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世后,我接手了他那家濒临倒闭的小饭馆。可没想到,靠着新菜品爆火的第一天,
我的大伯就带着一家人堵在了门口。“你爸妈死得早,这店本来就该我们家继承!
”没等我开口,他就直接伸手抢夺收银台的现金。“现在生意好了,
每天的收入必须上交一半给我们,不然就关门滚蛋!”我冷冷地笑了。他们大概忘了,
我退役前是干什么的。敢动我这个曾以一人之力捣毁整个诈骗集团的刑警的钱,
他们是活腻了。1“你这死丫头,耳朵聋了?我问你话呢!”我大伯林富贵见我不吱声,
一把将手里的菜单摔在地上。“爸妈死得早,没人教你规矩是吧?见了长辈都不知道吭声!
”我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他。“大伯,有事说事,别吓着我的客人。”“客人?
”他环顾四周,嗤笑一声,“就这三瓜俩枣的也算客人?林灵,我告诉你,
这店是老爷子留下的,我是他大儿子,理应由我继承!”他身旁的大娘王翠花立刻帮腔,
尖利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疼。“就是!你一个女娃子,迟早要嫁人,
霸占着我们老林家的产业算怎么回事?”他们的儿子,我的堂哥林强,
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抖着腿,不怀好意地盯着收银台。“小灵,你看我们家也不容易,
你哥我最近手头紧。这店生意好了,你每天拿一半的钱出来孝敬我们,不过分吧?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看我把爷爷留下的烂摊子盘活了,上门来摘桃子了。爷爷在世时,
他们一家子对病榻上的老人不闻不问。现在,他们倒有脸来自称是老林家的人了。
我还没开口,林富贵已经等不及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收银台前,拉开抽屉就要拿钱。“嘿,
今天收入不错啊!”他贪婪的目光落在抽屉里那几千块现金上,伸手就要去抓。我反手一扣,
精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看似轻轻一握,林富贵的脸色却瞬间变了。“你……你放手!
疼疼疼!”他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我松开手,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手腕,
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解。“反了你了!还敢对长辈动手!”王翠花尖叫着就要扑上来。
“我劝你别动。”我冷冷地开口,“不然我不敢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好。”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王翠花和林强都愣在了原地。他们大概没见过我这个样子。在他们印象里,
我一直是个沉默寡言、可以随意拿捏的孤女。“行,你行!你有种!”林富贵缓过劲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天天来!我倒要看看,你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说完,
他拽着老婆儿子,气冲冲地走了。店里剩下的几个客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结了账,
匆匆离开。我看着空荡荡的店面和地上的狼藉,拿出手机,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
我这里是平安路的老林饭馆,有人寻衅滋事。”警察来得很快,听完我的陈述,
又看了看监控,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林女士,这……这是你大伯,属于家庭纠纷,
我们不好插手啊。”“家庭纠纷?”我笑了,“他抢我钱,恐吓我,也算家庭纠纷?
”“主要他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和损失嘛,我们只能进行批评教育。”警察和稀泥道,
“要不你们还是私下和解吧,毕竟是亲戚。”送走警察,我心底一片冰冷。
我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对他们来说,这只是无数个家庭矛盾里,不起眼的一桩。
可对我来说,这是战争的开始。2第二天,饭馆刚开门,大伯一家三口就准时“光临”了。
他们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店里位置最好的一张大桌,却什么也不点。食客们一进来,
看到他们三个凶神恶煞的样子,都下意识地绕着走。有胆子大的想坐下,
王翠花就故意把脚一伸,或者大声咳嗽。“哎哟,这店里怎么一股怪味,
是不是后厨不干净啊?”她嗓门奇大,半个店的人都听见了。林强则拿出手机,
对着后厨的方向开着直播,嘴里不干不净地解说。“家人们,看看啊,这就是黑心饭馆,
老板是我堂妹,心比墨还黑,连亲大伯的钱都敢吞!”我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是诽谤。”“我诽谤?”林强笑了,
把手机镜头怼到我脸上,“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爸妈死得早,爷爷把你拉扯大,
现在他尸骨未寒,你就霸占家产,你还有没有良心?”“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强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敢打我?”王翠花也疯了似的冲过来:“小**,
你还敢动手!”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冷眼看着他们。“下次再胡说八道,
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这一巴掌彻底点燃了火药桶。王翠花直接躺在地上,
开始撒泼打滚。“打人啦!杀人啦!侄女打死亲大娘啦!没天理啊!
