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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蓓觉得这个方法实在太妙了。
她会意，即刻吩咐人去安排。
黎清歌今天的班下的格外早，她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
“囡囡，我是奶奶，我在你上班的门口这儿卖毛线花，等你下班，奶奶带你去买两件过冬的大衣呀。”
奶奶的毛线花是跟下乡支教的老师学会的。
她之前跟黎清歌提过，想卖花替她减轻负担，可镇上离市区很远，奶奶觉得大巴太贵，佝偻的身躯背着重重的箩筐，走了一天一夜，翻过五座山头才到达市里。
之前黎清歌跟她讲过上班的地方，小老太太便凭着记忆点找到这儿，守着孙女，和孙女一起上班赚钱。
黎清歌语气中是藏不住的着急：“奶奶，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腿脚不方便不要乱走，走丢了怎么办，你又不认识路，我会回去看你的。”
听到孙女着急，奶奶连忙安慰：“我就当锻炼身体了，对了，你记得叫上阿止，奶奶也给他买一件过冬的衣服。”
奶奶提到顾砚止时，黎清歌的眸色不免暗了几分。
不等她回话，电话那头传来做生意的声音。
“这花多少钱一个？”
“三块。”
“什么，一个破花，你要老子三百万，讹我呢？！”
黎清歌顿感心中不妙，随即电话被挂断，她来不及多想，连衣服都没换就往外跑。
KTV门口乌乌泱泱的围了一群人。
黎清歌拨开人群冲进去，奶奶正被两个壮汉控制着，其中一个男人不由分说的开始扇她耳光。
“一个破花要我三百万，你个乡下来的老太婆，真以为我们的钱那么好挣，我看你就是狮子大开口！”
奶奶嘴角渗血，神志不清，但仍然解释：“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三块，不是三百万......”
壮汉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是说我耳聋？你个死老婆子，我今天必须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落，黎清歌挡在奶奶身前，替她挨下重重一道耳光。
脸迅速红肿起来。
“囡囡...囡囡...疼不疼啊我的好孙女，我真说的是三块，肯定是他们听错了，囡囡，这花我们不卖了，你跟奶奶回家......”
奶奶作势要收摊回家，壮汉见状，直接一脚将毛线花踢翻。
“你们说走我就，我家**在车上等半天了，就想要这花。你说不卖就不卖，拿我们顾客当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来故意找事的。
黎清歌捡起地上的花，重新问他：“三块一个，你还要不要？”
她脾气很好，这些年在烧烤摊上要忍受各种奇葩客户，心智早已成熟。
话音刚落，一阵不紧不慢的高跟鞋声袭来。
安蓓摆摆手，壮汉识趣地站到她身后。
“刚才还要我三百万？看我动真格，这会就变回原价了？”
“骗人可不好，这坏习惯，得改正一下。这位眼盲**，不如我帮你奶奶改正一下这个坏习惯怎么样？”
说罢，安蓓动动手指，壮汉立刻反钳住黎清歌的手，并往她嘴里塞上毛巾，用黑色麻袋套住头。
黎清歌动弹不得，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
奶奶的情况也是如此。
周围行人见状纷纷捂住嘴，知道眼前的女人在京城的势力非同小可，都不敢出声。
“安蓓，你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黎清歌猜到是顾砚止来了。
或许有救。
安蓓撒娇道：“还不是这个小贩，别人买她的花就三块，我买她的花要我三百万，阿止，你说她过不过分？”
“我不过想要个公道而已，谁知道她孙女还帮腔，说挣点我们有钱人的钱怎么了，特别理直气壮，我气不过，让人把他们绑了。”
“阿止，这些穷人太过分了，不给她们点教训，以后成为社会的毒瘤怎么办？”
奶奶认出麻袋外的男人是顾砚止。
她呜咽的发出哭腔，希望他能注意到。
可顾砚止却说：“真是受够这些穷人了，一个破花，要你三百万，不自量力。”
“你想怎么处置？”他宠溺地问安蓓。
安蓓勾起一缕头发：“这老婆子一看年纪就很大了，不如丢给我弟玩？她最近对这种老女人特别感兴趣。”
黎清歌知道安蓓的弟弟是个什么货色。
她听同事说，安蓓的弟弟前些日子因为非法拘禁老年人进了局子，不过两天，又平安无事出来了。
她心下一沉，开始剧烈挣扎。
壮汉看她不老实，一脚踹她腿弯处。
黎清歌痛苦地倒在地上，可她发不出任何声响，绝望中，她想起腕间的铃铛手链。
她从小便带着。
顾砚止没恢复视力那段时间，就是靠铃铛知道黎清歌在哪儿，还有多久到家，今天累不累......
想到这儿，黎清歌动了动手臂，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砚止果然立刻捕捉到。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黎清歌的身影，最后将眼神落在戴着黑色麻袋的黎清歌身上。
“她是这老人的孙女？KTV的服务员？”顾砚止问。
安蓓说是。
“她奶奶肯要三百万讹人，多半也是这个孙女教的，还在KTV打工，可见有多不正经。”
顾砚止的话无疑是又给黎清歌当头一棒。
他说在KTV工作就是不正经。
可是又有谁知道，黎清歌捐眼角膜给他，把攒着上大学的费用也给他，到最后换来一句不正经。
她在内心嘲笑自己。
顾砚止要给安蓓出气，于是在门口找到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疯狂往他身上砸钱。
“这些钱都是你的，今晚给我玩死这个女人，让她知道惹我女朋友的下场。”
这一刻，黎清歌的心彻底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