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姐办事的效率很高，一天内就备好了离婚协议和机票。
唯独林楠的底细还没查清，不过裴书墨并不着急。
离婚还有三十天冷静期，足够把事情捋清楚。
听到裴书墨被欺负到进医院，乔母连夜从乡下赶了过来。
见裴书墨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费劲，“这...这...”老太太气得话都说不出。
“乔嘉年疯了吗？！为了个野男人竟然把你害成这样！”老太太突然拍桌暴起，“我这就去找这个不孝女，让她......”
“妈。”裴书墨轻轻拉住她衣角，声音比点滴落下的动静还轻，“别去。”
他侧身拉开床头柜抽屉，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妈，”他将离婚协议递过去，纸张边缘在微微颤抖，“七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求您。”
乔母看清文件抬头的瞬间，苍老的手猛地一抖。
“书墨...”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真要走到这一步？”
他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母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是我们乔家......”她哽了一下，“亏欠了你。”
看着乔母拿着协议离开的背影，裴书墨心里还是泛了酸。
他原以为这场相敬如宾的婚姻，至少能换来白头偕老的体面。
可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这一切从开始就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罢了。
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刚闭上眼想歇会儿，病房门就被猛地踹开，乔嘉年踩着高跟鞋冲进来。
“裴书墨！”她一把将银行卡甩在他脸上，金属卡片划过颧骨，“让我妈拿钱打发林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
不疼，却抽得他心口发堵。
卡片落在他胸前，裴书墨咬牙睁眼。乔嘉年身后，林楠正抱臂而立，一脸被侮辱了的表情：“裴先生，上次你骂我小白脸我没计较，现在又让乔伯母拿着一张银行卡来羞辱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往前一步，语气带着刺。
“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也对有夫之妇没兴趣！是你老婆缠着我，你有时间不如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这番话听得裴书墨直想笑，看着他的手腕戏谑开口：“林先生，不如先把手上的劳力士摘下来呢？”
林楠脸涨得通红，一把甩开乔嘉年的手。
"乔**，以后你就当不认识我，回头我就退圈，走得远远的。咱们好自为之，省得被人说我是小白脸！"
"阿楠！"乔嘉年慌乱去抓他的衣袖，额头直冒汗：“你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乔**，请你自重！”
林楠挣开她，摔门而去。
人一走，乔嘉年猛地转身，扬手就给了裴书墨一巴掌。
“裴书墨！我警告你，离阿楠远一点！”
“再敢破坏我和阿楠，我饶不了你！"看着她踉跄追出去的背影，裴书墨自嘲的笑了。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时，乔母攥着文件夹的手指关节发白，眼角的细纹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对不住，书墨。我本想劝那男人离开的，可谁知道......”
“那孩子......”乔母突然哽住，枯瘦的手抓住床栏，“为了个外人，连养育之恩都不顾了......”
老人声音嘶哑：“这离婚协议，她看都没看就签了，三十天后，你就能拿到离婚证了。”
裴书墨轻轻“嗯”了一声，窗子映出他平静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