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桥的小女友把我投稿给鉴婊营销号，配文：“一把年纪学汉子婊到处养干儿子？
大妈你看看自己多大，真的像我男朋友的妈！”视频里，我亲昵的搂着宋归桥，
在他**上捏一把：“真翘，没白养。”评论区一人一句“老绿茶”，骂我三千条。
我将视频和评论区的数万条谩骂扔给宋归桥：“我怎么不知道，你背着我找了个女朋友？
”宋归桥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向我解释，撇清关系。反而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
嘴角隐隐透出宠溺：“她年纪小，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蕨姨，你是长辈，
别跟侄媳妇儿计较。”自从三年前他同我告白，就再没叫过我蕨姨。少年人就是翻脸狗，
凉薄的让人惊心。不过我没告诉他，我本来就要当他后妈的。而他那流落在外的法拉利老爸，
我也已经寻到了。1.“蕨姨，就这一次，你别动她，好不好？”“我上头了，
景景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你说过的，要我开心快乐，我现在好开心，好幸福，
你会成全我吧？”宋归桥用最乖巧柔顺的嗓音，说最得寸进尺的话。可这次，
我没心情探究其中有几分认真，几分试探。我的全部心神。都被刚刚收到的一封邮件夺走了。
里面的文字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找到了。】令人澎湃的，是附件的照片。
异国他乡的街头。宋绅穿着一件破旧的衬衫，随意的从广场经过。惊起一片飞鸽。
他的头发很长，又凌乱。搭配那张深邃绮俊的脸，却丝毫不显邋遢，
反倒被衬托出成熟风流的韵味。果然法拉利老了，就是收藏级法拉利。失联近二十年，
他却比我记忆中还帅。“蕨姨？……蕨姨？”宋归桥从没被我这样忽略，声音从疑惑，
渐渐转为不满：“故蕨！”我这才舍得拔出眼神，匀给他一瞥：“我在听。
”他却没有继续关于孟景景的话题。而是皱着眉，探究的看着我：“你在看什么？
”我收起手机，点燃一支烟。没有回答他，只说：“你换个人恋爱吧，这女生对我不敬，
我很不喜欢。”“我这人爱面子你是知道的，谁要骂我，我要急眼的。她冒犯了我，
你自己处理，要我满意才好，不然，我就要动手了。”这两年，
宋归桥总是有意无意的将几个绯闻女友往我面前闹。我都不喜欢，态度从来强硬。
这次也不例外。宋归桥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顺着我。而是冷笑一声：“她不敬，
也是因为太爱我，她不喜欢我与你走得近。”“我向她保证，以后，会谨守分寸。
”他轻轻歪头，年轻俊丽的脸清纯也乖张：“蕨姨，你年纪不小了，
总不该与我这样一直混下去。”“我马上要办婚礼，你不要闹，好不好？
”2.宋归桥这语气，好像我才是那个纠缠不休的人。全然忘了，三年前他为向我告白。
花费了多大周折。当初他欠了无数人情，才包下黄金海岸附近最炙手可热的一整座岛屿。
在落日的最后时分。递给我一枚火彩璀璨的钻戒：“故蕨，
世界上最贵的两样东西都在你面前，一样在我手上，一样在我胸膛。”“你向来识货，
总不至于一样不收吧？”少年夕阳下的面容，比火彩更令人眩目。
我厌恶他与我那死去情敌一样姣美的双眼，却沉迷于他神似宋绅的鼻骨额节。
所以我推回了他的戒指。却吻了他。没有答应，也没拒绝：“答应与否都不重要，开心就好。
”我对宋绅钟情，却难免偷腥的劣根。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从不在宋归桥，
而是我自己的感受。宋归桥当时沉溺于我的亲吻，不计较名分。后来又觉不甘，
开始大肆折腾。这半年，他没了耐心。自作多情作天作地的样子，和宋绅天差地别。我烦了。
“是你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我将烟掐灭，疏离的拍了拍宋归桥的肩膀：“别人辱我，
