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掐着腰站在厨房门口，指着我手里的塑料袋就开始咆哮。
"李萌萌你疯了是不是？四十块钱买这么点猪蹄？你知道四十块能买多少大白菜吗？"
我刚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提着刚买的猪蹄，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婆婆的怒火包围了。
"妈，今天是您生日，我想给您做您爱吃的红烧猪蹄。"我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生日？我生日就要吃这么贵的东西？"婆婆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四十块钱，够我们家三天的菜钱了！"
站在沙发上的老公张强头都没抬，依然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们结婚三年了，婆婆王美娟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不管我做什么，她都能挑出毛病来。四十块钱买猪蹄，在她眼里就是败家的表现。
"妈，这猪蹄是精选的前蹄，肉质特别好，您平时最爱吃这个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
"爱吃？我什么时候说过爱吃了？"婆婆的声音更大了，"李萌萌，你别给我装好人！你就是想显摆你有钱，想让我觉得你对我好是不是？"
我愣住了。什么叫显摆有钱？我一个月工资五千块，除了给家里交生活费，剩下的钱都紧巴巴的。四十块钱对我来说，真的不算小数目。
但今天是婆婆的生日，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她高兴一下。
"妈，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您过个好生日。"
"过好生日？"婆婆冷笑着走过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猪蹄，"你知道你小叔子现在多困难吗？他要买房结婚，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倒好，四十块钱买这种奢侈品！"
小叔子张军，比张强小两岁，今年二十八了，还没找到工作。婆婆总是拿他说事，仿佛我们家的所有开销都应该为他让路。
"你看看人家小军多节省，一个月生活费就五百块钱，从来不乱花钱。你呢？一出手就是四十块钱买猪蹄，你良心何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满。张军的生活费确实只有五百块，但那是因为他住在家里，吃住都不花钱。而我们小两口每个月要交给家里一千五的生活费，还要自己买衣服、化妆品这些。
"妈，小军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婆婆打断我的话，"都是一家人，凭什么你就能大手大脚花钱，他就得省吃俭用？"
张强终于放下了手机，但不是来帮我说话的。
"萌萌，你确实有点过了。四十块钱买猪蹄，太奢侈了。"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转头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涌起一阵寒意。我们是夫妻，他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才对。可他现在却在指责我。
"张强，今天是**生日，我想给她做顿好的，有什么错？"
"错就错在你不知道量力而行。"张强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我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军要买房，爸妈年纪大了，处处都要花钱。你这样花钱，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我被这个词刺痛了。
结婚三年来，我从来没有为自己买过超过一百块钱的衣服。每个月的工资除了交给家里的生活费，剩下的钱我都存起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现在为了给婆婆过生日买点猪蹄，就被说成自私？
"你们说够了没有？"我终于忍不住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四十块钱买猪蹄就是自私？那小军每天在家打游戏，一个月花家里几千块钱，这叫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张强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李萌萌，你什么意思？"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小军是我儿子，我花自己的钱养自己的儿子，碍你什么事了？"
"可是妈，那也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也有发言权......"
"发言权？"婆婆冷笑，"李萌萌，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张强的老婆，不是我们张家的主人！这个家的钱怎么花，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结婚三年了，在婆婆眼里，我依然是个外人。
"那好，既然我是外人，那这猪蹄我拿走。"我伸手要去拿猪蹄，却被婆婆一把推开。
"想拿走？门都没有！"婆婆把猪蹄抱在怀里，"钱都花了，东西必须留下！你以为你想退就能退？"
我被推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墙上。张强在旁边看着，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婆婆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瞬间换上了笑容，去开门。
"小军回来了！"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
张军提着几个购物袋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氛围，有些疑惑。
"怎么了？都这么严肃？"
"没什么，就是你嫂子买了四十块钱的猪蹄，我在教育她要节俭。"婆婆笑眯眯地说着，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来没有发生过。
张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怀里的猪蹄，突然笑了。
"嫂子，四十块钱买猪蹄确实有点贵。不过今天是妈的生日，想吃好点也能理解。"他放下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妈，生日快乐！这是我给您买的礼物。"
婆婆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金项链。
"哎呀，小军，这得多少钱啊？"婆婆的眼睛都亮了。
"不贵，就八千八。妈您辛苦了这么多年，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张军温柔地说着。
八千八？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因为四十块钱的猪蹄被骂败家，张军花八千八买项链却被夸孝顺？
更让我震惊的是，张军哪来的八千八？他没有工作，这钱从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