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赎罪之路

摄政王的赎罪之路

杨叶轻 著

古代言情小说《摄政王的赎罪之路》是“杨叶轻”的原创佳作,该书主要人物是秦婉傅九渊陆珩,书中故事简述是:艰难地抬起头时,她的世界,轰然崩塌。那双眼……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哪怕此刻被狼狈和脆弱所掩盖,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阴鸷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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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不要……”冷汗,像细密的虫子,爬满了秦婉的后背,浸透了里衣。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溺水之人挣脱水面时的那种濒死挣扎。眼前是模糊的,耳边是嗡鸣的,

    可心底那份刻骨的恐惧,却清晰得如同昨日。又是那个梦。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像墨汁一样浓稠,将她一点点吞噬。黑暗的尽头,

    矗立着那座华美却冰冷的囚笼——摄政王府。她被困在那里,像一只折翼的雀鸟,

    每一个挣扎都只会让伤口更深。而傅九渊,那个男人,他那双偏执到疯魔的眼睛,

    像两颗淬了毒的黑曜石,牢牢地锁着她,让她无处可逃。他身上总带着一股清冷的檀香,

    曾是她十年间挥之不去的噩梦。那香气,每每在夜深人静时,便会伴随着他冰冷的触感,

    夜夜的折辱,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直到最后,那杯被他亲手灌入她口中的毒酒,冰凉,

    苦涩,却带着他轻飘飘的一句:“绾绾,黄泉路上,你也要等我。”那句话,那个声音,

    像是烙铁,深深地烙在她的灵魂上,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血肉。“呼……”秦婉大口喘着气,

    努力将自己从噩梦的泥沼中**。她环顾着眼前。简陋却温馨的木屋,在月色下,

    显得那样真实而安定。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药草香,那是独属于平安村的宁静味道。窗外,

    只有虫鸣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没有王府的森严,没有京城的喧嚣。她抬手,

    轻轻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光滑无痕,没有前世被他掐出的青紫,也没有勒痕。

    秦婉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那一切,都只是前世的梦魇。她已经重生了三年,如今的她,

    不是那个被囚禁的罪臣之女秦绾,而是平安村里,人人敬重的村医秦婉。这里,

    没有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没有阴谋诡计,只有淳朴的乡邻和安稳的日子。她努力,也成功地,

    将自己活成了一株扎根泥土的野草,平凡而坚韧。然而,就在她心神稍定之际,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打破了这份脆弱的宁静。村长李大根洪亮的大嗓门,带着几分焦急,

    穿透了夜色。“婉丫头!婉丫头睡了没?叔给你带了个人来!”秦婉披上外衣,

    心里带着几分疑惑,还有一丝不安,推开了门。月光下,

    村长李大根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他手里提着一盏老旧的灯笼,昏黄的光线摇曳着,

    将他身后的身影拉得细长。那是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粗布衣衫褴褛不堪,

    上面还沾着泥土和血迹,一看就是经过长途跋涉,又遭遇了不幸。他面色苍白如纸,

    嘴唇干裂得起了好几层皮,右腿似乎受了重伤,每走一步都牵动着剧烈的痛楚,

    可他却死死咬着牙,不发出一声**。那份隐忍,让秦婉心头微动。秦婉的目光,

    本是带着医者的悲悯,像往常一样,准备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可当那少年在村长的搀扶下,

    艰难地抬起头时,她的世界,轰然崩塌。那双眼……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哪怕此刻被狼狈和脆弱所掩盖,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阴鸷与偏执,却依然让她心脏骤然紧缩,

    几乎停止了跳动。是他!傅九渊!那个前世将她折磨至死,亲手给她灌下毒酒的疯子!

    秦婉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她死死地盯着他,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她呼吸一滞,甚至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村长李大根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依旧乐呵呵地介绍着:“婉丫头,这是傅家小子,

    说是从京城逃难来的,家里遭了难,孤苦无依的。我看他腿伤得不轻,就先带你这儿来了。

    你心善,医术又好,先帮他瞧瞧,就……就收留他一阵子吧。我看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

    可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韧劲儿,是个能吃苦的。”秦婉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看到傅九渊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隐忍和……破碎感?

