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我的前夫

解剖我的前夫

仓鼠憨憨 著

短篇言情题材小说《解剖我的前夫》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该书以曾杰陆驰夏诗雨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没有推测。”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身体,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在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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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绑匪的电话打来时,我被堵着嘴,绑在废弃工厂的椅子上。电话开了免提,电流声里,

    绑匪的声音很粗犷:“曾杰,你老婆在我们手上,准备五百万,不然就撕票。

    ”电话那头很吵。有音乐,还有男男女女的起哄声。过了几秒,我丈夫曾杰的声音才传过来,

    带着一丝醉意和明显的笑意。“五百万?”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她连五百块都不值。”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窖。“这样吧,”曾杰的声音清晰无比,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进我的心脏,“替我处理干净,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

    还要谢谢你们,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的女人。”嘟。电话挂断了。绑在我身上的绳索被解开,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那个一直沉默的绑匪走过来,撕掉了我嘴上的胶带。

    他的脸上没有凶狠,只有一丝怜悯。“对不住了,大嫂,”他叹了口气,

    “这是你老公的买卖,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他身后的人举起了一支注射器。

    针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

    在针尖刺入我颈动脉的那一刻,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工厂破败的窗户,

    窗外是临川市的万家灯火。那里,曾有我的家。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

    我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曾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结婚十年。

    我陪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医学生,走到今天临川市最负盛名的法医专家。我放弃了我的事业,

    我的社交,我的一切,只为了当好他的“曾太太”。可我等来的,不是相濡以沫的晚年。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原来,所有的温情都是假的。原来,所有的海誓山盟,

    都抵不过他和新欢夏诗雨的一场生日派对。身体迅速变冷,生命力像沙漏里的沙,飞速流逝。

    我不甘心。曾杰。夏诗雨。若有来生,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2意识像沉入深海的石子,

    无尽下坠。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冰冷的触感从胸口传来,带着一股金属划过皮肤的刺痛。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我没有眼睛。我只是一团漂浮在半空的意识,

    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身体。一具冰冷的,了无生气的女尸。这里是法医中心的解剖室。

    无影灯惨白的光,照亮了不锈钢解剖台,也照亮了那张我熟悉到骨子里的脸。曾杰。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戴着蓝色乳胶手套,神情专注,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他手下的,不是与他同床共枕了十年的妻子,而是一块冰冷的、等待处理的猪肉。

    “死者,女,身份不明。”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对我身边的记录员说道。

    “体表无明显致命伤,无挣扎痕迹,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

    ”他手里的解剖刀精准地沿着我的胸骨正中线划下,动作熟练而优雅,

    像在进行一场艺术创作。“进行胸腔探查。”我看到我的皮肤被切开,脂肪和肌肉被分离开。

    我看到我的胸骨被锯开,心脏和肺叶暴露在空气里。我看到他用镊子夹起我的心脏,

    放在托盘里称重。“心脏无明显病变。”他平静地记录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我没有胃。

    我想尖叫,但我没有喉咙。我像一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幽灵,眼睁睁看着我深爱过的男人,

    亲手解剖着我的尸体,寻找着他自己留下的谋杀证据。何其荒谬。何其讽刺。“曾老师,

    ”旁边的实习生忍不住开口,“这……这会不会是绑架撕票案?市局那边已经立案了。

    ”曾杰头也没抬,冷冷地回了一句:“闭嘴,做好你的记录。在解剖台上,只有证据,

    没有推测。”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身体,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在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证。

    我曾以为,就算他对我的爱消失了,十年夫妻的情分总还在。现在我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

    比他手里的解剖刀还要冷。就在他的刀尖即将探入我的腹腔时,解剖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神色焦急:“曾法医,不好了!我们新来的警员沈星,

    在来报道的路上出了车祸,送来医院……刚刚,人没抢救过来。”曾杰皱了皱眉,

    显然对工作被打断感到不悦:“死了就送太平间,通知**什么?

    ”“可是……”那个警察话还没说完,我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将我的意识拽走。

    天旋地转。最后的画面,是曾杰那张冷漠的脸。下一秒,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一个护士正拿着手电筒照我的瞳孔,见我醒来,惊喜地喊道:“医生!病人醒了!沈星,

    你醒了!”沈星?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到的,却是一只完全陌生的、骨节分明的年轻的手。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向床边的镜子。镜子里,是一张二十出头的、英气逼人的脸。短发,

    高鼻梁,一双眼睛清亮又锐利。这不是我。这是谁?“太好了,沈星,你终于醒了!

