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陆泽又一次好心地帮我承担了工作失误。他把我护在身后，
对抗着整个部门的指责：“责任在我，跟她没关系。
”同事们都羡慕我找到了一个绝世好男人，只有我知道，这个所谓的失误，
是他想推我出去当替罪羊。冷战当晚，我打开了提前放在他办公室的录音笔。
里面传来他和女同事孟思洁不堪入耳的声音。“哥哥你真棒，又把锅甩给那个蠢货了。
”“呵，一个恋爱脑的替死鬼而已，利用完就扔了。”1“王佳！你过来一下！
”财务总监李姐突然叫我，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在瞄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挤出惶恐和不安，小跑着到了她办公桌前。“李姐，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她把一张报销单狠狠拍在桌上，“进公司三个月了，
连个最简单的项目经费报销都能填错！小数点点错一位，知不知道这差了多少钱？
你是想让公司亏死，还是想让我被老板骂死？”我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这张单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是陆泽昨天下午递给我的，
说有个项目急着报销，让我帮忙处理一下。他还特意好心地在一张便签上写了数字，
让我照着填。现在看来，那张便签就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办公室里，
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天呐，又犯错了，她这个月第几次了？
”“陆主管真是倒霉，找了这么个女朋友，天天给他擦**。”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孟思洁，
她正和旁边的同事交换着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嘴角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就在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李姐，您消消气，
这事不怪佳佳。”陆泽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把我护在身后。
他拿起那张报销单，眉头微蹙，随即歉意地对李姐笑了笑：“这都怪我，
昨天让她帮忙的时候太着急了，数字是我口述的，可能是我说错了。您别怪她，
她还是个新人。”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拿过笔，在单子上迅速修改，
然后递给李姐：“李姐，您看这样行吗？责任我来承担。”李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哼了一声：“也就是你，陆泽。下次让你这小女朋友仔细点！”危机解除，
陆泽拉着我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立刻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傻丫头，吓坏了吧？以后这种事交给我，别自己乱碰。”我抬起头，
眼睛里蓄满了感动的泪水，声音哽咽：“陆泽，
谢谢你……要不是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转身离开的瞬间，我脸上的柔弱和感激立刻褪得一干二净。
我垂下眼帘，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专门为他建立的秘密文件夹，
将刚刚那张被修改过的报销单清晰地记在心里。陆泽贪腐记录的文件夹里又多了一条线索。
这是我伪装成他愚蠢女友，卧底的第九十二天。鱼儿，
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地吞食我扔下的每一个带钩的诱饵了。2下班后，
陆泽开着他那辆二手宝马停在公司门口，冲我按了按喇叭。“佳佳，快上车，
带你去吃顿好的，给你压压惊。”我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小跑着上了副驾驶。
车里飘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味，和孟思洁身上的一模一样。我心里一阵恶心，
脸上却装作幸福的样子。他带我去的，是市中心一家死贵的人均上千的西餐厅。
我故意表现出局促不安，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这……这里也太贵了吧？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陆泽很满意我的反应，大手一挥，尽显男人的豪爽：“一顿饭而已，
我女朋友受了委屈，必须得好好补偿。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一边熟练地切着牛排，一边状似无意地聊起天。“对了佳佳,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看你平时挺节省的。”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低下头，
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西兰花，声音小小的：“我爸妈就是普通工人，早就退休了，
家里条件一般。我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学，所以我得努力赚钱才行。
”我编造了一个最常见也最不容易出错的剧本，一个需要依附男人的扶弟魔姐姐形象，
完美符合他的期待。果然，陆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和轻视，但更多的是掌控一切的得意。
一个没背景，缺安全感，还有家庭负担的女孩，简直是最好控制的猎物。他话锋一转，
开始传授经验：“在咱们公司，光努力可不够，得懂门道。就比如那个宏发建材，
老板脾气臭，油盐不进，谁去谈都碰一鼻子灰。还有四海物流，别看单子小，水深着呢，
里面的门门道道，没我点头，谁也别想弄明白。”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我的表情，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实则是在抛出诱饵，试探我有没有商业嗅觉。我全程星星眼，
满脸崇拜地看着他：“哇，陆泽你好厉害啊！懂这么多！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
”这副蠢样让他彻底放下了戒心。饭局结束，在回家的路上，我借着玩手机，
迅速将“宏发建材”和“四海物流”这两个名字，连同一句“重点排查，疑似洗钱通道”，
发给了联系人“老王”**。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王发来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收到。
”这个老王，是我在总部的直属上司，一个年近五十，头发半白的老审计。在公司通讯录里，
他的备注平平无奇，就像任何一个叫老王的中年男人。3月末最后一天，财务部忙得不行。
孟思洁扭着腰走到我面前，把一沓厚厚的凭证“啪”地一声甩在我桌上。“王佳，
天虹集团的账目汇总，今天下班前必须做完交上来。”她语气里满是命令，连装都懒得装了。
周围的同事立刻投来同情的目光。天虹的账是出了名的烂，谁碰谁倒霉。
我怯生生地抬起头：“可是思洁姐，
我手头还有三家供应商的对账单没弄完……”“那是你的事！”她不耐烦地打断我，
“做不完就加班，公司不养闲人。还是说，你觉得有陆主管给你撑腰，就可以挑活儿干了？
”她的话充满了羞辱和挑衅。我眼圈一红，委屈地低下头，心里却冷笑。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故意在几个关键数据上留下了不起眼的错误。这些错误，
