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五年了，你以为一场惊动全球的下跪，就能抹去我所受的苦？你错了。
你的封神典礼，不过是我新婚的背景音。金雀奖颁奖典礼，顾景深的名字被念出来的那一刻，
全场沸腾。聚光灯如神祇的权杖，落在他无可挑剔的英俊侧脸上。
他成了华语影坛最年轻的影帝，一个时代的开启者。我坐在吧台，
看着面前调酒师为我推来的一杯“遗忘”，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像一声遥远的叹息。电视屏幕里，他接过奖杯，含着泪，
声音是隐忍又深情的颤抖：“这个奖，我想献给一个人。五年前，我弄丢了我的整个世界。
苏念，我知道你在看。回来吧，嫁给我。”下一秒，这个新晋影帝，
这个被无数粉丝奉为神明的男人，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单膝下跪。
镜头给了他一个完美的特写，那双曾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眼睛里，此刻只有令人心碎的忏悔。
整个互联网，因为这史无前例的一幕而彻底瘫痪。几乎是同一时间，
调酒师的手机发出一声尖锐的提醒。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我，像见了鬼。
“念念姐……你的微博……”我笑了，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五年没有动静，
却依然有几千万“僵尸粉”的账号。我开启了直播。没有预热，没有文案，
只有一行系统自动生成的标题：《苏念正在直播》。瞬间，千万级的流量像海啸般涌入。
直播的画面里，没有声嘶力竭的控诉，也没有泪流满面的感动。只有我，苏念。
我穿着一袭剪裁极简的白色婚纱，长发挽起，妆容清淡。我面前的男人，
不是跪在颁奖台上的影帝。他身形挺拔，眉眼深邃，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气质冷硬如西伯利亚的寒冰。他是顾墨白，顾景深的大哥，顾氏家族真正的掌权人。
神父的声音庄严而清晰：“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顾墨白拿起一枚素圈铂金戒指，
握住我微凉的左手，缓缓套入我的无名指。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
像在完成一笔严谨的商业签约。轮到我了。我拿起另一枚戒指，镜头给了我的手一个特写，
纤细，白皙，戴着他刚刚为我戴上的婚戒。我抬头，看向顾墨白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愿意。”我亲手，为他戴上了戒指。没有亲吻，没有拥抱。
直播在我为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一片死寂。今夜，顾景深封神。
而我，亲手将他拉下了神坛，让他跪着，成了我盛大婚礼最可悲的背景板。
2直播关闭后的三秒钟，我的手机因为过载的信息涌入而彻底黑屏。
顾墨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语气平淡得像在确认一份财务报表：“时间刚刚好。
网络舆论会在三十秒后发酵，顾景深的公关团队黄金反应时间是三分钟，
但他们会因为找不到你而陷入混乱。我们有至少半小时的安全撤离时间。”我点点头，
提起裙摆，和他一起走出了这个临时租借用来“结婚”的小教堂。没有宾客，没有祝福，
只有一份签了字的法律文件和两个冷静的“生意伙伴”。
坐上那辆隔音效果好到变态的劳斯莱斯，我才有空隙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顾景深跪下的那一刻，说不震惊是假的。我曾设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面，
或许是街角偶遇的尴尬，或许是酒会上的冷漠，却唯独没想过，
会是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献祭般的忏悔。他还是那么天真，那么戏剧化。
以为一场盛大的表演，就能抹平五年的伤痕。他不懂，我早就不需要他的道歉了。我需要的，
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一周前，顾墨白的特助找到我，递给我一份协议。“苏**，
顾总知道您最近在为您的纪录片工作室拉投资。”特助的语气公事公办，
“顾总愿意以五千万的价格，全资注入您的工作室，并负责后续所有的发行渠道。条件是，
您需要和他结婚。”我看着协议，觉得荒谬。“顾景深的大哥，要娶顾景深的前女友？
这是什么新的家族伦理剧本？”“顾总做事，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特助推了推金丝眼镜，
“顾景深此次获奖，声势会达到顶峰，顾氏的股价也会因此受益。
但这不符合顾总对集团未来发展的规划。他需要一个契机，让他那位‘为爱痴狂’的弟弟，
从云端跌落，也让董事会那些老家伙们看清楚，谁才是顾家真正的主人。”原来如此。
他要的，是集团内部的权力洗牌。而我，苏念，
是我那影帝前任身上唯一一个无法被公关的“污点”，
也是顾墨白用来引爆这场战争的、最完美的**。“他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我冷笑。
“因为顾总调查过，您接触的所有投资方，都在最后一刻拒绝了您。”特助一针见血，
“您应该清楚，这背后是谁的手笔。”我的心沉了下去。是顾景深。他获奖后，
动用他的人脉，封杀了我所有的机会。他不是想毁掉我，他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走投无路，
逼我回到他身边。何其可笑，何其自私。“协议里，我需要付出什么？”我问。
“婚姻关系维持一年。一年内，您需要配合顾总，
完成对顾景深的舆论压制和商业价值的打击。一年后，和平离婚，
顾总会额外支付您一笔补偿金，工作室将完全归您所有。”这是一场魔鬼的交易。
但我别无选择。我签了字。所以才有了今晚这场大戏。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身旁的顾墨白正在闭目养神，仿佛刚刚那场搅动了整个娱乐圈的风暴与他无关。“这枚戒指，
”我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如果我觉得不舒服，可以摘下来吗？”他缓缓睁开眼，
深邃的目光落在我戴着戒指的手上，声音低沉而冷冽。“在契约期间，
我希望你记住它的名字。”“什么名字？”“不回头。
”3.热搜第一的“疯子”“不回头”这三个字，像一个冰冷的烙印，烫在我的心口。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半山的一座庄园，这里是顾墨白的私人领域。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
恭敬地为我们拉开车门，接过我的行李。“苏**，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在二楼左手第一间。”管家的声音毫无情绪。看，连称呼都是“苏**”，而不是“太太”。
