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班的苏老师是不是又生小宝宝了？”饭桌上，儿子童童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满脸天真。林晚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又是这句话。这已经是第三年，第三次，
她从自己儿子嘴里听到这句话。心头那根紧绷了三年的弦，在这一刻，应声而断。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1“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林晚努力压着火，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童童耷拉着小脸，没精打采。
“还是网课。”“语文老师还是苏老师，她在屏幕里跟我们说，她要休产假了，
让我们好好跟代课老师学习。”他放下筷子，小脸上满是委屈和不解。“妈妈，
为什么我们班的苏老师一直在生宝宝？别的小朋友都有固定的老师，就我没有。
”林晚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密密麻麻的疼。三年前，童童刚上一年级。
开学典礼上，新入职的语文老师苏云，年轻漂亮，讲话温声细语，
是所有家长眼里的“理想教师”。可谁也没想到，开学仅仅一周，学校就发来通知。
苏老师因为“身体原因”，需要暂时休养。一年级的语文课，改成网课。主讲老师，
还是苏云。家长们虽然有些不满，但想着老师身体要紧，也就忍了。一个月后，
大家终于知道了“身体原因”是什么。苏老师怀孕了，要休产-假。一休，就是一整年。
于是，童童的一年级，语文课全是在屏幕前度过的。家长们安慰自己，也安慰孩子，没关系，
等二年级苏老师就回来了。结果，二年级开学。苏老师回来了。站上讲台不到一个月，
历史重演。她又怀孕了。又是同样的流程，同样的网课，同样的遥遥无期的产假。如今，
童童升上了三年级。这个被诅咒的循环，竟然还在继续！第三次！她又怀孕了！
林晚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班级家长群。此刻，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全体成员，
有人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又是网课！苏老师又休产假了？”“三年！整整三年！
我们的孩子就没正经上过一堂语文课！”“太过分了！这简直是把我们家长和孩子当傻子耍！
”“学校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一个老师，让她为所欲为？”愤怒，像病毒一样在群里蔓延。
每一条消息，都敲在林晚的心上，让她的怒火越烧越旺。
当初那个年轻漂亮、让人充满期待的苏老师，如今在所有家长心里，
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个利用规则漏洞，
把公立学校编制当成免费“生育保险”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学校必须给个说法！”“对！
我们去找校长！”“这事儿没完！凭什么牺牲我们孩子的前途，去成全她一个人的幸福？
”看着群情激愤的家长们，林晚深吸一口气。忍？她已经忍了两年。
她以为自己能忍到孩子小学毕业。但儿子那句“为什么就我没有”，
彻底击溃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忍耐。凭什么？对啊，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孩子要承受这种不公？
林晚放下碗筷，拿起手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在群里敲下几个字。“不能再等了。
”“现在，就去学校。”“要一个明确的说法。”消息发出，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后，
是更加猛烈的响应。“林晚妈妈说得对！现在就去！”“算我一个！我马上请假！
”“我也去！今天不解决问题，我们就不走了！”林晚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车钥匙。
“童童，妈妈出去一趟。”“去哪儿？”“去给你，也给所有小朋友，讨一个公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窗外，天色阴沉，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一场风暴，
即将在宁静的校园里掀起。2实验小学的校长办公室，气氛压抑得像一块铁板。
十几位家长将不大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为首的正是林晚。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同样的两个字：愤怒。校长王德发是个五十多岁，头发微秃的男人。
他此刻正满头大汗，不停地给大家续着茶水，脸上堆着职业化的、无可奈何的笑容。
“各位家长，大家的心情我非常理解，非常理解。”“先喝口水，消消气，事情我们慢慢说，
慢慢说。”一个脾气火爆的爸爸“砰”地一声把茶杯顿在桌上。“王校长！
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我们是来要说法的！我儿子今年三年级，
他连自己的语文老师长什么样都快忘了！您觉得这正常吗？”“不正常，当然不正常。
”王校长连连点头，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毛病。“这件事，我们学校也是受害者啊。
”他叹了口气，开始大倒苦水。“苏云老师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每次怀孕，
都有正规医院开具的证明，符合国家规定。我们学校作为用人单位，
