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二年，四十岁的老公爱上了家里保姆，执意要跟我离婚。
保姆年芳54岁，长相普通，身材普通。
可是到家里工作的半年，她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让我老公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她和你不一样，她不物质，她只想陪在我身边。」
「只要你愿意离婚，我可以净身出户。」
我看了他半响，回道：「离吧。」
随后，我们预约了离婚。
倒计时三十天，正式开始。
1
我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放在顾淮面前时，距离他提出离婚，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他坐在沙发上，身旁是站着局促不安的保姆陈嫂。
协议条款清晰明了：顾淮自愿净身出户，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包括三套房产、两辆车、公司股权及所有存款，全部归我。
儿子顾安的抚养权，也归我。
他将了无牵挂地去追寻他的「不物质」的爱情。
顾淮拿起协议，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轻松。
他甚至没多看条款细节，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叶蓁，谢谢你。」
他签完字，回头温柔地看向陈嫂。
那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珍视。
陈嫂的脸瞬间涨红，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但在她低头的一瞬间，我捕捉到她嘴角一闪而逝的、冰冷的笑意，快得像我的错觉。
我收回协议，声音平静：「不必客气。」
我转身回了房。
半小时后，我提着一个行李箱出来。
不是顾淮的。
是我的。
我将箱子立在玄关，回头看着客厅里那对「神仙眷侣」。
「房子我明天会挂牌出售，车也是。」
「股权和存款，我会尽快处理。」
「在你拿到离婚证，正式开启你伟大的爱情之前，我带着安安，先搬出去住。」
顾淮猛地站了起来，眉头紧锁：「叶蓁，你没必要这样，房子可以给你，你不用搬。」
「我嫌脏。」
我只说了三个字。
顾淮的脸瞬间铁青。
陈嫂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柔声细语：「先生，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太太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我......我还是先走吧。」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转身就要走。
那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站住。」
我叫住她。
我走到她面前，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递给她。
「陈嫂，这半年的工资，结清了。」
「以后不用来了。」
陈嫂的身体僵住了，但她没有立刻求助地看向顾淮，而是缓缓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不再是往日的温顺，惊慌和委屈之下，是一层几乎无法掩饰的冰冷审视，仿佛在重新评估我这个计划外的变数。
顾淮一把挥开我的手，钞票散落一地。
「叶蓁!你别太过分!她不是保姆了!她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钱，笑了。
「顾淮，你是不是忘了，这三十天是冷静期。」
「法律上，她现在依然是我家的保姆。」
「而你，依然是我的丈夫。」
「在我家，对我的丈夫动手动脚，拉拉扯扯，按照雇佣合同，我可以告你骚扰。」
顾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陈嫂的表演堪称完美。
她缓缓蹲下，用微微颤抖的手，一张张捡起地上的钱。
泪水精准地滴在手背上，她却看都没看那些钱，目光死死地锁在顾淮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太太，我来照顾先生，不是为了钱。」
「我只求你，别因为我，和先生生分了。」
她把钱捧到我面前，哭得恰到好处，既显可怜，又带着几分自尊。
我没接，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演完了吗?」
「演完了就带着你的男主角，滚出我的视线。」
儿子顾安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小脸煞白。
他跑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的腿，警惕地看着顾淮和陈嫂。
我摸了摸儿子的头，拉起我的行李箱。
「顾淮，在你所谓的爱情里好好冷静一下吧。」
「希望三十天后，你别后悔。」
2
我带着安安住进了酒店。
第二天，我联系了中介，将名下所有房产以低于市场价10%的价格挂牌急售。
车也一样。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顾淮耳朵里。
他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一个没接。
晚上，他直接找到了酒店。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下有浓重的黑影。
「叶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房子车子都给你，你为什么非要卖掉?」
我正在陪安安拼乐高，头也没抬。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需要你同意?」
「那是我们的家!我们一起住了十二年的家!」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家?」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他，眼神冰冷。
「从你让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的那一刻起，那里就不是家了。」
「那里只是一个房子，一个沾满了你和她恶心气息的房子。」
顾淮被我的话噎住，脸色难看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好，就算你要卖，也别这么急。」
「这个价格，你会亏很多钱。」
「你是不是没钱了?我卡里还有些，我转给你。」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淮，你是不是忘了你签了什么?」
「你已经净身出户了。」
「你卡里的一分一毫，都是我的。」
「你拿我的钱，转给我?」
「你是在这跟我演什么霸道总裁追妻戏码吗?」
顾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颓然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叶蓁，我承认我混蛋，我对不起你和安安。」
「可我和陈嫂是真心的。」
「她不图我任何东西，她只是......只是懂我。」
「她能给我......你给不了的安宁。」
「安宁?」
我冷笑，「我看是能给你当妈的安宁吧。」
一个五十四岁的女人，除了像伺候儿子一样伺服他，还能给他什么?
