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双生劫我和李薇是双胞胎姐妹，却有着云泥之别。她聪明漂亮，是全家人的骄傲，
而我愚笨丑陋，是家里的耻辱。父母常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十八岁生日那天，
李薇开车带我冲下悬崖，她说：“你这种废物，只配给我铺路。”我死了，
她却凭借“幸存者”的身份获得千万保险金，成为励志网红。2重生之局再睁眼，
我回到十岁，她偷走我比赛画作的那一刻。这次，我安静地看着她接受所有人的夸奖。
画作右下角，我用铅笔轻轻写下的“献给妈妈”几个字，早已被我用特殊墨水覆盖。三天后，
这幅画会在展览上“说话”。而摄像头，正记录着李薇此刻灿烂的笑容。
3画中谜我又一次从那个坠落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轮胎摩擦悬崖边缘的刺耳声响，以及李薇那张混合着冰冷和狂热的脸。
“你这种废物，只配给我铺路。”黑暗里，我大口喘着气，试图驱散那萦绕不散的死亡气息。
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粗糙的床单，直到骨节发白。这不是我的床，太窄，太硬，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樟脑丸和旧家具的味道。这是老房子，我十岁以前的房间。
墙上的夜光挂钟显示着凌晨三点。日期是，星历XXXX年X月X日。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回到十岁这一年，
回到李薇偷走我那幅《夏日池塘》去参加全市少儿绘画比赛的前夕。上一世，
我发现了她的偷窃行为，哭喊着去找父母理论。结果呢？换来父亲一记耳光，
和母亲冰冷的训斥：“李薇拿你的画是看得起你！你自己画得那么丑，要不是你姐姐帮你，
这画能见人吗？别给脸不要脸！”李薇就站在他们身后，用那双和我一模一样，
却总是盛满傲慢和算计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那幅画，
最终以她的名字送展，得了一等奖，为她“天才少女”的名号又添上了一笔浓墨重彩。而我，
除了身上**辣的巴掌印和心里更深的绝望，什么也没得到。甚至在那之后，
我在这个家更像一个隐形人，一个多余的，连呼吸都是错误的存在。“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这句话，在我十八岁生日前，他们已经说了无数次。直到李薇让它成了真。我慢慢坐起身，
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那个旧衣柜前。衣柜镜子映出一张稚嫩的脸，枯黄的头发，
大眼睛里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死寂和冰冷。这就是十岁的我，李晚。
和李薇一模一样的五官，在她脸上是明媚可爱，在我脸上，就是愚笨丑陋。云泥之别。
从出生就注定了。第二天是周末。我像往常一样，沉默地起床，洗漱，
坐在饭桌角落啃着干硬的面包。李薇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像只花蝴蝶一样在父母身边撒娇，
逗得他们开怀大笑。阳光照在她身上，像个真正的公主。“薇薇，比赛的作品准备好了吗？
”妈妈温柔地替她理了理裙角。“放心吧妈妈，早就画好啦！是一幅池塘，可漂亮了，
这次一定能拿奖！”李薇声音甜美，充满自信。我低头，看着碗里寡淡的米粥，
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桌面。那幅《夏日池塘》，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李薇的书桌抽屉里。
是我用了整整一个暑假，躲在阁楼上，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画的是老房子后面那个荒废的池塘，里面有挣扎的水草，有孤独的蜻蜓，有破碎的云影。
那是我灰暗童年里，唯一能窥见一点自由的地方。前世，我曾在画纸右下角，用最细的铅笔，
小心翼翼地写下了“献给妈妈”四个字。那时我还愚蠢地渴望得到一点微薄的认可和爱。
结果，那四个字成了李薇向父母炫耀我“舔着脸巴结”的笑柄。这一世，
我提前用了从学校美术室偷偷带出来的另一种墨水——一种无色，
但遇到特定催化气体会显现深褐色的特殊墨水，覆盖了那四个字。看上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李薇炫耀完，目光扫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妹妹，你的面包屑掉得到处都是，
真邋遢。”父亲立刻皱眉看我：“吃完赶紧收拾了！看着就碍眼。”我没说话，
默默地把最后一点面包塞进嘴里。下午，我亲眼看着李薇从她抽屉里拿出那卷画纸，
塞进她的画夹。她动作自然，没有丝毫心虚，仿佛那本就是她的东西。展览日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我异常安静。不再试图靠近父母，不再对李薇的行为流露出任何情绪。
我像一团影子，在这个家里飘荡。父母似乎很满意我的“识趣”，连责骂都少了。
李薇则沉浸在众人的赞美和期待中。老师来家访，夸她有灵气；邻居见了，
也说李家出了个小画家。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看向我时，那种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她在父母面前演练领奖时的感言，看着她指挥我给她倒水拿水果。
