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重生回弟弟带女友回家那天,我笑了。前世我揭穿那女人是骗子,
反被全家打断腿卖给傻子。这次我亲手把弟弟往火坑里推:“蔓蔓姐说得对,
男人就该出去闯。”三个月后,爸爸接到警察电话当场脑溢血。妈妈哭着骂我扫把星,
却不知下一个被骗去缅北的就是她。正文:意识回笼的那一刻,
浓烈的、混杂着廉价香烟、隔夜酒气和油炸食物特有的油腻味道率先钻入鼻腔,
呛得我几乎要呕出来。耳边是嗡嗡的、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嘈杂。
电视机里放着聒噪的晚会重播,父亲林建中粗哑的嗓音在高谈阔论,
母亲张桂芬在厨房叮叮当当,还有弟弟林耀那特有的、带着点黏腻讨好意味的笑声。
我猛地睁开眼。头顶是老家那盏蒙了厚厚灰尘、缀着劣质水晶吊坠的吸顶灯,光线昏黄,
映照着墙壁上泛黄的旧照片和已经剥落起皮的墙纸。我……不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被那个傻子的父亲用挑水的扁担活活打死了吗?骨头断裂的脆响,皮肉被反复击打的闷痛,
还有那浸入骨髓的寒冷和绝望……我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腿。完好无损。
没有被打断后畸形愈合的扭曲,没有阴雨天就钻心刺骨的疼痛。我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尖锐的痛感清晰无比,伴随着心脏因惊悸而失控的狂跳。这不是梦。我抬起眼,
目光近乎贪婪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扫过这个我称之为“家”的地方。客厅逼仄,
家具陈旧,地上还散落着林耀乱丢的瓜子壳和烟灰。年关将近,
门上贴着崭新的、俗气的福字,却丝毫掩盖不住这个家庭内里散发出的陈腐和压抑。
视线最终定格在沙发上那个依偎在林耀身边的年轻女人身上。周蔓蔓。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玫红色毛衣,勾勒出不算丰满的身材,
脸上化着与这个落后小县城格格不入的精致妆容,长发烫着时髦的**浪。
她正拿着一颗剥好的砂糖橘,娇笑着往林耀嘴里送。就是这张脸,
前世用最恶毒的语言在我耳边低语:“姐,你管得太宽了,会倒霉的。”然后,
我就真的倒了血霉。“姐,你愣着干什么?蔓蔓给你带了条围巾,海城都没见过的时髦款,
还不快谢谢蔓蔓!”林耀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他斜睨着我,
眼神里是惯常的、毫不掩饰的索取和理所当然。好像我这个姐姐,
天生就该为他的任何一点“馈赠”感恩戴德。前世的这个时候,我刚刚发现周蔓蔓不对劲。
她手腕上那只号称是林耀买的名牌手表,
是拙劣的A货;她言语间提及的那个所谓的“跨国贸易公司”,
在网上查不到任何注册信息;她总是不经意地怂恿林耀投资,说什么钱生钱快。
我私下查了她,戳穿了她。结果呢?换来的是林耀的咆哮,父亲的巴掌,母亲的哭骂。
他们一致认为我嫉妒弟弟找到了漂亮女友,见不得弟弟好,
存心要毁了林耀“发财”和“脱单”的机会。“婷丫头就是书读多了,读傻了!