这场婚姻的虚假，从一开始就写在了每一个细节里。我走进那间大到空旷的卧室，
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黑屏的手机终于被我强制重启，开机的一瞬间，
无数的App通知、未接来电、短信和微信，像潮水一样涌来，
几乎要将这小小的电子设备再次撑爆。我点开微博，热搜榜前十，有八个都与我们有关。
】#心疼顾景深#【沸】#苏念疯子#【沸】#顾氏集团股价#【热】“疯子”这个词条，
尤为刺眼。点进去，是铺天盖地的谩骂。“这个女人是谁啊？五年没消息，
一出现就这么恶毒？当众打脸影帝，这是人干的事？”“楼上的懂什么？我扒出来了，
苏念是顾景深大学同学，当年也是个才女导演，为了顾景深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结果顾景深火了就把她甩了！”“那又怎样？分手五年了，还搞这种报复，
心理也太阴暗了吧？嫁给大哥，不就是图钱吗？彻头彻尾的拜金女！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很爽吗？对付渣男就该用这种办法！姐姐好飒！”“飒个屁！
你看她嫁的那个大哥，一看就不是善茬，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女的，
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冰窟。等着瞧吧，豪门的日子不好过。”我看着这些评论，
心中竟毫无波澜。疯子？拜金女？恶毒？这些标签，都无法伤害到我了。五年前，
当顾景深对我说出那句“你就像地上的尘土，只会拖累我飞向天空”时，我的心，
就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苏念。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苏念。
浴室的门被敲响，管家的声音传来：“苏**，先生让您去书房一趟。
”我换下那身象征着“交易”的婚纱，穿上自己的便服，走进了顾墨白的书房。
他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股市曲线图。“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舆论发酵得很成功。”他看着屏幕，头也不抬，
“顾景深的商业价值在三个小时内，预估缩水了百分之三十。有三个即将官宣的代言，
已经紧急叫停了。董事会那几个老家伙，现在应该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这是你的战争，
我只是你的武器。”我平静地陈述事实。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
仿佛要将我剖开。“你不是武器，苏念。你是盟友。武器没有思想，但你有。”他顿了顿，
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我。“这是下一步的计划。明天上午十点，你的工作室官方微博，
会发布第一条内容。”我看向屏幕，那是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公告。
“‘初念’纪录片工作室正式成立。首部作品《面具之下》，即将上线。导演：苏念。
”我的心脏，因为看到“导演：苏念”这四个字，而漏跳了一拍。“《面具之下》？”我问，
“这是什么？”“一部关于娱乐圈生存现状的深度纪录片。”顾墨白的嘴角，
第一次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冰冷的弧度，“我已经为你约好了三位愿意匿名的采访对象。
一个是被资本逼到抑郁退圈的二线小花，一个是被潜规则毁掉前途的男团成员，
还有一个……”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是顾景深的前经纪人。
那个五年前，亲手帮你‘被分手’的人。”4.他是光，你是尘顾景深的前经纪人，王姐。
这个名字，像一根扎进肉里多年的刺，被顾墨白轻描淡写地拔了出来，
带出了早已凝固的黑血。五年前的那个午后，也是在这样一间压抑的房间里，
王姐将一杯咖啡推到我面前，语气是公式化的惋惜。“苏念，你是个好女孩，聪明，有才华。
但是，你不适合景深。”那时候，我和顾景深挤在京郊一间月租两千的出租屋里。
他还是个跑剧组都无人问津的小演员，而我，刚刚拿到一所国际顶级电影学院的全额奖学金。
为了他那句“念念，别走，等我成功了，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导演夫人”，
我撕掉了那封录取通知书，留了下来。我打三份工，供他去上最贵的表演课。
我用我做项目得来的奖金，为他买最体面的衣服去试镜。我熬夜看剧本，帮他对戏，
告诉他哪个角色有“爆”的潜质。我们那么穷，却那么快乐。我以为，
我们是那种可以共苦的革命情侣。直到他演的一个小配角意外走红，签了王姐的公司。
“景深的前途，是星辰大海。”王姐搅动着咖啡，匙子碰撞杯壁的声音，刺耳又冰冷，
“他会成为巨星，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光。而你，苏念，你很好，但你只是地上的尘土。光，
是不能被尘土拖累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我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是公司的意思，也是为了他好。一个偶像，是不能有素人女友的，
尤其是一个会成为他‘黑历史’的穷学生。”王姐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五十万，算是我个人对你的补偿。离开他，不要再联系。”我没有看那张支票。
我只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顾景深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和我说？”王姐叹了口气，
像是怜悯我的天真。“他现在正在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饭局，不能分心。苏念，成熟一点吧。
你爱他，就该为他的前途着想。”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在出租屋楼下的长椅上，
坐了一整夜。第二天，顾景深回来了。他满身酒气，眼神躲闪。我问他，
王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出了一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话。“念念，
对不起。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就像地上的尘土，只会拖累我飞向天空。
”他重复了王姐的话，一字不差。那一刻，我所有的爱，所有的牺牲，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平静地站起来，走进那间充满了我们回忆的小屋，
