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将军府嫡女，一朝兄长获罪，我被暴君下旨赐给害兄长的凶手做贵妾。为了翻案，
为了活命，我假死脱身，女扮男装，考取探花做了暴君身边的起居郎。
我一心想勾引龙阳癖好的暴君，让他迷上我，借他势杀掉凶手满门。
我一直以为暴君陈轼好龙阳是真的。所以他封我为后我很震惊，说只守我一人为妻时更震惊。
当他把虎符亲手交我手上时，我更是惊掉了下巴！我吓得连连跪地，真是折煞我也折煞我也！
“陛下，您敢给，我真不敢接啊……”1“柳氏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产房里的人开门来报喜，屋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我捏紧的心骤然一松，总算是放了下来。
柳氏是我那过门两年的嫂子，兄长戚明靖因为在外抗敌，已经八个月未曾归家，但庆幸，
嫂嫂母子平安。由心的笑意不自觉地浮上脸颊，却听人急匆匆地大喊：“老夫人，**，
不好了，国公府的二爷带人硬闯进来好像要抓人！”闻言我心下一紧，这是怎么了？
准备转身出去看看，却见国公府的二爷程金贵领着几人往产房这边赶来。
与他随行的太监从袖中掏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高声道：“圣旨到。”“西北战事大胜，
然戚家军主帅戚明靖在援西秦时拥兵不战，坐观胜负，致使数万将士无辜丧命，
另已查实戚明靖贪污军饷数百旦，白银千两，其心之异谋当诛，然明靖已战死，
孤念戚家过往战功赫赫，功过相抵，免去戚家女眷流放之罪，革去官身，贬为庶民，
三日内搬离将军府。”“戚家女戚明薇，贤良淑德，孤闻镇国公之子程金贵忠诚勇敢，
尚无妻室，特赐戚家女为其贵妾，一切礼仪，由镇国公府操办，择吉日入府完婚，
望二人同心同德，永结同心……”圣旨念完，我跪倒在地，迟迟未起。
母亲颤颤巍巍地起身接过了公公手上的圣旨，我泪眼朦胧地抬头，
就看见程金贵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出口的话仿佛是莫大的施舍。“明薇妹妹，
大将军做错了事，惹怒了圣上，我费劲心思才将你从陛下那保了过来，
往后你就跟我回国公府吧。”“有我在，可以保你母亲和嫂嫂安然无虞。
”“必不会让你们受半分委屈。”眼前的程金贵，当朝镇国公府的庶子，
兄长麾下的车骑将军，看似良苦用心的外表下，却隐藏着让人不敢想象的谎言。
我天生就有一个能力，可以看出别人话里的真假。此时的程金贵一脸深情与愧疚，
头上却顶着一个大大的假字。“程将军，我兄长真的做了那些事吗？”“真的。
”程金贵嘴上说真的，头上却显示着假字。“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少夫人她晕过去了”刚生产的孕妇，此刻身体虚弱，宣旨的公公并未压低声音，
这院子与嫂嫂的房间不过一门之隔……我跟着母亲慌忙地请来了丈夫，
还好嫂嫂柳氏只是体力不足，受了惊吓晕过去而已，吃点药就会醒来。将军府被抄家，
所有的财物都不能带走，原本就不多的下人全部被遣散。
我扶着抱着孩子的嫂嫂和母亲一起搬离了将军府，住在了城东的一座院子。
据说这是母亲的嫁妆。将军府的东西带不走，但好在有母亲和嫂子嫁妆里的几家铺子，
日子倒也不算太艰难。外祖是曾任京兆府府尹，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得知母亲受难，
伸了援手给我们争取了一个女户。只是我那被圣上赐婚的圣旨，毫无转旋的余地，
搬离将军府的第三日，我便被程金贵接近了国公府。母亲和嫂嫂泪眼朦胧地送我。2“明薇，
要好好照顾自己。”嫂嫂不知道从哪里抠出来一袋金叶子，放到我的手心。“妹妹，
我知道你委屈，这些东西你拿着，在国公府用得上。”我拿着这袋金叶子，
在嫂嫂和母亲离开后，与一名乞丐换了身份。那乞丐易容成我的样子上了花轿。沅乐三年，
戚家女自缢于镇国公府新房。假死的乞丐在七日后爬出了坟墓，远离了京城。
而死掉的戚明薇，我，乔装打扮成了一名书生明巍，参加了当年的春闱，考取了探花，
