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吧，沈确，别耽误我们家知知。”“你现在就是个无底洞，
难道要我女儿挺着大肚子跟你一起喝西北风？”我妈尖酸刻薄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沈确心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的意气风发被颓唐彻底取代。我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妈咪别签！这个男人未来可是千亿首富！
】1我捏着笔的手指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客厅里只有三个人，我，我妈，
还有slumped在沙发里的沈确。这稚嫩的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幻觉？“知知，
你发什么呆？快签啊！”我妈在一旁催促，恨不得抢过笔替我画押。我定了定神，
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脑袋，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我重新握住笔，
笔尖即将触碰到纸张。“沈确，我知道你也不想拖累我，我们……”话还没说完，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带着一丝急切。【笨蛋妈咪！你真要签啊！
我未来的千亿爹地就这么被你踹了？你肚子里可是揣着他唯一的继承人！
以后你就是首富夫人，走路都横着走！】我浑身一震，
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木地板上。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
稚嫩又气急败坏，源头……似乎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脸上一片茫然。首富夫人？横着走？这都什么跟什么？沈确的公司一夜之间破产，
负债数千万，所有房产车辆都被冻结，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下个月就要被银行收走。
这种境地，还谈什么首富？“姜知，你到底在磨蹭什么！”我妈终于不耐烦了，她走过来，
想要弯腰去捡那支笔。“妈，我……”我该怎么解释？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在跟我说话？
他让我别离婚？我妈非得以为我疯了，直接把我绑去精神病院不可。沈确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阿姨，你别逼她了。知知，
你想好了就签吧，是我对不起你。”他的话里透着一股死寂般的绝望，仿佛已经认命。
我心口一窒，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七年的感情，
难道真的要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而画上句号？【妈咪你别听他的！爹地这是破罐子破摔！
他被他最好的兄弟陆鸣坑了！那个姓陆的不仅卷走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
还设局让他签了高利贷的担保合同！爹地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陆鸣？
我心头一跳。那不是沈确大学时就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公司的二把手吗？【就是他！
这个伪君子！爹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只是投资失败！三分钟后，
陆鸣那个坏种就会给爹地发一条炫耀短信，内容是：‘确哥，弟兄对不住你了，
那笔钱我拿去救急了，你的老婆孩子，弟兄也会帮你照顾的。’恶心！太恶心了！
】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三分钟？短信？
这是一个绝佳的验证机会。我猛地站起身，走到我妈身边，按住她的肩膀，说：“妈，
你让我自己跟他谈谈，你先出去一下。”“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这种男人……”“妈！
”我加重了声量，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强硬，“请你出去。”我妈被我的样子镇住了，
愣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嘟囔着“翅膀硬了”走了出去，还把门甩得震天响。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沈确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疑惑。“知知，你……”我没说话，
只是死死盯着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脏怦怦直跳，
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一分钟，两分钟……当手机屏幕亮起，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时，
我的呼吸都停滞了。沈确拿起手机，解锁屏幕。下一秒，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那张本就灰败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变得惨白如纸。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仿佛那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2.“怎么了？”我故作平静地问，
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沈确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眼里的光芒从震惊，
到难以置信，再到滔天的愤怒和刻骨的背叛，最后全部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
他就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的雕像，一动不动。我慢慢走过去，
从他颤抖的手中抽走了手机。屏幕上，陆鸣发来的那条信息赫然在目，
每一个字都和我脑海里听到的完全一致。“确哥，弟兄对不住你了，那笔钱我拿去救急了，
你的老婆孩子，弟兄也会帮你照顾的。”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裸的挑衅和羞辱。