    ”刚才那个中年警察冲了进来,一脸庆幸,“你不知道,你心脏都停跳一分钟了,

    我们还以为……”我怔怔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镜子里的陌生面孔。心脏停跳。车祸。

    新来的警员。沈星。一股巨大的、荒谬的狂喜击中了我。我没死。我活了过来。

    在另一个人身上。我,乔伊,变成了警察,沈星。老天爷,你终究还是给了我一次机会。

    曾杰。你等着。这一次,轮到我,亲手把你送上解剖台。3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天时间,

    足够我消化这具身体原主“沈星”的记忆。她很简单。警校刚毕业的优秀学员,

    格斗、射击全优,被分配到临川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父母早亡,只有一个远房亲戚,

    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一场意外车祸,让她的人生戛然而止。也让我的人生,得以重启。

    这具身体比我原来那副常年养尊处优的躯体要强健得多,充满了力量感。

    我能感觉到肌肉里蕴藏的爆发力,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除了沈星的记忆和技能,

    我还保留着作为乔伊时的一切。我对曾杰的了解,深入骨髓。他的每一个生活习惯,

    每一个微表情代表的含义,甚至他那部专门用来处理“私事”的备用手机藏在哪里,

    密码是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这些,都将是我复仇的武器。出院那天,

    来接我的是那个中年警察。他叫陆驰,是临川市刑侦支队的队长,也是沈星未来的直属上司。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国字脸,眼神锐利,不苟言笑。“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他递给我一套便服,言简意赅。“没问题了,陆队。”我学着沈星记忆里的样子,

    回答得干脆利落。他点点头,似乎对我的状态很满意:“那就好。队里人手紧张,

    你直接跟我回去报到。”我跟在他身后,坐上警车。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

    路过我和曾杰曾经最爱去的那家咖啡馆。我看到橱窗里,一对年轻情侣正头靠着头,

    分享同一杯拿铁。曾几何时,那也是我们的模样。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是生理上的,

    而是灵魂深处的。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乔伊已经死了。

    死在曾杰的冷漠和背叛里。活着的,是沈星。一个一心只想复仇的警察。

    陆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出车祸的地方,离你家不远吧?

    ”他忽然问。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我。车祸可能会造成短暂的记忆混乱。

    “嗯。”我平静地回答,“有点印象,但不太清楚了。”他没再多问,只是专注地开车。

    临川市公安局的大楼庄严肃穆,门口的警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里,将是我的新战场。

    陆驰带我走进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很乱,堆满了文件和卷宗,电话**此起彼伏,

    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各位,停一下!”陆驰拍了拍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带着好奇和打量。“这位是新来的同事,沈星。”陆驰指着我,对大家介绍道,

    “以后就是我们重案组的一员了。大家欢迎一下。”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警察凑过来,笑着对我伸出手:“你好,我叫王浩,以后多指教。

    ”“你好。”我握了握他的手,简短回应。我的冷淡似乎让他有些意外,

    但他还是热情地帮我指了指角落里一张空着的办公桌:“那就是你的位置了。”我走过去,

    桌上已经放好了一台电脑和一些办公用品。一切都是新的。新身份,新工作,新人生。

    我坐下来,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映出我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沈星。从今天起,

    这就是我的名字。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开始整理桌面。

    我需要尽快适应这里的一切。因为我的第一个目标,已经近在咫尺。4在刑侦支队的第一周,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我熟悉了警局的各个部门,记住了每个同事的名字和职责,

    甚至把近半年的卷宗都翻了个遍。王浩对我这个“拼命三娘”感到不可思议。“星姐,

    你不用这么拼吧?”他看着我桌上堆成小山的卷宗,咋舌道,“你才刚出院,

    陆队特意给你放宽了要求,让你先熟悉环境。”我没抬头,目光依旧锁定在文件上。

    “闲着也是闲着。”我淡淡地说。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曾杰随时可能将“乔伊”的案子以“无头悬案”的理由归档,我必须在那之前,

