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晓，这份离职申请，今天下班前必须签了。
”策划部总监张涛把一叠纸“啪”地拍在桌上，啤酒肚顶得衬衫第二颗纽扣岌岌可危，
油腻的头发上还沾着半片早餐油条的碎屑。会议室里其余五个同事全都低着头，
键盘敲得飞快，却没一个人敢抬头看——谁都知道，
这是张涛第三次把锅甩给刚入职三个月的林晓了。林晓攥着笔的手泛白，指节都在发抖。
桌上的方案报告上，客户取消合作的原因写得明明白白：“核心数据错误，
导致预算偏差30万”，而那个标红的错误数据，明明是张涛昨天醉酒后自己改的，
今天却反过来咬她一口。“总监，这数据不是我改的，
昨天您说您亲自核对......”“你还敢顶嘴？”张涛猛地一拍桌子，
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溅出来，在离职申请上晕开一小片污渍，“全部门就你最闲，
不是你改的是谁改的？我看你就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现在给公司造成30万损失，让你走都是便宜你了！”林晓急得眼眶发烫，
话到嘴边却变了样：“总监，这锅比我房租还重，我背不动啊！”这话一出口，
角落里突然传来“噗嗤”一声笑，是刚入职的实习生小王。张涛立刻瞪过去，
小王吓得赶紧把头埋进电脑屏幕，肩膀还在不停发抖。
坐在林晓旁边的苏萌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林晓趁着张涛喝水的功夫展开，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要不认了吧，他上次逼走的李姐，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
”林晓咬了咬下唇，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她刚毕业就来这家公司，每天加班到十点，
连周末都在改方案，可到头来，却要为上司的错误买单。“怎么？还不签？
”张涛放下咖啡杯，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耐烦，“你要是不签，
我就把这事上报给HR，到时候你的离职证明上，
可就要多一笔‘工作失误导致公司重大损失’的记录了，我看哪个公司还敢要你。
”这话像一把刀，扎在林晓心上。她知道张涛说到做到，之前李姐就是因为不肯背锅，
被张涛在行业内散布谣言，现在连面试机会都少得可怜。林晓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刚要在离职申请上签字，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HR经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张总监，CEO刚才突然说要过来视察，
让我们准备一下汇报材料......”张涛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
连忙整理了一下衬衫，又用手抹了抹头发上的油条碎屑：“CEO？顾总要来？
怎么没人提前通知我？”“我也是刚接到通知，顾总已经在电梯里了，估计马上就到。
”HR经理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来了脚步声。
张涛赶紧推了推林晓：“你先把离职申请收起来，别让顾总看到，要是影响了公司形象，
你担待不起！”说完，他又对着其他同事喊道：“都精神点，把桌面整理干净，
别让顾总看出问题！”林晓趁机把离职申请塞进抽屉，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看着张涛忙前忙后的样子，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总监，
一听到CEO要来，立马就像变了个人。没过多久，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了策划部。他身材高挑，面容英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英范儿。林晓认出他，这就是公司那位神秘的CEO顾衍，
据说他很少来公司，就算来，也只会待在顶楼的办公室里。张涛立刻迎了上去，
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顾总，您怎么来了？快请坐，我这就给您倒咖啡。”顾衍没有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办公区域。当他的视线落在林晓身上时，
林晓突然想起自己抽屉里的离职申请，心里一慌，赶紧低下头。就在这时，
张涛端着咖啡走了过来，不小心撞到了林晓的椅子。林晓吓得赶紧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
正好撞在了顾衍身上。顾衍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褐色的咖啡溅了他一身，
昂贵的西装瞬间变得狼狈不堪。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张涛脸色惨白，
结结巴巴地说：“顾...顾总，对不起，是林晓不小心，
我马上让她给您赔罪......”林晓也慌了神，她看着顾衍身上的咖啡渍，
又想起自己刚被逼迫签离职申请，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老板，您这西装多少钱？
我刚失业，可能赔不起，但我会讲冷笑话，能抵债不？”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以为顾衍会生气，可没想到，顾衍却突然笑了。他推了推眼镜，看着林晓：“哦？