入职中书省为起居郎，从六品，记载皇帝的日常言行。当今的皇帝，名叫陈轼，年仅二十四。
算是继位比较早的皇帝了。先帝子嗣众多，但多早夭，余下的成年皇子不过五个。
陈轼是从五位皇子中用刀杀出来的。他一上位就大兴改革变法，暴力杀掉了很多臣子。
也是他亲口在早朝上说的：“众爱卿的位置要是不想站，有的是人想站，
身在位置上做不好事，朕不介意多杀几个！”皇帝奢杀，喜怒，是一名实实在在的暴君，
只是另她想不到的是，这个暴君居然会顺程金贵的意，将自己做妾赐给他。这一趟进宫，
我的目的很简单，勾引暴君，屠杀镇国公府！为我死去的兄长报仇。听闻这暴君不爱美色，
还有龙阳之好！我相貌本就出众，如今扮作小生，也依旧独有姿色。封职那日，
皇帝微眯着眼打量了我很久。“朕看探花相貌堂堂，仪表端庄，唇红齿白，
比寻常男子更为清秀，不若就跟在朕身边做个起居郎，朕每日上朝看着也能赏心悦目。
”“众卿觉得如何？”朝堂上群群弯下了一片腰：“陛下圣明。
”于是我这个女扮男装的探花就拿起了笔当起了暴君的史官。上职的第一日，
此时离我兄长死去已经过了三个月。文武百官在朝会上开例会的时候，
太傅季砚捧着笏站了出来。“陛下，西北战事大胜已经三月有余，
但西北回省知府李记行上书言因戚家军主将戚明靖死前护卫边境，善待边民，获了不少民心。
”“以至于他的罪名一出，边疆的百姓不愿意相信，自行组织写下了万民书，
请圣上查明戚将军死亡之真相。”我拿着笔的手顿了顿，偷偷去瞄暴君的反应。
陈轼将脑袋扭了扭，露出一个好奇玩味的表情。“哦？万民书？可在太傅的手中？”不久，
有人将一份写着**的白布展开在大殿内，众人见此均低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轼吃味地笑了笑。3“呵，好一个万民**！朕这个天子都比不得他一个戚明靖呢！
”话落，御前龙案上的奏折被甩落在地，吓得底下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我以为皇帝此时是在说气话，但他的头上没有任何字，没有真也没有假。
他好像只是在演一个疯子。季砚垂首不卑不亢：“陛下，戚将军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当查。
”陈轼闻言没有开口，而是转头看向季砚身边的丞相王安。“丞相，你以为如何呢？
”王安站了出来，将牙牌放于身前恭敬行礼道：“回禀陛下，戚将军的罪证已经查实，
但万民的**一样不容忽视，为安抚边疆民心，陛下可派专人再查一遍，
若依旧有罪再公布亦可。”王安的话刚落下，新任骠骑将军程金贵便站了出来。“陛下，
此事不妥，戚明靖一事，人证物证俱全，断没有再翻查此案的必要。
”陈轼任由几人在那争辩，等他们说完，将目光转向了我。“明巍，你来说，戚家案，
该如何？”我闻言，心中一惊。纳闷陈轼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忙压下心中的疑虑，
跪了下去。“陛下，臣只是您的起居郎，负责记录您的言行决策，无权议论朝中重事。
”“呵！”陈轼听完我的话后，居然在朝会上公然嗤笑我！我心中苦闷，但也不敢表露，
只低低压着身子，叩拜着地。“让你说，你就说，你明巍也是大沅的臣子，
是朕亲自选出来的，如何不能说？”“难道明爱卿是不想为朕效力，心怀异主？
”我慌忙地叩首求饶：“陛下明鉴，臣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陈轼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示意我回答刚刚那个问题。我战战兢兢地开口：“既然陛下想听，那臣便冒死现上拙见。
”“臣以为戚家将军既得万民为他**，可见他怀有碧血丹心，戚将军战死，罪名被爆出，
那些受了戚家将军的百姓自愿为他喊冤，而他们喊冤的方式只是写下**书来求皇上查真相，
百姓心中信任您，仰仗您，才敢冒死写**来求您，可见戚将军矢忠不二，
才将陛下的威望延申到了边塞。”“因此，臣认为，戚家案，可查。”陈轼静静地听着，
看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甚觉有趣。“既如此，太傅，你带着大理寺卿选几个人，