    像是一面被摔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镜子,映照出狼狈不堪的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这命运的玩笑,究竟是巧合,还是……另一场精心策划的,

    蓄意重演?01秦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胃里涌上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那股熟悉的恐惧,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淹没。可她知道,此刻,她绝不能失态。

    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滔天的恨意与恐惧,像塞进一个铁箱子一样,

    压回心底最深处,然后,锁死。她脸上挤出一个得体却疏离的微笑,

    那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村长说的是,救死扶伤是本分。

    您先扶他进来坐吧。”她的声音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心神俱裂,

    只是幻觉。村长“哎”了一声,高兴地将傅九渊扶到院中的石凳上。那石凳因为年代久远,

    表面已经磨得光滑,带着一丝凉意。傅九渊坐下时,身体微微一颤,但依然一声不吭。

    秦婉转身,从药箱里取出剪刀和药酒。她的动作专业而冷静,没有一丝多余的迟疑。

    她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剪开傅九渊裤腿上早已被血污黏住的布料。那布料粗糙,

    带着一股腥臭味。随着布料的剪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显然,这伤口并非寻常刮伤,倒像是从高处摔下山崖时被利石所划。处理伤口时,

    秦婉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烈酒清洗伤口,傅九渊疼得浑身一颤,额上冷汗涔涔,

    顺着鬓角滑落,可他依旧咬紧牙关,那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那种眼神,让秦婉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她避开他的视线,用最快的速度上药、包扎,全程一言不发。她的动作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精确、高效,却不带任何情感。“好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村长说,

    “伤口很深,需要静养,这几天不能沾水,也不能做重活。不然,可能会落下病根。

    ”村长连连点头,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愁容,搓着手,

    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婉丫头,你看这住处……他一个外乡人,

    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秦婉不等他说完,便指了指院角最偏僻的一间小屋,

    那间小屋平时用来堆放柴火和一些农具,光线昏暗,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

    “西边那间柴房尚可住人。只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院,多有不便。

    日后,我与他便以兄妹相称,还望村长和乡亲们做个见证。他叫我一声‘婉妹’,

    我称他一句‘傅兄长’,如此可好?”她特意加重了“兄妹”二字,

    像是在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楚河汉界,将两人牢牢地钉死在伦理的框架里。那语气里,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也带着一丝隐秘的嘲讽。傅九渊闻言,低垂的眼睫微微一颤,

    像被风吹过的蝶翼。他抬起头,看向秦婉,那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挣扎,

    但最终,都归于一种奇异的顺从。“全凭……婉妹做主。”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却听不出任何反驳的意味。村长一听,顿时放下心来,连声说好,又嘱咐了几句,

    才提着灯笼,带着几分夜风的凉意离开了小院。院子里,只剩下秦婉和傅九渊两人,

    在清冷的月光下相对无言。空气中,药草的苦涩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秦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男人,

    如今却像一只落魄的野狗,被她随意安排,心底那份被压抑的快意,像藤蔓一样,

    悄无声息地滋生开来。接下来的日子,秦婉开始了对傅九渊的“改造”。他伤好了一些后,

    秦婉便以“养伤期间的医药费和食宿费需折抵”为由,心安理得地使唤他。

    那个前世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懂握笔批阅奏折、握剑生杀予夺的摄政王,如今,

    却要在她这个小小的村医手下,干起最粗鄙的活计。“傅兄长,院子里的柴不够了,

    劳烦你去劈一些。”秦婉的声音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却不容置喙。

    她看着他那双曾经翻云覆雨的手,如今握着斧头,笨拙地劈着柴,斧刃与木头碰撞,

    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他的掌心就磨出了血泡。“傅兄长,水缸空了,去挑满吧。

    村里离水井有些远,得辛苦你了。”她看着他那曾经挺拔如松的脊梁,如今挑着沉重的水桶,

    压得微微弯曲,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水桶里的水随着他的步伐摇晃,溅湿了他的衣襟,

    也溅湿了他的鞋子。“傅兄长,这几味药材需要晾晒,你仔细着些,别弄混了。

    都是金贵的药材,弄错了可就麻烦了。”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药材铺在竹席上,那份专注,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寻常草药,而是重要的奏折。傅九渊洗净了脸上的污垢,

    露出了那张俊美无俦、颠倒众生的脸。那张脸,曾经是京城里多少大家闺秀的梦魇,

    也是她前世痛苦的源泉。可越是如此,秦婉看着他干着这些粗活,看着他那份隐忍和沉默,

    心底的快意就越是隐秘地滋生,像毒蛇一样,蜿蜒盘旋。他对此逆来顺受,

    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他总是沉默地做完一切,然后便会坐在药铺的角落里,

    安安静静地帮忙碾药,或是在一旁看书。他看她的眼神,

    总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卑微的专注,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

    秦婉内心的高墙,却因此筑得更高。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洗心革面。他前世的疯魔,

    她记忆犹新。他的顺从,究竟是真心悔过,还是……更深的伪装?那份平静顺从的表象下,

    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秦婉在整理药柜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傅九渊正看着她。那双眼中,一闪而逝的,

