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为了五十块钱让我在人前丢脸，你还有没有良心！
"妈妈在景区面馆里的咆哮声让所有人都看向我们。
我看着碗里那根本不值五十块的清汤面条，又看看妈妈涨红的脸，心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妈，你要我跪下道歉可以，但从今天起，我们断绝母女关系。"1泰山景区的农家乐里，
我盯着眼前这碗所谓的"山珍面条"，除了几根青菜叶子，连个蛋花都没有。五十块。
"林小雅，你发什么呆！快吃！"妈妈李桂花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边，
"出来玩就是要花钱的，你那点小家子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不满。结婚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妈妈的这种态度。每次出门，
她总是这样大手大脚，然后理所当然地让我买单。"妈，这面条真的不值五十块。
"我小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吃吧。""换什么换！人家都下锅了，
你想让我在老板面前丢脸吗？"李桂花瞪了我一眼，"你现在工资高了，
就开始嫌弃我这个妈了是不是？"旁边桌的游客侧目看来，我脸上一阵发烧。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李桂花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你连顿饭都不愿意请我吃了？
"老板娘这时候端着另外两碗面走过来，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她把面放下，
故意大声说："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工作了就忘记父母的恩情了。
"我的手紧紧握着筷子。三年前刚结婚的时候，我月薪只有四千块，妈妈还经常说我没本事，
养不起她。现在我月薪八千了，她又开始道德绑架。"妈，我只是觉得这个价格不合理。
"我尽量平静地说，"同样的面条，外面最多二十块。""二十块？你觉得这是外面吗？
"李桂花用手指着窗外的山景，"这是景区！看风景是要花钱的！你懂什么！
"老板娘在旁边附和："就是，我们这里房租就贵，成本高着呢。"我看了看周围，
其他游客都在小声议论。有个年轻妈妈抱着孩子，对丈夫说："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太贵了。
"那个男人点点头，站起来就要走。"哎，你们的面已经下锅了！"老板娘急忙拦住他们。
"我们还没点呢。"年轻妈妈说。"刚才你们不是说要两碗面吗？我都记下了！
"年轻夫妻对视一眼，男人掏出手机："那我报警吧，这叫强制消费。"老板娘脸色一变，
但还是硬撑着："报警就报警，我们这里明码标价，不怕！"我看着这一幕，
心里更加确定这家店有问题。可是妈妈好像完全看不到，还在那里指责我。"你看看人家，
点了面就老老实实吃，哪像你这样挑三拣四的！"我彻底无语了。那对夫妻明明是想走的，
妈妈居然还这样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公陈浩的电话。"小雅，
你们玩得怎么样？""我们在山上的农家乐吃饭。"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多少钱一碗面？"我犹豫了一下："五十。"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陈浩的声音变得严肃："小雅，你们是不是遇到宰客了？""应该是的。"我小声说。
"那你们马上走，别吃了。"李桂花一把抢过我的电话："陈浩，你在教我女儿什么？
我们都坐下了，面也上了，你让我们走？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妈，
五十块一碗面确实不合理..."陈浩在电话里耐心解释。"不合理？那你来付钱啊！
"李桂花大声嚷嚷，"你们年轻人就是小气，几十块钱都要计较！"周围的人都看向我们，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妈，你小声点。"我伸手想要拿回手机。"我为什么要小声？
"李桂花把手机摔在桌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现在有钱了，
就看不起我这个穷妈了是不是？"手机屏幕碎了，但通话还没断。
我能听到陈浩在那头着急的声音："小雅？小雅你还在吗？"我捡起手机："我在。
""你们先别吃，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们。""不用了。"我看了看妈妈愤怒的脸，
"我处理一下就好。"挂了电话，我对老板娘说："麻烦把账单拿来。""小雅！
"李桂花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我们还没吃完呢！""我不想吃了。
"我从钱包里掏出现金，"两碗面，一百块。"老板娘高兴地接过钱："哎呀，
还是年轻人懂事。"李桂花猛地站起来，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小雅！
你今天是要跟我作对到底是不是？"餐厅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愤怒。三十年来，我第一次觉得，也许断绝这段关系，才是解脱。
2"妈，我们走吧。"我尽量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但李桂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反而在餐厅里越闹越大。"大家都来看看啊！"她指着我，声音尖锐得像刀子，
"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现在有钱了，就嫌弃我这个妈花钱多了！
"周围的游客纷纷侧目，有人开始拿手机拍摄。我感到脸上**辣的烧。"妈，你别这样。
"我拉着她的胳膊，"我们回家再说。""回家？我不回！"李桂花甩开我的手，