心眼比针尖还小!”父亲林建中当时是这么骂的。“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觉得我不配找到蔓蔓这么好的女朋友?”林耀红着眼质问我。母亲张桂芬则只会抹着眼泪,
反复说:“一家人和和气气多好,你就不能让让你弟弟吗?”不让。所以我的腿断了,
被他们亲手打断的。然后用铁链锁在柴房,像拴一条狗。最后,
为了给林耀凑那笔所谓的“新的创业本金”,
他们把我卖给了隔壁村那个打死过两个老婆的傻子,得了五万块钱。我死的时候,
才二十六岁。在海城,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一个刚刚升职的机会,有光明的未来。
全都毁了。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凝聚,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我死死咬住了后槽牙,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重蹈覆辙。这一次,我不仅要冷眼旁观,
还要亲手,把你们推进你们自己选择的“好前程”里去。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眼底翻腾的情绪,脸上扯出一个近乎温顺的笑容,走上前,
接过那条材质粗糙、花色艳俗的围巾:“谢谢蔓蔓姐,真漂亮。
”周蔓蔓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好态度,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甜:“婷婷喜欢就好,
小耀总说你眼光高,我还怕你看不上呢。”“怎么会,”我摸着围巾,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蔓蔓姐从大城市来的,见识广,审美肯定比我们好。
”林建中靠在掉皮的仿皮沙发上,吐着烟圈,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嗯,
婷丫头今天像点样子了。早就该这样,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正道。
”张桂芬端着最后一盘炒青菜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油渍,
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疲惫和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见气氛融洽,也松了口气,
附和道:“就是就是,蔓蔓第一次来家里过年,都高兴点。婷啊,去把碗筷摆一下。
”我应了一声,起身去厨房。身后,传来周蔓蔓刻意放柔,却足以让我听清的声音:“叔叔,
阿姨,我看小耀这么聪明,窝在咱们这小县城真是屈才了。我表哥在云南那边做生意,
正缺信得过的人手,一年赚这个数都不是问题……”她报出一个数字。我不用回头,
都能想象出林建中和张桂芬瞬间亮起来的眼神,
以及林耀那副跃跃欲试、仿佛已经踏上成功人士阶梯的得意嘴脸。贪婪,
是刻在这一家人骨子里的基因。晚饭的气氛,和前世的凝重警惕截然不同,
显得异常“和谐”。林耀和周蔓蔓一唱一和,描绘着那个远在云南的“宏伟蓝图”。
什么边境贸易,什么政策红利,什么轻松年入百万。林建中听得频频点头,
不时用他那种大家长的口吻点评几句:“男人嘛,就是要有魄力!耀耀有这个心,很好!
我看蔓蔓这孩子,是旺夫的!”张桂芬则不停地给周蔓蔓夹菜,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蔓蔓啊,以后耀耀就靠你多提点了。他要是敢对你不好,
你跟阿姨说,阿姨教训他!”我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在关键处抬起头,
露出天真又向往的表情:“真的吗?一年能赚那么多?
那弟弟岂不是很快就能在省城买房买车了?”“那当然!”林耀几杯酒下肚,脸膛泛红,
胸脯拍得砰砰响,“爸,妈,你们等着享福吧!等我赚了大钱,把你们都接到大城市去!姐,
到时候你也别在海城打工了,回来给我管账!”我微微一笑,
给他夹了块肥腻的红烧肉:“那姐就先谢谢你了。不过出去闯荡,机会重要,安全也重要。
蔓蔓姐,你表哥那边,肯定都安排妥当了吧?听说那边边境……有点乱。”周蔓蔓笑容不变,
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婷婷放心,我表哥在那边根基深,
人脉广,都打点好了。小耀过去,就是跟着学习,稳当得很。”“那就好。”我点点头,
不再多说,只是慢条斯理地挑着碗里的米饭。火候差不多了。种子已经种下,剩下的,
就是看着它在他们贪婪的土壤里,疯狂滋长。晚饭后,周蔓蔓被林耀拉着出去放烟花。
张桂芬在厨房洗碗,林建中照例泡了杯浓茶,坐在电视机前。我走过去,拿起热水瓶,
看似自然地给他添水。“爸,”我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犹豫,“弟弟这事……听着是挺好,
就是……我有个同事,她老家就是云南那边的,听说最近那边搞什么‘高薪招聘’,
骗了好多人去缅北,进去了就出不来,可吓人了。”林建中端茶杯的手一顿,眉头皱了起来,
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摆手,语气变得更加“怯懦”:“我就是随便一说,
蔓蔓姐肯定不是那种人。她跟弟弟感情那么好……而且弟弟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被骗的。