    是一种混杂着痛苦、悔恨与浓烈占有欲的复杂光芒。那光芒,像幽深的井水,让她不寒而栗。

    02傅九渊的“温柔”攻势,在看似平静的日常中,无声无息地展开了。那份温柔,

    像一张细密的网,试图将秦婉一点点包裹起来。秦婉清晨起身,灶上总会温着一碗热粥。

    粥是小米熬的,带着淡淡的清香,不烫不凉,刚刚好。旁边还会放着一小碟腌萝卜,

    脆生生的,带着家常的滋味。她知道,这粥是傅九渊早早起来熬的,可他从不邀功,

    只是默默地做完一切。她熬夜制药,烛火摇曳,药香弥漫。有时,

    她会因为太过专注而忽略了身上的凉意。这时,他会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那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不带一丝声响。外衣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泥土气息。她因劳累而蹙起的眉头,

    总能被他恰到好处地递上的一杯清茶所打断。茶水温热,带着一丝甘甜,

    能瞬间缓解她眉心的疲惫。他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不打扰,却又总能及时出现。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小心翼翼,渐渐变得深情款款。那份深情,像一张网,

    试图捕捉秦婉的目光。他的举止,体贴入微到了极致,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

    恰到好处地触及秦婉的需求。村里的三姑六婆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她们见了傅九渊对秦婉的这份细致体贴,都忍不住凑到秦婉身边,

    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打趣道:“婉丫头,你这‘兄长’可真是个宝啊!长得俊,

    人又勤快,对你还好,我看啊,比什么亲兄长都强!这世道,

    上哪儿找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去?”她们说着,还会故意朝傅九渊的方向努努嘴,

    眼中带着几分促狭。每当这时,秦婉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像一层薄冰,将她与外界隔开。

    她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嘲讽。虚伪!恶心!她清晰地记得,前世,他也是这般。

    在她被抄家入狱后,是他将她从天牢中“救”出,安置在王府。他也曾为她洗手作羹汤,

    为她描眉画鬓,温柔得像个完美的情人。那份温柔,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坠入了爱河,

    以为他是她黑暗中的唯一光亮。可那温柔的背后,却是将她双足锁上金链,

    将她囚禁于方寸之间的残忍。他的爱,是占有,是毁灭。那份爱,像一场无尽的噩梦,

    让她痛不欲生。这辈子的温柔,不过是故技重施的陷阱。秦婉绝不会再上当。她告诉自己,

    她不是前世那个天真懵懂的秦绾了,她不会再被这些虚假的表象所迷惑。

    为了彻底断绝他的念想,也为了时刻提醒自己,秦婉从箱底翻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红线精心编织的同心结,样式精巧,看得出编织者的用心。那红线,

    缠绕得密密实实,像是在诉说着一份浓烈的情意。她将同心结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那抹鲜艳的红色,在她素雅的衣裙上显得格外醒目,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孤傲而美丽。

    从那天起,她时常会在傅九渊面前,不经意地摩挲那个同心结,指尖轻柔地抚过红线,

    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期待。有时,

    她甚至会对着同心结低声私语,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恋人对话,那声音轻柔得像风,

    却又带着一份旁人无法介入的亲密。终于,在一个傅九渊为她端来安神汤的夜晚。夜色如墨,

    窗外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秦婉看着窗外的月色,状似无意地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忆,仿佛真的沉浸在往事里。“傅兄长,你看这月色,多美。

    ”她抚着腰间的同心结,指尖感受着红线的温度,轻声说,“四年前,我与他分别时,

    也是这样的月色。他说,他一定会回来娶我。这同心结,便是他留给我的信物。

    ”她的声音带着一份笃定,一份不容置疑的信念。她转过头,看向傅九渊。那双眼中,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柔情,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她对未来的憧憬:“我此生,

    非陆珩不嫁。无论他身在何方,是生是死,我都会等他。”陆珩。这个名字,

    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入了傅九渊的心脏。陆珩,是她前世今生,唯一有过婚约的男子。

    前世,他在边关失踪,了无音讯,这才给了傅九渊可乘之机。秦婉的话,像一记重锤,

    砸在了傅九渊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端着汤碗的手,不易察觉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碗安神汤,在他手中摇摇欲坠。他脸上的温和笑意有了一丝裂痕,

    像精致的瓷器上突然出现的细纹,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他垂下眼帘,

    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婉妹……情深义重,那位陆公子,当真好福气。”他的声音,

    有些干涩,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啊。”秦婉笑得更甜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份属于恋人的骄傲,“他是世上最好的人。”说完,她便不再看他,

