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捐给假千金的骨髓里,浸满了癌细胞

我捐给假千金的骨髓里,浸满了癌细胞

闪开要发光了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江瑶江辰 更新时间:2025-10-13 10:01

小说《我捐给假千金的骨髓里,浸满了癌细胞》是一本非常催泪的短篇言情作品,江瑶江辰两位主角之间的爱情故事虐心虐肺,作者“闪开要发光了”创作的内容篇幅很短,适合一口气读完,详情为:他们都会给我打最贵的营养针,维持着虚假的身体机能。雪花落在窗棂上时,我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被认回江家的那天。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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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宁,江城首富千金的身份已经给你了,连你哥都答应,

    每天给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针头扎进腰椎的瞬间,机器发出愉悦的嗡鸣。

    鲜红的脊髓液顺着透明软管流淌,很快灌满了整整一袋。“幸好有你,瑶瑶有了康复的希望。

    ”母亲仔细擦拭着采集袋口的血迹,“医生说再输半年的脊髓液,

    瑶瑶的造血功能就能恢复正常。”习惯了疼痛的我,正麻木地看着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

    哥哥在一旁调整滴速:“专心点,采集脊髓浓度不够,瑶瑶又该难受了。

    ”我盯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惨白的脸,枯黄的头发,像一株被蛀空的植物。

    癌细胞正在我每一寸骨髓里疯长,像冬雪下无声蔓延的毒蕈。

    可是我的亲生父母、哥哥永远不会知道,毕竟每次抽完脊髓液,

    他们都会给我打最贵的营养针,维持着虚假的身体机能。雪花落在窗棂上时,

    我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被认回江家的那天。我以为自己能依靠江家的财力,

    获得完善的医疗救治,然而江家真千金这条命,

    生来就是为了给假千金当养料的……毕竟他们谁都没发现,我后腰那块凸起的骨头,

    是晚期骨癌最典型的症状。同样,输送给假千金瑶瑶的脊髓液里,

    已经渗透满了癌细胞……1三小时的新鲜脊髓提取完毕后,我在空荡的病房里醒来。

    冰冷的采集仪已经撤走,后腰穿刺点贴着厚厚的纱布,

    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脊柱深处钝刀剜刮般的剧痛。房间里只剩下医疗器械冰冷的余味,

    父母和哥哥早已离开,一如往常。我被佣人搀扶着,坐上了那辆人人艳羡的加长林肯。

    我缩在最角落的阴影里,微微弓着背,试图用蜷缩的姿势抵御脊骨一阵阵撕裂般的抽痛。

    昂贵的真皮座椅柔软,却丝毫缓解不了骨髓被抽取后的空虚和癌变的灼痛。车窗外,

    父母和哥哥正小心翼翼地将江瑶扶出医院。她身上裹着厚厚的貂绒,脸色红润,

    被他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嘘寒问暖,连下车时迈出的每一步都得到了全方位的呵护。

    车门打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裹挟着冷风涌了进来。哥哥江辰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今天的髓液输入效果真好!陈院长说了,活性极高。看,瑶瑶昨晚还有点咳嗽,

    现在气色好多了,一点事都没了。”我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淡淡的点了点头,

    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下一秒,江瑶却突然捂住了胸口,纤细的眉毛痛苦地蹙起,

    声音又软又慌。“妈……我、我突然觉得好难受。

    一想到姐姐为了我……每次都要受这样的苦,我的心就好慌,跳得好快,

    喘不过气……”江母立刻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是护着稀世珍宝,一只手不断轻拍她的后背,

    声音心疼得发颤:“瑶瑶,乖,别想,别想啊,没事的,妈妈在呢。”江父闻言,

    转过头看向我,目光扫过我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不是刚给你注射了最好的营养液吗?

    怎么脸色还是这么难看?白得吓人,都吓着瑶瑶了。”我捏紧了单薄毛衣的下摆,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我知道,此刻任何解释和言语都是多余,只会引来更多的厌烦。

    我选择沉默,将所有的痛楚和呜咽都死死咬在牙关之后。突然,我的右手被猛地一把拽住!