我便要还，你不要挑衅我的公正。”“阿桥，能让我闹脾气的人有一个，不是你。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咬着牙问我：“谁？！”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我同宋绅的往事。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他没重要到需我坦白的地步。孟景景的电话，
恰如其分的切进来。清甜的女声，带着撒娇的柔媚，是孟景景为他设置的专属**。
宋归桥如梦惊醒。接了电话。“切~才响了三声你就接电话？宋归桥，
你好没骨气的嘛~~”孟景景的语气里全是被偏爱的得意，
还掺杂些怕被忽略的委屈：“毕竟人家得罪了你的蕨姨~~还以为，
你为了她多少要和我生一生气~~”调情是件美事，能让挫败的人找到倚仗，从而喜笑颜开。
宋归桥的神色总归是舒展了，态度甜蜜：“要真和你生气，你又不开心。
”“那还不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
怕你难做呀~哪个女生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被一个老剩女缠着，不会吃醋？我一吃醋，
就变得不像我了……”孟景景的急切，示弱，试探，都表现的恰到好处。我忽然有些理解，
宋归桥为什么选她来“上头”了。真是杯功夫茶。她叫我老剩女，宋归桥没有制止。
于是顺理成章的暴露她的挑衅：“对了，那个老剩女……没有生气吧？
”3.宋归桥淡淡的瞟了我一眼。似乎也认可她对我“小气”的指责。
懒洋洋的避重就轻：“蕨姨是整个京城最有头脸的人物，这次你胡闹了。
”他将手机递给我：“恰巧她在，你是晚辈，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我没接，
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而听筒那边，在短暂的停顿后，
孟景景娇声埋怨：“我可不敢~你不都说了，她风光~有派头~她喜欢你，
连当众性骚扰都有人捧臭脚喽~”“至于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
怎么入得了富婆的眼啊？”她表演着佯装坚强，满不在乎：“不如你替我道个歉嘛，
她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服软原谅我喽~”“就算不原谅，我们以后也没交集，
无所谓嘛~我只要跟着你就好了，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我嗤笑出声：“不对，
他现在可保护不了你。”“……嗯？什……”孟景景在短暂的惊愕后。忽然尖叫起来：“啊！
！！你，你们干什么？！！”“不要！！放开我！！带我去哪？！！放手！！痛！！！！
”骚乱后，有人将她抓住。她开始哀哭，嗓音抖的不成样子：“阿桥！阿桥救我！！
”宋归桥的表情瞬间变了。那张故作松弛的脸，终于有了裂缝。他瞪大眼听着手机中的惨叫。
随后反应过来，惊怒的看向我：“是你？！你早派人过去了，你故意吊着我？！”我挑挑眉。
将刚刚震动的手机按下接听。“蕨姐，人怎么处理？”那边的陆光问我。
他曾经是宋绅最得力的下手，如今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这些年，
是他孜孜不倦的帮我寻找宋绅。他深知宋绅对我的恩情，在宋绅走后，便也对我忠心。
“哪只手发的帖子，就废哪只。”我言简意赅：“快点，别耽误正事。”他承诺过。
明早之前，会把宋绅接回来。“够了！”宋归桥却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语气命令中，
带着慌张：“陆光你停手！她是我女朋友，这里面有误会，等我们说开了，就没事了！
”他咬牙切齿的瞪我，口不择言：“你非要和我闹到这种地步？！我说过，
