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一早。
我正带着白露打算走出院子散散心，一出门就撞上一群穿着怪异的人。
他们点着火把，嘴里念念有词。
而慕容婉站在后面，沉着脸下命令：“谁能将逼妖魂离开驸马的身体，本宫重重有赏赐！”
她发现我不是沈砚清了？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解释。
下一刻，那些术士持着桃木剑直直往我的心口刺来。
心口骤然被桃木剑刺中，传来剧烈的刺痛。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盆黑狗血当头浇下。
难闻的血腥味萦绕鼻尖。
我狼狈僵在原地，只能任由那些术士不断在身上刺着。
白露尖叫着扑上去阻拦他们，却被慕容婉的侍卫拦住。
混乱中，我攥紧手指稳住呼吸，静静隔着人群和慕容婉对视。
慕容婉漆黑的眸子闪过慌乱。
对视一瞬，慕容婉飞快别过视线，捏紧了手中扳指：“等妖魂离去，砚清便会理解本宫的苦心。”
“本宫是为了他好。”
我听见她自说自话、安慰她自己，才恍然明白。
慕容婉不是认出了我。
她只是宁愿猜测，沈砚清是被妖邪附身。
又或者是想要让我愤怒，让我想要和她争吵，来证明沈砚清还在乎她。
也不肯相信，沈砚清只是不爱她了……
慕容婉，也不过是个永失所爱、自欺欺人的可怜人。
泼狗血什么的都对我没用。
我就站在这里，等术士气喘吁吁做完法之后，平静问询：“公主是要让我生气，和我争执吗？”
慕容婉眼里闪过期望。
她真的期望我和她大吵一架，然后把过往的事情都翻篇。
可我只是问慕容婉：“结束了吗，结束了我就去洗漱了。”
术士僵硬一瞬，有板有眼对着慕容婉行礼：“公主，驸马身上的邪灵已经被我等压制住了。”
慕容婉眸色闪了闪，神色复杂看着我：“砚清……”
她能忍受黑狗血。
我却快要被熏死了，恭敬对她行了一礼：“公主，容许臣先行沐浴吧。”
慕容婉神色滞住，眉目中的期盼一瞬黯然下去。
我无视她，转身去了浴房。
不知道洗了多少遍，身上的血腥味才散去。
正换了衣服准备回寝卧，一进门又看见慕容婉站在我的妆台前，盯着我的玉簪看。
我淡然行礼：“公主不是要下江南巡查吗，为何要找术士来对付我？”
慕容婉回身望着我，神情复杂：“皇兄已经另外选了人去。”
我这才看清，她手中拿着一根木簪。
慕容婉开口问我，声音沙哑：“至于术士……你还记得这根木簪吗？”
她果然宁愿相信沈砚清是被人夺了魂，也不愿意相信沈砚清会真的不在乎她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一根玉簪插入发中。
“记得，这木簪是我与公主成亲前，公主亲手雕刻的。”
那时，慕容婉真是一片深情。
沈砚清随口一句“想要黄花梨的簪子”，她就骑着马奔波三日，到万镜山上取了新鲜的黄梨木，亲手雕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