我像个最顺从的仆人。只有我知道，那份“荣耀”之下，埋着什么。4真相浮现展览那天，
学校大礼堂人头攒动。五彩的装饰，喧闹的音乐，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颜料和兴奋的味道。
李薇穿着最漂亮的白色纱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个小明星。父母一左一右陪着她，
脸上是压抑不住的骄傲。我的《夏日池塘》被放在小学高年级组最显眼的位置。
暖色的射灯打在上面，池塘的水波，摇曳的水草，甚至那只停驻的蜻蜓翅膀上的脉络，
都显得格外清晰。不得不说，抛开一切不谈，那确实是一幅充满灵气的画作。
不少人围在画前赞叹。“看这用色，这构图，真不像个十岁孩子画的！”“李家那对双胞胎，
姐姐真是了不得！”“是啊，妹妹就……唉，听说笨得很，一点都不像李薇。
”议论声细细碎碎地飘进耳朵。父母挺直了腰板，李薇矜持地微笑着，享受着她的高光时刻。
我混在人群里，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
落在舞台侧方那个不太引人注意的黑色摄像头上。这是学校为了记录展览盛况而设置的，
正对着展区中心。李薇每一个表情，每一句接受采访的话，都会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颁奖仪式即将开始。李薇已经被老师叫到后台准备。就在这时，
展区突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穿着市教育局制服的人，
陪同着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走了过来。我认得他，市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
也是这次比赛的特邀评委，姓秦。前世，他对这幅《夏日池塘》赞誉有加，
也是他后来对李薇的“江郎才尽”表示过惋惜。只见秦老径直走到《夏日池塘》面前，
停下脚步，看得异常仔细。旁边的校长和教育局领导陪着笑，介绍着。突然，
秦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凑近画作，几乎要贴上去，手指虚指着画纸的右下角。
“这里……”他低声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什么。工作人员立刻点头，快步离开，
不一会儿，取来了一个类似小型喷雾器的东西。秦老接过，对着画纸右下角，轻轻喷了一下。
无色无味的气体笼罩了那一小片区域。奇迹发生了。原本空白的画纸右下角，
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浮现出四个清晰的深褐色小字：献给妈妈。字迹稚嫩，
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劲儿。那是我用了很久的字体，
和李薇那种刻意模仿的、圆滑的笔迹完全不同。老师们都能认出来。围观的师生、家长，
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四个字。然后，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蔓延开。
“献给妈妈？这……”“这字迹……不像李薇的啊？”“怎么回事？画不是李薇画的吗？
”父母的脸色瞬间变了，笑容僵在脸上，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四个字，又看向彼此。
李薇正在后台入口，准备上台领奖，看到下面的骚动，她不明所以地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她脸上还挂着准备接受掌声的完美笑容。然后，她也看到了画上的字。
那一刻，李薇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的眼睛猛地瞪大，
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慌。她下意识地尖叫：“这不是我写的！是假的！有人陷害我！
”她的失态，和那四个在特殊药剂下无可辩驳显现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老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转向校长，声音严肃：“这幅画作者署名是李薇，
但这‘献给妈妈’的字迹，经过初步比对，显然与她平时的作业笔迹不符。我需要一个解释。
”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
镜头纷纷对准了那幅画和惊慌失措的李薇一家。我依然站在角落，隔着人群，
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李薇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惨白脸色，
看着父母试图解释却语无伦次的狼狈，看着周围人从赞美变成怀疑、甚至鄙夷的目光。
摄像头红色的工作灯还亮着，忠实地记录着李薇此刻的表情。不再是灿烂的笑容，
而是扭曲的、崩溃的、充满恐惧的狰狞。这，只是开始。我轻轻拉上卫衣的帽子，转身，