”林富贵则冲着周围的客人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家务事啊!都给我滚!”一时间,
店里鸡飞狗跳,刚有起色的生意,被他们搅得一塌糊涂。我再次报了警。警察来了,
看到这场景,头都大了。又是那套说辞:“家庭纠纷,我们不好管。”最后,
在警察的“调解”下,他们总算走了。临走前,王翠花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着我。
“小**,你等着,这事没完!”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打扫着店里的一片狼藉。我知道,
这确实没完。果然,第三天,卫生部门的人就找上了门。“我们接到举报,
说你们饭馆卫生不达标,后厨脏乱差。”领头的人一脸严肃,出示了证件。我心里有数,
平静地把他们带到后厨。我家的后厨,是我按照最高标准重新装修的,每天打扫得一尘不染,
锃光瓦亮。检查人员从灶台到冰箱,从地面到墙角,仔仔细细查了一遍,没找出任何毛病。
“嗯,很干净,比很多大酒店都强。”领头的人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不少。
“那举报……”“应该是恶意举报,我们会记录在案的。”送走卫生部门的人,
我看着窗外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林强,眼神越来越冷。3卫生检查没整倒我,
大伯一家更来劲了。他们换了新花样。每天饭点,
林富贵和王翠花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我店门口,一人一个大喇叭。“黑心饭馆,无良老板!
拖欠亲戚血汗钱,大家千万别上当!”“食材不新鲜,吃了拉肚窜稀!谁吃谁知道!
”循环播放,声嘶力竭。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对着我的店指指点点。
林强则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朋友,成了店里的“常客”。他们不闹事,就要最便宜的菜,
一瓶啤酒能喝一下午。他们高声划拳,大声喧哗,嘴里脏话不断,还故意调戏女服务员。
好几个员工受不了,跟我提了辞职。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有时候一天都开不了一张单。
这天晚上,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林强喝得醉醺醺地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酒气喷了我一脸。“小灵,别犟了。你一个女孩子,撑着多累啊。听哥的,把店交出来,
哥保证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往上摸。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下一秒,我手腕一翻,反扣住他的手,顺势一拧。“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啊——!
”林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抱着变形的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滚。“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林富贵和王翠花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来。看到儿子在地上哀嚎,王翠花眼睛都红了。
“林灵!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我儿子怎么了!”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被我一脚踹在肚子上,滚到了一边。林富贵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我一步步逼近他,“我只想安安生生做生意,
是你们逼我的。”“我们不闹了!我们再也不闹了!”林富贵彻底怕了,扶起老婆儿子,
连滚带爬地跑了。我以为他们会消停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一个穿着廉价西装,
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男人,自称是他们的律师。“林灵**是吧?”律师推了推眼镜,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你爷爷林大海先生生前签下的借据。”我接过那张泛黄的纸。
上面用我爷爷的笔迹写着,他因病向长子林富贵借款五十万元,若无力偿还,
愿将名下饭馆**给他。落款日期,是爷爷去世前三天。我看着这张漏洞百出的假借据。
“五十万?我爷爷住院总共花了不到十万,而且全是我付的。他需要借这么多钱?
”律师面不改色:“这我们就不清楚了,白纸黑字写着。林灵**,我当事人的意思是,
要么你现在拿出五十万,要么,就把店交出来。”王翠花在一旁得意地补充:“不然,
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你不仅要还钱,还要付我们精神损失费!”他们看着我,
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我慢慢地,把那张所谓的“借据”折好,放进口袋。“好啊。
”我看着他们,笑得异常灿烂。“那就法庭上见。”4开庭那天,大伯一家穿得人模狗样,
坐在原告席上。王翠花还特意对着旁听席挤出几滴眼泪,
哭诉我们孤女寡母如何被我这个白眼狼欺负。他们的律师,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
在法庭上慷慨陈词,把他们塑造成了被无情侄女压榨的可怜长辈。核心证据,
就是那张五十万的假借据。“法官大人,白纸黑字,笔迹鉴定也做了,
千真万确是我当事人父亲,也就是林灵**的爷爷亲笔所书!”林富贵挺直了腰板,
一脸正气。轮到我了。我没有请律师,只是平静地走上被告席。“法官大人,
我想请问原告几个问题。”我看向林富贵:“大伯,你说爷爷是去世前三天跟你借的钱,
对吗?”“对!当时他知道自己不行了,特意把我叫到床前,拉着我的手,亲笔写的!
