林舟把最后一道松鼠鳜鱼摆上桌时，客厅的挂钟刚敲过八点。
保温罩里的蒜蓉粉丝虾还冒着热气，
青瓷盘里的玫瑰花瓣摆得整整齐齐——苏晚以前总笑他，说他一个搞编程的，
骨子里比小姑娘还爱折腾这些细枝末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丝绒盒子，
指尖能触到项链吊坠的棱角。那是他攒了三个月绩效，托留学的发小从国外带回来的**款，
苏晚去年在专柜前盯着看了三分钟，最后还是拉着他走，说“太贵了，等以后再说”。
以后。林舟那时候还觉得，他们有一辈子的以后。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从下午五点开始，他发的“菜快好了，你到哪了”没回，
六点的“路上注意安全”没回，七点半打过去的两通电话，都被直接按断。
桌上的蜡烛烧了半截，蜡油顺着杯壁流下来，像一道凝固的泪。林舟坐在餐椅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桌布，脑子里自动蹦出苏晚可能的理由：也许是地铁晚点了，
也许是临时被领导叫去改方案，也许手机没电了……他甚至起身去阳台看了三次，
楼下那条路灯昏黄的小路，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再等等吧。
”他对着空荡的客厅自言自语，给自己盛了碗例汤。汤是用老母鸡炖的，熬了四个小时，
苏晚说喝这个最补气血。可现在汤温一点点降下去，像他心里的温度。九点十五分，
手机终于震了一下。不是电话，是条微信消息，苏晚发来的，只有六个字：“在加班，
别等了。”没有标点，没有多余的解释，甚至没问一句“你吃饭了吗”。林舟盯着那行字，
突然就笑了。笑得肩膀发颤，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想起上周苏晚还趴在他怀里撒娇，
说“结婚五周年要好好过”，说“要吃你做的松鼠鳜鱼”，
说“今年想要一条能戴着睡觉的项链”。原来那些话，都当不得真。他没再回复，
把桌上的菜一样样倒进保温盒——不是舍不得扔，是怕明天早上看到空盘子，会更难受。
收拾完厨房，他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开着，演什么全没看进去。手指划着朋友圈，
想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结果刷到了陆明宇的动态。发布时间是八点半，
配图是一张双人合照。照片里，陆明宇坐在西餐厅的靠窗位，手里举着红酒杯，
笑得一脸得意。他对面的女人，穿着香槟色的连衣裙，锁骨上戴着一条闪瞎眼的项链，
正对着镜头笑，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雀跃。那张脸，林舟看了五年，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是苏晚。她脖子上的项链，林舟下午在商场的专柜见过，标价三万八。他口袋里那条，
比这个贵一倍，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手机“啪”地掉在沙发上，屏幕碎没碎，
林舟已经顾不上了。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手攥住，用力捏，往死里揉，
疼得他喘不过气，连指尖都在发抖。原来“加班”是这个意思。
原来“有事”就是陪别的男人吃烛光晚餐。原来他在家忙前忙后，
准备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等了她四个小时，像个傻子一样为她找尽借口，到头来，
只是看了一场笑话。五年啊。从大学毕业一起挤出租屋，
到后来搬进两居室；从他每个月把工资全部上交，到为了让她换个好点的包，
主动接私活熬夜改代码；从她随口说一句“烟味难闻”，他第二天就把抽了十年的烟戒了，
哪怕戒断反应折磨得他整夜睡不着；从她每次生理期，他都会提前煮好红糖姜茶，
半夜起来给她揉肚子……这些年，他把能给的都给了，把最好的都留着给她。
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好，足够努力，他们就能一直走下去。可到头来，
他不过是她鱼塘里最老实的那条鱼。她腻了，烦了，就毫不留情地踹开，
转身扑进别人的怀里，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懒得给。林舟缓了好久，才捡起沙发上的手机。
屏幕没碎，就是指纹解锁的时候，因为手指太抖，试了三次才成功。他点开陆明宇的朋友圈，
盯着那张合照，看了足足十分钟，然后一字一顿地敲下评论：“祝福你们。
”发出去没两分钟，陆明宇就回复了。“舟哥，你别误会啊。”后面跟了个委屈的表情，
“我和晚晚就是朋友，她最近心情不好，我陪她出来散散心，就玩闹一下，没别的意思。
”玩闹？林舟看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特别讽刺。陪“朋友”过结婚纪念日，
陪“朋友”吃烛光晚餐，给“朋友”买几万块的项链，这叫玩闹？
那他这五年的感情，算什么？算笑话吗？他没再回复，直接拉黑了陆明宇。做完这些，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密码，弹出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很简单，就两个字：“陆明宇”。点开文件夹，里面全是文档和代码。
有去年陆明宇创业初期，找他帮忙写的核心算法；有今年年初，
他帮陆明宇公司解决的系统漏洞，
连备份方案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他当时随手记的开发日志，每一条都标着日期和时间，
精确到分钟。那时候陆明宇还一口一个“舟哥”地叫着，说“以后公司做大了，
肯定忘不了你”，说“晚晚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真是福气”。现在想想，
那些话里的恶心，简直能让人吐出来。林舟盯着屏幕上的代码，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刚才那种窒息的疼，慢慢变成了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他不是没脾气，
只是以前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苏晚，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感情里。可现在，感情没了，
温柔和耐心，也就没必要留着了。他关掉文件夹，把手机里苏晚的联系方式拉黑，
然后起身走到阳台。夜风有点凉，吹在脸上，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楼下的路灯依旧昏黄，远处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的灯，像一双双嘲讽的眼睛。