所谓“照顾”，里面的龌龊意味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败类！妈咪，
你看到了吧！爹地就是被这种小人给害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腹中的声音义愤填膺。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沈确缓缓抬起头，他看着我，
眼眶红得吓人，却没有一滴眼泪。男人的崩溃，往往是无声的。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我……”“我相信你。”我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沈确猛地抬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相信你。”我重复了一遍，然后走到茶几前，
拿起那份我亲手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在我妈和沈确都以为我会签字的时候，我双手用力，
将它从中间撕开。“刺啦”一声，纸张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我将那份协议撕成了无数碎片，扬手一撒，
雪白的纸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下了一场绝望的雪。“姜知！你疯了！
”沈确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负债几千万！你跟着我只会吃苦！
”“我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以前你给我买包买车，
带我吃遍全城最好的餐厅，我跟着你享福。现在你落难了，我就该拍拍**走人？沈确，
你看扁我了。”【妈咪威武！帅炸了！这才是我的妈咪！不过光有骨气还不行，我们得搞钱！
爹地你别激动，快坐下听我们家妈咪指挥！】脑海里的声音兴奋地嗷嗷叫。
沈确怔怔地看着我，抓着我手腕的力道渐渐松开。他的嘴唇哆嗦着，
这个在破产和背叛双重打击下都未曾掉一滴泪的男人，此刻眼眶却彻底红了。
“知知……”他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去，把门打开，
让我妈进来。”沈确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打开了门。我妈正贴在门上偷听，
门一开，她差点摔进来。“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姜知，你是不是傻了？协议呢t？
”她看到满地的纸屑，瞬间明白了什么，嗓门立刻拔高了八度。
我calmly地走到她面前，平静地宣布：“妈，这婚我不离了。从今天起，
我和沈确一起面对。”“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是个累赘！你跟着他有什么好？
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要跟着你们过苦日子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女儿！
”【谁说要过苦日子？我可是来带妈咪发财的！外婆你别吵了，你再吵，
你藏在床垫下面那三万块私房钱就要被我外公发现了哦！】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小家伙，
连我妈的秘密都知道？我清了清嗓子，决定给这把火再添点油。“妈，你要是再逼我，
我就把你藏在床垫下的那三万块钱告诉爸。”我妈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逼我离婚，是想让我嫁给你牌友的那个儿子吧？
一个离了三次婚，年纪比你还大的油腻老男人，就因为他家拆迁分了三套房？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彻底炸懵了我妈。她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沈确也惊愕地看着我，他从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种事。
我没再理会石化的母亲，而是拉起沈确的手，把他拽回沙发上。“别管她了，我们说正事。
”“正事？”沈确ainda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对，”我凝视着他，
“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城南，买一块地。”3“买地？知知，
你是不是……受的**太大了？”沈确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他小心翼翼地伸手，
想探探我的额头是不是在发烧。“我们现在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拿什么去买地？
更何况是城南那块地，我听说过，就是一片荒郊野岭，连开发商都看不上，买来做什么？
种草吗？”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我疯了。
我妈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痛心疾首：“完了完了，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被这个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买地？你们拿什么买？拿命去买吗！
”【妈咪，别跟他们废话！直接告诉爹地，城南那块地，地下有矿！稀有矿！
一个月之内就会有勘探队发现，到时候地价至少翻一百倍！现在买下来，只需要五十万！
这是我们翻盘的第一桶金！】脑海里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一百倍！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我压下心头的激动，看着一脸担忧的沈确，深吸一口气，说：“沈确，
你信不셔我？”“我当然信你，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你只需要回答我，
信，还是不信。”沈确看着我坚定的眼睛，沉默了良久。他也许觉得我疯了，
也许觉得我在胡闹，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信。”“好。
”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转身对我妈说：“妈，我需要五十万。
”我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夸张地尖叫起来：“五十万？姜知你是不是穷疯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去填这个无底洞！”“你有。
