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雁，是全世界最坚不可摧的私人监狱“黑石”的典狱长。
我亲手设计了它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规则，每一个监控探头。在这里，我就是唯一的上帝。
直到我的妹妹，楚柠，死了。她被一辆失控的跑车撞碎，肇事者是豪门阔少季天衡。
可他只以“过失”的罪名，被他权势滔天的父亲送进了我的黑石监狱，避避风头。他们以为，
这里是他的庇护所。他们错了。我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换了一张脸，以一个新囚犯的身份，
走进了我亲手建造的牢笼。他们不知道，当猎物被关进猎人亲手打造的陷阱时，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了解这里的每一个阴暗角落，每一处监控死角，每一个守卫的呼吸节奏。
而季天衡，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他以为他是来度假的，我会让他明白，
这里是地狱。是专为他一个人，量身定做的地狱。1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正在监控室。
面前一百块屏幕，分割着黑石监狱的每一个角落。犯人，守卫，甚至一只飞过的苍蝇，
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是楚雁，这里的典狱长，这里的神。“典狱长，您的私人电话。
”助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回头，目光锁定在区食堂。
一个犯人想在汤里藏一把磨尖的牙刷，他的手部肌肉有0.3秒的异常僵硬。“接进来。
”我淡淡地说。“命令区三号守卫，检查3701号犯人的汤碗。”电话里传来的，
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一个交警，语气公式化，却藏不住慌乱。他说，楚柠出事了。
车祸。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握着的控制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花了三秒钟，重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地点。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块冰。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
那辆银色的跑车，车头撞得稀烂，像一头死去的野兽。不远处，我妹妹的小电驴，
扭曲成一团废铁。地上有一滩血。很刺眼。旁边盖着一块白布。我走过去。警察想拦我。
“先生，请你冷静……”我看了他一眼。他就没再说话。我蹲下身，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是楚柠的脸。平时总是叽叽喳喳，嫌我古板，嫌我无趣。现在，她很安静。脸色苍白，
眼睛紧紧闭着，好像只是睡着了。额头上有一个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我伸出手，
想碰碰她的脸。指尖传来的，是一片冰凉。再也没有她每次扑过来时，那种暖烘烘的温度了。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那个肇事者，季天衡，正靠在他的跑车旁抽烟。他看上去毫发无伤，
只是衣服有点乱。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烦躁和无所谓的表情。他身边围着几个律师模样的人，
正在跟警察交涉。我们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他挑了挑眉，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轻蔑的笑。
仿佛死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只不小心被他碾过的蚂蚁。我懂了。在那一刻，我什么都懂了。
我把白布重新盖好，盖住妹妹那张冰冷的脸。然后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老K，
帮我准备一套新的身份。”“干净的，能进黑石的那种。”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楚雁，
你想干什么？”我看着季天衡被律师簇拥着，坐上一辆前来接他的豪车。“没什么。
”“只是想亲手打造一座坟墓。”“送一个该死的人，进去住。”2楚柠的葬礼很简单。
她生前喜欢热闹，但我没请任何人。我一个人，捧着她的骨灰盒，站在墓碑前。
墓碑上是她笑得最灿烂的一张照片。两个小酒窝，眼睛弯得像月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警局内部的朋友发来的消息。【结案报告出来了，判定是意外。季天衡负次要责任。
】【他当时的车速检测报告……被修改过。有上面的压力，我也没办法。】我看着那几行字，
手指慢慢收紧。手机屏幕被我捏得发出轻微的**。次要责任。多可笑的四个字。
我妹妹的命，就值这四个字。几天后，季天衡的判决下来了。过失致人死亡，
加上他律师团队的精彩操作，最后只判了三年。执行地点，黑石监狱。我的地盘。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季天衡的父亲，季宏图，亲自给我打了个电话。
一个在商界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语气却很客气。“楚典狱长，犬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他在里面，还请您多多‘关照’。”“关照”两个字，他咬得很重。里面是威胁，
也是交易。“季总放心。”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黑石有黑石的规矩。
