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刺进身体的瞬间，我看见他T恤上苏晚晴的笑脸。“为晚晴而死，你该荣幸。
”血糊住视线前，我才懂，十年粉丝，不过是她掌心随时可弃的棋子。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三个月前的日期。这次，我攥紧了那五千块的转账记录。苏晚晴，你的演唱会，
该换我来谢幕了。1手机屏幕亮着。，时间是6月12日。我盯着这串数字，指尖发颤。
不是幻觉，真的是6月12日，距离那场演唱会，还有三个月。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不是现在的痛，是记忆里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涌出来，
最后看见的，是那个举刀的男人。他穿着印着苏晚晴头像的T恤，眼睛亮得吓人，
和我以前在粉丝群里见过的无数张脸重叠。“让你造谣晚晴！”他吼着，声音震得我耳膜疼。
造谣？我只是说她确实让人加价买票了。手机震了一下，打断了回忆。
是苏晚晴经纪人阿哲发来的消息：“林墨，内场前排再加五千，算给晚晴的排面费，
你是十年老粉，得带头。”十年老粉。这四个字像针，扎进脑子里，十年，
我从高中追到工作，省吃俭用给她打榜、买周边，把她的海报贴满房间，
连生病时都会翻她的视频打气，她总说“粉丝是家人”，我信了。直到演唱会那天，
我捧着加了五千块买的票，被保安拦在门口，他们说票是假的，推搡着把我甩在地上，
我爬起来想解释，却看见阿哲站在不远处，冲保安使了个眼色。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他们的计策，票卖得不好，故意弄出假票风波，既能炒热度，
又能把没卖完的票说成是被黑粉伪造的，而我这个十年老粉，成了最合适的牺牲品。
我去**，被他们反咬一口，说我是职业黑粉。粉丝群里，曾经和我一起打榜的人，
开始骂我“白眼狼”“蹭热度”。我的照片、住址、公司信息，一夜之间被挂到网上。
陌生电话打爆了我的手机，短信里全是诅咒，我妈吓得不敢出门，我爸在单位被人指指点点。
我去找苏晚晴，想让她出来说句话，却被她的助理挡在门外，
说“晚晴不想见你这种疯女人”。再后来，就是那个举刀的粉丝。手机又震了一下。
阿哲发了个催促的表情：“快点，晚晴等着呢。”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活着的感觉很清晰，胸口翻涌的恨意，都真实得可怕。苏晚晴，阿哲，还有那些人，
你们欠我的，欠我爸妈的，这一世，我要一点一点讨回来。我点开和阿哲的对话框，
打字：“钱有点紧，能不能缓几天？”他秒回：“缓什么？你每月工资一半都花在晚晴身上，
现在跟我哭穷？”我看着屏幕，冷笑，他记得清楚，我的工资，我的喜好，
他们都摸得透透的，这样才能精准地榨干每一分价值。“不是哭穷，”我回，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手头确实不方便。不过我认识个赞助商，想给演唱会赞助灯牌，
你要不要对接一下？”这是我刚才突然想到的，前世这个时候，苏晚晴团队正在找赞助商，
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送上门的赞助。阿哲果然犹豫了：“什么赞助商？靠谱吗？”“你放心，
我跟了很久的资源，本来想给晚晴一个惊喜。”“行，把联系方式发我，钱的事先记着，
但排面不能少，听到没？”“知道了。”我关掉对话框，点开另一个联系人小雅。前世，
她是唯一站出来帮我说过话的粉丝，结果被网暴到退圈，后来我被追杀，是她偷偷报的警。
我发消息：“在吗？有事找你。”她回得很快：“怎么了？是不是阿哲又找你要钱了？
”“是，”我盯着屏幕，指尖用力，“但这次，我不想再忍了，你想不想知道，
苏晚晴团队背后是怎么算计我们的？”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
然后屏幕亮了：“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他们故意让老粉加价买票，
把集资的钱拿去买奢侈品，上次你被骂是阿哲下的命令。”我一口气打完，“我还知道，
他们准备在演唱会上搞点大动作，让我们这些不听话的彻底闭嘴。”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是一条语音，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压抑的愤怒：“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她不是表面那样！林墨，你说，要我怎么做？
”“你手里是不是有他们强制集资的截图？”“有！我一直存着！”“好，”我看着窗外，
苏晚晴的巨幅海报挂在对面楼上，笑得一脸无辜，“我们做点事，让所有人都看看，