    转身回了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那道灼人的视线,

    也隔绝了她与傅九渊之间所有的可能性。夜深人静,傅九渊依旧站在院中,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死死地盯着秦婉紧闭的房门,那双在白天伪装得温顺无害的眼眸,

    此刻正翻涌着骇人的暗潮。嫉妒、不甘、还有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疯狂,都在那双眼中交织,

    像两团燃烧的鬼火。同心结……陆珩……他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那声音里,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怨毒。眼中暗潮汹涌,仿佛要将这三个字碾碎在唇齿之间,

    连同那个名叫陆珩的男人,一起碾碎。03北境的战事,毫无预兆地再次燃起,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瞬间烧到了平安村的边缘。消息,像风一样,

    很快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带来了恐慌,也给秦婉的药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村里不少青壮年被征召入伍,家家户户都笼罩着一层愁云。前线伤兵无数,

    对伤药的需求量大增。同时,邻近村镇的百姓,也因恐慌而纷纷前来求医问药,储备伤药,

    以防不测。秦婉几乎是连轴转,白天坐诊、配药,晚上还要熬药、制丸。

    她的身影在药铺里穿梭,脚步匆匆,常常累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只能随便啃几口冷饼子。

    她的指尖常年浸泡在药汁里,变得有些发白,眼底也渐渐泛起了青色。

    傅九渊成了她最得力的帮手。他仿佛不知疲倦,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默默地做着一切。

    劈柴、挑水,将院子里的水缸挑得满满当当;熬药、碾药,药炉里的火从未熄灭,

    药材的清苦味弥漫在空气中……所有粗活重活他都一力承担,

    让秦婉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最关键的诊治和制药上。他依旧沉默寡言,话不多,

    却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嗓子干涩时,

    递上一杯温水;在她饥肠辘辘时,送上一块温热的饼子。那份体贴,像细密的雨丝,

    无声无息地渗透进秦婉疲惫的心底。秦婉对他,依旧是客气而疏离的“傅兄长”,

    那称呼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开。但心底那堵高墙,却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中,

    在那些细微的关怀里,不知不觉地松动了一丝缝隙。那缝隙很小,小到秦婉自己都未曾察觉。

    或许……他真的变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她狠狠掐灭。不,绝不可能!

    疯子怎么可能变好?那份刻骨的恨意和恐惧,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这天午后,暑气蒸腾,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

    那声音带着夏日特有的焦躁。阳光像金色的瀑布,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将整个小院晒得暖洋洋的。秦婉实在累极了,在院子里翻晒药材时,

    不知不觉就靠着那一大片竹席睡了过去。竹席带着草木的清香,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暖。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连傅九渊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都不知道。朦胧中,

    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的燥热,她被他囚在华丽的寝殿中,昏昏欲睡。

    他悄悄走近,身上带着清冷的檀香,那檀香带着致命的诱惑,又带着冰冷的禁锢。不对。

    这次的香气,不是檀香,而是一股淡淡的、清苦的药草香。这股熟悉的味道,

    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这味道,是她这些日子里最熟悉的气息,

    是傅九渊身上独有的味道。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唇上,似乎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

    轻轻触碰了一下。那触感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一触即逝。

    那感觉太过真实,又太过虚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酥麻。秦婉猛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傅九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此刻正带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又带着一丝浓烈的,让她心悸的情绪。他正蹲在她身旁,

    手中拿着一本医书,书页已经有些泛黄。见她醒来,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很快便被温和的笑容所取代。那笑容,像一层薄薄的面具,完美地遮掩了他的真实情绪。

    “婉儿可是渴了?”他举了举手中的水杯,那水杯是秦婉常用的青瓷杯,

    此刻杯壁上还带着一丝水汽。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我给你倒了杯水。

    ”他的神情无懈可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可那份近在咫尺的呼吸,

    那份被他目光笼罩的感觉,却真实得让她无法忽视。秦婉的心中疑云大作。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温度,像被火苗舔舐过一样,

    带着一丝微弱的灼热感。是梦?还是……他趁她睡着,又故技重施?

    她看着傅九渊那双看似清澈坦然的眼眸,却在那眼底深处,

    捕捉到了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敛去的、深沉的欲望。那欲望,像蛰伏在深渊里的巨兽,

    随时可能破笼而出。那唇边的温度,究竟是幻觉吗?他滴水不漏的温柔背后,

    到底还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秦婉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种不安感,

    比任何时候都强烈。04答案,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以一种秦婉从未预料到的方式,

    猝然揭晓。那夜,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敲打着屋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像无数细密的鼓点。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窗外摇曳的树影,更添了几分鬼魅。“砰砰砰!

    ”一阵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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