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的天价订单雨夜的城市，像一幅被肆意泼洒了墨汁又被霓虹灯强行撕开的油画，
光怪陆离，却又冰冷彻骨。我蜷缩在商圈后街的马路牙子上，**底下垫了张皱巴巴的报纸，
雨水还是无情地浸透了裤管，冰凉黏腻。旁边的现代伊兰特，
是我跑了三十万公里、掏光所有积蓄又背了点债才盘下来的老伙计，
此刻正吭哧吭哧地喘着气，排气管冒出的白烟瞬间就被迷离的雨雾吞噬。像我一样，老了，
旧了，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拼命喘气，却依旧被挤到了最边缘的阴影里。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熬夜熬得发青的脸，一单一单地刷着，
廉价烟呛人的味道混着雨水的腥气，一起钻进肺里。前面的顶级会所“铂宫”门口，
永远不缺热闹。又一波人涌了出来，男男女女，西装革履，晚礼服摇曳，
空气里瞬间飘过来昂贵的酒气和奢侈香水的味道，混杂着他们意气风发的谈笑。
我下意识地把身子往阴影里缩了缩，
仿佛他们身上那种光鲜亮丽会灼伤我这种活在阴沟里的人。脚下的烟头被雨水浸灭，
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像我心底那点微末的自尊。就在这时，
手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尖锐地嚎叫起来！我手一抖，差点把它摔进水洼里。定睛一看，
呼吸猛地一窒——派单了！起点：铂宫会所正门。终点：铂悦府（全市皆知，
寸土寸金的顶豪小区，据说门口的保安都戴着白手套，看人的眼神比监控探头还挑剔）。
酬劳：XXXX元！个、十、百、千、万……我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价钱，高得离谱！简直是我平常跑半个月的收入！甚至更多！天上掉馅饼了？
还是系统出了bug？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种单子，一秒都不能犹豫！我像被电打了**，
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也顾不上湿透的裤腿，拉开车门把烟头一扔，发动老爷车就往前冲。
老旧的伊兰特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像一头老牛挣扎着冲向那片流光溢彩之地。
车子歪歪斜斜地停在会所门口璀璨的雨棚下，瞬间引来了门口侍应生略带鄙夷的一瞥。
我顾不上这些，目光急切地扫视着从里面出来的人群。然后，我看到了她。廊檐的阴影下，
她独自站着，侧影清瘦，一身剪裁极尽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没有多余的装饰，
却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雨水带来的风将她的裙摆微微拂动，
与周围那些互相道别、喧闹寒暄的人格格不入。她没有打伞，
细密的雨雾已经濡湿了她额前的发梢，几缕乌黑的头发黏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颈侧，
莫名地透出一种易碎感，偏偏她的站姿又挺得笔直，带着一种不肯妥协的倔强。
“尾号……8088？”我凑近些，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声音被雨声压得有些低。
一股清冽的酒气钻进鼻腔，不浓，但很沉，醇厚，像是窖藏多年的好酒。
这酒气和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低调，却分明写着“价值不菲”。她没有回答，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径直拉开车门，弯腰坐进了后座。
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不容置疑的习惯性指令感。
“砰”的一声轻响，车门隔绝了外面的潮湿和喧嚣。
车子里原本混杂着烟味、旧皮革味和雨水泥土味的气息，瞬间被一种陌生而冷冽的香气占据。
那香气很特别，混着雨水的潮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我甚至有点不敢大力呼吸。我透过后视镜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疲惫的阴影。脸色苍白，
一只手无意识地轻轻按着上腹部，即使处于闭目休息的状态，那秀气的眉头也是微微蹙着的，
仿佛承受着某种持续不断的痛苦。“您好，确认一下目的地是铂悦府对吗？”我按照流程，
报出她手机尾号。“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个极轻的音节，算是回应。我闭上嘴，
老老实实发动了车子。老旧的引擎声音在寂静奢华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吵闹。
雨夜的路况不好，我开得异常小心，
生怕一点颠簸都会惊扰到后座那位看起来极度疲惫的金主。一路无话。
只有雨刮器单调的、左右摆动的嘎吱声，以及车轮碾过路面积水时发出的哗哗声。
车窗外的世界被雨水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
因为那笔天价车费和后座乘客不同寻常的气氛，微微有些出汗。