    找到介入的机会。陆驰把我的一切行为都看在眼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偶尔路过我桌边时,

    会多看两眼我正在翻阅的卷宗。我知道,他在观察我,考验我。作为一个空降的新人,

    还是一个差点死在车祸里的人,我必须展现出足够的价值,才能获得他的信任。

    机会很快就来了。周五下午,队里接到报案,

    城西的一处拆迁工地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男尸。陆驰带队出现场,点名让我和王浩跟着。

    这是我成为“沈星”后,第一次出现场。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恶臭和泥土的腥味,

    令人作呕。王浩刚到现场就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我却异常平静。

    比起亲眼看着自己被解剖的恐怖,这点味道,根本不算什么。我戴上手套和鞋套,

    仔细地在现场勘查起来。死者被埋在一个刚挖开的土坑里,全身**,已经巨人观,

    面目全非。陆驰和法医正在初步检查尸体。“怎么样,小沈,有什么发现?”陆驰抬起头,

    看向正在外围勘察的我。这是一个考验。我绕着土坑走了一圈,

    指着一处不太明显的车辙印说:“陆队,这里的土质比较松软,留下了一段轮胎印。

    从花纹和宽度来看,像是重型卡车的轮胎。但这里是拆迁工地,卡车进出很正常。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车辙印旁边,我发现了一些散落的白色粉末,

    需要带回去化验成分。”然后,我走到土坑的另一侧,蹲下身。“另外,

    这里有一枚被踩进泥里的纽扣。”我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枚沾满泥土的纽扣,

    放进证物袋。“这枚纽扣的材质是贝母,做工很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东西。”我的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陆驰的眼神里,

    闪过一丝赞许。“干得不错。”他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技术人员说,“把这些都带回去,

    重点化验。”勘查结束后,我们收队回警局。车上,王浩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星姐,

    你太牛了!眼睛也太尖了吧?那纽扣陷在泥里,我来回走了两趟都没看见。

    ”我没有回应他的吹捧,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这点观察力,

    是乔伊十年家庭主妇生涯练就的。当你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人时,

    你自然会注意到他身上最细微的变化。他换了一件新衬衫,他用了一款新香水,

    他衣服上沾了一根不属于你的长发。这些,都曾是我心如刀割的证据。如今,

    却成了我最锋利的武器。回到警局,陆驰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沈星,”他看着我,目光深邃,

    “你今天的表现,不像一个刚出校门的新人。”我的心一紧。“在警校的时候,

    我的实践课成绩一直很好。”我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应。陆驰不置可否,他沉默了片刻,

    忽然换了个话题。“你知不知道,法医中心那边,最近也接手了一具无名女尸?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来了。我强作镇定,点了点头:“听说了,好像是绑架撕票案。

    ”“嗯。”陆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法医中心的报告刚送过来,

    案子没什么进展,尸源身份一直确定不了。”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刑侦支队和法医中心一直有个联络员机制,

    负责两个部门之间的案件沟通和信息同步。之前的人调走了,我想让你接替这个位置。

    ”“从明天开始,你就负责跟进这起无名女尸案。”“多跟曾法医学习学习。

    ”5陆驰的办公室里,空调的冷风吹得我指尖冰凉。“让我……去做法医中心联络员?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颤抖。“对。”陆驰的表情很严肃,“这个案子很棘手。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指纹库里也比对不上。曾法医那边给出的尸检报告,

    除了确定是他杀,没有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案子现在卡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你心思缜密,观察力强,我觉得你适合这个工作。去法医中心,贴近第一手物证,

    也许能有新的发现。”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恨意。让我去和曾杰对接?

    让我去跟进“乔伊”的案子?陆驰,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这究竟是巧合,

    还是他对我身份的又一次试探?不,他不可能知道。这世上最荒诞的剧本,也不敢这么写。

    这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老天爷送到我面前的,让我能合法、合理地接近曾杰,

    调查我自己的死因,将他绳之以法的机会。“好。”我抬起头,迎上陆驰的目光,

    干脆地回答,“我接受任务,陆队。”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很好。

    这是‘无名女尸案’的初步卷宗,你先拿去熟悉一下。明天一早,

    直接去法医中心找曾杰报到。”我接过那份薄薄的文件夹,指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

    仿佛被电流击中。“乔伊”的案子。我的案子。我拿着卷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浩好奇地凑过来:“陆队找你啥事啊?神神秘秘的。”“给我派了个新活。”我打开卷宗,