收拾好我为数不多的行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没有拿那五十万。我带走的，
只有我被碾碎的、一文不值的自尊。从那以后，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一路高歌猛进，成了影帝，成了光。而我，从人们的视野里彻底消失，
成了一粒无人问津的尘。……回忆的潮水退去，书房里的空气冷得像冰。
顾墨白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看来，你准备好见她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我需要知道，她为什么要答应接受我的采访？
她背叛了顾景深，对她有什么好处？”“因为她上个月，因为一场投资失败，
欠了三千万的赌债。”顾墨白说得云淡风轻，“而我，帮她还了。现在，她是我的‘朋友’。
”我明白了。顾墨白的世界里，没有背叛，只有交易。他用钱，买来了王姐的“忠诚”。
“好。”我站起身，“明天，我会准时出现在我的工作室。”我要亲耳听一听，
这个当年宣判我“死刑”的女人，会如何讲述那个关于“光”与“尘土”的故事。而这一次，
我将不再是沉默的倾听者。我是执镜的人。5.契约夫妻的第一夜我从书房出来，
回到了我的卧室。这里，就是我未来一年的“家”。一个华丽的、冰冷的牢笼。
管家送来了晚餐，精致得像艺术品，但我没什么胃口。我满脑子都是明天和王姐的会面，
以及顾墨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这场婚姻，是契约，是联盟。
我们是坐在同一条战船上的伙伴，目标是击沉另一艘名为“顾景深”的巨轮。可我总觉得，
顾墨白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打击他弟弟那么简单。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盟友，
更像在审视一件他花了高价买回来的、有着复杂历史的藏品。这一夜，
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偌大的庄园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和我的“丈夫”，
分居在走廊的两端，隔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凌晨三点，我被噩梦惊醒。梦里，
我又回到了那个出租屋，顾景深站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你是尘土，
你是尘土……”我惊坐起来，冷汗湿透了睡衣。我起身想去倒杯水，却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
看到了一个身影。顾墨白。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
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背影孤寂而萧索。月光洒在他身上，
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不真实的边缘。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过头。黑暗中，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做噩梦了？”他的声音，
比夜色还要清冷。“与你无关。”我下意识地戒备。他没有再追问，只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要来一杯吗？有助于睡眠。”我摇了摇头。我们之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他不像传闻中那个冷血无情的商人，我也不像网络上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褪去了白天的伪装，我们只是两个被困在各自心事里的、失眠的陌生人。“苏念。
”他突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嗯？”“明天，你的工作室会收到一份文件。”他说，
“是我以个人名义，追加的一笔投资。用它，去买最好的设备，组建最好的团队。
我需要《面具之下》，成为一部无法被任何人质疑的作品。”我有些意外。“五千万还不够？
”“五千万，是顾氏集团的投资，是交易的一部分。”他转过身，面向窗外的夜色，
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另外的，是我个人的。我不希望你因为钱，
而在创作上做任何妥协。”我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对他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为什么？”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因为五年前，
我也在场。”说完，他喝尽杯中的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五年前，他也在场？在场……哪里？6.顾景深的“地狱”顾景深的世界，崩塌了。
当他在颁奖典礼的后台，通过工作人员的手机，看到苏念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直播时，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了。画面里，她穿着婚纱，那么美，那么陌生。她身边的男人，
是他最敬畏，也最憎恨的哥哥，顾墨白。当她为顾墨白戴上戒指，说出那句“我愿意”时，
顾景深仿佛听到了自己世界碎裂的声音。他疯了一样地冲出后台，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但他被自己的经纪人和保安死死地拦住了。“景深！你冷静点！外面全是记者！”“滚开！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我要见她！我要见苏念！
”可他连苏念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打电话，关机。发微信，被拉黑。他动用所有的人脉去查，
只得到一个冰冷的结果：苏念，和顾墨-白，在半小时前，已经正式登记结婚。他的求婚，
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的影帝奖杯，成了一座耻辱的纪念碑。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
对他而言，是地狱。公司的电话被打爆，合作方纷纷来电质问，要求解释。
他母亲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不是安慰，而是歇斯斯底里的咆哮。“顾景深！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早就告诉过你，