眼看就要到达那个传说中门禁森严、非业主车辆难以进入的铂悦府小区门口，
她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靠边停一下。”声音嘶哑，透着一股被酒精和疲惫浸泡后的干涩，
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遵从，打了转向灯，
将车缓缓停在辅路边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枝叶遮挡了部分雨水，周围顿时暗了下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或者有什么指示，
一个沉甸甸的、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牛皮纸袋，从前排座椅和驾驶座之间的缝隙里递了过来。
动作很稳，带着决绝。“打开。”她命令道，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却像一块冰砸进我心里。
我下意识地接过纸袋，入手猛地一沉。这重量……我带着疑惑和一丝莫名的不安，
低头往里一看。只一眼，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心跳骤停！——钱！
一捆捆崭新的、还散发着特有油墨气息的百元大钞！码得整整齐齐，粗粗一看，那厚度，
那体积，绝对超过十万！只多不少！现金特有的味道猛地钻进鼻腔，
带着一种暴力的、令人眩晕的冲击感。“这……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喉咙像是被粗糙的沙纸磨过，干涩得发疼，声音都在发抖。我这辈子，代驾三年，
风里来雨里去，省吃俭用，银行卡里的存款也从来没摸到这个数的边！
荒谬感夹杂着一丝被侮辱的羞愤，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我几乎要气笑了？什么意思？小费？
有钱人打发叫花子都不是这个打法！还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涌入脑海，
最终汇聚成一种强烈的警惕和排斥。有钱人的游戏都玩得这么野吗？
随便在路上抓个代驾就能演情景剧？我把那袋烫手的山芋像扔炸弹一样，
猛地扔回了副驾驶座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指尖都在发颤：“对不起，
女士。这活**不了。您另请高明吧。这趟车费，平台会自动结算的。”说完，
我伸手就要去重新设置导航，只想赶紧结束这趟诡异至极的行程，
离这个奇怪的女人和这笔来历不明的巨款远一点。心里暗骂：**是钱多了烧得慌！
拿我寻开心？“等等。”她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带上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无法控制的颤音。
我的动作顿住，几乎是本能地，又抬眼看了一下车内后视镜。这一看，我的心猛地一揪。
镜子里，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不是刚才那种疲惫的苍白，而是一种死灰般的、毫无生气的白。
那只一直按着腹部的手，此刻正死死地抵在那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绷得死死的，
几乎要透出皮肤来！然后，在我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颤抖着手，从随身的手包里，
拿出了一张对折的、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A4复印纸，缓缓地，从前座缝隙间再次递了过来。
她的指尖毫无血色，和那张白纸几乎融为一体。我的指尖莫名发僵，像是被冻住了。
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悄然爬升。我接过那张纸，指腹触碰到纸张，
微凉。深吸一口气，我啪嗒一声，打开了车内的阅读灯。昏黄的光线瞬间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白色的复印纸上，最上方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
猛地刺入我的眼中——【市肿瘤医院】！
下面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我根本看不懂的医学术语和指标数据，
那些字母和数字像扭曲的符号，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我的目光慌乱地向下扫，最终，
死死地定格在最后那行结论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
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扎进我的瞳孔，扎进我的大脑，扎得我魂飞魄散！——原发性肝癌。
晚期。——建议：姑息治疗。……车厢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绝对零度般的寒冷，
瞬间席卷了全身，刚才那几捆钞票带来的灼热感和羞辱感，被这纸诊断书上冰冷的绝望，