他们捧在手里的光，到底是什么东西。”挂了电话，我点开苏晚晴的微博，她刚发了条动态，
九宫格**，配文：“排练好累，但想到能见到你们，
就充满力气啦～”评论区已经刷了几十万条“姐姐辛苦了”“我们等你”。我点开她的直播，
她正在和粉丝互动，语气甜得发腻：“谢谢宝宝们的礼物，其实不用这么破费的，
你们来现场看我，我就很开心啦。”我笑了，开心？她开心的是礼物榜又涨了吧。直播里，
她突然提到：“对了，这次演唱会，特别感谢老粉们的支持，尤其是林墨，
从一开始就陪着我，真的很感动。”镜头扫过台下，举着我的ID灯牌的粉丝在尖叫。
我关掉直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激动，是恨。她还在利用我，像前世一样。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配合她演下去了。手机响了，是阿哲。“林墨，赞助商那边我问了，
他们说想跟你直接聊？”“可以，让他们联系我。”“你别耍花样，”他的声音冷下来，
“晚晴对你那么好，你要是敢背叛她”“我不会的。”我打断他，语气平静，
“我只是想帮她，毕竟，我是她十年老粉啊。”挂了电话，我把录音保存好，这是证据，
也是武器。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清算，里面要放的东西，还有很多。
比如，苏晚晴和某已婚男星的暧昧聊天记录，前世是在她塌房后爆出来的，现在，
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比如，她团队偷税漏税的线索，那个赞助商手里有。比如，
她私下骂粉丝“蠢”“好骗”的录音，前世有个离职助理爆过，我记得她的微博ID。
还有很多，那些被粉丝滤镜掩盖的真相，那些被他们刻意抹去的黑料，
我都要一点一点挖出来。腹部的抽痛又开始了，比刚才更清晰，我想起那个举刀的粉丝，
想起我倒在血泊里时，远处传来演唱会的欢呼声，他们在为她尖叫，而我在为她送命。
我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苏晚晴，这场演唱会，不会是你的高光时刻。
它会是你的审判日。手机又震了，是那个赞助商打来的。“林**，
我们老板想和你谈谈合作细节，顺便聊聊苏晚晴团队的事。”我拿起手机，走到窗边，
看着苏晚晴的海报。“好啊，”我对着电话说，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的决心，
“我们好好聊聊。”钩子已经放下，接下来，就等着鱼上钩了。2和小雅约在咖啡馆，
她到的时候，眼圈是红的。“你真要做？”她坐下就问，声音压得很低。“不然呢？
”我把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阿哲和大粉的聊天记录，“你自己看，他们说老粉多掏钱，
新粉才会跟风。”小雅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得很快，呼吸越来越重，
“他们怎么能这样”“不止这样。”我拿回手机，翻出另一段记录，“上次你被骂黑粉，
是阿哲在管理群发了你的ID，说处理掉这个刺头。”她猛地抬头，眼神里全是不敢信，
“我以为是粉丝自发的”“粉丝？”我笑了一声，“粉丝只是他们手里的刀。”小雅低下头，
肩膀在抖，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和我前世一样，那种被信仰背叛的感觉，比被骂更痛。
“你手里有他们强制集资的截图，对吧？”我问。她顿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手机，
点开一个加密相册，里面全是截图，有阿哲发的“每人至少买十箱应援饮料”，
有粉丝说“没钱被踢出群”的聊天记录。“我一直存着，”她声音发哑，“总觉得，万一呢？
现在看来，不是万一，是肯定。”“这些还不够。”我把手机还给她，
“我们要的是能让她爬不起来的东西。”“怎么找？”“从阿哲下手。”我说，“他贪财，
而且知道苏晚晴不少事。”手机响了，是阿哲，我接起来，开了录音。“林墨，
赞助商那边怎么说？”他语气很急。“在谈，对方想看看演唱会的宣传方案。”我说。
“方案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耐烦，“你赶紧催，晚晴这边等着回话呢，对了，
那五千块什么时候转？其他老粉都交了。”“再等等，我这边确实有点紧。”“紧什么紧？
”他的声音冷下来，“你工资卡余额我都见过，少跟我装，我告诉你，这钱必须交，
不然以后别想进核心群。”“阿哲哥，”我故意放软语气，“我跟了十年，这点情分都没有？
”“情分？”他笑了一声，“情分能当钱花？晚晴养团队不要钱？开演唱会不要钱？
让你出点怎么了？”我捏紧手机，指节发白，十年情分，在他眼里，连五千块都不如。
