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梅停下脚步，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她大概猜到我要说什么。
"晓雨，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她想要逃跑。
"不，就现在说。"我挡住门口，"小梅，你不是很喜欢当着孩子说实话吗？那我也当着浩浩说点实话。"
"你想干什么？"韩晓梅脸色铁青。
我看向浩浩："宝贝，小姑刚才说爸爸妈妈有了妹妹就不爱你了，对吗？"
浩浩点点头，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那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蹲下身，轻抚着浩浩的脸，"小姑其实很羡慕我们家。"
"为什么羡慕？"浩浩不解。
"因为小姑没有老公了。"我说。
韩晓梅脸色大变："韩晓雨，你够了！"
"我够了？"我站起身，"你在我儿子面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不说够了？"
"妈妈，小姑没有老公是什么意思？"浩浩好奇地问。
"就是小姑离婚了，她的老公不要她了。"我耐心地解释，"所以小姑现在很孤单，看到我们家这么幸福，心里不舒服。"
"那小姑为什么要让妈妈不要妹妹？"浩浩皱着小眉头。
这孩子虽然只有五岁，但已经能理解一些复杂的情绪了。
"因为小姑觉得，如果我们家也不幸福，她心里就会好受一点。"我说。
"可是这样不对啊。"浩浩认真地说，"老师说，不能因为自己不开心，就让别人也不开心。"
"浩浩说得对。"我赞许地摸摸他的头。
韩晓梅彻底慌了："韩晓雨，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我怎么不能说？"我冷笑，"你可以在我儿子面前说'爸爸妈妈不爱你了'，我为什么不能说实话？"
"你......你这是报复！"韩晓梅气急败坏。
"报复？"我笑了，"我只是让我儿子明白，有些人说话是有目的的。"
"妈妈，什么是目的？"浩浩问。
"目的就是想要达到某种结果。"我解释，"比如小姑说那些话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不喜欢妹妹，让我们家不和睦。"
"那小姑是坏人吗？"浩浩天真地问。
这问题问得韩晓梅脸都绿了。
"不是坏人，但是做了不对的事情。"我说，"浩浩，如果有人做了不对的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
"应该让他们道歉！"浩浩响亮地回答。
我看向韩晓梅："听到了吗？连五岁的孩子都知道做错事要道歉。"
"我没有做错！"韩晓梅还在嘴硬。
"没做错？"我拿出手机，"那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录下来，发给咱妈听听，看她怎么说。"
韩晓梅脸色彻底变了。
在我们家，婆婆虽然重男轻女，但最疼孙子。如果她知道韩晓梅这样对浩浩说话，肯定饶不了她。
"晓雨，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韩晓梅语气软了下来。
"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我不依不饶，"刚才你们在我儿子面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一家人？"
"我......我是为了浩浩好。"韩晓梅还在找借口。
"为了浩浩好？"我提高声音，"你告诉一个五岁的孩子'爸爸妈妈不爱你了'，这是为了他好？"
"我......"韩晓梅语塞了。
这时候刘婷婷也开口了："晓雨姐，我们刚才确实说话不合适，对不起。"
她比韩晓梅聪明，知道现在认错是最好的选择。
"对不起？"我看着她，"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够了？"
"那你想怎么样？"刘婷婷问。
"我想怎么样？"我冷笑，"我想让你们尝尝被当众羞辱的滋味。"
两人都愣了。
我继续说："刘婷婷，你不是很会分析别人的家庭状况吗？那我也分析分析你的。"
"你结婚三年没孩子，在农村老家，你婆婆是不是经常在邻居面前说你肚子不争气？"
"你老公是不是也开始嫌弃你，甚至提过离婚？"
"你上个月偷偷流产的事，如果被你婆婆知道，她会怎么对你？"
每说一句，刘婷婷的脸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站不稳了。
"求求你，不要说了。"刘婷婷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她们伤害我儿子的时候，有想过浩浩的感受吗？
"哭？"我冷声道，"我儿子昨天哭的时候，你们在笑。"
"对不起，对不起......"刘婷婷一边哭一边道歉。
我转向韩晓梅："轮到你了。"
韩晓梅脸色惨白，她知道逃不掉了。
"小梅，你不是很喜欢在孩子面前说实话吗？"我笑得很冷，"那我也说点实话。"
"浩浩，你知道小姑为什么离婚吗？"
"妈妈......"韩晓梅的声音都在颤抖。
"因为小姑的老公发现她出轨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是出轨？"浩浩问。
"就是已经结婚了，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解释。
浩浩皱着眉头："那不是撒谎吗？老师说撒谎是不对的。"
"对，撒谎是不对的。"我赞同道，"而且小姑不仅撒谎，还拿走了很多不属于她的钱。"
"那小姑是小偷吗？"浩浩天真地问。
韩晓梅彻底崩溃了："够了！够了！我道歉！我向浩浩道歉！"
她跪在浩浩面前，眼泪哗哗地流："浩浩，小姑错了。小姑不应该说那些话。"
"爸爸妈妈爱你，也爱妹妹。小姑说的都是假话，你不要相信。"
看着跪在地上的韩晓梅，我心里的怒气稍微消散了一些。
但还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