我这次动了真心！”“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孩子了！撕破了脸，
你觉得你能好过？！！”“你别忘了，我才姓宋！！”他竟然用自己的姓氏来威胁我。
因我将他好好养大。宋家那些董事，包括宋绅的父亲，才肯认他。如今他却联合着他们，
背地里计划着如何将我蚕食殆尽。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曾怕过。“啊！！！
啊——————”凄厉的惨叫，终是毫无延迟的响彻耳畔。孟景景在那边哭到肝肠寸断。
却不忘楚楚可怜的，索赔情感报酬：“阿桥……好痛啊……我的手，
我的好痛……”“阿桥……我是为了你，为了你！！！你来接我好不好？！
你别丢下我……别不要我……”宋归桥眼睛猩红，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气急败坏，
又无可奈何。只能一遍遍的强调：“你知道你把她伤成这样，我会愧疚，会怜惜！
我会一直一直放不下她！”“我是真的会娶她，我娶定她了！！”“而这一切，
是你一手促成，你自找的！”4.我对此，不为所动。
只是交代陆光：“陪孟**再等一个小时吧，她现在好脆弱，没人来接，很容易出事的。
”宋归桥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瞪了我很久。知道不能再耽搁，只能转身就走。
玄关的大门被摔的震天响。而我的胸腔在这振动中，几不可察的颤痛一下。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宋归桥。那时他才五岁。无父，丧母。从首富家的贵公子，
沦落成孤儿院里，被大一点孩子逼到墙角淋尿的可怜小狗。
当院长把湿淋淋的他带到我面前的时候。那双属于幼童的漂亮眼睛几乎是死的。用认命的，
沙哑的童声问我：“阿姨，你也是来打我的吗？”“打我之前，
可不可以让我看到爸爸……”我问他，看到爸爸要做什么。“……我想问他，他不喜欢妈妈，
为什么要让妈妈把我生出来。”他执拗的，瑟瑟发抖：“如果我不出生，
妈妈就不会觉得我没用……就不会打我了……”“阿姨，我是不是最坏的孩子？
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人类或许真的对漂亮的幼崽没有抵抗力吧。最起码在那一刻。
我对这个在我心里，根本不该存在的孩子。产生了怜悯。
他哭着问自己是不是不该出生的模样，既不像宋绅，也不像那个女人。像幼年的我。
我摸了摸他因为抿嘴而鼓起的小脸儿：“恨不恨你妈妈？我也讨厌她，咱们现在是同盟了，
所以我不会打你。”我对宋归桥，付出了我仅剩不多的良心和善意。他生来缺爱，
又怯生敏感。步入青春期后，恋上有金钱地位加持光环的我，水到渠成。
他也渐渐明白自己拥有的，比别人多得多。再不是那个随时就可以被人抛弃的小狗。
他要征服。要上位。而我，除了没有满足他的征服欲，我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他。
他却让孟景景把我的脸皮撕下来，往地上踩。我同他亲密的视频。不是他发给孟景景，
对方又从哪里能拿到？我没有去想象宋归桥将这段视频发给她的时候，
是用怎样的口吻来嘲讽我。只是遗憾，他实在被我宠的无法无天。5.我去见宋绅的路上。
宋归桥再次打来了电话。我没有接。在长达十分钟连续不断的震动后。
宋归桥发来了一封婚礼请帖。和几段语音：【医生说，景景的手废了，
再也拿不起她心爱的画笔，她要报警，我劝住了，我会用一辈子的，宋太太的身份来补偿她。
】【我定了婚期，将这事儿告诉了爷爷，他很开心。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宋家，
终于等来了真正的女主人。】【蕨姨，爷爷说，婚礼那天你要来，同景景道个歉。
我们宋家媳妇儿，从没有被外人欺负的道理。】他停顿了一会儿。不知是得意，还是恨意，
声音发紧：【故蕨，三年前的你大概从没想过，宋家孙媳的位置，会这么抢手。
】他太低估我。我想过。不仅想过宋家孙媳的位置抢手，还笃定宋绅会回来。
