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男友和白莲花合谋害死，只为他骗保逍遥。再睁眼，我竟成冤魂归来！碰不到他？
无所谓！我能让水杯自爆、电视显灵、空调发疯！狗男女吓破胆，跪地求饶？晚了！
我要他们夜不能寐，生不如死！1滴！滴！滴车撞过来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跟过年时二踢脚在脚边炸开一样，耳朵嗡嗡的。下一秒，
我就飘起来了。我看见我自己的车，比肉夹馍还扁。我的身体，歪在驾驶座上。
头发上全是血，糊在脸上，红得吓人。陈阳就跪在车旁边，抱着我的头，哭得撕心裂肺。
“林溪！林溪你醒醒！你别吓我！”他哭得真好看啊，眉毛皱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砸在我的脸上。要是以前，我肯定心疼坏了，会伸手去给他擦眼泪。可我现在飘在天花板上，
看着他就跟看戏一样。我知道他不是真的为我哭。他哭的是，计划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出了岔子。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现场乱哄哄的，
人说话的声音跟蜜蜂“嗡嗡嗡”叫一样，听不清。我就跟着陈阳。他坐上警车，去录口供。
他低着头，声音都是抖的，说我们刚吵完架，我一气之下就开车走了，他怎么追都没追上。
他说得真可怜，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录口供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他节哀。我心里冷笑。演，接着演。你不去拿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全世界电影界的损失。
我死了。这个事实，跟块冰坨子似的，砸在我心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就是冷，
从里到外，都冻透了。我成了个鬼。一个没地方去，只能跟着害死我的男朋友的鬼。
陈阳回到了我们俩一起住的那个房子。他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
脸上的哭表情一下子就没了。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他的声音很平静，
一点都听不出刚死了个女朋友，“办妥了。”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了一声，
那笑声，我听着都觉得硌得慌。“保险金的事，你放心。她爸妈那边，我去安抚。你安等着，
等我拿到钱，我们就结婚。”听到这个我没有丝毫意外。我前两天就知道她给我买了保险，
当时我还好奇为什么。直到我今天我被车撞的时候发现他的车就停靠附近。
所以他是为了跟别人结婚，故意给我买保险金。所以他就策划了这场车祸。
在我开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找了一辆大货车，就等着我的车过去。我飘在他面前，
想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可我的手，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什么也碰不到。我只能看着。
看着他心安理得地打开冰箱，拿出我昨天刚买的酸奶，喝了一大口。看着他走进卧室，
打开我的衣柜，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扒拉出来，扔在地上，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
箱子里，是另一个女人的东西。一条红色的连衣裙，一顶遮阳帽，还有一瓶我没见过的香水。
他拿起那瓶香水，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脸上露出那种我以前最迷恋的微笑。
“还是你的味道好。”他对着空气说。我死死地盯着他。陈阳。你等着。我就算变成了鬼，
也不会让你好过的。2陈阳把我的东西都装进了黑塑料袋里。一件一件，
扔得“哗啦哗啦”响。我那条最喜欢的碎花裙子，他看都没看，直接踩了一脚，
然后塞了进去。他干这些事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在清理一堆没用的垃圾。
我飘在他旁边，心里那块冰坨子，好像裂开了一条缝，有股热气从里面冒出来。是火。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我死死地盯着他桌上的那个玻璃杯。那是我给他买的，
他说他最喜欢用这个杯子喝水。盯着，盯着，那个杯子突然晃了一下。陈阳没注意。
我又加了一把劲。“啪！”杯子从桌上掉下去了，摔得粉碎。陈阳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谁？”他喊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扫来扫去。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只有窗外传来的汽车声。他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见鬼了。”然后他蹲下身，
去捡玻璃碎片。我看着他，心里那股火，稍微熄了一点。原来，我还是能做点什么的。
我碰不到他，但我能碰到东西。这感觉，就像打游戏，我刚死，就原地复活了，
还带了点新手技能。陈阳把碎玻璃扫干净，就去洗澡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飘到浴室门口，看着磨砂玻璃上他模糊的人影。他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歌。
是那个女人的歌。我知道，他手机里存着。我气得浑身发抖。我飘进浴室，
看着墙上挂着的毛巾。我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那块毛巾上。毛巾晃了晃，