只要他遵守规矩，没人会为难他。”“当然，如果他想在里面当大爷……”我顿了顿。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挂了电话，我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被收买的看门狗？他们把黑石当成什么了？
一个让他们儿子镀金的度假村？也好。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费心把他弄进来。
他自己送上门来，再好不过。我打开电脑，调出了黑石监狱的内部结构图。三维的，
蓝色的光影在我脸上明明灭灭。每一条管道，每一个通风口，
每一个摄像头的转动角度和频率。都刻在我的脑子里。我闭上眼，
就能在脑中把整个监狱走一遍。我花了十年心血，
把它打造成全世界最安全、最无法逾越的堡垒。我用它关押了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现在，
我要用它来关一个人。不。不是关。是埋葬。我删掉了电脑里所有关于我个人的资料。
一把火，烧掉了我和妹妹所有合照。火光里，她笑得那么甜。“哥，你别老是板着脸，
笑一个嘛。”我对着火光，试着扯了扯嘴角。比哭还难看。最后，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
外面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我曾经也是这万家灯火中的一员。但从楚柠闭上眼的那一刻起。
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暗了。第二天，新闻上播报了一条消息。黑石监狱典狱长楚雁，
因痛失爱妹，悲伤过度，驾车坠海，尸骨无存。我看着电视里，自己的照片被打上黑框。
平静地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然后，转身走进阴影里。楚雁死了。活下来的，
是一个叫“乌鸦”的复仇者。3六个月后。一辆囚车，缓缓驶入黑石监狱。
大门在我面前合拢，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我穿着橙色的囚服，剃着板寸，
和一群新人站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恐惧混合的味道。很熟悉。我抬起头，
看着不远处高塔上的监控探头。红点闪烁，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我知道，此刻监控室里，
我的继任者正看着我们。一个我亲手提拔上来的副手。他看不出任何破绽。我的脸，
是找老K花大价钱做的。从虹膜到指纹，都是一个全新的身份。代号：乌鸦。
罪名：故意伤人，入狱五年。“都给我听好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守卫，
拿着电击棒敲着栏杆。“这里是黑石！不是你们家开的窑子！”“在这里，你们就是一坨屎！
记住没有！”新来的囚犯们瑟瑟发抖，低着头。只有我，平静地看着他。他的名字叫张彪，
三年前由我亲自招聘。喜欢虚张声势，内心却胆小如鼠。他右腿膝盖有旧伤，
每次阴雨天都会疼。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被带去进行入狱检查。**衣服，
站在冰冷的金属板上。刺眼的光从头顶照下来。我能感觉到其他人的羞辱和紧张。我没有。
我只是在观察。观察这里的每一个流程，是否和我设计的一样。很好，没有变化。
领了囚服和编号，我被分到了C区。C区，是普通犯人的区域。而我知道，季天衡，
就在我隔壁的B区。那是给有钱有势的“贵客”准备的。单人牢房，有电视，甚至可以点餐。
他在里面，过得一定很滋润。走进C区的集体牢房，一股汗臭和霉味扑面而来。
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大通铺上。我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不怀好意，
带着审视和挑衅。一个刀疤脸，是这里的老大。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色厉内荏。
这个人，曾经因为抢劫伤人入狱。他害怕比他更狠的人。“看什么看？哑巴了？
”刀疤脸被我看得有点发毛，声音大了起来。旁边的小弟也围了上来。我突然笑了。
“我懂规矩。”我伸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摄像头。“那个摄像头，型号是‘鹰眼三代’，
每隔3.7秒会转动一次，有1.2秒的监控死角。”“它下面的那块地砖，是空心的，
藏东西最安全。”我又指了指刀疤脸。“你叫李奎，因为分赃不均，
捅了你老大三刀才进来的。”“你最怕别人提你那个因为吸毒而死的妈。”整个牢房，
瞬间安静了。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李奎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惨白。他看着我，
像是见了鬼。“你……你到底是谁？”我走到属于我的那个铺位，坐了下来。
“一个懂规矩的人。”**在墙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已经开始推演下一步的计划。
季天衡。欢迎来到我的地狱。这里的每一个恶魔，都将是为你准备的盛宴。4在C区，
我过得很安稳。自从那天我揭了李奎的老底，就再也没人敢来惹我。他们都叫我“乌鸦”，
觉得我神秘，诡异，不好惹。我每天做的，就是吃饭，睡觉，放风。像一个最普通的犯人。
但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却无时无刻不在工作。我收集信息。通过囚犯们的闲聊，
守卫的换班规律，甚至食堂饭菜的变化。我像一台精密的人体计算机，
分析着黑石监狱在我离开后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季天衡的消息，很容易打听到。他在B区，
就是个土皇帝。最好的牢房，最好的食物，守卫们都对他点头哈腰。
他甚至能在自己的牢房里开派对。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和B区产生交集的契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监狱每周会组织一次劳动。C区和B区的犯人，会在同一个工厂里干活，