宋家儿媳的位置，更抢手。“蕨姐，我们到了。”陆光的声音，忽然从驾驶位传来。
打断我的算计。随着车子停下的惯性。我沉了沉肩，企图缓解满溢的期待，带来的身僵。
慢吞吞的下了车。见眼前青山一片的疗养院。“我们本来可以将先生直接接回去，
可他执意要在这等您亲自来。”陆光说：“他说你想他，就会来接他。不接，
他也没必要再回去。”宋绅总是这样。很爱同我玩些斤斤计较的拉扯戏码。我本想调侃几句。
却喉头干涩。只挤出一个：“好”。6.我幻想过无数次与宋绅重逢的场景。热烈的拥抱，
缠绵的撕扯。可事实却是，出奇冷静。宋绅穿着一件病服。静静的坐在床上望着我。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唯有心跳涨耳。连蝉鸣也衬得声细。宋绅瘦削漂的，
像一尊沐月的神像。直到见我，眼睛里偏偏荡开涟漪，终是有了脆弱的人性。他轻轻开口，
醇厚的声音带着沙哑：“该死，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显得我更老了。”一句话，
足以让我鼻酸。庆幸今天穿了有口袋的衣服，让手不至于无措乱放。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知道自己老？那还到处跑，不怕把身子骨折腾散架？”“怕啊。
”他笑，抿了抿嘴唇。仿佛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放下了上位者的高态。
就连眼角的笑纹都透出一种讨好的小心翼翼。：“我更怕你嫌我老了，不要我。”“故蕨，
我不是没有想过回来，我只是在赌，赌你成熟了，长大了，一提到伴侣两个字，
心里想的人……还是我。”他眯起眼，有些少年气的得意：“你来了，我就赢了。
”他的赌局听起来这样纯粹又容易。就好像在国外越狱后的那几年，他被人追杀，
与乞丐抢食，夜夜睡在裹挟尸臭的桥洞。不过是用来考验真爱的电子游戏。强悍之人，
毁于情痴。为我。胸腔无可抑制的酸涩喷涌而出。然而诡异的**夹杂虚荣，
又丝丝缕缕缠绕着我。我紧咬着牙，才能勉强吞下这膨胀。勾住宋绅的衣领，将他拽了过来。
恶狠狠的：“宋绅，你长成这样，就不该是个情种！”他的眼神好柔软，
阳光下的瞳孔泛起点点琥珀的光芒，微微震颤，似乎在将我寸寸看透：“做情种，是错吗？
”“故蕨，如果我错，只有你才能惩罚我。”我该如何惩罚他？骂一句都嫌重，
显得我好丧良心。不然，我亲死他。或者，榨干他。7.我将宋绅接回了家。
不是同宋归桥共住的那所，而是秘密购置的另一个房子。虽说大多数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六十。
宋绅明显参加了卖四十送二十的活动。我坐法拉利上狂飙三天。爽的有点两败俱伤。
点了根事后烟，我打开手机。宋归桥一直在找我。发来的消息，从起初的嘴硬，
渐渐破防：【蕨姨，怎么不回话啊？玩失踪？那是小姑娘才做的事儿，你这个年纪，
有点low了。】【你没在家？你去哪了？！】【你就算玩失踪，能玩几天？！公司的事儿，
宋家的事儿，你不管了？你别告诉我，你愿意为了我放弃这些，晚了！故蕨，
你明白的太晚了！】【故蕨，你认真的？！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你其实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是不是？！说话！！】【故蕨，你是不是在赌，赌我会为了你，
不办婚礼？】短短三天，给他逼的心神不宁。我摸摸宋绅汗湿的长发。避重就轻：“阿绅，
你和乔莹生的那个孩子，我已经养大。”“我本想将他寄养给别人，可我看他实在像你，
别怪我。”宋绅听到乔莹的名字。眼神陡然暗了一下。随后却了然的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那种疯子生出来的孩子，留在身边是最保险的。”“我不是恨乌及乌的人，若他被教的好，
也无妨。”啧，撒谎。没人比宋绅更厌恶乔莹，也厌恶宋归桥。我们最窝囊的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