单独看微不足道，但汇总在一起，就会形成一个巨大的财务漏洞。下午五点，
我把完美的报表交了上去。半小时后，财务总监李姐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楼层：“王佳！
给我滚过来！”我一进她办公室，一份报表就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脸上，纸张散落一地。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的亏空！王佳，你是猪吗？这种账你都敢往上交？！
”李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是不是想坐牢啊！”办公室外，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孟思洁靠在门框上，双臂抱在胸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陆泽快步走进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对李姐急切地说：“李姐，您别生气，
佳佳她不是故意的，我来想办法！”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严厉地瞪着我，
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警告：“你到底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不懂就问我吗！”我吓得浑身发抖，
抓着他的衣袖，哭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陆泽，你救救我。
”陆泽立刻对我露出了放心的表情，然后转身对所有人宣布：“大家别慌，问题不大，
我来处理！”他坐在我的电脑前开始工作，孟思洁适时地端上一杯咖啡，柔声说：“陆哥，
你慢点，别累着了。”两人眉来眼去，俨然一对金童玉女。我低着头，任由眼泪滑落，
心里却乐开了花。陆泽，你现在填坑填得有多风光，将来死得就有多难看。这个三十万的坑，
是我亲手为你量身定做的。4三十万亏空的风波，让我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
彻底成了个人人可欺的软柿子。但对我来说，这正是我想要的保护色。
陆泽对我的掌控欲也达到了顶峰。他几乎每天都给我带早餐，下班准时接我，
在同事面前上演着深情戏码。“佳佳，昨晚的事别往心里去，有我在呢。
”他把一杯热豆浆塞到我手里，手指有意无意地刮过我的手背，“不过你也得长点心，
以后所有票据，都先拿给我过目再入账，听话。”他的语气温柔，
眼神里却全是你离了我就是个废物的优越感。我乖巧地点头：“嗯，都听你的。”从那天起，
一堆最棘手，最乱七糟的票据开始源源不断地堆到我的办公桌上。它们大多是手写的白条，
或是发票抬头不对的废票，
甚至还有消费场所写着“XXKTV”、“XX洗浴中心”的单子。这些，
就是他贪腐链条上最脏，最见不得光的一环。孟思洁每次路过，
都会凉飕飕地甩来一句：“哟，王佳，又在帮陆主管干私活儿呢？真是我们部门的贤内助啊。
”我充耳不闻，只是埋头整理。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
为了讨好男友什么都肯干的蠢女人。但他们不知道，每一天深夜，在我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
一台便携式扫描仪都在无声地工作。我将每一张经我手的问题票据都扫成高清图片，
按照日期和项目分类，存入一个加了三重密码的隐藏硬盘。白天，我是唯唯诺诺，
依赖男友的王佳。晚上，我是寻找线索，找到他们**证据的王嘉悦。这天晚上，
陆泽又发来微信，是转账，金额是520。“宝宝，今天辛苦了，给你个小红包。记住，
那些票据的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他把我当傻子，
用几百块钱就想封住我的嘴。我回了他一个“爱你”的表情包，然后将转账截图，
连同今天整理出的那张消费金额高达五万的洗浴中心发票，一同打包，发给了老王。
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我正准备关掉电脑，手机却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迟疑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王佳吗？千万别信陆泽！他想让你当替死鬼！快跑！
”5“您是哪位？”我压低声音，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是公司的老张，张会计。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挣扎，“我快退休了，本不想多管闲事，
但眼看你一个小姑娘要被推进火坑，前两天对账，
发现陆泽经手的好几笔款项都流向了一个私人账户，他让你处理的那些烂账，
都是在给这个账户打掩护！他这是在让你背黑锅，等查下来，坐牢的就是你！”张会计！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在公司待了二十多年，沉默寡言，谁也不得罪的老好人。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账户，一定就是陆泽洗钱的那个幽灵账户！我一直没找到突破口，
没想到线索会以这种方式送上门来！“张叔叔，谢谢您！您能把那个账号发给我吗？
”“我……”电话那头的老张犹豫了，“孩子，我劝你赶紧辞职跑路，别再掺和了，
陆泽这个人，心黑手狠，你斗不过他的！”“嘟……嘟……嘟……”电话被他匆匆挂断了。
我捏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老张虽然没给我账号，但他的警告证实了我的猜测，
也让我意识到，陆泽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就感到气氛不对劲。
几个同事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我来，立刻散开了。孟思洁坐在座位上，
正得意洋洋地修着指甲，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上午十点，
人事部的通知就下来了，张会计因身体原因，主动申请了提前退休，即日生效。主动申请？
一个兢兢业业干到快退休的老员工，会在这节骨眼上主动离开？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这是封口！陆泽的动作太快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故意在陆泽面前天真地提起：“陆泽，
你听说了吗？张会计突然就退休了，好可惜啊，他还帮过我呢。”陆泽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恢复正常。他抬起头，眼神阴冷地盯着我：“佳佳，公司的人事安排，
不是我们该议论的。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总会惹祸上身。”他敲了敲我的碗边，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没事。懂吗？”那一瞬间，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狠毒。我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懂，我当然懂。你在警告我，也是在警告所有敢挡你路的人。
下午，我趁着没人注意，溜进了空无一人的档案室。老张虽然走了，但他经手过的凭证还在。
凭借我对财务流程的熟悉，我像大海捞针一样翻找着。终于，
在一份去年的项目结算单的夹缝里，我找到了一张被订书机钉住的，
几乎被遗忘的银行转账回执。收款账户名，是一串陌生的字母缩写。我心脏狂跳，
用手机拍了下来，迅速发给老王。五分钟后，老王回信，只有一句话：“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