”林富贵说得声情并茂。“地点是在医院?”“对!市一医院,302病房!”“有谁作证?
”“就我们父子俩!老爷子说家丑不可外扬!”很好。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递给法官。“法官大人,这是市一医院出具的证明。我爷爷在去世前一周,
就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无自主意识,直到去世都没有再醒过来。”我顿了顿。
“一个深度昏迷的植物人,是怎么拉着你的手,亲笔写下这张借据的?”林富贵的脸,
“唰”地一下白了。油头律师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一手。“这……这不可能!
医院搞错了!”王翠花尖叫起来。“肃静!”法官敲响法槌。我没有停下,继续说:“另外,
关于笔迹鉴定。没错,字迹确实是模仿我爷爷的,但模仿得很拙劣。”我看向陪审团,
也是看向法庭上的所有人。“我叫林灵,前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反新型诈骗中心,
笔迹鉴定专家。”整个法庭,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包括大伯一家。我走到证物台前,拿起那张假借据。“我爷爷写字,有个习惯,
‘国’字里面的‘玉’,那一点,他会写成一个小圈。而这张借据上,是标准的一点。还有,
他写‘万’字,横折钩的‘折’,会有一个非常轻微的顿笔,这里没有。
”我一条条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最关键的一点,这张纸的墨水。
”我举起借据。“这种墨水是今年新款,主打一个速干不褪色。而我爷爷,在他去世前一年,
就已经因为手抖,改用印泥按手印了。”“所以,这张借据,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大伯一家,看着目瞪口呆的法官和律师。长久以来,为了爷爷,
为了这家店,我忍受着他们的贪婪和**,我试图用一个普通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我报警,
我讲道理,我甚至忍受他们的当众羞辱。可他们,却用最卑劣的手段,
来玷污我爷爷最后的清白。那一刻,我忽然醒悟了。我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本来,只想好好开个饭馆,纪念我爷爷。是你们,非要逼我,
重新做回警察。”“法官大人,我正式起诉原告林富贵、王翠花、林强,伪造证据,
涉嫌诈骗和敲诈勒索。”5法庭当场宣判,驳回林富贵一家的全部诉讼请求。并且,
因伪造证据、涉嫌诈骗,当庭将他们三人收押,择日另案审理。
当法警给他们戴上手铐的时候,王翠花彻底崩溃了。她像个疯子一样挣扎,指着我破口大骂。
“林灵!你这个丧门星!你不得好死!我是你大娘啊!你竟然把你亲大伯送进监狱!
”林富贵和林强也面如土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他们眼里的软柿子,会摇身一变,
成为亲手把他们送上绝路的人。我冷漠地看着他们被带走,内心毫无波澜。亲人?
从他们上门抢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我的亲人。走出法院,阳光有些刺眼。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程度。没过几天,
一个自称是他们远房亲戚的七大姑八大姨,开始轮番上我的饭馆“做客”。她们不闹事,
也不骂人,就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见人就说我如何六亲不认,如何心狠手辣,
把唯一的亲人都送进了大牢。“哎,富贵一家真是可怜啊,养了这么个白眼狼侄女。
”“就是啊,老爷子在天有灵,看到孙女这么对他儿子,怕是都不能瞑目哦。
”她们一唱一和,声泪俱下,把不明真相的客人都说得一愣一愣的。
饭馆的生意再次受到影响。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忍气吞声的林灵了。这天,
又一个胖大婶坐在店里,对着新来的客人哭诉我的“罪状”。
我端着一盘刚出锅的“一品鲜”走过去,笑眯眯地放在她面前。“大婶,说了这么久,
口干了吧?尝尝我们店的招牌菜,免费的。”汤的香气浓郁,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没抵挡住诱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嗯!好喝!
”她眼睛一亮。“好喝就多喝点。”我笑得更灿烂了,“这汤啊,是我们家的祖传秘方,
滋阴补阳,就是……有点活血。”胖大婶没听懂,又喝了好几口。我好心提醒她:“大婶,
您是不是刚做完痔疮手术啊?”胖大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她捂着**,脸色惨白地冲向了厕所。
我对着周围目瞪口呆的客人耸耸肩。“大家放心,我们的汤没问题,就是对刚动完刀子的人,
效果……嗯,显著了点。”从此,再也没有亲戚敢上门哭丧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