不能也不敢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啊。”“这……这是有法律保护的，我们也很无奈。
”林晚冷冷地看着他表演。又是这套说辞。和去年，和前年，一模一样。把责任推给规定，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王校长。”林晚开口了，声音不大，
却瞬间让嘈杂的办公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我们不是法盲，
我们知道劳动法保护女性职工的合法权益。”“但我们想问的是，学生的受教育权，
谁来保护？”“一个新入职的老师，一天正经班没上，连休三年产假，这合理吗？
这符合教师的职业道德吗？”“学校在招聘的时候，难道没有对师德进行过考察吗？
”林…晚一连串的问题，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刺向王校长的软肋。
王校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额头的汗更多了。“林晚妈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过。
师德，我们当然是考察过的。可……可这怀孕生子，是人家的自由，我们总不能干涉吧？
”“至于代课老师的问题，我们也在积极寻找！真的，一直在努力！但是您也知道，
现在优秀的老师不好找，临时的更难。我们保证，一定尽快解决！”又是“尽快”。这个词，
林晚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一个家长忍不住嗤笑出声：“尽快？王校长，
您的‘尽快’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吗？”“学校有学校的难处，请大家多体谅。
”王校长还在打着太极。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看出来了。这位校长，
根本没打算解决问题。他想的，只是如何把今天这群愤怒的家长安抚走，把事情压下去。拖。
拖到他们精疲力尽，拖到他们自认倒霉。就在这时，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妈妈突然开口。
“王校长，我听说，苏云老师在入职我们学校之前，在另一所私立学校只干了半年就辞职了。
辞职原因，也是因为刚入职就怀孕，和校方闹得非常不愉快。这件事，
你们学校在背调的时候，知道吗？”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王校장의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个……我们……”他支支吾吾，
显然是被问住了。林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看来，这里面还有隐情。学校在招聘流程上，
可能存在着巨大的疏漏。这才是王校长真正心虚的地方。然而，王校长毕竟是“**湖”。
他很快镇定下来，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承认。
但现在木已成舟，追究过去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解决孩子们的上课问题。
”他再次把话题绕了回去，承诺下周一定找到合适的代课老师来学校线下授课。
家长们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这样一堵密不透风的官腔之墙，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带着满腔的憋屈和无奈，众人陆续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林晚走在最后。她知道，今天这一趟，
基本算是白来了。指望学校内部解决，无异于与虎谋皮。走出校门，秋风萧瑟，
吹得人心底发凉。家长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嘴里还在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林晚握着冰冷的车钥匙，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难道，真的只能自认倒霉了吗？
就在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别信王校长的鬼话。”“苏云的第一胎，
根本不是在那时候生的。”林晚瞳孔骤然一缩。她猛地回头，看向学校的方向。发信人是谁？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3陌生的短信，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林晚心里激起千层涟浪。“第一胎，根本不是在那时候生的。”这句话反复在她脑中回响。
那是什么时候生的？还是说……根本就没有生？林晚的心跳开始加速。
一个大胆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猜测，渐渐浮上心头。第一次的产假，
会不会是……假的？她立刻将这个消息，悄悄分享给了几个最信得过的核心家长。
群里再次炸开。“假的？这怎么可能！没有医院证明，学校能批假吗？”“天啊，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心机也太深了！太可怕了！”“这个发信人是谁？可靠吗？
会不会是恶作剧？”林晚也无法确定。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绝不是恶作剧。发信人，
很可能就是学校内部的知情者，一个同样看不惯苏云所作所为，却又不敢公开站出来的人。
“不管真假，这都是一个线索。”林晚在小群里说，“我们必须去查。”怎么查？
个人生育信息是隐私，医院和学校都不可能透露给他们。大家一筹莫展。“有了！
”一个爸爸突然说，“查社交媒体！现在的人，生了孩子有几个不晒的？”对啊！
林晚茅塞顿开。苏云的微信名叫“云卷云舒”，头像是一朵卡通云。