”我平静地看着她，“你和我爸的积蓄，加上你这些年打麻将赢的钱，
还有你放贷给你那些牌友的利息，凑一凑绝对不止五十万。你别说没有，
你那个记账的小本子就藏在衣柜最里面那件红色羽绒服的口袋里。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最大的秘密，她最隐秘的小金库，就这么被我**裸地揭开了。【嘿嘿，外婆傻眼了吧！
跟我斗！我可是掌握了所有秘密的男人！】腹中的小家伙得意洋洋。我没理会他的臭屁，
继续对我妈说：“妈，这五十万算我借的。一年之内，我连本带利双倍还你。如果你不借，
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爸，你不仅藏私房钱，还背着他放贷。”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指着我，又指了指一脸颓然的沈确，最终跺了跺脚，
转身冲进了卧室。几分钟后，她拿着一张银行卡出来，狠狠地摔在茶几上。
“密码是你的生日！姜知知，我告诉你，这钱要是打了水漂，你就别认我这个妈！”说完，
她就摔门而去。客厅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沈确看着茶几上的银行卡，又看看我，
神情复杂到了极点。“知知，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的心一紧。【来了来了！爹地的怀疑来了！妈咪，稳住！千万不能暴露我！
你就说你有商业第六感，是女人的直觉！】我定了定神，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秘密。
你就当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反正，我不会害你。”沈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
他拿起那张卡，手心里仿佛有千斤重。“五十万……知知，这是**养老钱，
我们……”“没有我们，”我打断他，“是你。是你用这笔钱，去买下城南那块地，
是你去打一场翻身仗。我只是你的支持者。”我把“你”这个字咬得很重。
沈确需要重拾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自信和尊严。他怔怔地看着我，
眼里的愧疚和感动几乎要满溢出来。他猛地把我拥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
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知知，谢谢你。”他在我耳边喃喃道，“如果这次我再失败，
我……”“没有如果。”我拍着他的背，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你不会失败的。因为，
我相信你。”更因为，我肚子里有个开挂的“预言家”。我们没有耽擱，
当天下午就去了银行取钱。当五十万现金整整齐齐地摆在面前时，沈确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笔钱，是他东山再起的唯一希望，也是我们全部的赌注。
他小心翼翼地将钱装进一个黑色的背包里，背在身上，那姿态，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
4.前往城南土地交易中心的路上，沈确一直沉默不语，他紧紧握着方向盘，
手背上青筋毕露，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我知道他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五十万，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是压上了全部身家的豪赌。赌赢了，海阔天空。赌输了，万劫不复。“还在想陆鸣的事？
”我轻声问。沈确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我只是想不明白，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人心隔肚皮。”我淡淡地说，“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爹地就是太傻白甜了！那个陆鸣从大学时候就嫉妒他！嫉妒他家境好，嫉妒他长得帅，
更嫉妒妈咪你选了他没选自己！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小人！】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我瞥了一眼开车的沈确，心里了然。看来陆鸣对沈确的恨意，是日积月累，根深蒂固的。
沈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把车开得更快了些。
城南的土地交易中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冷清，
整个大厅里只有三两个工作人员在无聊地刷着手机。当我们说明来意，
想要购买编号为“城南A-07”的地块时，那个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抬起头，
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打量了我们半天。“你们确定？就是那块荒地？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顶着个地中海发型，
一脸的“你们是不是来捣乱的”。“确定。”沈确点头，把装钱的背包放在了柜台上，
拉开一条缝，露出了里面红彤彤的钞票。工作人员看到钱，态度才稍微热情了一点。
“这块地吧，确实便宜，五十万就能拿下。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地方邪门得很，
前前后后好几拨人来看过，都说风水不好，连根草都长不绿。你们买来干嘛？钱多烧得慌？
”【他懂个屁！那是地底下矿物质含量太高，影响了土壤结构！还风水不好，真是没文化！
】腹中的宝宝不屑地吐槽。我心里有了底，微笑着对工作人员说：“我们就喜欢这块地，
觉得跟我们有缘。”工作人员撇撇嘴，一副“随你们便”的表情，开始慢吞吞地准备合同。
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很顺利。可就在沈确拿起笔，准备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
交易中心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等一下！这块地！我要了！”男人嗓门洪亮，一进来就指着我们面前的合同嚷嚷，
“我出六十万！”我和沈确同时一愣，那个地中海工作人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惊讶地看着来人。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我们签约的时候杀出个程咬金？【妈咪，是陆鸣！