冷笑话？我倒是想听听，要是能让我笑了，这西装的钱，就算了。”林晓愣住了，
她没想到顾衍会是这样的反应。张涛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顾衍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咖啡杯，然后看着林晓：“说吧，你的冷笑话是什么？
”林晓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说道：“老板，您知道为什么程序员都喜欢穿格子衫吗？
因为他们怕别人说他们‘没逻辑’。”顾衍听完，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站起身，拍了拍林晓的肩膀：“不错，
这个冷笑话确实挺冷的。对了，你刚才说你失业了？怎么回事？
”林晓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的张涛，心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
把张涛让她背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顾衍听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转头看向张涛，眼神变得冰冷：“张总监，她说的是真的吗？”张涛浑身发抖，
支支吾吾地说：“顾...顾总，不是这样的，是林晓她撒谎，她......”“够了。
”顾衍打断了张涛的话，“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你让下属背锅，
后果你自己承担。”说完，他又看向林晓：“你叫林晓是吧？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林晓心里一沉，刚想说什么，顾衍又补充道：“我是说，
明天你直接来顶楼的CEO办公室报到，我给你安排新的工作。”林晓愣住了，
张涛也愣住了。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涛粗重的呼吸声和同事们惊讶的窃窃私语声。
林晓看着顾衍，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在撞洒那杯咖啡的瞬间，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反转。2林晓站在顶楼CEO办公室门口，手心还在冒汗。
昨天撞洒咖啡、逆袭免失业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转，她到现在都没敢相信，
自己居然能从“背锅离职”直接蹦到“CEO直属下属”。门被从里面拉开，
顾衍穿着一身干净的浅灰色西装，比昨天少了几分冷硬，多了点温和。
他手里拿着林晓的简历，
指腹点了点“大学脱口秀社团社长”那行字：“听说你会讲冷笑话，
还能把数据编成顺口溜？”林晓刚想点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秘书急急忙忙走进来：“顾总，不好了！下午招商会的主讲人李经理突发急性肠胃炎，
现在已经送医院了，客户都快到了，没人能顶上！”顾衍的眉头皱了起来，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招商会是公司季度重点项目，邀请的都是行业里的大客户，
一旦搞砸，后续合作基本就黄了。他抬头看向林晓，眼神里带着点试探：“林晓，
李经理的方案你看过吗？能不能替他去讲？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她昨天才被张涛逼着写离职申请，
哪有时间看什么招商方案？可话到嘴边，她想起张涛嘲讽的嘴脸，
又硬着头皮接了话：“看过几眼！不过我有个要求，不能干巴巴念数据，
得让我用自己的方式讲，保证客户能笑出声，还能记住咱们的产品！”“行。
”顾衍一口答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方案递给她，“现在离招商会还有两个小时，
你去隔壁会议室改，有问题随时找我。”林晓抱着方案刚走出CEO办公室，
就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张涛。张涛看到她，眼神里满是诧异，随即又露出阴阳怪气的笑：“哟，
林晓，没被开除啊？怎么，跑到顶楼来打扫卫生了？”林晓没理他，径直往隔壁会议室走。
张涛却追了上来，拦住她的路：“我可听说了，招商会主讲人病了，
你该不会想凑这个热闹吧？别自不量力了，那方案里的数据复杂得很，
你连Excel都用不明白，别到时候搞砸了，让公司连你那点工资都赔进去。
”林晓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张涛：“总监放心，就算我讲砸了，也比某些人只会甩锅强。
”说完，她绕开张涛，走进了会议室。关上门，林晓立刻翻开方案。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数据，
什么“用户留存率提升18%”“市场占有率增长9.3%”，看得她头都大了。
她想起自己在脱口秀社团时，总把复杂的知识点编成段子，干脆拿出笔记本，
把数据往顺口溜里套。“咱们的软件效率高，客户用了都说好，加班少了头发多，
老板看了乐开花！”“留存率提升一十八，用户粘性顶呱呱，竞品看了都害怕，
合作咱就别犹豫啦！”写着写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顾衍端着一杯奶茶走进来：“进度怎么样？我刚路过茶水间，给你买了杯珍珠奶茶。
”林晓抬头，看到顾衍手里的奶茶，心里一暖。她把写好的顺口溜递给顾衍，
