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辰，是个跑腿小哥。每天的工作，就是穿梭在这座城市的钢筋水泥丛林里，
给写字楼里的精英们送咖啡和外卖。顾漫熙，就是这些精英中的顶尖存在。
她是“天启集团”的女总裁，年轻，漂亮，手腕强硬，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眼神里从来没有我们这种人的位置。她不知道，她每一次的商业决策，每一次的内部会议，
甚至每一次不经意的叹息，都会被我一清二楚地知道。她更不知道，
那些让她焦头烂额的“意外”，那些导致她公司股价暴跌的“巧合”，
那些把她从云端拽入泥潭的“事故”，都源于我一次次看似平凡的“路过”。
她以为自己在和整个世界为敌，疯狂地寻找着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对手。而我，
只是在她公司楼下，默默地接了下一个外卖订单。游戏，才刚刚开始。而猎物，
永远不会知道猎人长什么样子。1一我的电瓶车停在“天启集团”的楼下。这栋楼很高，
玻璃幕墙反射着太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我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订单。
一杯手冲蓝山，冰要三分，糖要全免。备注里写着：送至37楼总裁办，直接交给顾总。
我拎着咖啡，走进大厅。前台的保安认识我，冲我点点头。“又是给顾总送的？”“是啊。
”“快去快回，别在上面瞎晃悠。”我笑笑，没说话。电梯里，香水味很浓。
是那种很贵的味道，和我身上几十块的恤格格不入。电梯直达37楼。门一开，
就是顾漫熙的秘书，一个叫莉莉的年轻女孩。她看见我，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
”“订单派给我的。”我把咖啡递过去。她没接，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带着点嫌弃。
“顾总在开会，你在这里等一下。”她说完，转身就走，把我晾在门口。我不在意，
找了个角落站着。总裁办很大，很安静，地毯厚得能陷进去。
我能听见会议室里传来顾漫熙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
“这个方案，谁做的？”没人说话。“我再问一遍，谁做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用看，
也知道会议室里现在的气氛。肯定跟冰窖一样。我的耳机里，传来一个电子合成音。
【目标情绪波动：愤怒。心率：112。】【触发微型事件选项：】【A：打翻咖啡，
吸引注意。】【B：弄响火警，中断会议。】【C：静默观察。】我心里默念：C。
大概过了十分钟，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
他路过我身边，腿肚子都在抖。接着，顾漫熙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裙，
头发盘得一丝不苟。人很漂亮，但脸上像是结了冰。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咖啡呢？
”莉莉赶紧跑过来，想从我手里接过咖啡。我先一步，走上前。“顾总，您的咖啡。
”她接过去，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要回办公室。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的脚，轻轻地，
“不小心”地，绊了她一下。这一下很轻。但足够了。她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
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咖啡杯脱手飞出。滚烫的咖啡，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她白色的裙子上。
一大片深褐色的污渍，触目惊心。时间好像停了。莉莉的嘴巴张成了O型。
那个刚被骂出来的中年男人，吓得一哆嗦。顾漫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足足三秒钟。
她才抬起头，看着我。那眼神，是真的想杀人。“你……”我一脸惊慌，赶紧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顾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演技，一向很好。
【目标情绪波动：暴怒。心率：135。】【关键事件“污点”已植入。
】顾漫熙死死地盯着我。她的胸口在剧烈起伏。她肯定想骂人，想把我撕了。但她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了下去。“滚。”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是是，我马上滚。
”我连滚带爬地跑向电梯。身后，传来她对莉莉的咆哮。
“下午跟‘风**际’的签约仪式怎么办？这件衣服是高定！你让我穿什么去见人！
”电梯门关上。我脸上的惊慌瞬间消失。我对着电梯门里模糊的倒影，扯了扯嘴角。顾漫熙。
这只是个开始。你下午要签的那个合同，才是真正的好戏。2二下午两点。
我坐在一家面馆里，吃一碗牛肉面。面馆的电视上，正在播放本地财经新闻。“今日，
我市两大龙头企业，天启集团与风**际，将就城南新能源项目正式签约，
此次合作金额高达百亿，将对我市的经济格局产生深远影响……”新闻画面里，
顾漫熙出现了。她换了一身黑色的套裙。虽然依旧光彩照人，但看得出来，是临时找的衣服，
尺寸不太合身，有点影响她一贯的完美形象。她旁边的，是风**际的老总，
一个叫赵宏的胖子。两人对着镜头微笑，握手。看起来一片祥和。我吸溜了一口面条，
打开手机。手机屏幕上，不是外卖APP，而是一个简洁的蓝**面。界面中央，
是一个复杂的网络拓扑图。图的中心，是顾漫熙的头像。从她的头像上，延伸出无数条线，
连接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其中一条最粗的红线，连接着赵宏的头像。
我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那条红线。【事件节点：签约仪式。】【当前状态：进行中。
】【可干预选项：】【A：制造现场电力故障。】【B：泄露天启集团内部竞标底价。