只是被隔离开。工厂里很嘈杂，机器轰鸣。我负责给零件打磨，一份枯燥的工作。
隔着一道铁丝网，我看到了季天衡。他穿着干净的囚服，坐在那里，由几个小弟伺候着。
根本不用干活。他看上去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正在跟旁边的人吹嘘着什么。
我听不清，但我能读懂他的唇语。他在说一个女人。他说，那个女人身材有多棒，
可惜命太短。他还说，他爸花了一大笔钱，就把事情摆平了。他笑得很开心。我的手，
猛地捏紧了手里的零件。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我的手心。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杀意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一点点地，失去他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让他从云端，摔进最深的泥潭。
我开始行动。黑石监狱的物资管理系统，有一个后门。是我当年为了应对紧急情况，
特意留下的。知道这个后门的，只有死去的楚雁。也就是我。那天晚上，
我利用工厂熄灯前的五分钟。溜进了仓库。我用一小段铁丝，
轻易地打开了仓库管理员办公室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进入系统，
找到季天衡的特殊供应清单。他每天的食谱，比外面的五星级餐厅还丰盛。我笑了笑，
把他的顶级牛排，换成了最普通的合成蛋白。把他的进口红酒，换成了过期的葡萄汁。
我还顺便，把他房间里柔软的羽绒被，换成了潮湿发霉的旧棉絮。做完这一切，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一个幽灵。第二天。整个B区，都听到了季天衡的咆哮。
他把他牢房里的东西全砸了。指着守卫的鼻子破口大骂。但没人查得出问题。系统记录显示，
一切正常。所有的物资调配，都符合规定。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一份送给季天衡的，
开胃菜。他不会知道，是谁干的。他只会感到烦躁，愤怒，和一丝丝的不安。这就够了。
恐惧，就是要这样一点点地，慢慢地，注入他的骨髓里。5季天衡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的**食物时好时坏，有时候是馊的。他的热水供应总是出问题，只能洗冷水澡。
他房间里的电视，永远都在播放他最讨厌的纪录片。这些都是我的杰作。
利用那个只有我知道的系统后门，我像个幽灵一样，操纵着他生活里的一切。
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暴躁易怒。他冲着守卫大吼大叫，但那些曾经巴结他的守卫，
也开始敷衍他。因为他父亲季宏图的“打点”，似乎也出了问题。那些钱，
总是在中途就“意外”消失。当然，这也是**的。我太了解黑石的财务系统了，
做一点手脚，不留痕迹，易如反掌。季天衡把他身边的小弟都打了一顿，认为是他们搞的鬼。
B区乱成一团。我的继任者，新典狱长，焦头烂额。但他查不出任何原因。在他眼里，
一切都只是巧合和意外。他永远想不到，真正的“鬼”，就藏在最不起眼的C区。
我需要给他再加一把火。让他从不安，变成真正的恐惧。黑石监狱有一个心理评估系统。
每个月，都会对犯人进行一次强制性的心理健康扫描。这个系统也是我设计的。它的核心，
是通过分析犯人的脑电波和微表情，来判断其精神状态。我同样知道它的后门。
在一次集体劳动中，我故意和季天衡所在的队伍，走了个对脸。他正因为一点小事，
对一个守卫破口大骂。我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楚柠的血，好喝吗？
”季天衡的身体，猛地僵住了。他像被雷劈了一样，瞬间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我没有停下脚步，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但我能感觉到，
他那道像是要杀人的目光，一直钉在我的背上。我成功了。我在他的心里，
种下了一颗怀疑和恐惧的种子。他会想，我是谁？我怎么会知道楚柠？
他会把我当成楚柠的鬼魂，或者是一个知道内幕的复仇者。他会开始害怕。
当天晚上的心理评估。我修改了季天衡的评估参数。我在他的扫描结果里，
加入了一些微不可见的“异常波段”。这些波段，代表着严重的幻听、幻视和被迫害妄想症。
第二天，一份“权威”的心理评估报告，送到了新典狱长的办公桌上。
报告显示：B区犯人季天衡，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精神分裂前兆。
建议：隔离观察，并进行药物干预。季天衡被带走了。他被关进了禁闭室。一个完全隔音，
二十四小时亮着灯的白色房间。每天，都会有人强制给他注射镇定剂。他的好日子，
彻底结束了。他将会在那个白色的地狱里，被自己的恐惧和药物，慢慢折磨疯。而这，
依然只是个开始。6季天衡被关禁闭后，B区安静了不少。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季宏图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没过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黑石。一个女人。
她不像是探监的，倒像是个视察的领导。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
在新典狱长的陪同下，走进了监狱。我当时正在操场放风。隔着很远，我看到了她的脸。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那张脸，和我的妹妹楚柠，有七分相似。
如果不是气质完全不同，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暖如阳，我几乎要以为是楚柠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