「你不可理喻!」
顾淮猛地站起来，失望地看着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刻薄，这么物质?」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我和安安要休息了。」
顾淮还想说什么，我的手机响了。
是中介打来的。
「叶小姐，您那套市中心的房子，有个客户非常满意，全款，今天就能签约。」
我按下免提：「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看向顾淮。
他的表情瞬间僵硬。
我拉着安安站起来。
「听见了?我要去签约了。」
「顾总，恕不远送。」
顾淮僵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带着儿子离开的背影。
就是要让他难受。
这才只是个开始。
3.
签约很顺利，钱款当场结清。
拿着银行卡，我只觉得讽刺。
顾淮公司的股权，我也联系了律师，开始走转让程序。
这些事，我都没告诉顾淮。
我想看看，当他变成穷光蛋时，那位「不物质」的陈嫂，是否还愿意陪在他身边。
一周后，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劈头盖脸的责骂。
「叶蓁!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把顾淮逼死吗?」
「他都净身出户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把房子卖了，车卖了，现在连公司都不放过!」
「那是他十几年的心血!你就这么狠心?」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妈还在那边哭诉：「顾淮都来家里跪着求我们了，说他对不起你，但他不能没有公司。」
「你爸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你赶紧给我回家一趟!」
我挂了电话，开车回了娘家。
一进门，就看见顾淮和我爸妈坐在客厅。
顾淮眼眶通红，憔悴可怜。
我妈一见我，就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还有脸回来!」
我爸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我没理我妈，径直走到顾淮面前。
「来演苦情戏了?」
顾淮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哀求。
「叶蓁，我知道错了。」
「你把公司还给我，好不好?」
「那是我的一切。」
「哦?我以为陈嫂才是你的一切。」
我嘲讽道。
他脸色一白。
「叶蓁，别闹了，行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闹?」
我气笑了。
「顾淮，到底是谁在闹?」
「是谁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姆，抛弃妻子，连家都不要了?」
「是谁主动签下净身出户的协议，现在又跑来摇尾乞怜?」
「我告诉你，不可能。」
「公司的股权，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你就等着当你的穷光蛋，去和你那不物质的陈嫂过神仙日子吧!」
「你!」
顾淮气急攻心，猛地站起来，扬手就要打我。
我爸怒吼一声：「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指着顾淮的鼻子。
「滚!给我滚出这个家!」
我妈也吓到了，跑过来拉住我爸：「老叶，你别激动，你身体不好。」
然后她又转头来劝我：「蓁蓁，你少说两句，公司的事，我们再商量。」
我甩开她的手。
「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看向顾淮，一字一句地说道：「顾淮，你今天求谁都没用。」
「我就是要让你一无所有。」
「我要让你看看，你放弃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没回头。
身后传来我妈的哭喊声和我爸的怒骂声，还有顾淮绝望的咆哮。
都与我无关了。
4
从娘家出来，我心里堵得慌。
我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最后，车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为了顾淮，我已经十二年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走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让我有些不适。
我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最烈的酒。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不知道喝了多久，我感觉天旋地转。
旁边一个油腻的男人凑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笑着：「美女，一个人?要不要哥哥陪你喝两杯?」
我皱眉想躲开，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就在我准备反抗时，另一只手有力地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
「放开她。」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到了坐在我身边的男人，他身上带着好闻的木质香气，眼神清冷而坚定。
油腻男骂骂咧咧地被他吓走了。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
「不客气。」他看着我，又对酒保说，「给她一杯温水。」
温水递到我面前，我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
「我送你回家吧，」他看着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语气是礼貌的，但带着不容拒绝的稳重。