    巨大的力道扯得我毫无防备,整个人被粗暴地拖向车门方向。

    剧烈的晃动让我的头狠狠撞在车窗上,眼前瞬间天旋地转,耳畔轰鸣。

    只听见哥哥江辰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像是在驱赶一只碍眼的苍蝇。“瑶瑶心软,

    看不得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另外打车回去,别在这里惹她难受。”话音未落,

    车门已经被他推开,冰冷的寒风瞬间灌入。紧接着,我被一股大力猛地推了出去,

    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的柏油路上。加长林肯毫不停留地绝尘而去。2回到家时,华灯已上,

    早已过了晚饭时分。奢华宽敞的客厅里流淌着悠扬的钢琴曲,哥哥江辰今日心情极佳,

    修长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父母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含笑欣赏,

    目光宠溺地追随着正随着旋律轻轻摇摆的江瑶。好一派温馨美满的家庭画卷。

    江瑶第一个看见我,她立刻停下摇摆,脸上绽开甜美无邪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迎上来,

    亲昵地挽住我冰冷僵硬的胳膊。“姐姐你可回来啦!我就说嘛,姐姐这么晚回来,

    一定是偷偷去逛街买东西了!爸爸妈妈还瞎担心你呢!”她嗓音清脆,

    眼底却清晰浮现着一丝幸灾乐祸。逛街?我心底一片冰凉。自从回到江家,

    我身上所花的每一分钱,都还是过去打工攒下的微薄积蓄。江家给我的那张无限额黑卡,

    名义上是我的,实则是江瑶的附属卡。没有她手机上的验证码同意,我一分钱也动不了。

    而江父江母竟还觉得这样安排极好,美其名曰“怕我穷人乍富,迷失本心,心生贪念”。

    我看着她虚假的笑容,轻轻却坚定地甩开了她的手,这个动作很细微,

    却瞬间打破了客厅里虚假的和谐。钢琴声戛然而止。哥哥江辰合上琴盖,转过身,

    目光严厉地射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江宁,”他连名带姓地叫我,语气冰冷,

    “你回到江家,锦衣玉食,就要懂得感恩,改掉你以前那些孤僻乖戾的性子。

    别再摆出这副所有人都欠你的样子!”他没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

    继续以施恩般的口吻说道:“爸爸为了你的身体,

    特意又从京清医大高价购置了十支顶级营养针,专供你之后抽取脊髓时注射,

    保证你身体健康,不受影响。妈妈更是心疼你,想着你长这么大还没出国旅行过,

    已经计划好了——等瑶瑶身体彻底康复,去维也纳音乐学院深造时,就让你一起去当陪读。

    到时候,你每天都能领略异国的风景,这难道还不够为你着想吗?”陪读?呵,

    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继续做江瑶随叫随到的“移动骨髓库”罢了。还美其名曰让我看风光?

    我抬起头,目光缓缓掠过哥哥严厉的脸,最终对上沙发上父母的眼神。

    江母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催促我赶紧感恩戴德地接受这一切安排。

    江父的目光则更深沉,那里面是毋庸置疑的权威和不容反抗的压迫感。他们看着我,

    仿佛我不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死的女儿,而只是一个有用的工具,

    一个需要被妥善管理、以确保能持续不断提供养分的容器。

    那股无声的压迫感几乎要将我的脊梁压断。我站在原地,像一件被遗忘在角落的旧家具,

    与这满室的温馨格格不入。江瑶被我甩开手,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迅速垮塌下去。

    她眼圈一红,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精准地滚落下来,

    划过她白皙细腻的脸颊。“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要怪…要怪就怪当年那个护士,

    工作粗心马虎,才会把我们不小心换错的……你不要怪爸爸妈妈,也不要怪哥哥,

    他们…他们对我好,也只是因为心疼我从小身体不好……”她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尚未完全落下,效果却已立竿见影。“瑶瑶不哭!”江母第一个冲过来,

    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用指尖温柔地揩去她的泪珠,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乖宝贝,

    没人怪你,这怎么能是你的错?”江父也皱紧了眉头,

    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明显的不悦和失望,沉声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现在都是一家人,总提这些有什么意思?平白惹瑶瑶伤心。

    ”哥哥江辰更是直接一步挡在我和江瑶之间,背对着我,宽阔的脊背像一堵冰冷的墙,

    彻底隔绝了我。他低声安慰着江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别听那些有的没的,

    你就是我们江家唯一的宝贝妹妹,谁也改变不了。为不相干的人哭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看着他们三人紧张地围着江瑶,轻声细语地安慰,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而我,