林舟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丝绒盒子，打开，月光下，项链的吊坠闪着细碎的光。他看了一眼，
然后手一扬，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没必要了。有些东西，
当它的主人不再珍惜时，就变得一文不值。就像他这五年的感情，就像他这个人。
林舟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片灰蒙蒙的云。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他清楚地知道，从看到那张合照的那一刻起，以前的那个林舟，
已经死了。那个愿意为苏晚放弃晋升机会，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
愿意为她找遍所有借口的林舟，没了。现在剩下的，是一个心里埋着仇恨种子的男人。
这颗种子，是苏晚和陆明宇亲手种下的。总有一天，它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然后，
把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彻底碾碎。林舟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客厅。
桌上的蜡烛已经烧完了，只剩下一堆黑色的蜡渣。他拿起抹布，一点点把蜡渣擦掉，
动作很慢，很稳，像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擦完最后一块桌布，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十一点了。“该睡了。”他对自己说，“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卧室里，
那张曾经两个人睡了五年的床，现在显得格外空旷。林舟躺在左边，右边的位置空荡荡的，
还残留着苏晚常用的那款香水味。以前他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现在却觉得刺鼻。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右边的位置，闭上眼睛。没有失眠，没有流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表面上毫无波澜，底下却早已暗流涌动。林舟知道，这场风暴，
很快就要来了。而他，会是这场风暴里，最冷静，也最可怕的猎手。
林舟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睁开眼时，窗帘缝里漏进一缕晨光，照在右边空荡荡的枕头上。
他盯着那片褶皱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苏晚没回来。昨晚拉黑她之后，
他其实没怎么睡踏实。半梦半醒间总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每次都猛地坐起来，
结果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响。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沉过去，闹钟响的时候，脑子里还嗡嗡的，
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他坐起身，摸过手机看时间，
屏幕上还留着昨晚没删的聊天记录——他发的十几条消息，
最后只换来苏晚那冷冰冰的六个字。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还是没忍住，
点开了苏晚的朋友圈。一条横线。原来她也把他拉黑了。林舟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表情。
也是，都跟别人去过纪念日了，留着前任的联系方式干嘛？嫌碍眼吗？他起身下床，
脚刚落地就踩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
是昨晚掉在沙发缝里的丝绒盒子——昨晚扔垃圾桶的时候太急，没扔准，
盒子弹出来滚到了沙发底下。捡起来打开，那条项链还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吊坠上刻的“晚”字在晨光下闪着光。林舟盯着那个字看了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他当初特意让发小刻这个字，是想让苏晚戴着的时候，能想起他的心意。现在倒好，
心意没送到，反而成了笑话。他把盒子随手扔在床头柜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胡茬也冒了出来，看起来颓得不行。
林舟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泼了把脸，冰凉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总算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点。“别想了，没用。”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有点哑。
可怎么能不想呢？五年的日子，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刷牙的时候，牙膏沫沾到嘴角，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事。那时候苏晚刚换工作，每天加班到很晚，
回来的时候总是累得倒头就睡。有天晚上她加班到凌晨两点，回来的时候胃不舒服，
吐得厉害。林舟急得不行，穿着拖鞋就跑下楼买药，结果小区门口的药店都关门了，
他愣是骑着共享单车，跑了三公里才买到胃药。回来的时候，他冻得手都僵了，
苏晚却抱着他哭，说“林舟，有你真好”。那时候他觉得，就算再累再冷，也值了。
可现在呢？他的好，好像变成了理所当然，甚至变成了她离开的理由。
林舟漱掉嘴里的牙膏沫，盯着水池里的泡沫发呆。泡沫慢慢散开，
像他那些一点点消失的希望。收拾好自己，他准备去公司。刚换好鞋，门突然开了。
苏晚回来了。她穿着昨天那条香槟色的连衣裙，只是脸上的妆花了点，眼底带着疲惫，
脖子上那条陆明宇送的项链还戴着，在晨光下晃得人眼晕。看到林舟，她愣了一下，
然后皱了皱眉，语气有点不耐烦：“你怎么还在家？没去上班？”林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想问问她昨晚去哪了，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撒谎，