这个花衬衫是陆鸣派来的人！陆鸣那个狗东西肯定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爹地要买这块地，
故意派人来捣乱的！他就是不想让爹地有好日子过！】我心头一沉。陆鸣，又是陆鸣！
他真是阴魂不散！沈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放下笔，冷冷地看着那个花衬衫男人。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地中海工作人员显然也有些不悦，他皱着眉说：“这位先生，
他们已经准备签约了。”“签约？字没签下去就不算数！
”花衬衫男人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我出六十万，现金！比他们多十万！你们卖给谁，
自己掂量掂量！”工作人员顿时有些犹豫了。多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对他来说，
卖给谁都是卖，自然是价高者得。沈确的拳头瞬间握紧，他死死地瞪着那个男人，
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我们只有五十万，根本不可能再加价。
眼看这块即将到手的宝地就要飞了，我急得手心冒汗。怎么办？怎么办？【冷静！妈咪！
慌什么！有我在！】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这个地中海是个妻管严，他老婆不让他喝酒，
他偷偷藏了一瓶82年的茅台在办公桌下面最右边的抽屉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你现在假装头晕，往他桌子上倒，把那个抽屉撞开，让他那瓶酒滚出来！】我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骚操作？撞桌子？让酒滚出来？这能有什么用？【别犹豫了妈咪！快！
再晚地就没了！】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我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我晃了晃身子，
发出一声痛呼，然后整个人“虚弱”地朝着地中海工作人员的办公桌倒了过去。“知知！
”沈确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来扶我。但我已经“精准”地撞在了办公桌的右侧。
“哐当”一声，桌子被我撞得猛烈摇晃了一下，最右边的那个抽屉应声而开，
一个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报纸散开，
露出了里面经典的酱色瓶身和红色飘带。“我的酒！”地中海工作人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那瓶茅台，脸上的表情比死了爹还难看。
5.“哎呀，这位太太，您没事吧？”地中海工作人员一边心疼地检查着他的宝贝酒，
一边虚情假意地问候我。我被沈确扶着，捂着肚子，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肚子……肚子有点疼。”沈确的脸都白了，紧张地看着我：“知知，怎么样？
要不要去医院？”“我没事，可能就是刚才有点低血糖。”我朝他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稍安勿躁。地中海小心翼翼地把酒瓶擦了又擦，确认没有丝毫损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他重新把酒用报纸包好，宝贝似的塞回抽屉锁上，这才重新看向我们。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公事公办的冷漠，反而带上了一丝尴尬和心虚。毕竟，在工作时间，
办公桌里藏着这么一瓶价值不菲的陈年茅台，怎么说都有点不合规矩。
那个花衬衫男人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喂！我说你们到底还办不办？
我这六十万现金还等着呢！别在这演戏拖延时间了！”地中海瞥了他一眼，
眉宇间闪过一丝厌烦。刚才那一下，他吓得魂都快没了，
现在看这个咋咋呼呼的花衬衫就更不顺眼了。我抓住时机，虚弱地开口：“这位大哥，
真不好意思，我怀着孕，身子不太方便，刚才有点头晕，不是故意的。您这酒……没摔坏吧？
看您这么紧张，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我特意把“重要”两个字说得很慢。
地中海的脸微微一红，他干咳了两声：“没……没事，就是一瓶普通的水。”【普通的水？
他骗鬼呢！这瓶酒是他过世的岳父留给他的遗物，他老婆睹物思人，所以才不让他喝！
这是他的念想！】原来如此。我心里瞬间有了主意。我没有戳穿他，而是叹了口气，
幽幽地说：“我懂。有些东西，价值不在于本身，而在于它承载的意义和情感。就像我先生，
他现在虽然落魄了，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最好的。我们买这块地，也是想讨个彩头，
重新开始。”我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感情。沈确感动地看着我，握紧了我的手。
地中海的动作明显一顿，他抬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旁边一脸不屑的花衬衫，
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我继续说道：“我们是真心想买这块地，钱也带来了，合同也准备好了，
就差这临门一脚。这位大哥突然加价，我们实在是……唉。
”我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地中海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花衬衫那副嚣張跋扈的嘴脸，又看了看我们这对虽然落魄但相互扶持的年轻夫妻，
心里那杆秤开始倾斜。他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最见不得别人破坏规矩和那份难得的真情。
他清了清嗓子，把我们面前的合同往前一推，对沈确说：“签吧。
”花衬衫男人顿时急了：“哎！你什么意思？我出六十万！他们才五十万！
”地中海把脸一板，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这位先生，我们办事要讲规矩。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合同已经走到流程了，不能因为你临时加价就终止。你要是想买地，
可以看看别的地块。”“你！”花衬衫气得脸都绿了，他指着地中海的鼻子，“你给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