"今天我就要让大家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对待父母的！
"老板娘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呀，现在的孩子啊，真是没良心。父母养育之恩都忘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游客摇头说道："年轻人啊，要懂得感恩。父母不容易。
"还有个大妈附和："就是，我儿子每个月给我两千生活费都嫌少，这个更过分，
连顿饭都不愿意请。"我听着这些指责，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
就这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各位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我努力保持平静，
"不是我不愿意请客，是这里的价格不合理。同样的面条外面只要二十块，这里要五十。
""那又怎么样？"刚才那个大妈不屑地说，"景区消费本来就贵，这是常识。
你连这点钱都不愿意为妈妈花，还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没有可是！
"李桂花打断我，"林小雅，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认不认我这个妈？
"面对她的逼问，我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从小到大，妈妈就是这样，
每次都用亲情道德绑架我，让我无法拒绝。小时候，她要我把压岁钱全部上交，
说是替我存着，结果后来都拿去给弟弟买游戏机了。上大学时，她要我选择便宜的学校，
说家里没钱，结果转头就给弟弟报了昂贵的艺术培训班。工作后，
她要我每个月给家里三千块生活费，说是孝敬父母，
结果那些钱大部分都给弟弟买车付首付了。结婚时，她要我主动提出不要彩礼，
说这样显得我懂事，结果婚后她又经常抱怨陈浩家小气。现在，她又在这里用孝道绑架我，
让我为不合理的消费买单。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脸，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一个细节。
她在家里跟爸爸通电话时，我听到她说："小雅现在工资高了，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原来在她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女儿，只是一台赚钱的机器。"妈，我认你。"我平静地说，
"但是我不能认同你的做法。""什么意思？"李桂花眯起眼睛。"意思是，
如果你一定要在这里闹，我可以陪你闹到底。"我掏出手机，
"我也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发到网上，让更多人来评评理。"听到我要发网络，
李桂花脸色变了："你敢！""我为什么不敢？"我举起手机，"各位，
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我妈妈今年五十二岁，退休金每个月三千五。
我每个月给她三千生活费，逢年过节还要买礼物。我弟弟二十八岁，没工作，
我妈每个月还要给他一千块零花钱。""这些钱从哪来？就是从我给的生活费里出。
我给她三千，她给我弟一千，自己留两千。""现在，我们来景区玩，
她点了两碗明显不值五十块的面条，我提出异议，她就说我不孝顺。""请问各位，
这样的妈妈，我该怎么孝顺？"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刚才指责我的游客互相对视，
表情有些尴尬。老板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悄悄退到了后厨。李桂花没想到我会当众说这些，
脸涨得通红："林小雅，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说错了什么吗？"我看着她，
"这些不都是事实吗？""你...你这是大逆不道！"她指着我，手都在发抖，
"我生你养你容易吗？你现在为了几十块钱就这样羞辱我？""羞辱？"我笑了，"妈，
到底是谁在羞辱谁？"她突然冲过来想要抢我的手机，我下意识地往后退，
她却因为用力过猛，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哎呦！"李桂花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天哪，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白眼狼女儿啊！现在居然还要打我！"我看着地上的她，
心如死灰。这场闹剧，该结束了。3"我没有推你。"我看着坐在地上哭嚎的李桂花，
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大家都看到了！"李桂花指着围观的人群，"她推我了！
亲女儿推自己的妈妈！"几个游客面面相觑，
刚才那个说我不孝的大妈小声说道："我看着好像是她自己摔的...""什么自己摔的！
"李桂花更加激动，"我女儿就是故意的！她现在有钱了，就想摆脱我这个拖油瓶！
"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浩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李桂花。"妈，您怎么了？"他赶紧蹲下来要扶她。"浩子！
"李桂花一把抱住陈浩的胳膊，"你来得正好！小雅她不要我这个妈了！还推我！
"陈浩疑惑地看向我，我摇摇头："我没推她，她自己摔的。""你看！她还不承认！
"李桂花哭得更厉害，"浩子，你评评理，我这个妈当的容易吗？"陈浩先把李桂花扶起来，
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转头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把刚才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包括五十块的面条，李桂花的道德绑架，以及她在众人面前的表演。陈浩听完后，眉头紧皱。