想问问她这五年的感情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突然觉得，
问这些没意义了。苏晚见他不说话，也没再追问，径直走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打开衣柜，
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往行李箱里塞。动作很快，很决绝，没有一丝犹豫。林舟靠在卧室门口，
看着她收拾东西的背影，心脏又开始疼了。他想起以前，他们一起收拾衣柜的时候，
苏晚总爱把她的衣服和他的衣服叠在一起，说“这样就像我们永远在一起”。现在，
她却在把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件从这个家里剥离出去。“你这是……要搬走？
”林舟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涩。苏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
只是“嗯”了一声。“为什么？”林舟问，他知道答案，可还是想听她说出来。
苏晚终于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林舟，我们分手吧。
”“分手？”林舟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觉得有点不真实。“为什么？就因为陆明宇？
”苏晚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语气很坦然：“是。陆明宇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他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你给不了。”“我给不了？”林舟笑了，笑得有点惨。“苏晚，
你忘了当初我们一起挤出租屋的时候了吗？那时候你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
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这几年一直在努力，我接私活，熬夜改代码，
就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说你想要的包，
我攒了两个月工资给你买；你说你想换个大点的房子，我正在看学区房；你说……”“够了！
”苏晚打断他，语气有点激动，“那些都太慢了！林舟，我等不起了！我都**十了，
我不想再跟着你慢慢熬了！陆明宇能现在就给我买名牌包，能带我去吃高级餐厅，
能让我在朋友面前有面子，你能吗？”林舟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陌生。眼前的苏晚，
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女孩了。以前的苏晚，会因为他给她买一支平价口红而开心很久，
会因为他做的一顿家常菜而满足，会跟他一起规划未来，哪怕未来很遥远。现在的她，
眼里只剩下物质和虚荣。“所以，我这五年的付出，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
”林舟的声音有点抖，他还在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苏晚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然后说：“林舟，你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可我们不合适，真的。”“好人？
”林舟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这是对他最大的讽刺。“苏晚，你知道吗？
我昨天给你准备了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就是你去年在专柜盯着看的那条项链，
我托发小从国外带回来的，比陆明宇给你买的那条贵一倍。我还做了你爱吃的松鼠鳜鱼，
等了你四个小时，结果你告诉我，你在加班。”他指着床头柜上的丝绒盒子，“那个盒子里，
就是你想要的项链。你看都没看，就跟着别人去吃烛光晚餐了。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那个盒子，脸色变了变，有点不自然。但很快，
她又恢复了平静：“就算你买了又怎么样？林舟，这不是一条项链的问题，
是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们好聚好散吧。”“好聚好散？
”林舟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冷下来。“苏晚，你跟我在一起五年，享受着我的付出，
现在遇到更好的了，就跟我说好聚好散？你觉得公平吗？”“公平？”苏晚笑了，
笑得有点刻薄，“感情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林舟，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
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没本事。这三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林舟的心里。他一直以为，
只要他足够努力，就能给苏晚想要的生活。可现在，他的努力，
却被她当成了“没本事”的证明。林舟看着苏晚，突然觉得累了。很累很累。
他不想再争辩了，也不想再追问了。再多的话，在她面前，好像都变成了多余。“行，
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要走，就走吧。
东西收拾好，把门带上。”苏晚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她就收拾好了两个行李箱，拉着箱子走到门口。
路过林舟身边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拉开门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把两个人的世界彻底隔开。林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客厅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看着苏晚空荡荡的衣柜，
看着餐桌上还没洗的保温盒，看着床头柜上那个丝绒盒子，突然觉得这个家，空得可怕。