悄无声息地挤出了喧闹的礼堂。5暗流涌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起眼，
深吸了一口略带尘埃的空气。第一颗石子，已经投了下去。涟漪，会一圈一圈荡开。李薇，
我的好姐姐，我们之间的游戏，刚刚拉开序幕。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慢慢讨回来。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把我推下悬崖。我走出校门，脚步不急不缓。
身后礼堂的骚动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我知道，此刻里面一定乱成了一锅粥。
老师的质疑，同学的窃窃私语，领导的震怒，还有记者们长枪短炮的追问，所有这些，
都会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李薇和父母那层看似光鲜的皮囊里。我不关心他们如何收场。
那幅画，那四个字，就像一颗精准投入他们平静生活的炸弹，威力足够他们消化一阵子了。
我没有回家。那个地方，暂时不能回。现在回去，只会面对一场狂风暴雨，而我还太弱小，
不足以正面抗衡盛怒下的父母和狗急跳墙的李薇。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十岁的身体，
装着的是一个历经死亡、充满恨意的灵魂。这具身体的弱小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束缚。
我需要钱，需要离开那个家的计划，需要慢慢积蓄力量。路过一个废品回收站，
我看到堆成小山的旧书本和纸板。心里微微一动。前世，后来听说，就是这几年，
有个邻居在旧货市场淘到过一本价值不菲的绝版小人书。也许，
我可以从这些“垃圾”里开始。但我现在身无分文。连买一根冰棍的钱都没有。
口袋里的手攥紧了，又松开。忍耐。必须忍耐。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
天色渐暗。估摸着家里的第一波风暴应该暂时平息了，或者，他们正忙于应付外界，
暂时没空理会我，我才慢慢站起身，朝着那个所谓的“家”走去。果然，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推开门的瞬间，一个茶杯擦着我的耳边飞过，砸在身后的墙上，
碎裂开来。瓷片和茶水四溅。“你还知道回来！”父亲**的脸涨成猪肝色，
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母亲王秀娟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看到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说！是不是你搞的鬼！那画上的字是不是你弄的！
你想害死你姐姐是不是！”李薇不在客厅，大概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站在门口，没动，
脸上没什么表情。“什么字？画不是姐姐的吗？”“你还装傻！”**几步冲过来，
扬手就要打。我抬头，直直地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平静：“爸，
今天礼堂有摄像头。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拍下来了。”**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显然没想到这一点，或者说，在之前的混乱和愤怒中，忽略了这一点。他的脸色变了几变，
最终，那巴掌没能落下来，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喘着粗气。
王秀娟尖声叫道：“摄像头怎么了？拍下来又怎么了？正好让大家都看看，
你是怎么心肠歹毒地陷害你姐姐！那字就是你写的！你嫉妒薇薇！”“画是姐姐交上去的。
”我慢慢地说，一字一顿，“名字是姐姐的。获奖也是姐姐的。我从头到尾没碰过那幅画。
我怎么陷害？”王秀娟被噎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那字……那字就是你以前偷偷写上去的！”她强词夺理。“妈，”我看着她的眼睛，
“秦老先生说了，那是用特殊墨水写的，遇到药水才显形。我十岁，去哪里弄那种东西？
”这下，连**都哑口无言了。他们或许蛮横，但不傻。这件事的蹊跷，他们心里清楚。
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愿意承认，一直被视为耻辱的我，
可能摆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一道。“你……你……”**指着我，你了半天，
最后颓然地放下手，重重地坐回沙发上，抱着头。
王秀娟开始呜呜地哭起来：“造孽啊……我们李家是造了什么孽，
…薇薇的前途可怎么办啊……全市都知道了……她的名声全毁了……”她哭的是李薇的前途，
李薇的名声。至于我，这个“祸害”，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关心。我安静地穿过客厅，
走向厨房。肚子饿了，我需要找点吃的。厨房里冷锅冷灶。显然，没人有心情做饭。
我在橱柜里找到半个冷馒头，默默地啃着。背后传来脚步声。李薇站在厨房门口，
眼睛肿得像核桃，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我。“是你。”她的声音嘶哑，