】【C：引爆赵宏的个人丑闻。】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B。耳机里传来提示音。【指令确认。
信息包已定向发送至指定接收人。】电视上，签约仪式正在进行。双方的律师正在交换文件。
记者们的闪光灯亮成一片。顾漫熙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她大概觉得，这百亿的项目，
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突然。赵宏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挂断了。
手机又响了。他再次挂断。第三次。赵宏的脸色变了。他跟顾漫熙说了句什么，
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顾漫熙的笑容僵在脸上。现场的记者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镜头全都对准了赵宏。我能看到，赵宏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他拿着手机，
快步走回签约台。但是，他没有坐下。而是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了顾漫熙的面前。“顾总，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大，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顾漫熙低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
赵宏的手机上，收到的正是一份文件。一份天启集团关于城南项目的内部竞标底价分析报告。
详细到每一个小数点。这份底价，比风**际的最终报价，只高了微不足道的百分之零点一。
也就是说。顾漫熙在最后一刻，用几乎是作弊的方式，精准地卡住了风际的命门。
这对商业合作来说，是最大的羞辱和背叛。赵宏直接把桌上的合同推到地上。“顾总，
你们天启集团，真是好手段！”“今天的签约，取消了！”“我们风华，
不跟没有信誉的公司合作！”说完，他带着自己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场一片哗然。
记者们疯了一样地涌向顾漫熙。“顾总，请问刚刚发生了什么？”“顾总，
签约取消是因为天启集团商业欺诈吗？”“顾总，请您解释一下！”顾漫熙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她的脸上，血色褪尽。我吃完最后一口面，喝干了碗里的汤。
结账出门。骑上我的小电驴，汇入车流。耳机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关键事件“崩坏”已完成。】【目标公司“天启集团”预计将在下一个交易日，
股价下跌百分之十五以上。】【目标情绪检测：震惊，屈辱，混乱。心率：148。
】我哼着小曲。顾漫熙，这只是第二道菜。别急。大餐，还在后头。3三天启集团的股价，
崩了。第二天开盘，直接跌停。财经新闻铺天盖地。“商业巨人一夜倾颓？
天启集团陷入最大信任危机！”“百亿合作告吹，谁是泄露机密的内鬼？
”“顾漫熙神话破灭，天启集团未来何去何从？”我刷着这些新闻，
一边给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送午饭。程序员小哥接外卖的时候，还在跟同事吐槽。
“看见没，天启的股票，绿得发光，幸好我上周就抛了。”“太惨了，
听说他们内部现在正在搞大清洗，查内鬼呢。”“查？怎么查？这明显是高层泄密，我看啊，
就是他们自己人狗咬狗。”他们说得没错。现在的天启集团，就是一锅沸水。
顾漫熙疯了一样地在查内鬼。我的系统界面上，代表天启集团内部的拓扑图，
亮起了无数个红点。每一个红点，都代表一个正在被调查的员工。【信息安全部总监，李伟，
正在接受内部审查。】【总裁秘书，莉莉，手机和电脑已被收走。】【项目部副总，王开明，
已被停职。】顾漫熙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疯狂地撕咬着身边所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人。但她不知道。真正的猎人，在笼子外面。
正悠闲地看着她徒劳的挣扎。这天下午，我又接到了一个送往天启集团的订单。
这次不是咖啡，是一份紧急文件，同城急送。发件人是一家律师事务所。我到的时候，
天启集团楼下围满了记者。保安如临大敌，拉起了警戒线。我出示了订单信息，才被放进去。
大厅里，人心惶惶。员工们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不安。没人闲聊，空气压抑得可怕。
我乘电梯上了37楼。总裁办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表情严肃，看起来像是保镖。
莉莉不在。一个陌生的女助理接待了我。她看了我的订单，让我稍等，然后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顾总让你进去。”我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顾漫熙坐在办公桌后面。几天不见，她憔悴了很多。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但她的眼神，依旧像刀子一样锋利。她死死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仿佛要在我脸上剜出两个洞来。我知道，她在怀疑我。那天泼她咖啡的事，
在她现在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下，肯定会被无限放大。一个跑腿的，
为什么会那么巧地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那么巧地让她出丑？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可惜，
怀疑没有用。她没有任何证据。“文件放那吧。”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我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要走。“站住。”她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一脸的茫然和无辜。“顾总，还有事吗？”“你叫什么名字？”“江辰。”“哪个公司的？