五年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争吵，没有哭闹，只有她平静的摊牌和决绝的离开。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那个丝绒盒子，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反复几次后，
他把盒子狠狠摔在地上。项链从盒子里掉出来，滚到了墙角，闪着冰冷的光。
林舟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开始忍不住地发抖。他以为自己不会哭，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砸在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想起苏晚以前总说，
他是个特别坚强的人，好像从来都不会难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他也会难过，也会委屈，也会因为失去而崩溃。只是以前，他的难过有苏晚安慰，
他的委屈有苏晚理解，他的崩溃有苏晚陪伴。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哭了多久，
林舟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楼下的公园里，
有人在散步，有人在说笑，一切都那么正常，只有他的世界，乱成了一团糟。他拿起手机，
点开和苏晚的聊天框——虽然已经拉黑了，但聊天记录还在。往上翻，全是他发的消息，
苏晚的回复很少，大多是“嗯”“知道了”“别烦我”。原来从很早以前，
她就已经不在乎他了。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还傻傻地以为，他们的感情很好。
林舟关掉聊天框，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他站起身，走到墙角，捡起那条项链。
吊坠上的“晚”字还在，只是现在看起来，有点刺眼。他走到阳台，打开窗户，
把项链扔了出去。项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进了楼下的绿化带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就像他那段消失的感情一样。林舟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但同时，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那些掏心掏肺的付出，那些小心翼翼的守护，那些充满希望的期待，都结束了。虽然疼，
虽然难过，但至少，他不用再自欺欺人了。林舟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客厅。
他把苏晚剩下的东西收拾好，放在门口——等下会让快递寄给她。然后，他拿起电脑包，
准备去公司。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这个他和苏晚一起住了五年的地方，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再见了，苏晚。”他轻声说，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舟知道，以前的那个林舟，彻底死了。现在的他，要为自己而活了。
而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他不会就这么算了。陆明宇，苏晚，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今天放弃的，是你们永远都得不到的。林舟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小区门口的早餐摊还没撤，油条的香味飘过来，
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以前苏晚在的时候，总会早起给他煮鸡蛋、热牛奶，
有时候还会变着花样做三明治。现在没人管了，他连吃饭都忘了。他走到早餐摊前，
点了根油条和一碗豆浆。豆浆是热的，喝下去暖乎乎的，顺着喉咙滑到胃里，
稍微驱散了点心里的寒意。“小伙子，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啊？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边炸油条一边跟他搭话。林舟笑了笑，没说话。
总不能跟人家说，自己被谈了五年的女朋友甩了，还被绿了吧？那也太丢人了。吃完早餐，
他打车去公司。路上，他打开手机，翻出之前存的陆明宇公司的资料。
陆明宇的公司叫“明宇科技”，去年刚成立，做的是人工智能相关的项目，
听说最近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投资，风头正劲。林舟看着手机屏幕上陆明宇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西装，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他想起去年陆明宇找他帮忙的时候，
还穿着廉价的T恤，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舟哥，我这公司刚起步，资金紧张，
你就帮帮我，等以后公司做大了，我肯定不会忘了你。”“舟哥，这个算法我实在搞不出来，
你就给我指条明路，哪怕给我个半成品也行。”“舟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
以后有好处，我第一个想着你。”现在想想，那些话全是屁话。陆明宇不仅用了他的代码，
还撬走了他的女朋友，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林舟关掉手机，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闭上眼睛。他现在不想去想这些糟心事，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到了公司，
同事们都已经开始工作了。看到林舟，大家都有点惊讶。“林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是不是不舒服啊？”坐在他旁边的小张凑过来问。小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平时挺崇拜林舟的，总爱跟在他后面问问题。“没事，有点私事耽误了。”林舟笑了笑，
打开电脑。电脑开机的瞬间，他看到了桌面上那个加密文件夹——“陆明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里面的代码和文档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