她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刚来学校时，为了方便联系，
和很多家长都互加了好友。后来事情闹僵，她才把大部分家长都删了或屏蔽了。
“谁还有她的好友？”林晚在群里问。一个妈妈弱弱地举手：“我……我好像还有。
当时加了就忘了，一直没删。”“快！看看她三年前的朋友圈！”几分钟后，
那位妈妈发来一张截图，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条发布于三年前，
也就是童童上一年级不久的朋友圈。内容是一张婴儿的小脚丫照片，**可爱。
配文是：“我的小天使，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妈妈会用一生来爱你。”发布定位，
是市妇幼保健院。证据确凿。人家确实是生了。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浇灭。
群里一片死寂。“看来是我们想多了。”“那个短信，果然是恶作剧。”林晚盯着那张照片，
心里却疑云更盛。太完美了。时间、地点、内容，都完美地印证了她休产假的事实。
完美得……像一场精心准备的表演。就在这时，另一件事印证了她的想法。
关于家长们去学校**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苏云的耳朵里。当天晚上，
那位还留有苏云好友的妈妈，又发来一张截图。是苏云刚刚更新的朋友圈。照片上，
是一只成年女性的手，正温柔地抚摸着一个隆起的孕肚，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配文写得情真意切，又充满了委屈。“本想安安静静地迎接我的第二个天使，
没想到却要承受这么多误解和非议。也许，这就是作为母亲的代价吧。为了我的孩子们，
我什么都可以忍受。”这条朋友圈，没有指名道姓。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所有**家长的脸上。她在炫耀。她在挑衅！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我受法律保护，你们能奈我何？
“欺人太甚！”“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在内涵我们！她在骂我们！
”家长群彻底被点燃了，愤怒的情绪达到了顶点。林晚握着手机，
手指因为愤怒而不住地颤抖。她死死地盯着那张孕肚照片。冷静。林晚，你必须冷静。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她更得意。她强迫自己一遍遍地看那两条朋友圈。第一条，
婴儿的小脚丫。第二条，隆起的孕肚。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突然，她的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
还是那个神秘的号码。短信内容依然简短，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晚脑中的迷雾。
“查查‘云朵在线’。”“再查查她两年前的住址，和附近那家私立妇产医院。”云朵在线？
这是什么？林晚立刻在网上搜索这个名字。搜索结果跳出来的一瞬间，她的呼吸停滞了。
“云朵在线——专注6-12岁儿童大语文，让您的孩子爱上表达！
”这是一个颇具规模的线上教育机构。网站首页上，一个烫着**浪，
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她被称为“创始人YOYO老师”。
林晚死死地盯着那张脸。虽然经过了精心的化妆和修图，但那眉眼，
那嘴角的弧度……她化成灰林晚都认得！就是苏云！4一股寒意，
从林晚的脊椎一路窜上头顶。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YOYO老师。云卷云舒。
苏云。云朵在线。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成了一条完整而又触目惊心的链条。
林晚迅速点开“云朵在线”的“关于我们”。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机构成立于三年前。
三年前！正是苏云第一次休“产假”的时间！一个可怕的真相，如同破土而出的恶魔，
狰狞地展现在林晚面前。苏云，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下了一盘大棋。
她考上公立学校的编制，不是为了教书育人。
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最稳定、最牢固的后方基地！她利用新入职第一年，以怀孕为借口，
休了长达一年的产假。但她根本没有闲着！她用这一年的时间，
创办了自己的线上教育机构——“云朵在线”！她利用公立学校老师的身份做背书，
利用从学校学到的教学方法，打造自己的私人商业帝国！那张婴儿脚丫的朋友圈，
根本就是个烟雾弹！照片不知道是从哪里盗来的图。定位的市妇幼保健院，
恐怕她连门都没进去过。一切，都是为了掩盖她利用“产假”创业的真相！
而当她的“云朵在线”走上正轨，需要她投入更多精力时，她又故技重施。这一次，
她真的怀孕了。无缝衔接，再次申请产假。这样，她既可以拿着公家的工资，
享受着公家的社保，又能毫无顾忌地经营自己的暴利生意。等到第二个产假快休完，
她又怀上了第三个！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被误解的孕妇。
她是一个精明到骨子里的商人，一个将规则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骗子！她牺牲了整整一个班级，
九十多个孩子整整三年的黄金学习时光，来给自己铺就一条发财之路！“畜生！
”林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从未如此愤怒过。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钻空子，这是**裸的欺诈！是对所有勤恳工作的老师的侮辱！
是对所有孩子和家长的践踏！她颤抖着手，将自己的发现，