”“风达快送。”她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上周二下午，签约仪式那天，你在哪里？
”来了。果然来了。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上周二……我想想……那天单子挺多的，我好像……哦，对了，
那天下午我在城西大学城那边送餐，那边有个面馆的牛肉面特别好吃。”我说得非常自然。
因为我真的去了。我的系统里，有我每一天的行动轨迹，精确到秒。
还有沿路所有的监控录像备份。她想查，可以。但查到的结果，
只会证明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跑痕腿小哥。顾漫熙没说话了。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的审视，
变成了深深的困惑和疲惫。她找不到任何破绽。一个底层的跑腿小哥，
和一个商业帝国的机密泄露事件。这两者之间，无论用什么逻辑，都建立不起任何联系。
这种无力感，快把她逼疯了。“你走吧。”她挥了挥手，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她拿起电话，用沙哑的声音说：“喂，王队吗？
我需要你们警方的帮助，我要报案。”报警？有意思。把专业的人请下场，游戏才更好玩。
我走出天启大厦，阳光刺眼。我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鱼已入网。”很快，
那边回了两个字。“收到。”4四警方介入了。来的是经侦大队的王队长，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经验丰富。但没用。他们查封了天启集团的服务器，
拷贝了所有数据。他们约谈了所有涉案的高管，做了一轮又一轮的笔录。
他们甚至把我这个“泼咖啡”的嫌疑人也叫去问了话。我表现得“恰到好处”。有点紧张，
有点害怕，但问什么答什么，老老实实。我那天下午的行动轨迹，
有十几个监控摄像头和七八个商家可以作证。王队长问了我半个小时，最后也只能把我放了。
调查陷入了僵局。找不到任何黑客入侵的痕迹。找不到任何内鬼泄密的证据。
那份关键的竞标底价文件，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赵宏手机里一样。顾漫熙的压力越来越大。
董事会已经对她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半个月内，不能挽回公司的损失，稳定住股价，
她就必须引咎辞职。她开始变得不择手段。我的系统监测到，她通过一个中间人，
接触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士”。这个人的头像在我的拓扑图上，
是一个鲜红的骷髅。【姓名：李虎。】【身份：黑道打手，高利贷催收人，外号“疯狗”。
】【关联事件：多起故意伤害案，非法拘禁案。】顾漫熙，你终于要开始玩脏的了吗？很好。
我最喜欢和不守规矩的人玩。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订单。
让我去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取一件东西。没有发件人信息，只有一个匿名的电话号码。
报酬很高，五百块。我嘴角上扬。鱼儿上钩了。我骑着电瓶车，去了那个仓库。仓库里很黑，
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亮着。空气里有股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我刚走进去，
身后的铁门就“哐当”一声关上了。几个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光头，
脖子上有条狰狞的刀疤。是李虎。他手里拎着一根钢管，在我身上敲了敲。“小子，
胆子不小啊，真敢来。”我装出害怕的样子。“大哥，你们是谁啊？我就是个送东西的。
”“送东西的？”李虎笑了，牙齿很黄。“有人花钱，买你的手脚。你说，
我是先打断你的左腿，还是右腿？”他们慢慢地围了上来。我“吓”得连连后退。“大哥，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就是个跑腿的，我没得罪过谁啊！”“有没有误会，
你去跟阎王爷说吧！”李虎举起了钢管，对着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风声呼啸。
我能看到他脸上残忍的笑容。就在钢管即将落下的瞬间。我的身体，
以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诡异地扭开了。同时，我的手，闪电般地伸出，
抓住了他的手腕。李虎愣住了。他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瘦弱的跑腿小哥，
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和这么大的力气。他想把手抽回去，却发现我的手像一把铁钳，纹丝不动。
“你……”他只说出一个字。我就动手了。我没用什么复杂的招式。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
掰手指。“咔嚓！”一声脆响。李虎的食指，被我硬生生掰成了九十度。“啊——！
”他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钢管掉在地上。其他几个打手都看傻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仓库外面，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飞快地包围了这里。李虎的脸瞬间没了人色。
“条子？怎么会有条子？”我松开他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冲他笑了笑。“忘了告诉你，
我这个人，遵纪守法。”“来之前，顺手报了个警，说这里有人非法聚会。
”大批的警察冲了进来，把所有人都按在了地上。王队长一眼就看到了我，还有地上的李虎。
他愣住了。“江辰？怎么是你？”我举起手，一脸的无辜。“王队，我就是来取个件，