    没有多说。王浩识趣地没再追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案情摘要写得很简单:“临川市东郊废弃工厂发现一具无名女尸,经法医初步鉴定,

    死因为药物注射导致急性心脏骤停。现场未发现搏斗痕迹,死者身份不明,

    社会关系无法排查,疑似为熟人作案的绑架撕票案。”下面附着几张现场照片。

    那张灰色的、铺着塑料布的椅子,我认得。我就是在那上面,

    听完了曾杰给我下达的死亡判决。照片上的尸体盖着白布,只露出了一只苍白的手。

    那只手上,空空如也。我那枚戴了十年的结婚戒指,不见了。是被绑匪抢走了?

    还是……曾杰让人拿走的?他大概是怕戒指会暴露我的身份吧。真是谨慎到了骨子里。

    我继续往下翻,看到了曾杰签署的尸检报告初稿。报告写得极为“专业”,

    里面全是冰冷的医学术语和数据。

    死亡原因、死亡时间、尸体状况……每一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但通篇报告,没有一个字,

    提到死者可能遭受的痛苦和恐惧。对于曾杰来说,这只是一具需要他处理的“物证”。

    他甚至在报告末尾的结论里写道:“死者死前未遭受明显暴力侵害,应为快速死亡,

    过程无过多痛苦。”无过多痛苦?曾杰,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听到你那句话时,心有多痛?

    我将卷宗合上,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闷得我喘不过气。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晚的冷风灌了进来,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楼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好像从来没有一个叫“乔伊”的女人,在这里绝望地死去。但我记得。

    我不仅记得,我还要让所有人都记起来。明天。明天我就要以警察沈星的身份,

    去见我的前夫,杀害我的凶手。曾杰,我们的第二局,要开始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输。

    6第二天一早,我来到了临川市法医中心。这里的一切我都无比熟悉。

    大楼是我陪着曾杰一起看图纸、选材料,一点点建起来的。前台那位叫小张的姑娘,

    还是我托关系帮她介绍进来的。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的微笑:“您好,

    请问您找谁?”她不认识我了。这张属于沈星的脸,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我找曾杰法医。”我出示了我的警官证,“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沈星,

    奉命前来对接无名女尸案。”“哦,是沈警官啊!”小张恍然大悟,连忙拿起电话,

    “您稍等,我帮您通知曾老师。”等待的时候,我的目光扫过大厅墙上挂着的荣誉榜。

    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是曾杰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

    嘴角噙着一抹自信又疏离的微笑。

    “临川市十大杰出青年”、“省公安系统技术标兵”……一排排的荣誉称号,

    将他塑造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谁能想到,这副精英皮囊之下,

    藏着一颗怎样肮脏、恶毒的心。“沈警官,曾老师让您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小张挂了电话,

    客气地指了指电梯。我道了声谢,走进电梯。密闭的空间里,我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快了,但很稳。电梯门打开,走廊尽头就是他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抬手,敲了敲门。

    “进。”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我推门而入。曾杰正坐在办公桌后,

    低头审阅着一份文件。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阳光从他身后的百叶窗缝隙里透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还是那么英俊,

    那么有魅力。可在我眼里,他身上每一寸,都沾着我的血。“曾法医。”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他闻声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是一双审视的、锐利的眼睛。他打量了我几秒,镜片后的眸子微微眯起。

    “你就是陆驰派来的联络员?沈星?”“是。”“太年轻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

    靠在椅背上,“陆驰手下没人了吗?派一个刚出校门的小丫头来跟进这么重要的案子。

    ”我没有被他的傲慢激怒。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张我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脸。

    “年龄不代表能力,曾法医。”我缓缓开口,“而且,有时候年轻人,

    反而能看到一些被经验主义忽略的东西。”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敢于反驳他感到有些意外。

    “是吗?”他轻笑一声,将桌上的一份报告推了过来,“那你看看,这份报告里,

    有什么被我‘忽略’的东西。”是“乔伊”的正式尸检报告。我走上前,拿起那份报告。

    我的死亡证明。我翻开,一页一页地看过去。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但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完后,我将报告放回桌上,抬眼直视他。“报告写得很详细,