以及那个神秘号码发来的第二条线索——“查她两年前的住址和附近的私立妇产医院”，
一并转发到了核心家长的那个小群里。群里死寂了足足一分钟。然后，
是铺天盖地的惊叹号和愤怒的咒骂。“我的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难怪她要休那么久的假！原来是在外面开公司赚钱！”“查！必须查清楚！
她两年前住哪？附近有什么私立医院？”家长们的力量是巨大的。很快，
就有人通过一些老邻居打听到了苏云两年前租住的小区地址。而那个小区附近，
只有一家小有名气的私立妇产医院——安琪儿妇产医院。“第二条线索是什么意思？
”有人问，“第一胎是假的，我们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查第二胎的医院？
”林晚盯着那条短信，一个更加冰冷的念头冒了出来。“因为，如果第一胎是假的，
那她第二胎的产假时间，就对不上了。”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连续生育，
产假时间是可以缩短的！如果她第一胎是假的，那她第二胎的产假，就不可能休那么久！
”“她一定是在产假时间上做了手脚！”“去那家安琪儿医院查！
只要能查到她真实的生产日期，我们就能戳穿她的谎言！”可是，
医院怎么可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信息？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群里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爸爸，
突然发了一段语音。“安琪儿医院……我老婆当年就是在那生的。
我认识他们档案室的一个主任。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帮忙。”所有人的心，
都提到了嗓子眼。林晚紧紧攥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成败，在此一举。
她打开“云朵在线”的网站，再次点开那个“YOYO老师”的介绍页面。
看着照片上苏云那自信又虚伪的笑容，林晚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苏云，你的好日子，
到头了。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几个核心家长的电话。“我找到她了。
”“我找到她利用我们孩子的前途，换来的商业帝国了。”她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即将引爆一切的平静。“准备好，我们要把这一切，都翻出来，放到太阳底下。
”5夜色深沉。林晚家的客厅里，烟雾缭绕。几位核心家长代表围坐在茶几旁，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愤慨。茶几中央，放着一部手机，
屏幕上正是“云朵在线”的宣传页面。“这个姓苏的，心也太黑了！
”童童爸爸一拳砸在沙发上，“拿着国家的钱，砸我们孩子的锅！”“现在怎么办？
我们有猜测，但没有实锤。”另一位家长忧心忡忡。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位自称认识医院档案室主任的爸爸，老李。老李一直紧锁着眉头，
盯着自己的手机，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突然，老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猛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来了！
”他低呼一声。众人立刻围了过去。老李的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拍的是一份电脑屏幕上的档案信息。虽然有些模糊，但关键信息清晰可见。姓名：苏云。
入院日期：去年7月10日。出院日期：去年7月15日。诊断：足月妊娠，顺产一女。
“就是她！她去年确实是在安琪儿生的！”“时间也对得上啊，
她不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开始休第二轮产假的吗？”一个家长失望地说道。
林晚的心也沉了半截。难道，那个神秘人给的线索是错的？不。不可能。她抢过手机，
仔细地看着那张照片。日期，姓名，诊断……等等！林晚的目光，
死死地锁定在了档案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栏目：“医保类型”。
后面的填写内容是：自费。“自费？”林晚喃喃自语。“自费怎么了？私立医院，
很多人都选自费套餐啊。”老李不解地问。“不对！”林晚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她有公立学校的编制，有最全的五险一金，
她的生育保险可以报销绝大部分费用！她为什么要去私立医院，花好几万块钱选择全自费？
她图什么？”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是啊，一个如此精于算计，
连产假都要利用到极致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放着高额的生育津贴和报销不要，去花这个冤枉钱？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
除非……林晚脑中电光石火一闪！“除非她不敢用医保！她不敢在国家的社保系统里，
留下她这次的生育记录！”为什么不敢？“因为一旦留下记录，系统就会显示，
这是她的‘第一胎’！”林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而她上报给学校的，
是‘第二胎’！她用一个虚假的‘第一胎’，骗取了额外多出来的产假和哺乳假！
一旦社保系统里她的生育记录和学校的记录对不上，她的谎言就全戳穿了！
”所以她宁可花几万块钱自费生产，也要抹掉这个关键的痕服！
“我的天……”客厅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