彻底浇灭，连一丝青烟都没留下。我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一个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张纸，
盯着那行判决。咕咚。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显得异常清晰。
我猛地抬起头，透过后视镜，看向她。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只手死死顶着腹部，
额头上似乎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此刻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沉沉的、望不到底的死寂和疲惫。一种巨大的、沉静的悲伤，
从她身上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车厢，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爸妈……年纪大了。
”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得像夜里最缥缈的呓语，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耗尽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认命后的平静。可这种平静，
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哭泣，更让人心头发酸，喉咙哽咽。
“只想让他们……这最后一段路……能走得安心一点。”她顿了顿，吸了一口气，
那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扯得人心疼，“以为……有人陪着我……照顾我……至少走得，
不至于太难看。”又是一阵沉默，只有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无穷无尽。她缓缓转过头，
目光似乎穿透了座椅，落在我身上，又像是透过我，看向更遥远的虚空。“就一个月。
”她说。第二章：荒唐的交易与入戏我捏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感觉它重逾千斤，
边缘硌得指腹生疼。上面那个鲜红的医院印章，此刻看起来刺眼得像血。
我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演戏的痕迹。可是没有。
那巨大的、沉静的、深入骨髓的悲哀，那眼底深处无法伪装的疲惫和绝望，不像假的。
一个开着豪车、住在铂悦府、随手能拿出十几万现金的女人，
需要用癌症晚期这么恶毒的诅咒来骗我一个穷代驾吗？图什么？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那么……是真的。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上我的心口。我慢慢地转回头，
目光没有焦点地看向前方。车窗玻璃被雨水不断冲刷，模糊一片，
的脸——一张被生活搓磨得早已失了年轻光彩、带了点戾气、此刻却只剩下茫然和无措的脸。
雨水不停地蜿蜒流下，像眼泪，却怎么也洗不干净这个沉重又残酷的世界。
车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车外永恒的雨声。几秒钟，或许更久。
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终，我伸出手，默默地探身，
将副驾驶座上那个装满了钞票的、无比灼手的牛皮纸袋拿了过来，没有再看一眼，
直接塞进了驾驶座底下那个黑暗的、积满了灰尘的储物格里。动作僵硬，甚至有些笨拙。
喉咙里像是塞满了粗糙的沙砾，摩擦得生疼。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地址具体是几栋？”我问。声音嘶哑，难听。
她似乎极其轻微地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塌下去一点，但随之而来的，
是更深更重的、几乎将她压垮的疲惫。她报了一个楼栋和单元号。“沈清。我的名字。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又带着更多无法言说的沉重。“陈默。
”我回了自己的名字，像是签订了一份魔鬼的契约。重新挂挡，打转向灯，
将车子缓缓汇入迷离雨夜的车流之中。戏，就这么开场了。荒诞，却又沉重得让我无法拒绝。
第三章：“完美男友”的剧本我成了沈清“科技公司项目经理”的男友。第二天，
就有人按照沈清给的地址，给我送来了几套衣服。不是那种logo明显的奢侈大牌，
但面料、剪裁都极好，穿上身，竟然意外地合体，瞬间把我身上那股落魄穷酸气掩盖了不少，
还真有几分都市精英的样子。我看着镜子里人模狗样的自己，只觉得无比陌生和讽刺。
开着我的破现代第一次驶入铂悦府那气派非凡的地下车库时，
穿着笔挺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保安眼神里的怀疑和审视几乎要化为实质，
直到我用沈清给的门禁卡刷开了通道，并且她亲自下来接我。她家住顶楼复式，大平层。
装修是极致的现代简约风，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家具看起来都价格不菲，
整个空间宽敞、明亮、一尘不染，像精心设计的杂志封面，昂贵，却冷冰冰的，
