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回报,她会将她名下仅剩的一点积蓄,以及封砚川之前送她、还没来得及被孟舒窈毁掉的一条项链,全部给他。
医生一开始严词拒绝,这太荒唐了!
但慕清染挣扎着从病床上滚下来,忍着浑身剧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哀求,额头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淋漓。
“医生……求求你……让我解脱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她哭得撕心裂肺,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死寂。
医生看着她满身的伤痕和那双绝望的眼睛,最终,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好吧……你赶紧从后门走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谢谢……谢谢您……”慕清染泣不成声,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她强撑着剧痛的身体,换上了医生找来的便服,用围巾遮住满脸的伤痕,踉踉跄跄地从医院后门离开,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另一边,封砚川看着手表,三天时间刚到。
他几乎是立刻结束了会议,迫不及待地给孟舒窈打电话,语气焦急而不安:“三天时间到了!染染呢?我警告过你,不准闹出人命!这是底线!”
电话那头的孟舒窈语气委屈:“砚川哥哥,你就这么舍不得她出半点事吗?时间一到就打电话来要人!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她已经被我送回医院了,你现在过去,刚好能听到她抢救成功的好消息。”
封砚川立刻驱车赶往医院。
他刚冲到手术室门口,正好看到手术室的灯熄灭。
门打开,医生一脸沉重地走出来。
封砚川松了口气,立刻上前:“我太太怎么样?她是不是没事了?!”
医生摘下口罩,沉重地摇了摇头,语气悲痛:“封先生……请您节哀……封太太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伤势过重,全身多器官衰竭,我们……尽力了……她没能挺过来……”
紧接着,一张盖着白布的推床被护士缓缓推了出来!
轰——!
封砚川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惊雷劈中!他踉跄着扑过去,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猛地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一张肿胀、青紫、布满纵横交错的可怖伤痕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那面容几乎无法辨认,但身形、发色……都与慕清染无比相似!
那些新鲜的、深可见骨的鞭伤、烫伤、甚至还有细密的针孔……无一不在诉说着主人生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这些伤痕,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球上,灼烧着他的灵魂!
“不——!!!”
他双目瞬间赤红,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死死抓住推床的栏杆,不肯让护士推走,“这不是她!你们骗我!染染没死!她不会死的!重新检查!给我重新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