可能就是……我瞎操心。”以退为进。林建中眉头皱得更紧,
但眼神里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散去,反而因为我这番“胆小”的言论,勾起了一丝不安。
他沉默了几秒,粗声粗气道:“女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在这里危言耸听!耀耀有分寸,
蔓蔓那孩子,一看就是实在人!”我不再争辩,低眉顺眼地走开。我知道,怀疑的种子,
只要落下,就会生根。尤其是在林建中这种既自大又多疑的人心里。
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只有几平米的杂物间改成的卧室,我反锁了门。窗外,
炸开一朵朵廉价的烟花,映得夜空忽明忽暗。孩童的欢笑声和零星的鞭炮声远远传来,
衬得这间小屋更加冰冷。我拉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最底层,放着我的身份证、银行卡,
以及返回海城的高铁票。日期是三天后。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扣留我。
第二天,家里的气氛明显微妙起来。林建中不再像昨晚那样对周蔓蔓热情洋溢,
而是时不时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吃早饭时,他状似无意地问起周蔓蔓家里的情况,
问她表哥具体做什么生意,公司叫什么名字。周蔓蔓显然有所准备,回答得滴水不漏,
但笑容底下,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林耀对此毫无所觉,
反而觉得父亲问东问西让他丢了面子,不耐烦地打断:“爸,你查户口呢?
蔓蔓还能害我不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林建中板起脸。“叔叔关心是应该的,
”周蔓蔓赶紧打圆场,给林建中盛了碗粥,柔声道,“我爸妈就是普通工人,身体不太好。
我表哥那边,主要是做玉石和木材进出口,公司叫……叫‘鼎盛国际’。小耀过去,
先从经理助理做起,熟悉熟悉业务。”鼎盛国际?名字倒是起得气派。可惜,
前世警察告诉我,这就是个皮包公司,专门搞杀猪盘和跨境诈骗的。我低头喝粥,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冲突在午饭后爆发了。不知周蔓蔓私下跟林耀说了什么,
林耀直接冲到林建中面前,脸红脖子粗地嚷嚷:“爸!你是不是听我姐瞎说什么了?
她就是嫉妒!见不得我好!蔓蔓说了,那边机会不等人,过了年就得赶紧过去定下来!
机票她都看好了!”林建中本来就心里打鼓,被儿子这么一顶撞,火气也上来了,
猛地一拍桌子:“你吼什么!我问问怎么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能不多问两句?
你姐也是为你好!”“她为我好?”林耀指着刚从房间出来的我,眼神怨毒,
“她巴不得我一辈子没出息!她就是个扫把星!晦气!”张桂芬吓得赶紧去拉儿子:“耀耀,
怎么说话呢!你姐她……”“妈!”我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哽咽,眼圈瞬间就红了,
扮演着前世的委屈,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弟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昨晚还跟爸说,
蔓蔓姐人漂亮又懂事,带来的机会千载难逢,让你一定要抓住呢!”我转向林耀,
语气变得无比“诚恳”甚至带着点“鼓动”:“弟弟,你不是一直想干一番大事业,
让爸妈扬眉吐气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蔓蔓姐说得对,好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出去闯荡!
窝在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我走上前,抓住林耀的手臂,
眼神“灼热”地看着他:“去吧!姐支持你!爸妈这边,有我呢!等你发财了,
接我们去享福!”林耀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支持”搞懵了,一时忘了发作。
林建中狐疑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我却只是红着眼圈,
无比“真诚”地回望他:“爸,弟弟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我们做家人的,应该相信他,
支持他。总不能因为外面有点风险,就因噎废食,让他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吧?那才是害了他。
”林建中沉默了。他看看一脸“愤懑”和“雄心”的儿子,又看看“深明大义”的女儿,
再想到周蔓蔓许诺的那惊人的财富,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贪婪,
最终还是压倒了他那一丝微不足道的疑虑。“行了行了!”他烦躁地挥挥手,“要去就去!
老子不管你了!”尘埃落定。周蔓蔓暗中松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轻蔑。大概在她看来,我这个“绊脚石”,终于识时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