没有丝毫烟火气，更像一个豪华的样板间，而不是一个家。她递给我一把门禁卡和钥匙，
语气公事公办，带着总裁特有的效率：“每周三、周六晚上，固定过去吃饭。其余时间，
如果我爸妈临时查岗，我会提前通知你。”“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我问得有些艰难，
喉咙发紧。扮演别人，尤其是扮演一个即将垂死之人的亲密爱人，这种感觉诡异又难受。
“正常情侣的样子就行。”她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情绪，“他们会留宿，
你睡客房。”第一次去见沈清父母，是在三天后的周三晚上。我按照她给的地址，
开车到了城西一个环境清幽、绿树成荫的老干部小区。与铂悦府的冰冷奢华截然不同，
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楼房有些年代感，但干净整洁，楼下还有老人聚在一起下棋聊天，
显得温馨而平和。她父母比我想象中要和善可亲太多。典型的知识分子，气质儒雅温和。
沈父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亲切；沈母眉眼温柔，
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却又止不住的打量，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感激。“小陈是吧？快进来快进来，
外面热吧？辛苦你了，工作那么忙还过来。”沈母热情地招呼着，又嗔怪地看向沈清，
“清清也是，也不早点带小陈回来吃饭，这孩子，
就是事业心太重……”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家常菜，红烧肉油光锃亮，清蒸鱼鲜香扑鼻，
几个炒时蔬青翠欲滴，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玉米排骨汤。
是那种花了大量时间和心思才能做出来的、充满了“家”的味道的饭菜，香气浓郁，
瞬间就勾起了人肚子里的馋虫，也让我鼻尖莫名有些发酸。这种温暖的烟火气，
我太久没接触过了。“听清清说，你是做项目管理的？工作挺忙的吧？经常要加班？
”沈父笑着给我夹了一大块鱼肉，态度自然又亲切。“啊……是，还好，
就是有时候项目赶进度，需要加班。”我按照沈清事先给我准备好的“人设”剧本，
有些磕绊地回答，手心不自觉地开始冒汗。撒谎我不擅长，
尤其是对着这样两位眼神真诚、充满善意的老人。每一句谎言都像是一根细针，
扎着我的良心。沈清极其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轻软，
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演技浑然天成：“爸，你就别盘问人家了。
默哥他们公司最近项目紧，能抽空过来吃顿饭就不容易了。”她在桌下，极其隐蔽地，
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的鞋侧，提醒我自然点。我接收到信号，心脏一跳，
下意识地就拿起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她面前那盘清炒西兰花：“多吃点蔬菜。”动作做完，
我们俩都几不可察地愣了一下。这似乎超出了“剧本”范围。沈清抬眼飞快地看了我一下，
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掠过，随即很快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那片西兰花，
耳根似乎微微有些泛红。沈母看着我们这“互动”，眼圈几乎是瞬间就微微红了一下，
随即又立刻绽开一个更大的、却莫名让人心酸的笑容：“好好好，小陈真会照顾人。
真好……清清她就是太瘦了，工作起来又不要命，以后你可得替我们多管着她点，
看着她按时吃饭……”话说到一半，她像是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地停住嘴，
笑容僵硬在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深刻的痛楚。饭桌上原本勉强维持的温馨气氛，
瞬间凝滞，一种无形的、小心翼翼的悲伤再次弥漫开来，压得人心口发闷。
我明白了沈清所说的“好看点”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在努力扮演，
努力维持一种正常的、甚至充满希望的假象，彼此心照不宣，
默契地回避着那个巨大的、残酷的真相，却又在眼神交汇的瞬间，泄露着无法掩饰的绝望。
我硬着头皮，努力配合着。给她夹菜，帮她盛汤，
听她妈妈带着哽咽的尾音唠叨哪些食物养胃，哪些对身体好，
听她爸爸故作开朗地聊起我根本听不懂的行业新闻和国际形势，
然后努力搜肠刮肚地接上几句不至于太露怯的话。沈清演得比我好太多，
她偶尔会露出浅淡却温柔的笑容，会轻声细语地和我说话，
眼底那点破碎的、疲惫的光被她小心翼翼地藏起，展现给父母的，
是一个陷入恋爱、似乎被照顾得很好、从而气色也“好转”了的女儿。
只有在每次“演出”结束后，
我开着车把她送回铂悦府那个豪华却冰冷得像样板间的大平层门口时，她推门下车的瞬间，
背影总是挺得笔直，然后被那扇沉重的、高级的防盗门无声地吞没，
像被吞进一个华丽的、无声的坟墓。我有时会坐在车里，看着那扇窗的灯亮起，昏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