    那个刚刚被抽取了骨髓、脸色苍白如鬼、站在冷风里连打车钱都付不起的人,

    却成了那个“不相干”的、惹哭宝贝女儿的罪魁祸首。

    心口的钝痛甚至压过了后腰穿刺处的剧痛。一股深切的疲惫和冰凉席卷了全身。

    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我默默地转过身,拖着沉重如同灌铅的双腿,

    一步一步离开这灯火辉煌、琴声悠扬、充满了天伦之乐的客厅,走向走廊最深处,

    那间终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的北面客房。3北面客房的寒气似乎能渗进骨头缝里,

    与髓腔中的癌痛交织共鸣,我蜷在单薄的被子里,昏昏沉沉间,敲门声响起。打开门,

    哥哥江辰站在门外。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

    里面是已经凝成一团、冷透了的燕窝粥——看那品相,多半是江瑶睡前喝剩或不屑于喝的。

    他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份文件。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将文件递到我眼前,语气是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看看这个。”我接过文件,

    冰冷的纸张触感让我指尖一颤。那是一份股权证明书的复印件,上面清晰地写着我的名字,

    以及**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爷爷去瑞士阿尔卑斯山庄疗养前,

    偷偷让人办好留给你的。”江辰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眼神却锐利地钉在我脸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从董事局里传了出来。”他顿了顿,眉头微蹙,

    似乎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瑶瑶知道了,很不安。她总觉得……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江辰拿出另一份文件——《股权自愿**协议》,受让方赫然写着“江瑶”的名字。

    “你签了它,把这股权转给瑶瑶。”他的语气变得理所当然,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施舍意味。“放心,等我以后接手了**,肯定不会亏待你,

    再补偿你更好的。”我捏着那份原始股权书,指腹摩挲着上面凹凸的打印字迹。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那位只在认亲宴上有过一面之缘、旋即远赴异国休养的祖父,

    竟无声地给了我这样一份厚重而唯一的见面礼。可惜……我低头,

    看着自己枯瘦的手腕和隐在皮肤下的青紫血管,恐怕我无福消受。

    至于江辰口中那虚无缥缈的“以后”和“补偿”……我恐怕,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我还没有回答,江辰已经迫不及待地从胸前口袋抽出那支价值不菲的万宝龙限定版钢笔,

    拧开笔帽,直接塞进我手里。笔身冰凉,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握不住。

    他眼神灼灼地盯着我,那里面充满了志在必得的期待。我的沉默仅仅持续了几秒,

    他眼底就已经迅速堆积起不耐烦的神色,但他极力克制着,为了那份即将到手的股权,

    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骨髓里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连同这令人窒息的索取,

    都让我感到无比的疲惫。再争辩什么?又有什么意义?我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笔尖在**协议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我签下了“江宁”两个字。字迹歪斜无力,

    像我此刻的生命。“好了!”江辰几乎是立刻抽走了那份协议,

    脸上瞬间迸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

    直接将旁边那碗冷透的燕窝粥撞翻在地。昂贵的瓷碗摔得粉碎,

    粘稠冰冷的粥糜溅得到处都是。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上。他仔细检查着签名,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行了,你……早点睡觉。”他丢下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像是压抑狂喜时不自然的客套话,

    甚至忘了质问我把粥打翻的事,转身就快步离开。房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

    几乎就在同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江瑶雀跃兴奋的欢呼。“哥哥拿到了?太好了!

    这样我就能和爸爸哥哥一起去参加下一次的股东大会了!

    ”接着是江母欣慰带笑的声音:“还是我们瑶瑶能干,妈妈真替你骄傲。

    ”江父沉稳的笑声也隐约传来:“好了,这下安心了?早点休息,我的瑶瑶小公主。

    ”那些声音,那些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夸赞,隔着冰冷的门板,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4门外的欢声笑语如同退潮般渐渐远去,最终被厚重的房门彻底隔绝。世界重归死寂,

    只剩下我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骨髓深处永不熄灭的灼痛。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地上燕窝粥甜腻变质的味道,钻进鼻腔。我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缓了很久,

    才积蓄起一点力气,慢慢从枕头底下摸出那部型号早已落后、边角磨损严重的旧手机。

    这是我来江家之前,用了三年的东西。屏幕微弱的光亮起,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早已存好、却从未拨出的号码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很快,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女声:“您好,天晟医疗临床研究中心,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我的喉咙干涩发紧,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请问,

