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了那个我初见他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的一幕惊呆了。
我收回手，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的灵力，本就是我给你的。”
“现在，还给我吧。”
3
“孽徒！”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在灵堂外炸响。
师尊柳如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看着被打回原形的暮雪，又看了看我，眼中杀机毕露。
那双曾给予我肯定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弃。
“孽徒！竟敢残害同门，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灵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
可我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当初我在宗门任务里九死一生换来的紫金玄参。
只因沈钰炼丹时被丹火反噬，心脉受损。
师尊便跑过来说：“凌霄，你已是金丹，根基稳固，此物于你不过是锦上添花。于阿钰，却是救命稻草。”
于是她不经我同意，便将紫金玄参给了沈钰。
而我，本就在任务中受了重伤，却无人问津。
如今，她甚至要斩杀我。
我缓缓闭上眼睛。
再睁眼，心如止水，再无波澜。
所谓的师徒情分，早已在我躺在这口冰冷的棺材里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灵堂。
“师尊，你忘了么？”
我的话让她准备祭出的法诀微微一滞。
“百年前，你在冲击化神境时走火入魔，经脉寸断，神魂欲裂，是谁跪在丹房外三天三夜，求丹圣出手？”
柳如烟的脸色变了。
“是谁在丹圣束手无策后，不顾劝阻，以自身本命精血为你续命，才保住了你的修为，让你安然无恙地坐稳了这天衍宗宗主之位？”
我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叙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事。
但柳如烟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她眼中的杀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她大概从未想过，这个秘密会被我当众说出。
4
我不再看她，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人。
我的未婚妻，大师姐剑瑛。
她正一脸痛心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