他看向那两碗只动了几筷子的面条，又看了看周围游客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妈，
五十块一碗面确实太贵了。"陈浩小心翼翼地说，"小雅的担心是对的。
""连你也不向着我了？"李桂花瞪着陈浩，"我就知道，娶了媳妇忘了妈！
你们都嫌弃我这个穷妈！""妈，不是这样的。"陈浩试图解释，"我们是担心您被人宰客。
""宰客？人家店里明码标价，怎么叫宰客？"李桂花理直气壮，"你们就是小气！
就是不孝！"老板娘这时候从后厨探出头来，小声对其他游客说："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
真是的。"我听到这话，彻底怒了。"够了！"我大声说道，声音在餐厅里回荡，"妈，
你要演戏是吧？那我陪你演到底！"我掏出手机，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吗？
我要报警。泰山景区有个农家乐涉嫌强制消费，
而且现在有人在这里无理取闹...""你敢报警！"李桂花跳起来要抢我的手机，
被陈浩拦住。"小雅，别冲动。"陈浩劝我，"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看着他，
"浩子，你觉得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今天就是要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要让我跪下认错，
要证明她永远是对的！""我怎么了？"李桂花喊道，"我是你妈！让你认个错怎么了？
""认错？"我冷笑，"我错在哪里？错在不想被宰客？错在不想当冤大头？
还是错在不想让你在这里丢人现眼？""你现在连说我丢人现眼了！"李桂花又要哭，
"我怎么就丢人现眼了？我只是想吃顿饭而已！""只是想吃顿饭？"我指着那两碗面条，
"妈，你摸着良心说，这面条值五十块吗？"李桂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
那对年轻夫妇走了过来。年轻妈妈对我说："姑娘，我们刚才都看到了。
你妈妈确实是自己摔倒的，你没有推她。"她丈夫也点头："我们可以作证。
这家店确实有问题，我们已经在大众点评上举报了。"李桂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几分钟后，两个民警走进了餐厅。他们了解情况后，
要求老板娘出示营业执照和价格公示牌。老板娘慌慌张张地拿出一张破旧的价格单，
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这个价格公示不规范，需要整改。"民警严肃地说，"另外，
有游客举报你们强制消费，这个情况属实吗？"老板娘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我们都是明码标价的。""明码标价？"我拿出手机，"警察同志，
我可以证明她刚才企图强制那对夫妇消费。"我把刚才拍的视频给民警看，
视频里清楚地记录了老板娘阻拦客人离开的过程。民警看完视频，
脸色严肃了起来："这确实涉嫌强制消费。你们需要配合调查。"李桂花这下彻底慌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连警察都来了。"小雅，算了吧。"她小声对我说，
"我们走吧。"我看着她，突然感到一阵悲哀。"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你闹的时候，
可不是这个态度。""我...我那不是生气吗？"她讪讪地说，"你也知道我脾气急。
""脾气急就可以不分是非吗？"我摇摇头，"就可以当众羞辱女儿吗？"李桂花不说话了。
民警处理完店家的问题后，转向我们："你们的纠纷属于家庭内部矛盾，建议回家协商解决。
"陈浩点头："好的，警察同志，麻烦您了。"等民警走后，餐厅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尴尬。
我看着李桂花，心里五味杂陈。三十年的母女感情，就要在今天画上句号了吗？4回到车上，
陈浩发动引擎，车里一片沉默。李桂花坐在后座，不时偷偷看我，似乎想说什么，
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看着窗外的山景，心情却一点都不美丽。刚才的闹剧让我筋疲力尽，
但更让我难受的是，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妈妈之间的矛盾远不止今天这一件事。"小雅，
你还生气呢？"李桂花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小心翼翼。我没有回答。"妈跟你道歉，
刚才是我不对。"她继续说，"我就是觉得五十块钱也不多，
你现在工资那么高...""妈，不是钱的问题。"我打断她，"你知道吗，从小到大，
你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解释，从来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
"李桂花的语气又有些不服气。"你不是害我，但你也从来不关心我的感受。
"我转头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出门吗？"李桂花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每次跟你出门，我都会被你弄得很丢脸。"我说，"上次我们去商场，
你看中了一件衣服，嫌贵，就在那里跟店员吵了半个小时，最后店长都来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衣服确实贵..."李桂花小声辩解。"贵你可以不买啊！"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没人逼你买！但你为了砍价，在那里指责人家黑心，说什么现在的商家都是骗子，
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李桂花不说话了。"还有前年我生日，
你非要给我办生日聚会，说是为了我好。结果呢？你请的都是你的朋友，
聚会上聊的都是她们家孩子多有出息，工资多高，对象多好。
我就像个展示品一样被你们品头论足。""那不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女儿优秀吗？