    你们之前招募的急性脊髓癌晚期试药实验……现在还能报名吗?”对方沉默了几秒,

    似乎是在查询记录,随后语气带上一丝遗憾:“抱歉女士,

    我们的三期临床试验招募已经截止,实验组已经正式开始用药了。除非……”她顿了顿,

    “除非是极其特殊的罕见病例,经过专家组特批,才有可能临时加入。

    请问您有相关的医疗建档和确诊记录吗?”“有的。”我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以及最初确诊那家公立医院的名称,“病历号应该是……所有记录都在那里。

    ”电话那头传来了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片刻之后,

    我听到那位工作人员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语气瞬间变得截然不同,

    充满了惊愕和一种异样的急切:“江**?!您、您这个病例……是二代遗传突发性变异!

    我们项目一直在寻找这类特殊病例!可以!完全可以!您的情况完全符合特批入组的条件!

    ”她的语速快了起来:“我们这边可以看到您的全部就诊记录。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我们需要尽快为您做全面的入院基线检查!”“随时都可以。”我闭上眼,

    感受着身体里肆虐的癌细胞,它们就像随时会喷发的火山,“下周一,可以吗?

    ”“周一上午八点,可以吗?我带您直接办理手续!”对方确认道,随即补充,“另外,

    本次实验是有偿的,根据检查数据和用药周期,我们会提供一定的经济补助,

    初步协议金额是五十万元人民币,您看可以接受吗?”五十万。这个数字轻轻落下,

    却在我心底激起一丝冰冷的涟漪。足够我支付最初确诊时欠下的医疗费用,

    或许……还能让我最后走得稍微体面一点。“可以。”我轻声回答,声音平静无波。“那好,

    江**,我们周一上午八点,在天晟医疗研究中心一楼大厅等您。请您务必带好身份证件。

    ”“谢谢。我会准时到。”电话挂断。屏幕的光暗了下去。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下周一。还有五天。仅仅五天而已。窗外,江家的夜似乎依旧宁静祥和。而我知道,

    于我而言,最后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5接下来的三天,

    我在江家扮演着一个安静而顺从的影子。我强迫自己咽下更多食物,哪怕味同嚼蜡,

    哪怕胃里翻江倒海,我也需要这点可怜的能量来支撑残破的身体,等待周一的到来。

    早餐桌上,气氛难得“融洽”。江父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兴奋的神情看向我:“宁宁,好消息!京清医大那边的最新一批营养针,

    今天一早快递就到了。这次让你提前每天打一针,好好补充营养!

    这样等到周一下午给你抽取脊髓的时候,就能大大减少你的痛苦和损耗了。”他语气笃定,

    仿佛赐予了天大的恩惠。我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的冰冷。

    减少我的痛苦?他们关心的,从来只是骨髓的“质量”和“产量”能否满足江瑶的需求。

    这时,江母也笑着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纯白色貂绒大衣,

    皮毛油光水滑,设计极尽奢华。“是啊,宁宁,你看你总是没什么精神。

    要是想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就穿上这件衣服。”她将沉甸甸的大衣塞进我怀里,

    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现在正是感冒多发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着凉。万一感冒了,

    影响了周一抽取的脊髓浓度和瑶瑶的恢复,那就不好了。

    ”一件因为动保**而被她闲置多年、如今却拿来“赏赐”给我的大衣,归根结底,

    还是怕我这副“容器”出问题,影响了供给他们宝贝女儿的“养料”。我抬起头,

    脸上挤出一个苍白而虚弱的笑,手指轻轻拂过那柔软却令人窒息的皮毛:“谢谢妈,很暖和。

    ”我没有拒绝,只是将那件象征着冰冷利用的大衣叠好,放在一旁的空椅上。下午,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却驱不散屋内的冷清。整座江家别墅陷入一片慵懒的宁静,