紧张地说：“顾总，您看看这样行不行？会不会太不正式了？”顾衍接过笔记本，念了两句，
忍不住笑了：“挺好的，比李经理那套干巴巴的汇报强多了。别怕，
讲砸了我就说你是来活跃气氛的，反正张涛的方案本来也没人听。”有了顾衍的鼓励，
林晓的底气足了不少。她对着镜子练了几遍，直到能把顺口溜背得滚瓜烂熟，
还加了几个夸张的手势。招商会开始了，林晓抱着电脑走上台。台下坐满了客户，
张涛也坐在第一排，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林晓深吸一口气，打开PPT，
第一页不是枯燥的封面，而是一张卡通表情包——一个程序员举着咖啡杯，
配文“用了我们的软件，从此告别加班”。台下瞬间笑了起来，
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林晓趁机开口，把产品数据编成顺口溜讲了出来，
还时不时穿插两个职场冷笑话。“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客服回复速度这么快吗？
因为我们的客服小哥都是‘手速达人’，打游戏能五杀，回复消息能秒回，
比你对象回你消息还快！”“有个客户跟我说，用了我们的软件后，他老板再也没骂过他，
你猜为什么？因为老板发现他加班少了，还以为他偷偷摸鱼，结果一看数据，业绩涨了不少，
现在天天给他发奖金！”台下的客户笑得前仰后合，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还有人主动举手提问。林晓一一解答，还把客户的问题也编成了段子，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
演讲结束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晓刚走下台，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走了过来，递上名片：“小姑娘，你讲得太有意思了！
我是XX公司的总经理，你这方案我听懂了，也记住了。
不过我有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当策划？工资给你翻倍，
还让你当项目负责人！”林晓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张涛脸色铁青，
手里的笔都快捏断了。顾衍走过来，拍了拍林晓的肩膀，笑着对中年男人说：“抱歉，
林晓是我们公司的核心员工，可不能让你挖走。”中年男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又跟林晓交换了名片：“要是你哪天想换工作，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看着中年男人离开的背影，林晓心里又惊又喜。她转头看向顾衍，刚想说谢谢，
就听到顾衍说：“看来，我没选错人。”3招商会结束后的第二天，
林晓一进公司就被顾衍叫到了办公室。落地窗外的阳光洒在办公桌上，
顾衍把一份项目任命书推到她面前，指尖敲了敲纸面：“林晓，经管理层讨论，
决定让你暂代招商会项目负责人，后续客户对接和方案落地都由你牵头。
”林晓盯着“项目负责人”几个字，惊喜得差点打翻手里的咖啡。她刚想道谢，
就听见办公室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张涛端着一杯茶晃了进来，看到任命书时，
茶杯盖“当啷”一声撞在杯沿上。“顾总，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张涛放下茶杯，
语气里满是不服，“林晓刚入职三个月，连完整项目都没带过，
万一搞砸了......”“张总监要是有空操心别人，不如多盯着自己的工作。
”顾衍打断他，语气冷了几分，“上次数据错误的事，我还在等你的书面说明。
”张涛脸色一白，悻悻地闭了嘴，临走前狠狠瞪了林晓一眼，那眼神像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接下来的一周，林晓忙着对接客户、整理方案细节，每天都加班到深夜。苏萌怕她太累，
每天都陪她一起加班，还帮她盯着办公室的动静：“晓姐，张涛最近总在你工位附近晃悠，
昨天我还看到他偷偷翻你电脑文件夹，你可得防着点。
”林晓没太在意——她的方案都存在云端，还设置了密码，就算张涛想搞小动作，
也未必能得手。可她还是低估了张涛的阴险。周五晚上，林晓把最终版方案整理好，
存在电脑桌面的“重要文件”文件夹里，打算周一早上发给客户。临走前，
她特意检查了一遍，确认文件保存完好才锁上电脑。周六早上，林晓刚到公司，
就看到苏萌急急忙忙跑过来，手里举着手机：“晓姐！不好了！张涛把你电脑里的方案删了，
还把之前那个有错误数据的版本发到客户群里了！”林晓心里一沉，
赶紧打开电脑——桌面的“重要文件”文件夹果然不见了，
客户群里却弹出了十几条消息，
全是客户在问“方案怎么还有数据错误”“是不是没认真核对”。“我就说他没安好心！
”苏萌气得跺脚，突然又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视频，“对了！
上次我看到他翻你电脑，就偷偷录了视频，
你看——他删完文件还对着屏幕比了个‘耶’，跟个三岁小孩似的！”视频里，
张涛弓着背凑在林晓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按了几下，删完文件后，
还得意地对着屏幕比了个剪刀手，那模样滑稽又可笑。林晓看着视频，突然笑了出来。
苏萌愣了：“晓姐，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别慌，我有办法。”林晓打开客户群，
快速敲下一段文字，还配了个搞怪的表情包：“各位老板别着急！
其实这是我们的‘反向营销小彩蛋’——故意留了个小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