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然，是傅谨言公开承认的未婚妻。今天是我们订婚一百天的纪念日，我用他给的副卡，
给我妈换了台新洗衣机。「其实你还挺会算计的，上次卖旧洗衣机的五十块也不分给**妹，
就揣自己兜里了。」我妈尖酸的抱怨穿过客厅。「姐，快洗模式不伤衣服还省水，
妈也是心疼你交水电费。」我妹妹江月柔声劝着，却句句是火。我心一凉，叫来收废品的，
把新洗衣机搬回了自己家。他们不懂，傅谨言给我的副卡，额度无限。他们更不懂，
我不是在乎那四千块钱。我只是不想再扮演一个任劳任怨的姐姐和女儿。手机屏幕亮起，
是傅谨言的短信。「纪念日快乐。今晚的礼物，你会喜欢的。」
1.我拖着崭新的洗衣机回到公寓。汗水浸透了后背。巨大的机器堵在玄关，
像一个沉默的讽刺。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脱力地靠在墙上，
任由它响。震动停了，微信提示音紧接着响起。是我妈。「江然你这个白眼狼！
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孝敬我的？」「为了一台破洗衣机，
你要把我的脸丢尽吗！」「**妹都快被你气哭了！」一条条语音信息争先恐后地跳出来。
我点开江月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一张她和我妈的合影，
配文是：「妈妈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月月会心疼的。姐姐可能只是心情不好。」照片里，
我妈满脸怒容。江月抱着她的胳膊，眼眶红红的，楚楚可怜。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了。
「月月你太善良了，你姐就是嫉妒你。」「阿姨别生气，有这么贴心的女儿就够了。」
「这是发生什么了？你姐又欺负你了？」门铃突然响了。我透过猫眼，看到了傅谨言。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看起来很英俊，也很不耐烦。
我打开门。他看到堵在门口的洗衣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江然，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质问。「你妈刚刚给我打电话，哭得喘不过气。」
「她说你把送她的礼物又搬了回来。」「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就是我的未婚夫。在我受了委屈的时候，他永远第一时间指责我。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月月」两个字。傅谨言接起电话，刚才还冰冷的表情瞬间缓和。「月月，
别哭。」「嗯，我到你姐姐家了。」「你别担心，不是你的错。」「你告诉阿姨，
让她别生气，我跟江然说。」他挂了电话，重新看向我。那点短暂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命令。「现在，立刻，向你妈道歉。」「然后把这东西送回去。」我终于开口。
「如果我说不呢？」傅谨言盯着我，他没有想到我会拒绝。「江然，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傅谨言的未婚妻，
是个为了几千块钱就跟自己母亲翻脸的女人？」我笑了。「原来你只在乎这个。」
「在乎你的面子。」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我没时间跟你耗。」「我叫人过来，
帮你把东西搬回去。」「你最好想清楚，惹怒我的下场。」我上前一步，挂断了他的电话。
「傅谨言。」我叫他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这台洗衣机，我为什么要搬回来？」他冷笑。
「除了小心眼，还能因为什么？」「**妹不就是说了几句快洗省水，你就受不了了？」
「江然，你的嫉妒心能不能收一收？」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妈说，
我连卖旧洗衣机的五十块钱，都自己揣兜里，不分给我妹妹。」「她说我只会算计。」
「她还说，你送给我的东西，都是你不要的垃圾。」傅谨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大概没想到我妈会这么说。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阿姨只是在气头上。」
「月月都跟我解释了，她是一片好心。」「你作为姐姐，就不能大度一点吗？」多么可笑。
一片好心。大度一点。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所以，
在你的世界里，江月永远是无辜的，我永远是恶毒的。」「对吗？」
他被我的话问得有些烦躁。「我不想跟你吵这些。」「今晚陈家的晚宴，你知道有多重要。」
「现在去换衣服，跟我走。」他伸手想拉我的手腕。我退后一步，避开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公寓里一片死寂。他看着我，眼里的不耐烦变成了警告。「江然，
别挑战我的底线。」我看着他身后那台崭新的洗衣机。它安静地立在那里，
像一个巨大的笑话。我的底线？我的底线早就被他们踩在脚下了。我拿出手机，
点开一段录音。是我刚才给我妈打电话时录下的。「你别以为傅谨言有多喜欢你！
他不过是看我们家月月年纪还小！」「等月月大学毕业了，
你以为你还能霸占着傅太太的位置？」「**妹什么都比你强！你拿什么跟她比！」
「你就是我们江家养的一条狗！现在还想反咬主人了？」我妈尖利刻薄的声音，
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傅谨言的脸，一寸寸地沉了下去。录音播放完毕。
傅谨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这是你妈说的？」我点头。
「她喝醉了？」「不，她清醒得很。」他沉默了。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比如安慰我，
或者为我抱不平。但他只是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英俊的轮廓。
「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刀子嘴豆腐心。这六个字，我从小听到大。
每次我妈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所有人都会用这句话来劝我。包括傅谨言。「所以，
