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昱不怕，没有新爸爸，只有我们俩。”
他轻轻抚着小昱的头，动作温柔，既是在安慰他，也让自己颤抖的心渐渐归于坚定。
明天，他就去找院长，申请提前离开。
离婚冷静期已过，他拿到了离婚证。
这个城市，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第二天一早，顾知砚就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院长，我申请今天离职，提前去美国安顿。”
院长看到他坚定的眼眸，没有再阻拦。
只是说：“那位扩心病人的手术安排在今天，你要是有空，就去帮我盯着点吧。”
顾知砚愣了下，想到当初程卿遥在会上如何驳自己的面子，下意识想拒绝。
但……这是陆瀚泽第一次上手术台，他确实有些放心不下。
于是他不再犹豫，换好衣服走进了观察室。
顾知砚看着陆瀚泽娴熟的动作，时刻关注心监，随时反馈病人情况，悄悄松了一口气。
陆瀚泽确实技术过硬，在他离开后，能撑起心内科的大旗。
……他可以放心了。
他提的心放下后，才注意到程卿遥和陆瀚泽两人的默契配合。
仿佛陆瀚泽离开的那几年只是一场错觉，两人一如学校里那样亲密无间，一个眼神便懂对方所想。
顾知砚顿了顿。
若是以前，他定会心中酸涩难忍，可现在，只是默默移开了目光。
自昨天撞见陆瀚泽住进程卿遥家后，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反正要离开了，程卿遥与陆瀚泽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手术结束后，顾知砚先行一步，换了衣服就要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顾医生。”熟悉的声音响起，让顾知砚脚步一顿。
他回头看到程卿遥皱起的眉头。
以及一声低沉的询问：“你昨天回家了？”
顾知砚听着程卿遥质问的口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也是他住了五年的地方，回去一趟还要跟她报备吗？
但实在懒得与她多交流，就咽下了刺人的话，点了点头：“嗯，回去拿东西。”
他冷淡敷衍的反应却让程卿遥眉头皱得更紧，心中升起一丝怪异。
若是以前，顾知砚看见家里出现别人，肯定会气愤地找她理论。
怎么现在这么平静？
不过她只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解释，说：“瀚泽家里水管检修，我让他暂时借住在家里。”
顾知砚看着她眸光闪烁，只觉得这话假得厉害。
若是借住，为什么不住客卧住主卧？
他垂眸轻笑，正想说话，就听到陆瀚泽催促的声音：“卿遥，术后会议开始了，你快点来啊！”
程卿遥立刻分了神，点头应下，没管顾知砚想说什么，自顾自地交代。
“你和小昱再住三天，三天陆瀚泽就搬走了，我接你们回来。”
说完也没等他回答，步履匆匆走进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