“知道了，我尽快。”我挂了电话。小雅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想起前世的自己，阿哲说什么就是什么，苏晚晴发一条动态能激动半天，
把她的照片设成壁纸，手机壳上全是她的名字，那时的我，真像个傻子。“人总是要变的。
”我说。打开苏晚晴的直播，她正在和粉丝互动，镜头里的她笑得很甜，
手里拿着一个粉丝送的玩偶。“谢谢宝宝，这个好可爱。”她说，“其实大家不用送礼物的，
多来看我的演唱会就好啦。”弹幕里一片“姐姐好温柔”“一定去”。我点开一个粉丝群，
里面正在刷屏，管理发了条消息：“晚晴说不用送礼物，但我们必须给她排面！
今晚直播礼物榜必须第一！”下面立刻有人回：“已经充了两千”“我让我妈也充了”。
小雅凑过来看，脸色越来越差。“她明明知道”“知道又怎么样？”我说，
“她就靠这个活着。”想起前世，苏晚晴私下在小群里说的话，有次粉丝集资送了她一辆车，
她发了条感谢的动态，转头就在群里跟助理说：“这些人真傻，钱真好骗。
”那时我还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拼命找理由替她辩解，现在想来，是我自己骗自己。
手机又响了，是那个赞助商。“林**，我们查到苏晚晴团队在跟另一家谈，想把我们换掉。
”“意料之中。”我说，“他们一直这样，谁给的钱多就跟谁走。”“那我们”“别慌。
”我打断他，“他们想换，但我们可以让他们换不了，不过，
我要你们手里关于她偷税的证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可以，但我们要保证合作能成。
”“放心，”我说，“她需要你们的钱，更需要你们的资源。”挂了电话，
小雅看着我“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只是记性好”我没说实话，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
阿哲又发来消息：“赞助商那边有进展了吗？晚晴问了。”“快了，他们想和晚晴见一面。
”我回。“见面？”他秒回，“晚晴很忙，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我笑了，
苏晚晴总是这样，躲在后面，让阿哲出面，出了事就把他推出去。
前世阿哲被骂得最惨的时候，她发了条动态：“心疼阿哲，都是我的错。
”下面一堆安慰她的，没人记得阿哲只是个替罪羊。“他们想和晚晴谈细节，说这样有诚意。
”我回。阿哲没再回，估计去问苏晚晴了。打开微博，苏晚晴发了条新动态，
是她在排练室的照片，配文：“为了你们，再累也值得。”下面有个粉丝评论：“姐姐，
我为了给你买票，把学费都交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很快，这条评论就被删了，
管理在群里说：“这种负面评论赶紧举报，别影响晚晴心情。”我看着那条被删的评论，
想起前世的自己。为了给苏晚晴集资，我连续吃了一个月的泡面，生病不敢去医院，
就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活动。那时的我，和这个粉丝一样，以为自己的付出很伟大。“你看，
”我把手机给小雅，“这就是她的粉丝。”小雅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突然说：“我加入。”“什么？”“我帮你。”她抬起头，眼神很坚定，
“我要让那些还在被骗的人知道真相。”“好。”我点头，
“你先去收集阿哲私下卖票的证据，越多越好。”她刚走，阿哲的消息就来了：“可以见面，
时间定在后天下午，地点我发你。”我看着消息，心脏跳得有点快，后天，
就能见到苏晚晴了。不是以粉丝的身份，是以复仇者的身份。打开备忘录，写下几个名字，
都是前世被苏晚晴坑过的人，有她的前助理，有被她抢过资源的小网红，
还有几个知道她黑料的粉丝。这些人，都会是我的助力。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多管闲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我知道是谁发的，
阿哲的手段，从来都这么拙劣，前世他也这样威胁过我，那时我怕了，这一次，
只会觉得可笑。回了条短信：“我只是想帮晚晴。”那边没再回。看着窗外，天快黑了，
路灯亮起来，照着苏晚晴的巨幅海报，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还有一个月。
我拿起手机，给张记者发了条消息：“有苏晚晴团队强制粉丝加价买票的证据，要吗？
”他秒回：“要！”“后天，我给你。”我说。钩子已经下好了，就等鱼来，而苏晚晴，
就是最大的那条鱼。后天见面，我会告诉她，这场演唱会，会是她的噩梦。
3张记者的报道发出来了，标题很直接：《顶流网红演唱会门票溢价，粉丝称被强制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