我就该被她这么骂？」我问。「她是你母亲。」他吐出一口烟圈。「江然，
你不能要求她完美。」「而且，她说的也未必是真心话。」「她只是被你今天的行为气到了。
」我的行为。我花自己的钱，给她买礼物。结果因为她女儿的一句挑拨，我就成了罪人。
现在，连我被辱骂，都成了我的错。「傅谨言。」「五年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你带我去你家。」「你妈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你。」「你还记得吗？」
他抽烟的动作一顿。「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我追问。「你说，你爱的是我，
不是我的家庭。」「你说，你会保护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你说，
你会给我一个家。」那些曾经让我感动到落泪的誓言，此刻说出来，只剩下讽刺。
傅谨言掐灭了烟。「我做到了。」「这五年来，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江然，
做人不能太贪心。」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这样吧，
我那套城西的别墅，明天过户到你名下。」「算是给你的补偿。」「现在，
把这些不愉快都忘了。」「去换衣服，晚宴要迟到了。」他用谈生意的口吻，
给我开出了价码。一套别墅。用来买我的委屈，我的尊严。我看着他。五年前，他也是这样。
在我被他母亲羞辱后，他送了我一辆跑车。他说，这是他给我的底气。那时候，
我天真地以为，这是爱情。现在我才明白。这只是交易。他用钱来堵住我的嘴，
抚平我的愤怒。好让我继续扮演他那个温顺懂事的未婚妻。「如果我不去呢？」我说。
傅谨言的耐心终于告罄。「江然，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闹分手吗？
」「你以为离开我，你还能过上现在的生活？」「你那些奢侈品，那些下午茶，
谁来为你买单？」「你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家庭，谁来帮你填补窟窿？」他的话，
像一把把刀子，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靠他养着的菟丝花。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礼服。黑色的，最简单，
也最不起眼的款式。傅谨言的脸色缓和下来。他以为我妥协了。「这就对了。」
「别闹脾气了。」「今晚的晚宴很重要，陈总的女儿也在。」「你作为女主人，
要表现得大方得体。」我换好衣服，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镜子里的女人，面容姣好，
眼神空洞。我拿起桌上的一个首饰盒。打开它。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是去年我生日，
傅谨言送我的。他说，这条项链叫「永恒之心」。象征着我们永恒的爱情。
我把它戴在脖子上。冰凉的钻石贴着我的皮肤。我走出卧室。傅谨言正在打电话。「陈总，
我们马上到。」「对，江然也一起。」「她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他看到我，
满意地点点头。「很漂亮。」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搂住我的腰。我再次避开。「傅谨言。」
「我们打个赌吧。」他挑眉。「赌什么？」「就赌今晚，你那位陈总的女儿，会不会看上你。
」他笑了。「江然，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对她没兴趣。」「我心里只有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爱意，只有敷衍。「是吗？」「那如果她看上你了，并且，
我也同意你们在一起呢？」傅谨言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大概觉得我疯了。「江然，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没有笑。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有开玩笑。」「傅谨言，
我累了。」「如果你能找到一个让你更满意的未婚妻，我愿意成全。」他死死地盯着我。
公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他才开口。「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
别后悔。」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我跟在他身后。走出公寓大门的那一刻，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台洗衣机。它依然安静地待在角落。像是在为我送行。
陈家的晚宴设在半山腰的私人庄园。金碧辉煌，宾客如云。我和傅谨言一出现，
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傅谨言是商界的新贵，英俊多金，是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而我，
是他身边那个家世平平的未婚妻。很多人都想不通，傅谨言为什么会看上我。「谨言，
你可算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迎上来。是今晚的主人，陈东升。「这位就是江**吧？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我礼貌地微笑。「陈总好。」傅谨言介绍道。「这是我的未婚妻，
江然。」陈东升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江**，我女儿可是你的粉丝。」他说着，
朝不远处招了招手。「清清，过来。」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
她长得很甜美，眼睛大大的，像个洋娃娃。她就是陈清清。陈清清看到傅谨言，眼睛一亮。
但她还是先跟我打招呼。「江然姐，你好，我叫陈清清。」
「我经常在杂志上看到你和傅总的新闻。」「你们好般配啊。」我笑了笑。「你好。」
傅谨言的目光落在陈清清身上。「陈**，你好。」他的声音，比跟我说话时，要温和得多。