去查一趟。”“若查不出来什么水花，朕便要了你们狗命！
”我神情自然地抬笔在纸上写下：沅乐三年，沅厉一百五十年，腊月初一，
皇帝收到要为戚家军翻案的万民书，派太傅季砚和大理寺卿查案，并言查不出要二人狗命。
一边守在皇帝身边的宦官毕公公抬眼一瞟，不小心看到了我笔下狗命二字，吓得身子抖了抖。
我察觉了毕公公的异样，抬头冲他笑了笑。但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怜悯，同情，
十分同情……我惊讶地眨了眨眼，低头看向手中的史书，并未发觉有哪里不对。皇帝朝时，
站在我身边看了两眼，然后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明卿，只当个起居郎，真是屈才你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毕公公冷汗直流地看向我，眼神里半是震惊半是责备，
独留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从生死关走了一遭。
作为皇帝的起居郎，自然是在一些重要场合寸步不离地跟在皇帝身边的。这日，
太后因为皇帝一直不纳后宫，特地开了宴会组织皇帝选秀。这种大事，我必然是不能缺席的，
只是很气馁，只是自己入宫上任以来，都快一个月了，天天在狗皇帝身边搔首弄姿，
还是没有成功勾引到这狗皇帝。他不是断袖吗？有好几次，
我明明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都要拉丝了，但他下一秒居然把我赶出了宫殿。
我不懂这狗皇帝想干嘛，我心急如焚，在这样下去，我该如何呢？假死之前，
我已经从程金贵那里套得了兄长死亡的真相。他们说兄长在战场上拥兵不进，说他贪墨粮饷，
都是假的，是程金贵陷害的。可怜我只能识人真假谎言，却找不到兄长被构陷的证据。
4这场万民书，我起初是不知情的，只是回省的知府李记行是兄长的好友，
曾与我来信说兄长的死与程家有关。我曾假装醉意，扑到在程金贵的怀中，问他：“程将军，
兄长死之前，你在他身边吗？他真的坐观战事不管你们的死活了吗？”程金贵：“是，
我也想不出大将军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表情悲痛，忧伤，仿佛被信任的人捅了心窝，
但我看到他的头上大大的假字。这意味着，程金贵是亲眼看着兄长死的人，
他甚至可能是那个害死兄长的人，但我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
该死的狗皇帝有能力去查真相，却听信程金贵的一面之言，直接就给兄长定了罪。
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勾引有龙阳之好的皇帝陈轼，利用他的权势，
逼迫程家吐出真相。陈轼不亏是污名在外的暴君，
太后找来的秀女一个个都站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和身姿，但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只因为他不喜欢女人。我如实地在手中的记事本上写：沅乐三年，沅厉一百五十年，
腊月初十，皇帝选妃，百名秀女参选而无入宫者，太后问皇帝是否真有龙阳之好，
皇帝抿唇不语，疑似默认……毕公公似乎很爱看我写的皇帝起居史，
总是眯眼偷瞄我手上的记事本。今天，他也在偷瞄，只瞄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看向我，
嘴巴张得大大的，欲言又止。我阖眸看去，想问他这是想说什么，他却低头不语，
似犯了欺君之罪，令人看不懂。皇帝陈轼见状似乎也知道毕公公如此鹌鹑的姿态与我有关，
便起身走向我，拿过了我手里的册子。我大惊，忙跪伏在地，但未曾言语。
陈轼铁青着脸翻着册子看了看，瞪着我的头顶良久，只道：“明卿……好！”“好得狠！
”“这起居郎真合该你来做！”说完便甩袖离去，毕公公在后面对我挤眉弄眼，