    父母出门访友,江辰去了公司。自从拨出那个电话,敲定了赴死的日期,

    一种奇异的平静感反而笼罩了我。仿佛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下,

    不必再日夜惶恐它何时会斩断脖颈。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安宁。

    我躺在客房冰冷的床板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繁复却陈旧的花纹。意识飘忽着,

    回到了在孤儿院的那些年。记忆里的颜色总是灰蒙蒙的,带着消毒水和旧衣服的味道。

    冬天尤其难熬,暖气不足,孩子们挤在大通铺上互相取暖,

    呵出的白气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烟雾。那些日子虽苦,却简单,

    至少不会有人一边抽干我的骨髓,一边笑着问我疼不疼。忽然,

    一个冰冷的词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清晰得令人战栗——“二代遗传突发性变异。

    ”天晟医疗那个工作人员惊愕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遗传……突发……像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劈开迷雾,

    一个被我忽略已久的、可怕的可能性猛地浮现出来。这致命的骨癌,

    并非仅仅源于我个人的不幸?如果它带着“遗传”的烙印?那么……江辰我的哥哥,

    江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体内流淌着同样血脉的江辰……他呢?

    他那一向健康、被父母寄予厚望的身体里,是否也埋藏着同样沉睡的病症?只待某个时机,

    便会破土而出,疯狂蔓延?但“遗传”两个字,像最恶毒的诅咒,冰冷地缠绕上来。

    如果这是真的……6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我已近乎麻木的心脏,

    带来一阵尖锐的战栗。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这个动作牵动了后腰处深藏的癌痛,

    眼前瞬间发黑,冷汗涔涔而下。一阵虚弱感袭来,我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步挪向厨房,

    那里通常放着些冷藏的三明治和营养补充剂。厨房里空无一人,我颤抖着手打开冰箱,

    果然在保鲜层看到了那几支贴着京清医大标签、泛着冰冷蓝光的营养针剂。旁边,

    还放着一碗精心调配、显然是给江瑶爱犬准备的高级肉糜狗粮。就在我伸手去取针剂,

    想仔细看看成分说明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叱!“姐姐!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江瑶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她快步冲过来,一把打掉我伸向冰箱的手,力道之大,

    让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柜门上。她看也不看我,反而迅速地将那几支营养针剂抓出来,

    动作粗暴地拧开瓶盖,毫不犹豫地将里面透明的液体全部挤进了那碗狗粮里!

    “这么好的东西,给你这种晦气的人用也是浪费!不如给‘雪球’补补身子!”她一边倒,

    一边用甜腻的嗓音说着最恶毒的话,脸上带着畅快而扭曲的笑意。做完这一切,她手一松,

    空了的玻璃药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玻璃碴和残留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佣人们闻声赶来,江瑶脸色瞬间一变,眼圈一红,声音带上了哭腔。“快叫哥哥回来!

    姐姐……姐姐她疯了!她抢了补身体的营养液,还摔碎了瓶子!

    她说……这些东西狗都不稀罕!”**在冰冷的橱柜上,看着她这炉火纯青的表演,

    浑身冰冷,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剧烈的疼痛和眼前这荒谬的一幕,让我只想发笑。很快,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和脚步声。江辰回来了。他大步走进厨房,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哭得梨花带雨的江瑶,

    以及脸色惨白、倚着柜门喘息的我。“怎么回事?!”江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目光如刀般剐过我,第一时间将瑟瑟发抖的江瑶护在身后。“哥哥……”江瑶哭得更加委屈,

    靠在他怀里,手指颤抖地指向我,“姐姐她不知道发什么疯,把营养液都倒了,还骂我,

    说我抢走了她的一切……”江辰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看向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江宁!”他厉声喝道,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的脊髓配型刚好适合瑶瑶,

    你以为江家谁会稀罕你那些肮脏的骨髓液?!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价值,安分守己!

    别再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惹瑶瑶伤心!”肮脏……这两个字像最后的导火索,

    瞬间引燃了我心底积压的所有冰寒与绝望。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与我流着同样血脉的哥哥,

    如此急切地维护着那个窃取了我一切、甚至即将窃取我生命的假货,

    如此轻蔑地评价着我正在被癌细胞吞噬的“肮脏”的骨髓……我突然笑了。低低的,沙哑的,

    带着无尽嘲讽和悲凉的笑声从我喉咙里溢出来,

    在这充满消毒水味和谎言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诡异。江辰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笑弄得一愣,

    随即怒火更盛:“你笑什么?!疯了不成?!”我止住笑,抬起眼,目光冰冷地掠过他,

    最终落在他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如果那“遗传”的突发是真的……江辰,

    你现在这副健康活力的皮囊之下,是否也正在悄然滋生着和我一样的“肮脏”?