陈清清的脸红了。「傅总，你叫我清清就好了。」晚宴开始。傅谨言带着我，
周旋在各个商业大佬之间。我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挂着得体的微笑，
听着他们谈论着我听不懂的商业项目。我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江月身上。她也来了。
是跟着我们公司的一个副总来的。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清纯动人，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她正端着酒杯，和几个富家公子哥相谈甚欢。看到我望过去，她还朝我举了举杯，
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我收回视线。傅谨言正在和陈东升碰杯。陈清清就站在傅谨言身边，
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傅总，我敬你一杯。」陈清清端起酒杯。「我刚从国外回来，
以后在工作上，还请傅总多多指教。」傅谨言勾起嘴角。「好说。」他一饮而尽。我看到，
他的母亲，正坐在不远处的主桌，和陈东升的太太相谈甚欢。她看着傅谨言和陈清清，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满意。是啊，陈家是豪门。陈清清是真正的名媛千金。
这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而我，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摆设。
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人端着托盘走过。她的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托盘上的红酒，
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了我的礼服上。冰凉的液体浸透了布料，贴着我的皮肤。「对不起！
对不起！」女人吓得脸色惨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傅谨言皱起了眉。
他下意识地就要发作。「没关系。」我开口，制止了他。我对那个女人笑了笑。
「我去处理一下。」我转身，走向洗手间。身后，传来陈清清关切的声音。「傅总，
江然姐没事吧？」「要不要我陪她去？」傅谨言的声音很冷。「不用。」我走进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礼服上，一大片深红色的酒渍，狼狈不堪。我拿出手机，
点开银行APP。傅谨言给我的那张副卡，消费记录一条条清晰地列在上面。今天早上，
江月刷了三十万，买了一条裙子。就是她现在身上穿的那条。昨天，我妈刷了十万，
买了一个包。上周，他们一家去高级餐厅吃饭，花了两万。……每一笔消费，
都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我关掉手机。用冷水冲洗着裙子上的酒渍。但那红色，
已经渗入布料的纹理，怎么也洗不掉。就像那些伤害，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江月走了进来。她靠在门边，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姐姐，
你真可怜。」她开口，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狼狈。」
我没有理她。她走过来，站在我身边。「你知道吗？刚才傅妈妈跟我说，她很喜欢我。」
「她说，像我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才配得上傅哥哥。」「她还说，等我大学一毕业，
就让傅哥哥娶我。」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她。「是吗？」
「那你要加油了。」「傅太太的位置，很多人盯着呢。」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江然，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恨死我了。」
「但是没用。」「傅哥哥迟早是我的。」「你不过是暂时替我保管他而已。」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早上，我跟傅哥哥说，
我没钱买礼服参加晚宴。」「他二话不说，就让我去刷你的卡。」「他说，你的钱，
就是他的钱。」「所以，我花的，其实是傅哥哥的钱。」「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很爱我？」
我看着她得意的脸。这张和我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此刻看起来却无比丑陋。我突然笑了。
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律师吗？」「是我，江然。」「对，
可以开始了。」「把我名下，所有傅谨言赠予的财产，全部折现。」「包括房产，车辆，
珠宝，还有他公司的股份。」「对，全部。」「然后，用这笔钱，成立一个慈善基金。」
「基金的名字，就叫『月月爱心基金』。」「受益人，是全国所有贫困地区的失学女童。」
「对，就是现在。」我挂了电话，看向江月。她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江月浑身发抖，
指着我。「你……你疯了！」我把手机收回包里。「我没疯。」「我只是觉得，傅谨言的钱，
与其给你买奢侈品，不如拿去做点有意义的事。」「你说对吗？妹妹。」她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绕过她，走出洗手间。大厅里，悠扬的音乐还在继续。
傅谨言正和陈东升谈笑风生。陈清清站在他身边，巧笑倩兮。画面和谐得像一幅油画。
我走过去。傅谨言看到我，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裙子怎么还没换？」
我没有回答他。我看向陈清清。「陈**，我能跟你单独聊几句吗？」陈清清愣了一下，
看向傅谨言。傅谨言的脸色沉了下来。「江然，你又想干什么？」「别在这里胡闹。」
我没有理他。我只是看着陈清清。「就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久。」陈清清犹豫了一下，
