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臣妇到白月光贵妃

从臣妇到白月光贵妃

EHAS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连载中 主角:洛婉嫣萧景琰 更新时间:2025-10-15 14:10

《从臣妇到白月光贵妃》这部小说构思不错,前呼后应,EHAS文笔很好,思维活跃,洛婉嫣萧景琰是该书的主要人物,小说内容节选:婉嫣的心猛地一跳,慌忙低下头,敛衽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臣妇顾洛氏,参见安王殿下。”……

最新章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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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南洛府的春色总是比别处更雅致几分。

    白墙黛瓦圈住数十亩天地,回廊九曲,水波微澜,太湖石堆叠出嶙峋的意境。

    西府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落进曲水流觞,打着旋儿漂过听雪堂前的青石阶。

    这里每一块匾额都透着百年书香浸润出的气度,连扫地的婆子都能随口吟两句《花间集》。

    二房嫡女洛婉嫣坐在临水的美人靠上,指尖抚过焦尾琴最后一缕余音。

    月白襦裙缀着银线暗纹,随着她收手的动作流水般泻下,腕间翡翠镯子清透如水。

    十六岁的少女像初绽的白玉兰,眉目如画,气质沉静,此刻却望着池中游鱼微微出神。

    “三姑娘弹得越发好了。”嬷嬷林氏捧着茶盏过来,眼里带着怜惜,“只是《梅花三弄》该是孤高之态,姑娘今日弹得...过于清冷了。”

    婉嫣唇角弯起极淡的弧度:“嬷嬷听出来了。”

    她起身时环佩轻响,声音柔如春水,“昨日顾家又送来两车礼,母亲点收时愁得蹙眉。”

    林嬷嬷叹气声淹没在廊下风**中,谁不知道顾家长子顾绫荒淫无道,后院姬妾成群,还未迎娶主母,就已经有好几个庶子庶女了。

    可就这样的人偏偏与洛家嫡女定了娃娃亲,只因大老爷一句话,姑娘连反抗也不成,谁让如今二房只能依附着大房呢。

    “姑娘且宽心。”嬷嬷替她理好裙裾,“总有法子的...”

    话未说完,假山后蹦出个鹅黄身影,十二岁的洛婉明抓着只蝴蝶风筝,发间珠花乱颤:“三姐姐!安王府送来帖子,大姐姐请我们去看牡丹!”

    婉嫣被妹妹拽住衣袖,眼底终于漾开真实笑意。

    她替小妹擦去鼻尖细汗:“慢些跑,当心摔着。”

    “大姐姐府里的牡丹比咱们家红得多!”婉明忽又压低声音,“听说都是四皇子特意从洛阳移来的,因为大姐姐喜欢。”

    提及嫁入王府的长姐洛婉清,婉嫣眼神黯了黯。

    那年安王原配薨了不到三月,洛家就把嫡长女送去做继室。

    如今姐姐在王府如履薄冰,不过是为着“洛家需要一位王妃”。

    “三姑娘、四姑娘。”管家在月洞门外躬身,“大老爷请三姑娘去书房。”

    婉明嘟嘴:“爹爹定又是要考校姐姐功课!二哥昨日被大伯问书问得脸都白了。”

    婉嫣心里咯噔一下。

    她最近两次“偶感风寒”推了顾家的赏花宴,大伯此刻召见绝不会只是问书。

    ---

    洛家书房墨香浓郁,紫檀木多宝阁上摆着商周青铜,墙挂吴道子真迹,案头宣纸压着和田玉镇纸。

    这里每一件物件都够寻常百姓家吃用十年。

    大老爷洛靖楷坐在黄花梨木官帽椅上,四十出头的面庞保养得宜。

    长子洛承洲垂手立在右侧,二十二岁的青年已有乃父风范,眉宇间俱是严谨。

    “《战国策》里‘齐人伐燕’篇嫣儿以为何解?”洛靖楷吹开茶沫。

    婉嫣敛衽行礼后方答:“孟子谓齐宣王‘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乃王道思想,然苏秦以‘权藉’‘时势’论之,实为纵横家视角。”

    她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两家之言殊途同归,皆重民心向背。”

    洛靖楷颔首:“若应用于今时五大家族之势?”

    少女睫羽微颤:“齐楚争霸似慕容氏与顾氏之争,燕国如我洛家。强权环伺中当以文脉立身,守正出奇。”

    她悄悄攥紧袖口,“然...联姻结盟终非长久计。”

    洛承洲突然开口:“小妹此言差矣。若无姐姐入王府,去年漕运之争我洛家怎能得安王相助?”

    他转向父亲,“顾家昨日递话,欲将婚期定在重阳。”

    书房陡然寂静。窗外竹林沙沙作响,仿佛有无数细碎叹息。

    婉嫣脸色白了几分:“顾大公子上月当街纵马踏伤农人,昨日又传闻强占良家女...”

    她跪下来时裙摆如白莲绽开,“大伯,婉嫣愿终身不嫁侍奉双亲,只求...”

    “嫣丫头。”洛靖楷放下茶盏,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顾家掌西北兵权,皇后姓顾。你长姐在王府需要这份姻亲,你二哥在朝堂需要顾家呼应。”

    青年皱眉:“小妹读圣贤书,当知‘君子务本’。洛家养育我们十六年,莫非比不上那些坊间流言?”

    婉嫣抬头望向多宝阁上的青瓷瓶。那是前朝贡品,洛家女儿世代用婚姻换来的荣耀象征。

    她忽然想起及笄礼时长姐说的话:“我们这样的女子,不过是装着家族体面的玉瓶儿。”

    知道自己反抗不得,婉嫣沉默良久。

    雨点忽然敲在琉璃窗上,渐沥声声中,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婉嫣...遵命。”

    ---

    暮春雨水绵长,淅淅沥沥下了整夜。

    婉嫣坐在绣架前针走龙蛇。

    帕上是苏绣独有的双面异色绣,正面牡丹富贵反面残荷听雨。

    银针一次次刺破锦缎,仿佛能戳破令人窒息的命运。

    “姑娘歇歇吧。”丫鬟知书红着眼眶劝道,“您已经绣了三个时辰了。”

    婉嫣望着窗外被雨水打落的海棠:“知书,你说顾家后院的女子们,此刻在做什么?”

    小丫鬟的泪砸在绣绷上:“姑娘别想这些...大老爷不是说顾夫人承诺您过门就遣散妾室吗?”

    少女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像碎玉落在冰面上,带着几分自嘲的凉意。

    那些女子哪个不是家族利益与这个时代的牺牲品?如今轮到她了。

    她起身从暗格里取出彩笺。

    松烟墨研开时泛起苦香,狼毫笔蘸饱墨汁,却在纸上悬停良久。

    最终落下的是一阕《雨霖铃》:

    “春深未解丁香结,雨打芙蓉泪痕新。锦书欲托鸿雁去,却恐雕笼困云音。”

    笔尖在“雕笼”二字上重重一顿,墨迹洇开如乌云压境。

    “知书,”她轻声吩咐,“明日还是照旧将诗笺送去澹云诗社。”

    总要有人记住,江南的春光里曾经有个女子真心笑过。

    而她将要踏入的,是连诗魂都会被碾碎的泥泞。

    雨声渐密,掩住了绣楼里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

    翡翠镯子磕在案几上,发出玉碎的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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