我犹豫了一下，但看着他坦荡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扶着我走出酒吧，把我塞进他的车里。
车里很干净，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住哪?」
他问。
我报了酒店的地址。
一路无话。
到了酒店楼下，他停下车。
「上去吧，早点休息。」
「我叫叶蓁。」
我突然开口。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叫陆屿白。」
「今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
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叶蓁。」
他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
「没什么过不去的。」
他的眼神很认真。
我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
回到酒店房间，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打开手机，顾淮发了几十条微信。
从咒骂到哀求，再到回忆我们过去的甜蜜。
我一条没看，直接拉黑删除。
然后，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是一张照片。
顾淮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的顾淮，笑得一脸青涩，女孩依偎在他怀里，巧笑倩兮。
照片的背景，是我们大学的图书馆。
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你以为你赢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这个女孩是谁?
发信人又是谁?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陈嫂脱不了干系。
顾淮爱上一个比他大十二岁的保姆，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诡异。
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照片保存。
照片的背景，是我们大学的图书馆。
这个女孩，看年纪也像是我们的同学。
我做了一个决定。
在找人查明之前，我得先靠自己。
我不会让任何人，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
5.
我彻夜未眠，翻出了积满灰尘的大学毕业纪念册。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终于在集体照的角落里，我找到了她。
照片下面印着她的名字：林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打开电脑，在学校的旧论坛里输入了“顾淮”和“林晚”。
一篇被尘封了十几年的帖子跳了出来，标题是《金童玉女，天人永隔——悼念林晚同学》
帖子里，详细记录了他们当年的恋情，以及那场惨烈的车祸。
但关于陈嫂，我一无所获。
思忖片刻，我拨通了本市最好***的电话。
我把照片和顾淮、陈嫂的信息都给了他。
「我要知道这个女孩的一切。」
「还有陈嫂，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
侦探看着我，吹了声口哨：「姐姐，玩这么大?」
我冷脸看过去，「钱不是问题。」
「得嘞，您就等好消息吧。」
打发了侦探，我开始处理顾淮公司的股权。
我已经找到了买家，对方出价很高，唯一的条件是，要快。
正合我意。
我和律师约在一家咖啡馆，准备签最后的转让协议。
刚坐下，顾淮就冲了进来。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双眼通红地瞪着我。
「叶蓁!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
他一把抢过我面前的合同，撕得粉碎。
「我告诉你，这家公司是我的命!你休想抢走!」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看来。
律师也被这阵仗吓到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顾淮，发疯之前，先搞清楚状况。」
「这份合同，我已经签了字，摁了手印。」
「你撕掉的，只是一份复印件。」
「原件，已经在买家手里了。」
顾淮的动作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
「我说，从今天起，你，顾淮，和这家公司，再无半点关系。」
「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顾淮的身体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顾总，哦不，现在应该叫你顾先生了。」
「祝你和你的陈嫂，百年好合。」
我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身后，是顾淮歇斯底里的咆哮。
回到酒店，我收到了侦探的邮件。
效率很高。
我点开邮件，里面的内容，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照片上的女孩林晚和顾淮。
毕业前夕，他们一起出游，发生了车祸。
顾淮开车，林晚坐在副驾。
林晚当场死亡。
顾淮受了重伤，昏迷了半个月才醒来。
醒来后，他失去了过去一段时间的记忆。
关于林晚、关于那场车祸，他忘得一干二净。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选择性失忆。
林晚的父母悲痛欲绝、
但因为顾淮也身受重伤并且失忆，他们最终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之后，顾淮休学一年，复学后，就遇到了我。
与我展开了热烈的恋爱。
而林晚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