带着刻骨的恨意，“李晚，一定是你！”我继续啃着馒头，没理她。“你等着，
”她一步步走近，压低了声音，像毒蛇吐信，“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让我丢这么大的脸，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咽下最后一口干硬的馒头，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这才转头看她。
“姐姐，”我轻轻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摄像头真的拍得很清楚。你当时的样子，
很多人都看见了。”李薇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还有，”我继续用那种平直的语调说，
“那幅画，真的画得很好，对吧？可惜了。”说完，我没再看她是什么表情，绕过她，
走出了厨房，回到了那个属于我的，阴暗潮湿的储藏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在门板上，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没有恐惧，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感。
第一步，成了。裂痕已经产生，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李薇和父母之间那看似坚不可摧的信任和偏爱，出现了第一道缝隙。而李薇的威胁，
我丝毫不意外。她就是这样的人，前世能开车带我同归于尽，这一世，
一点挫折怎么可能让她收敛？只会让她更疯狂。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这一夜，
我睡得出奇地安稳。6危机伏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李薇称病不去学校，父母也请了假，大概是四处奔走，试图挽回影响。
但事情显然没那么容易平息。“天才少女画家抄袭（或者冒用）妹妹画作”的新闻，
还是在小范围内传开了。虽然学校和李家极力想压下去，但当时在场的人太多，
尤其是秦老的态度明确，想要完全掩盖几乎不可能。我照常上学放学，
扮演着那个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的李晚。在学校，能感受到各种异样的目光，有同情，
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但我一律无视。课间，我偷偷溜进学校的计算机教室。这个年代，
电脑还是稀罕物，学校机房管理不严。我利用前世学到的一点皮毛黑客知识，
以及对这个时代网络漏洞的模糊记忆，小心翼翼地尝试接触一些边界地带。我需要信息，
需要钱，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和离开的渠道。这很难，
十岁的身体和有限的资源是巨大的障碍，但我必须开始尝试。同时，
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家附近有哪些小路，哪里有旧的出租屋，
火车站汽车站怎么走。我必须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决裂做好准备。李薇消停了几日，但我知道，
她不会甘心。这天放学，我刚走出校门不远，在一个僻静的巷口，被两个人堵住了。
是附近有名的两个小混混，十五六岁的样子，流里流气。“喂，你就是李晚？
”其中一个高个儿的斜眼看着我。我没说话，握紧了书包带子。“听说你挺狂啊？
连自己姐姐都敢坑？”另一个矮胖的凑过来，不怀好意地笑。是李薇找来的。我立刻明白了。
她不敢在学校里动手，就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姐姐让我们给你长点记性。
”高个儿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吧的响声。我后退一步，眼神迅速扫过周围。巷子很深，
没什么人。呼救可能来不及。“别怕，小妹妹，我们就是跟你聊聊。
”矮胖的伸手想来抓我的书包。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猛地抬脚，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踹向他的小腿骨最脆弱的地方！“嗷！”矮胖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抱着腿蹲了下去。
高个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个“闷葫芦”会突然反抗。就这一愣神的功夫，
我转身就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巷口，同时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抢劫！有人抢劫！
”巷口外面就是相对热闹的街道。我的呼救声立刻引来了行人的注意。两个混混见势不妙，
骂了一句，搀扶起那个矮胖的，慌忙从巷子另一头跑了。我停在巷口，扶着墙壁，
心脏跳得厉害，但头脑异常清醒。李薇，你就这点本事吗？回到家，李薇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