那个苏念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她攀上你大哥了，你满意了？！”“妈，
”顾景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是大哥……抢走了她。”“抢？！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尖利，“是你自己没本事！是你五年前把她弄丢的！
现在你大哥给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当然会选你大哥！顾景深我告诉你，从今天起，
你要是再敢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你就不是我儿子！”电话被狠狠地挂断。
顾景深颓然地坐在公寓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酒瓶。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五年前，他明明是为了她的前途，才“忍痛”分手的。那时候，他刚刚走红，
被公司严格控制，他觉得苏念跟着自己太委屈了。他想，等他站稳了脚跟，
等他有了足够的能力，他一定会把她风风光光地娶回来。他以为，苏念会等他。这五年来，
他拼命地拍戏，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成了别人眼中的拼命三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几乎都泡在剧组里。他用工作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他现在所受的一切苦，
都是为了给苏念一个更好的未来。他终于成功了。他拿到了影帝，他站在了最高处。他以为，
他终于有资格，让她回来了。可她，却嫁给了他最不想让她接触的人。顾墨白。
那个从小就活在他阴影里的、无所不能的哥哥。顾墨白什么都不用做，
就轻易地夺走了他拼尽全力才看到一丝希望的幸福。嫉妒和不甘，
像毒蛇一样啃食着他的心脏。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圈套？顾墨白和苏念的婚礼，
时间点卡得太巧了，巧得像一场精心的策划。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抓起车钥匙，
冲出了家门。他要去问个清楚。他要去顾墨白的庄园，他要当面问问他们，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7.谁是谁的猎物第二天上午十点，
我准时出现在“初念”工作室的楼下。这是顾墨白为我安排的办公地点，
位于市中心一座写字楼的顶层，视野开阔，装修现代。我的新团队已经等候在那里，
都是顾墨白用高薪从行业内挖来的顶尖人才。摄影师、剪辑师、策划……每个人看我的眼神，
都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他们想知道，这个一夜之间搅动了整个舆论场的女人，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寒暄，直接召集了第一次会议。“从今天起，
‘初念’工作室正式运营。我们的第一个项目，《面具之下》，
目标只有一个——拿下今年国内所有的纪录片大奖，并且，盈利。”我的开场白，
让所有人愣了一下。他们或许以为，我会说一些关于艺术、关于梦想的漂亮话。“苏导，
”策划组的负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关于盈利……我们这部片子的题材，比较敏感，
可能……”“我知道。”我打断他，“所以我需要你们做的，不是去迎合市场，
而是去创造市场。我要的，是话题度，是争议性，是让每一个看过这部片子的人，
都无法保持沉默。流量，就是这个时代最值钱的商品。”我看着他们，
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样的经验，在这里，一切归零。
我需要的是执行力，是创造力，是绝对的服从。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会议室里，
一片寂静。没有人离开。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探究，
逐渐变成了一种混杂着兴奋与敬畏的光。会议进行到一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顾墨白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后跟着他的特助。他只是站在那里，
强大的气场就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团队的成员们，大气都不敢出。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采访安排在下午两点。王姐会直接来这里。
”“好。”我点了点头。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拉开一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示意会议继续。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听我们讨论着拍摄方案，分析着采访提纲。他的存在，
像一座无形的山，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却也激发出了他们百分之二百的潜力。
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在监工，他是在……观察。他在观察我，这个被他选中的“盟友”，
是否值得他下这么大的赌注。会议结束时，已经临近中午。
团队成员们如释重负地离开了会议室。顾墨白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的城市车水马龙。“你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我回答。他转过身，看着我。“你知道吗，顾景深来了。
”我心中一紧。“他现在，就在这栋大楼的地下车库里。保安拦着，不让他上来。
”顾墨白说得云淡风轻，“你见，还是不见？”这个问题，像一个考验。
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见。”我说，
“一个连游戏规则都没看懂的失败者，不值得我浪费时间。下午的采访，更重要。
”顾墨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可以被称之为“赞许”的神情。“很好。”他说，
“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没有避开我，直接按了接听。电话那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