    很专业。”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似乎在等着我的恭维。但我话锋一转。

    “只是……”我停顿了一下,清晰地说道:“曾法医,这具尸体,可能是你的妻子。

    可你的报告里,连一个情绪化的词都没有。真是专业到了极致。”他脸上的笑容,

    瞬间凝固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死死地盯着我,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

    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冰冷的寒意。7曾杰的办公室里,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他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想从我这张陌生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没什么意思。”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只是作为一名警察,

    正常的疑问而已。我们接到过匿名电话,举报死者是你的妻子乔伊。虽然目前无法证实,

    但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我故意搬出了“匿名电话”这个幌子。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来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乔伊”这个名字。曾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匿名电话?无稽之谈。

    ”他冷哼一声,恢复了惯有的高傲姿态,“我的妻子乔伊,前段时间跟我吵架,离家出走了。

    我已经报警处理。请不要把没有根据的猜测,和严谨的法医工作混为一谈。”离家出走?

    他居然用这么可笑的谎言,来掩盖我的失踪。多么完美的说辞。

    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妻子抛弃的可怜丈夫,又为我的“消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做一个DNA比对呢?”我步步紧逼,

    “只要提取你或者乔伊女士亲属的DNA样本,和死者进行比对,不就能排除嫌疑了吗?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曾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必要。”他断然拒绝,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无稽之谈。浪费警务资源去做这种无意义的比对,我没那么闲。

    ”他当然不敢。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具躺在停尸柜里的尸体,就是乔伊。他要做的,

    不是查明真相,而是掩盖真相。他想尽快将这具“无名女尸”火化,让乔伊这个人,

    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好吧。”我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逼得太紧,

    反而会让他警觉。我拿起那份尸检报告,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曾法医坚持,

    那我们就先按照‘无名女尸’的程序来。这份报告我看完了,写得很完美。

    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被质疑的地方。”我特意在“完美”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曾杰的脸上,

    重新浮现出那种自负的、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我的报告,当然是完美的。”“是的,

    完美到……有点不正常。”我话锋一转。他皱起眉:“你又想说什么?

    ”我指着报告中的一页,那是关于死者身体表面微量物证的记录。“这里写道,

    死者指甲缝内,发现了少量植物纤维和泥土。泥土成分与案发现场一致,这很正常。

    但这些植物纤维,报告里只写了‘成分待查’,之后就再没提过。”我抬起头,

    直视他的眼睛。“曾法医,你从业十几年,经验丰富。对于一个急于确定死者身份的案子,

    任何一个可能指向线索的物证,你都不应该放过。为什么唯独忽略了这一点?”我的质问,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曾杰的脸色,第一次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大概没想到,一个他眼中的“菜鸟警察”,会敏锐地抓住这个被他刻意模糊掉的细节。

    “那只是普通的棉麻纤维,没有任何特殊性,对破案没有价值。”他强自镇定地解释道,

    “我已经让助手处理了,没必要写进最终报告。”“是吗?”我微微一笑,“可是据我所知,

    法医鉴定的原则,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疑点。既然已经发现了,

    为什么不送去技术科做个详细的成分分析呢?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的步步紧逼,

    让他脸上的从容再也维持不住。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里充满了不耐和警告。“沈警官,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联络员,

    不是我的上司。怎么做法医鉴定,不需要你来教我。”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尸体已经可以申请火化了。你可以回去告诉陆驰,

    我的结论,就是绑架撕票,凶手在逃。让他从别的方向去查吧。”他下了逐客令。他急了。

    他越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就越证明,他在心虚。“好的,曾法医。”我收起报告,

    脸上依旧挂着平静的微笑,“你的话,我会一字不差地转告给陆队。”我转身,走向门口。

    在手握住门把的瞬间,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了,曾法医。”“你的新欢,

    夏诗雨**,最近还好吗?”话音落下,我能清晰地看到,曾杰的瞳孔,猛地一缩。

    8我没有等曾杰的回答,便径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走出法医中心的大门,

    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与曾杰的第一次交锋,

    比我想象中更耗费心神。他就像一条盘踞在洞穴里的毒蛇,看似冷静,实则随时准备弹出,

    给人致命一击。我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过三遍,既要达到刺探和施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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