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我总觉得，他的心情好像比我还难受。天空下起了雪，
腊月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大半，自从上次皇帝选妃之后，他停了我好几天的职，
这两天起居郎的记录工作一直都是另一位史官在做。
我则十分苦闷自己勾引皇帝的进度条迟迟没有进展。但我收到了西北回省知府李记行的密信，
他说已经查到了一些程家害死兄长的蛛丝马迹，
边疆的百姓自发放出孔明灯悼念死去的兄长和戚家军。我从小都是在京都长大，没去过边塞，
只从兄长口中听闻边塞的人，日子过得不如京城的奢华，但那儿的人都很豪迈。
我没得机会去亲自看看，是我一生的遗憾。那暴君皇帝陈轼，真的不亏是暴君，
突然就在朝会上发了脾气，怒骂百官，革了好几个官员的职。
5连我的顶头上司都被罚了俸禄。而与此同时，程金贵原是骠骑将军的职位，
手握好几万的兵权，却被陈轼升到了没有实权的太尉。一个看起来是武城里最大的官职，
却不握一分兵权，被历代发展而架空的职位。这几日我都没有参加朝会，
并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似乎皇帝想升程金贵的职位，但是丞相不同意，
皇帝被气到，有原来的异性王到大将军，都被丞相王安给拦了下来。
最后陈轼草草地给程金贵封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尉，而后陈轼还给百官痛骂了一顿，
尤其是丞相，骂他骂得最狠，骂完之后陈轼便将丞相革职在家，还扬言以后都不上早朝。
传言陈轼不早朝，日日在宫内与美男醉生梦死。然而，我大半夜就被人绑出了府，
在睁眼就看到了那在宫里醉生梦死的狗皇帝陈轼。醒来时，我人在马车上，
陈轼冷冷地看向我，声音却格外温柔：“醒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我是趴在他腿上醒来的，红温过后，我又有些庆幸，
觉得自己是不是成功勾引到了这个断袖皇帝。
他现在是不是要偷偷把我抓进宫里……但直到马车外面的天色变得明亮，
我和他都没有去到宫里，反而出了京城。我不解地问道：“陛下，这是要带臣去往何处？
”陈轼眼神幽深地看向我，眼底似乎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是朕的起居郎，朕出行，你自然是要跟着的！”话落，
马车外的毕公公给我递来了一只笔和一本册子。我默默收下，暗自咬牙，恨自己想多了，
原来这狗皇帝根本就不吃自己的美男计！十日后，我和陈轼去到了关外，西北的边塞。
这是我兄长葬身的地方，我不敢开口问陈轼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又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不是皇帝吗，如果他都出了宫，那宫里那些等着他批阅奏折的臣子怎么办？但我不敢问。
马车行至回省鸡阳城时，城中街道异常安静。直到知府的衙门前，才发现这里聚满了人。
那些人有人拿着锄头，有人拿着棍子，将整个府衙围得水泄不通。“誓要还戚将军清白！
”“将军不可能做那叛国贼！”“戚将军是英雄！”“恳请朝廷查明真相！”“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戚将军不仅为我们赶跑了匈奴，还出银子为我们修缮房屋，
派将士为我们寻来解饥荒的粮食物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战场上退缩！
”……百姓们口口声声讨着公道，知府和太傅安抚着围堵的民子。我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才懂那份被呈上了金銮殿的万民****是何等的震撼！
6那是人对正义的渴望，对善良的忠诚。然而这样的场景不过维持了三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