然后“啪”的一下，掉进了浴缸里，正好盖在他的脸上。他“噗”地一声，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咳！”他手忙脚乱地把毛巾拽下来，气得脸都红了。“搞什么鬼！”他冲出浴室，
身上还滴着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他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
“真是活见鬼了。”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对，我就是鬼。
我就是来找你算账的鬼。那天晚上，陈阳睡得很不安稳。他翻来覆去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我飘在床边，就那么盯着他。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白。我凑近他，对着他的耳朵，
轻轻吹了一口气。他猛地一哆嗦，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全是恐惧。“谁？”他坐起来，
打开了床头灯。灯光下，只有他一个人。他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他拿起手机，
想给谁打电话，但翻了几下，又放下了。他关了灯，躺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看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冷笑。害怕吗？这才刚刚开始呢。以后，有得你怕的。
3陈阳开始失眠了。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公司上班。我跟着他去了。
他们公司在一个很高的大楼里，三十多层。陈阳坐电梯的时候，
一直盯着那个跳动的红色数字，手心全是汗。电梯里还有别人，一个年轻女孩，
化着精致的妆，身上香喷喷的。女孩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陈阳哥，你脸色不太好啊，
没休息好？”陈阳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他撒谎的时候，
眼睛会不自觉地往旁边看。这个习惯，他以前就有。我以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
现在只觉得恶心。女孩笑了笑，没再说话。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他所在的楼层。他走出去，
跟同事打招呼，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早啊。”“早。”他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打开电脑。我飘在他身后，看着他屏幕上的东西。他在做一个项目方案，很重要，
关系到他能不能升职。他敲着键盘，很认真。我等他打了一大段字的时候，
悄悄地飘到了电脑后面。我把手放在主机的开关上。然后，猛地一按。
屏幕“唰”的一下黑了。陈阳的手僵在键盘上。他愣了几秒钟，然后低头去看主机。
他按了按开关，没反应。他又检查了一下电源插头，插得好好的。“操。”他低声骂了一句，
开始拍打主机。“破电脑，关键时候掉链子。”旁边的同事探过头来：“怎么了，阳哥？
”“死机了，刚写的文档还没保存。”陈阳一脸烦躁。“啊？
那赶紧重启看看能不能找回自动备份的。”陈阳重启了电脑。文档找了回来，
但是只保存了一小部分。他刚才辛辛苦苦打的一大段字，全没了。他看着屏幕，脸都绿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始重新打。我就在旁边等着。等他打得差不多了，我又把电源给拔了。
这次我学聪明了，直接拔的插线板。“啪嗒。”整个办公室，他那一块区域的灯，都灭了。
周围的同事都看了过来。“怎么回事？”“跳闸了吗？”陈阳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里的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他猛地站起来，
椅子被他带得“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出了办公室。我跟着他。
他去了楼梯间。一进门，他就一拳砸在墙上。“咚！”一声闷响。他靠在墙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想抽烟，但是手抖得厉害，打了好几次火机，
都没点着。最后，他把烟和打火机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妈的！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楼梯间，低声嘶吼。我飘在他面前，看着他愤怒又无助的样子。
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怎么？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啊。你毁掉我的人生的时候，
可比我现在要冷静多了。他站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走回了办公室。他坐下来，
什么也没干，就那么盯着黑着的电脑屏幕。眼神里，全是血丝。周围的同事都有点怕他，
没人敢过来跟他说话。整个下午，他就那么坐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
他才开始重新弄那个方案。我看着他。我决定，今天先放过他。因为折磨人，就像熬汤，
得用慢火。着急，就不好喝了。我要让他，在日复一日的恐惧和崩溃中，一点点地，
尝到我当初受过的苦。4陈阳开始疑神疑鬼了。他觉得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买了很多东西，什么桃木剑，什么八卦镜，挂得到处都是。屋子本来挺好看的，