"李桂花委屈地说。"优秀？你真觉得我优秀吗？"我苦笑，"妈，你从来没有夸过我。
小时候我考试得第一名，你说是应该的；我考上大学，
你说别人家的孩子考得更好；我找到工作，你说工资太少；我结婚了，
你又说陈浩家条件一般。""我那不是希望你更好吗？""不是的。"我摇摇头，
"你只是习惯了否定我，习惯了让我觉得自己不够好，这样我就会更听你的话，
更依赖你的意见。"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引擎的声音。陈浩在前面默默开车，
偶尔从后视镜看我们一眼，但没有插话。"小雅，你这样说妈妈，妈妈会难过的。
"李桂花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会难过？"我转头看着她，"妈，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难过吗？"李桂花摇摇头。"我结婚那天晚上，
你跟亲戚们聊天的时候说，小雅嫁得还算可以，就是陈浩家条件一般，彩礼也不多，
不过好在小雅也不是什么大美女，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我...我那是谦虚..."李桂花的声音越来越小。"谦虚？"我冷笑，"妈，
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想消失吗？我的妈妈，在我最应该幸福的日子里，
当着所有人的面贬低我。""我...""你还记得我生孩子那年吗？"我继续说，
"孕期反应严重，我瘦了十几斤，你来看我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什么？"李桂花不说话。
"你说，'小雅这么娇气，怎么生孩子？看人家隔壁小王，怀孕了还天天上班，
一点事都没有。'""我...""妈，你知道那时候我多需要你的关心和鼓励吗？
但是你给我的只有比较和否定。"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从小到大，
我就像在跑一场永远跑不到终点的马拉松，因为你总是在移动终点线。"陈浩停下车，
转头看着我们："小雅，别哭了。""你们都觉得我无理取闹对不对？"我擦了擦眼泪，
"觉得我为了五十块钱跟妈妈闹，太不孝顺了对不对？""不是的，小雅。"陈浩说，
"我理解你。""你理解？"我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帮我说话？
每次妈妈数落我的时候，你都是一副'家和万事兴'的态度，让我忍耐，让我体谅她。
"陈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你们都觉得我应该无条件地孝顺，
应该无条件地忍受她的一切，因为她是我妈。"我看着车窗外，"但是没有人关心过，
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感情，也会受伤。"李桂花在后座小声哭泣，
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安慰她了。今天的事情，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5车子停在我们小区楼下，陈浩熄了火，但谁都没有下车的意思。李桂花在后座抽泣，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窗外，心里一片死寂。"小雅，你打算怎么办？"陈浩小心翼翼地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静静。""那妈...""让她回家吧。"我的语气很平静，
"或者她可以在我们家住几天，但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李桂花突然抬起头："小雅，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妈妈了？"我转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涌起复杂的情感。
这是我的妈妈，生我养我的人，但同时也是伤害我最深的人。"妈，我不是不要你，
但我需要你尊重我。""我怎么不尊重你了？"她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觉得今天在餐厅里的行为是尊重我吗？"我问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我不孝顺，
说我是白眼狼，这是尊重？"李桂花哑了。"还有，你从来不听我的意见，
总是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我说面条太贵，你就说我小气；我说不想被宰客，
你就说我不孝顺。从头到尾，你有听过我的解释吗？""我..."李桂花张了张嘴，
"我以为...""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应该无条件听你的？
以为我应该为了所谓的面子买单？以为我应该忍受不公平的待遇？"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三年来压抑的情感全部爆发出来。"妈，我今年二十八岁了，不是八岁！我有自己的判断力，
有自己的价值观！你不能总是用'我是你妈'这句话来绑架我！"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浩坐在驾驶座上，左右为难。他既不敢得罪岳母，又不忍心看我这样痛苦。李桂花看着我，
眼中有震惊，有委屈，也有一丝不解。"小雅，你变了。"她小声说，
"以前的你不会这样跟我说话。""是的，我变了。"我点点头，"我以前太软弱了，
总是为了所谓的孝顺而委屈自己。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孝顺不是无原则的服从，
而是在爱的基础上的相互理解和尊重。""那你现在就是不理解我了？
"李桂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妈，我理解你想要面子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