点了点头。「好。」我带着她，走到了阳台。晚风微凉，吹起我的长发。「江然姐，
你想跟我说什么？」陈清清问。我开门见山。「你喜欢傅谨言，对吗？」
陈清清的脸瞬间红了。「我……我没有。」「别否认了。」我打断她。「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低下头，搅着手指。「我……我只是很欣赏傅总。」「他很优秀。」「是吗？」我笑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巨婴妹妹，
还有一个吸血鬼一样的原生家庭？」陈清清的表情变得错愕。「江然姐，你……」
「你知不知道，他会在你被他家人欺负的时候，让你大度一点？」
「他会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用钱来打发你？」「他会为了他所谓的面子，
让你一次次地妥协退让？」「这些，你都知道吗？」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颗石子，投进了陈清清心里的湖泊。她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今天之所以找你，
不是为了宣示**。」「我只是想提醒你。」「傅谨言这杯酒，看起来很诱人。」
「但喝下去，是会要人命的。」我说完，转身就要走。「等一下！」陈清清叫住我。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困惑。「江然姐，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你爱他吗？」我爱他吗？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曾经爱过。
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但现在，那份爱，早就在一次次的失望和伤害中，消磨殆尽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你。」「陈**，你是个好女孩。」
「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我回到大厅。
傅谨言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他大步向我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江然，你跟她胡说八道了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充满了怒火。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我挣开他的手。「我只是，跟她分享了一点，
作为你未婚妻的『心得』。」「怎么？你心虚了？」「你！」他扬起手，似乎想打我。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跟我回家！」他拽着我，就要往外走。正在这时，
大厅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原本播放着企业宣传片的屏幕，切换成了一个直播画面。画面里，
是一个慈善捐赠仪式的现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站在台上发言。是我的律师，张律师。
「……在此，我谨代表我的当事人江然女士，宣布『月月爱心基金』正式成立。」
「江然女士将她名下所有的个人财产，共计三亿六千八百万元，全部捐赠给本基金。」
「用于资助贫困地区的失学女童……」全场哗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
傅谨言的动作停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屏幕。他的母亲，从主桌冲了过来。
「江然！你这个败家女！你疯了吗！」「那些钱是谨言给你的！你怎么能说捐就捐！」
江月也跑了过来，脸色惨白。「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做！那些钱……」我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因为失去那些钱而扭曲的脸。我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傅谨言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江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我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开口。「解释？」「好啊。」我举起左手，那上面还戴着他送的订婚戒指。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摘了下来。然后，扔在了地上。戒指在光滑的地板上，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我那颗，彻底碎掉的心。我看着傅谨言，笑了。「我的解释就是。
」「傅谨言，我们完了。」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江**吗？」「我是沈聿。」「你父亲，江先生，
刚刚在医院跳楼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我赶到的时候，父亲的身体上盖着白布。
走廊尽头，我妈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江月抱着她，一边哭一边安慰。
傅谨言和他母亲站在一旁，脸色凝重。看到我，我妈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江然！你这个害人精！」「都是你！是你把你爸逼死的！」
「你把钱捐了，你爸一时想不开，就……」她捶打着我的身体，用最恶恶毒的话咒骂我。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那块白布。我的父亲。那个在家里永远沉默寡言，
毫无存在感的男人。他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傅谨言上前，拉开了我妈。
「阿姨，您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要保重身体。」傅谨言的母亲也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