    我的笑容似乎彻底激怒了他。江辰像是气急了,指着我还想再骂,却突然脸色一变,

    猛地弯下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那咳嗽来得凶猛而突兀,

    完全不受控制,咳得他脸颊涨红,青筋暴起,几乎喘不上气。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

    另一只手则痛苦地按向自己的后腰脊椎的位置,仿佛那里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抽痛。

    他咳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和痛苦。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试图直起腰,但后背的剧痛显然让他无法如愿,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他那熟悉的、因剧痛而蜷缩的姿态,看着他按压后腰的动作。我记得太清楚了。

    癌细胞在脊柱深处悄然作祟时,最初的症状……就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剧烈的咳嗽,

    以及……后腰脊柱那难以名状的、深彻骨髓的抽痛。

    厨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江辰压抑痛苦的咳嗽声和喘息声。江瑶吓坏了,

    手足无措地拍着他的背:“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而我,只是站在原地,

    冰冷的笑意一点点从眼底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和悲悯。7周一清晨,天色灰蒙。

    我早早起身,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将仅有的几件属于自己的物品,

    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轻飘飘的,一如我即将燃尽的生命。推开客房的门,走向餐厅。

    餐厅里灯火通明,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父母和哥哥已经就座,

    江瑶正小口喝着牛奶,看到我背着包进来,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看好戏的意味。

    果然,父亲抬起眼皮,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达着他的不悦。

    哥哥江辰的脸色比前几天更差了些,透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下的乌青也重了几分。

    他“啪”地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一大早摆这副样子给谁看?

    又要闹什么脾气?”母亲立刻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递过去一个制止的眼神。

    她脸上堆起惯有的、虚假的热络笑容,起身朝我走来:“宁宁啊,起来啦?快来吃早餐。

    爸爸妈妈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心里可能有些不痛快。”她试图来拉我的手,

    被我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僵了一下,笑容却不变,声音放得更柔。“可是宁宁,

    你也要体谅一下。瑶瑶她自小就体弱多病,能遇上和你脊髓配型成功,这真是天大的缘分,

    是老天爷注定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俩啊,比那些有血缘的亲姐妹还要亲呢!

    ”比亲姐妹还亲?我心底一片冰凉的嘲讽。亲姐妹会这样被一次次抽干骨髓吗?这时,

    江辰像是强压下不适,深吸了口气,

    用一种施恩般的、仿佛做出了巨大让步的语气开口道:“行了,我们也替你考虑了。

    已经特意问过陈主任,下次去医院,一次性多抽一点,抽1000CC的脊髓液储备起来,

    就足够瑶瑶用上一整年了。这样你也不用每周都去受罪,能清闲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这样为你着想,你总该满意了吧?总不能还闹脾气吧?”一次性抽取1000CC?

    他们知不知道那对于一个晚期骨癌患者意味着什么?那根本不是抽取,那是直接要我的命!

    可我连气愤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无比的荒谬和疲惫。我默默地拉上背包拉链,

    将那个寒酸的背包甩到肩上,转身就向大门走去。“站住!”父亲沉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去哪里?早饭也不吃?”母亲也立刻紧张起来,快步跟上:“是啊宁宁,

    不吃早饭怎么行?身体会垮的!饿着肚子……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她及时咽下了那句“会影响脊髓液活性”,但眼里的焦急却暴露无遗。

    我不想再与他们多纠缠一秒,头也没回,

    用一种极度疲惫而敷衍的语气说道:“我去孤儿院看看老院长,有点想那里的包子了,

    去食堂吃。”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他们。去那个破孤儿院,吃那种廉价的食物,

    这才符合他们心目中我这个“**胚子”该有的行为。母亲果然松了口气,

    只是习惯性地叮嘱了一句:“那早点回来啊……”我没有回应,径直打开沉重的大门,

    走了出去。清晨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丝自由的错觉。

    我一步步走出这片奢华却令人窒息的别墅区,没有回头。走到约定的路口,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车身上印着“天晟医疗”的标识。

    司机是一位穿着整洁制服的中年男人,他下车,客气地为我拉开车门:“是江**吗?

    请上车。”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远处那栋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宏伟冰冷的江家宅邸。然后,

    我弯腰钻进了车厢。车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车子平稳地发动,

    驶离了这片我短暂停留、却耗尽了我所有生命和希望的地方。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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