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号？
怎么可能是空号！
姜哲脑子里嗡的一声，刚刚明明还收到了短信！
他盯着那个陌生的号码，一串无规律的数字，归属地显示「未知」。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用一个不存在的号码，凭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忘了你？」
「忘你个大头鬼啊！」
姜哲对着手机低吼，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
「**在哪？」
「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被绑架了？」
「是的话你就回个‘1’！」
短信发送出去，右上角立刻弹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消息发送失败，请检查号码是否正确。】
cao！
姜哲一拳砸在桌子上，泡面桶被震得跳了一下。
这算什么？
单向联络？
这孙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别再找了，忘了我。」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姜哲的心里。
这根本不是陆恒会说的话。
陆恒就算死，也只会给他发一句「替我照顾好我妈」。
这背后一定有事，有天大的事！
姜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线索只有三个：
一，那张诡异的朋友圈照片。
二，这个能发短信却不能回拨的空号。
三，陆恒本人。
他必须找到陆恒。
姜哲抓起钥匙，冲出了门。
他要去陆恒租的房子看看。
陆恒住的地方离他不算远，也是个老小区，坐公交四站地。
两人为了省钱，都租在房租最便宜的顶楼。
夏天的楼道里闷热得像个蒸笼，姜哲一口气爬上六楼，已经满头大汗。
他站在陆恒的房门前，掏出之前陆恒给他的备用钥匙。
钥匙**锁孔，转动。
门开了。
房间里整整齐齐，东西不多，一如陆恒本人那样简洁利落。
桌上的复习资料还摊开着，旁边的水杯里甚至还有半杯水。
一切都像是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马上就会回来。
但姜哲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太整洁了。
陆恒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但他出门面试前，绝对会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现在资料还摊着，说明他离开得很匆忙，甚至可能不是自愿离开的。
姜哲在房间里仔细搜寻起来。
衣柜，床底，抽屉……
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丢失贵重物品。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柜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旧手机。
是陆恒早就淘汰不用的老人机，一直被他当闹钟使。
姜哲心里一动，拿起手机。
手机还有电。
他打开手机，里面空空如也，通话记录和短信都被清空了。
但在草稿箱里，姜哲发现了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收件人是他。
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
「收快递。」
快递？
什么快递？
姜哲正疑惑着，他自己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电话。
一个本地的座机号码。
「喂，你好。」
「您好，是姜哲先生吗？」
「这里是XX区派出所，陆恒是您的朋友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严肃。
姜哲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是，我是。」
「他怎么了？」
「他的个人物品在城北的立交桥下被发现了，包括身份证和手机。」
「我们查到他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打给你的，所以想请你过来一趟，协助我们调查。」
「轰——」
姜哲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身份证和手机……被发现了？
这通常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我……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手脚冰凉地冲下楼，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城北派出所。
半小时后，姜哲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看到了陆恒的遗物。
一个磨得边角发亮的旧钱包，里面是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
一部屏幕有裂痕的智能手机，正是陆恒现在用的那部。
一个民警把手机递给他：「我们检查过了，手机在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就关机了，最后的定位在立交桥附近。」
「里面没什么有用的线索，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都很正常。」
姜哲接过手机，开机。
熟悉的壁纸，是他和陆恒的合照。
他点开微信，朋友圈确实是空的。
通话记录，最后一个打出去的号码，是他的。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失踪案。
可姜哲知道，不是。
「警察同志，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没了，就这些。」
「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我们已经立案了，正在调取周边的监控。」
「你别太担心，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姜哲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派出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将夜空染得五光十色。
可这万家灯火，没有一盏能照亮他心里的迷雾。
陆恒，你到底在哪？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陆恒那条未发送的短信——「收快递」。
他猛地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打开了购物APP。
他和陆恒共用一个会员账号，方便凑单。
他点开「我的订单」，在「待收货」一栏里，赫然有一个包裹。
发货地：未知。
快递公司：未知。
预计送达时间：未知。
商品名称，只有四个字：
【上岸通知】
而收件地址，正是他现在租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