被他弄得跟个神棍的窝似的。他还去庙里求了符，贴在床头，贴在门上，贴在冰箱上。
我看着那些黄纸红字的符，觉得特别可笑。你以为这些东西，能拦得住我？那天晚上，
他带了个女人回家。就是那个叫苏琪的女人。我见过她的照片，在陈阳床底下的那个箱子里。
她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身材也好，穿着一条紧身的裙子，把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一进门，就皱了皱眉。“阳，你家里怎么搞得乌烟瘴气的？”她指了指墙角的八卦镜。
陈阳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最近……总觉得不太舒服，找人看了一下。
”苏琪翻了个白眼：“陈阳，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把高跟鞋踢掉，很自然地就坐到了沙发上，还翘起了腿。那个动作，
跟以前我坐沙发的样子，一模一样。我心里那股火，又“噌”地一下冒起来了。
陈阳去给她倒水。苏琪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放一部恐怖片。画面里，
一个女鬼，披头散发，从井里爬出来。苏琪“呀”地叫了一声，赶紧把电视关了。
“吓死我了，怎么放这个。”她拍了拍胸口。陈阳端着水过来，把杯子递给她：“别怕，
有我呢。”他坐到她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苏琪顺势就靠在了他怀里，
手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阳，那个保险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她问。“快了，
手续都走得差不多了。”陈阳说，“再等几天，钱一到手，我们就去买房。
”“要买大一点的，带阳台的。”苏琪的声音很甜。“好，都听你的。”他们俩腻歪在一起，
商量着用我的命换来的钱，去规划他们的未来。我飘在旁边，看着他们。心里那块冰坨子，
好像被冻得更硬了。我决定给他们添点乐子。我飘到电视后面，把电源给拔了。然后，
我用了点力气，让电视屏幕“滋啦”一声，闪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
就是我那张被血糊住的脸。一闪而过。“啊！”苏琪尖叫起来，从陈阳怀里弹了起来。
“怎么了？”陈阳被她吓了一跳。“脸！我刚才看见一张脸！”苏琪指着电视，脸色惨白。
“什么脸？”陈阳也吓了一跳，赶紧去看电视。电视黑着屏，什么都没有。“就刚才，
电视上，一张全是血的脸！吓死我了！”苏琪的声音都在发抖。陈阳拿起遥控器，
按了好几下，电视没反应。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电源，发现被拔掉了。他回头看着苏琪，
勉强笑了笑：“可能是电视线路有问题，串台了。别怕。”他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脸色，
比苏琪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往我站的这个方向瞟了一眼。我知道，
他心里也怕了。苏琪不依不饶，非要回家。“我不住了，你这里太吓人了。
”她抓着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走。“别啊，琪琪，”陈阳赶紧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他送苏琪到楼下，两个人在楼下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苏琪才不情不愿地坐上车走了。
陈阳一个人上楼。他一进门，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然后，他靠在门上，喘着气。
他环顾四周，看着满屋子的符咒和镜子，眼神里全是恐惧。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然后，
他把头埋在膝盖里。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发抖。他在害怕。他在恐惧。真好。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让他尝到的这点恐惧，连我受过的苦的万分之一都不到。路还长着呢。
陈阳。我们慢慢玩。5苏琪有好一阵子没来。陈阳一个人住在这个屋子里。屋子里的东西，
他没动，那些符啊，镜子啊，还都挂在原来的地方。他开始变得很沉默。
以前他很喜欢看球赛，现在电视都不开了。他下班回家，就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有时候，他会自言自语。“林溪，是不是你？”他对着空气说话。“你要是想报复，
就冲我来。别吓唬琪琪，她跟这件事没关系。”我飘在他面前，冷笑。没关系？要不是她，
你会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吗？你们俩，一个都跑不掉。那天晚上，他喝多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白酒，就着花生米，一个人喝。喝到最后，他趴在桌子上，哭了。
他哭得很难听，不像上次在车祸现场那么好看，就是那种喝醉了酒的，压抑的，呜咽的声音。
“林溪……我对不起你……”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我的名字。
也不想的……可是我没办法……我太想出人头地了……我不想一辈子就那样……”他一边哭，
一边用拳头砸桌子。“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看着他，心里那股火，
慢慢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冷。他到现在，都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