他们就要打我，我这是……正当防卫吧？”王队长看着我，又看了看抱着手惨叫的李虎。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和疑惑。他肯定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
我这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跑腿小哥，都会出现在风暴的中心？巧合？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
那么三次，四次呢？我看着被警察带走的李虎，眼神冰冷。顾漫熙，你找来的棋子，太弱了。
而且，你很快就会知道。这枚染血的棋子，不但伤不了我，还会反过来，给你致命一击。
5五李虎被抓了。他身上的案子不少，进去就别想出来了。但他不是个硬骨头。
在审讯室里待了不到十二个小时，他就全招了。“是顾漫熙！天启集团的那个女总裁！
是她花钱让**的！”“她给了我二十万，让我打断那个跑腿小哥的手脚，给他个教训！
”“警察同志，我有人证，我有转账记录！”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警局内部炸开了。
一个市值百亿的集团总裁，买凶伤人？还是伤害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跑腿小哥？
这太荒谬了。但证据确凿。转账记录，中间人的证词，都指向了顾漫熙。王队长亲自带队，
去了天启集团。这一次，不是去调查商业泄密案。而是去带走一个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当顾漫熙戴着手铐，从天启大厦里被带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楼下那些天天蹲守的记者，更是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沸腾了。“顾总，
请问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警方带走的？”“听说你涉嫌买凶伤人，是真的吗？
”“天启集团对此有什么回应？”闪光灯疯狂地闪烁。顾漫熙被警察护着，低着头，
一言不发。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再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女王气场。
像一只斗败了的，被拔光了毛的孔雀。我当时，就在街对面的奶茶店。看着这一幕，
慢慢地喝着一杯柠檬水。很冰，很爽。【目标已被逮捕。罪名：故意伤害罪（未遂）。
】【目标公司“天启集团”股价已跌破发行价。】【董事会已召开紧急会议，
正式罢免其总裁职务。】系统冰冷的声音，像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顾漫熙完了。
就算她能花钱请最好的律师，把“买凶伤人”打成“寻衅滋事”，不用坐牢。
她的名声也彻底臭了。她的商业生涯，也彻底结束了。天启集团，
这个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把她像垃圾一样地踢了出去。这一切，在我的计划之中。
但我没想到，她会给我带来一个“惊喜”。在被羁押了48小时后，顾漫熙被取保候审。
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也不是去公司。而是来找我。
她在我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的楼下，等了我一整天。我送完最后一单外卖回来的时候，
看到她靠在一辆不起眼的轿车旁。她穿着简单的便服，没有化妆，看起来很憔悴。她看到我，
眼神很复杂。有怨恨，有不甘，有迷茫，还有一丝……恐惧。“我们谈谈。”她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停好电瓶车，准备上楼。“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我脚步一顿，
转过头看着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别装了！”她有些激动，“从你泼我咖啡开始，
到泄露标底，再到李虎……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就像是被人设计好的一样！”“而你，
每一次都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你到底是谁？”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
如今却像个惊弓之鸟的女人。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我是谁？”“我叫江辰，是个跑腿的。
”“顾总，你是不是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在害你？”“一个跑腿的，
能把你们天启集团搞垮？你觉得，这现实吗？”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是啊。
这不现实。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她找不到任何证据来支撑她那荒谬的猜测。她的理智告诉她，
这不可能。但她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尖叫。这种矛盾，快把她折磨疯了。
“可……”她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顾总，哦不，现在应该叫你顾**了。
”“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吧。我听说，李虎进去之后，把以前的案子都交代了，
其中有几件，好像跟你父亲当年的发家史，有点关系。”我说完，转身上楼。留下她一个人，
愣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我说的，是真的。李虎这种人，为了减刑，
什么都会说。而我，只是通过系统，把他记忆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稍微“提醒”了一下办案人员。比如，二十年前，城西的一场拆迁火灾。比如，
一个姓江的包工头，离奇的“意外”死亡。顾漫熙。你以为，我毁掉你的事业，就算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