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地你也擦不干净，别在这儿碍手碍脚了行吗？一股子穷酸味儿，熏得我头疼！
”儿媳林菲菲捏着鼻子，厌恶地看着我刚用抹布擦过的地板。“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进门要换鞋！把你那双破解放鞋给我扔了，脏死了！”我局促地站在门口，
手里还拎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蔬菜。脚上那双穿了几十年的解放鞋，沾了些泥土，
在光洁明亮的地板上显得格格不入。看着林菲菲那张写满嫌弃的脸，我默默叹了口气，
将菜放进厨房，然后脱下鞋，赤着脚走了出来。1“妈，这地你也擦不干净，
别在这儿碍手碍脚了行吗？”林菲菲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心里。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正坐在沙发上，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一股子穷酸味儿，熏得我头疼！”我刚从菜市场回来，身上确实还带着鱼腥和泥土的气息。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又看了看脚上那双沾着泥点的解放鞋，
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留下了几个不甚清晰的脚印。“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进门要换鞋！把你那双破解放鞋给我扔了，脏死了！”林菲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爱马仕包，
指着我的鞋子尖叫。我默默地退到玄关，将菜篮子放下，
然后笨拙地脱下那双陪伴了我大半辈子的鞋，小心翼翼地放在鞋柜最下层的一个角落。那里，
已经被她塞满了各种名牌鞋盒。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菲菲，我……我就是想给你们做顿饭。
”我小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儿子陈默今天加班，说是晚上要带客户回来吃饭，
特意打电话让我过来帮忙准备一下。林菲菲翻了个白眼，兰花指捏着鼻子，
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瘟疫。“做饭？你做的那些猪食谁吃得下？等会儿陈默的客户来了，
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们家是收破烂的呢！陈默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得我心口生疼。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从儿子陈默娶了她，我在这个家里就成了多余的人。林菲菲是城里长大的娇**，
从小养尊处优，根本看不起我这个从乡下来的老婆子。她嫌我土，嫌我脏，嫌我说话带口音。
为了儿子，我都忍了。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她会接纳我。可我错了，
在她的世界里，我和她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就是贫富的差距。“行了行了，
别在这儿杵着了，看着就烦。”林菲菲不耐烦地挥挥手，“厨房你别进了，
我已经叫了五星级酒店的外卖。你去阳台待着，别出来丢人现眼。”我佝偻着背，
默默地走向阳台。阳台很小，堆放着一些杂物，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心里一片悲凉。我叫王秀英，
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至少，在所有人眼里是这样。没人知道，二十年前，
我曾是京圈叱咤风云的“玉面罗刹”，一手创办的“锦绣集团”曾是国内纺织业的龙头老大。
后来，为了我那体弱多病的丈夫，我放弃了万贯家财，隐姓埋名，跟他回到了他贫穷的家乡，
过起了最平凡的日子。丈夫去世后，我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供他读完大学。他有出息，
在城里找了好工作，还娶了这么一个“金凤凰”。我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却不想，
迎来的却是这样的屈辱。晚上七点，门铃响了。我听到陈默和林菲菲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笑声不断传来。“王总，快请进！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陈总监太客气了，
叫我老王就行。”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响起。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我忍不住悄悄从阳台探出头，向客厅望去。当我看清那个被称为“王总”的男人的脸时，
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那张脸，我化成灰都认得！他叫王富贵，二十年前，
他是我手下的一个项目经理。因为挪用公款被我发现，我念在他家有老有小的份上，
没有报警，只是将他开除了事。没想到，二十年不见，他竟然摇身一变，
成了儿子口中尊贵的“王总”。而我，却成了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的，
躲在阳台上的乡下老太婆。真是造化弄人。客厅里，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林菲菲极尽谄媚地给王富贵敬酒：“王总，我敬您一杯！我们家陈默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王富贵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说，好说！陈总监年轻有为，前途不可**啊！
”陈默也满脸堆笑：“王总过奖了。这都多亏了您提携。”我缩回阳台，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儿子这次能不能升职，全看这位王总的意思。难怪林菲菲今天这么紧张。就在这时，
我听到林菲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炫耀和鄙夷。“王总，您别见怪，我们家条件一般，
不像您住的是大别墅。不过好歹也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不像有些人，
一辈子都住在乡下那种破瓦房里，连抽水马桶都没见过。”她顿了顿，
声音拔高了几分：“对了，我婆婆就是个乡下人，今天非要过来，我怕她上不得台面，
给您留下不好的印象，就让她去阳台待着了。您可千万别介意啊。”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能想象到王富贵此刻错愕的表情。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我知道，
我不能再忍了。为了儿子的前途，也为了我那可怜的自尊。我深吸一口气，
挺直了佝偻多年的脊梁，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然后，我推开阳台的门，
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了出去。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惊讶，错愕，
鄙夷，不解……林菲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冲过来，想把我推回阳台：“妈！
你出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别出来吗！”我没有理她，只是径直走到王富贵的面前。
他正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的嘴唇哆嗦着，
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一样。“王……王董？”他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我看着他，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小王，二十年不见，出息了啊。”2“王……王董？
”王富贵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整个人趴在地上，
头都不敢抬。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默和林菲菲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妈……你……你们认识？”陈默结结巴巴地问，眼睛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
充满了困惑和震惊。林菲菲更是傻眼了，她看看跪在地上的王富生，又看看我，
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引以为傲，需要巴结讨好的大人物，
竟然给我这个她最看不起的乡下婆婆跪下了？这世界是疯了吗？我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
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抖如筛糠的王富贵，声音冷得像冰。“小王，看来你记性还不错，
还认得我这张老脸。”“王董……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富贵磕头如捣蒜，
声音里带着哭腔，“当年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挪用公司的钱，求您大人有大量，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以为我是来找他算二十年前的旧账的。我冷笑一声：“给你机会？
当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珍惜。”我的目光扫过客厅里精致的装修，价值不菲的家具，
最后落在林菲菲那张煞白的脸上。“倒是你，现在混得不错嘛。都成‘王总’了，
还住上了大房子，开上了好车。怎么，当年挪用的那笔钱，就是你发家的第一桶金？
”王富贵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不……不是的……王董，您听我解释……”“解释？
”我打断他，“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是解释你如何从一个阶下囚，
摇身一变成了我儿子的座上宾，还是解释你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
把我这个真正的老板，当成一个可以随意被儿媳呼来喝去的乡下老妈子？”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王富贵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求饶。陈默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扶住我的胳膊，
急切地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王董？什么公司？
你不是……你不是一直在乡下种地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他从小到大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打败。我看着儿子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一阵酸楚。这些年，
为了不让他因为有个富豪母亲而失去奋斗的动力，我隐藏了自己的一切。
我让他以为自己出身贫寒，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打拼。现在看来，我似乎做错了。我的隐瞒，
不仅让他养成了自卑懦弱的性格，还让他娶了这样一个拜高踩低，嫌贫爱富的女人。
我的沉默，让我的儿子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让我的儿媳对我肆意羞辱。是时候，
让一切回归正轨了。我转头看向早已吓傻的林菲菲，她的脸上血色尽褪，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林菲菲，”我一字一句地开口，“你不是一直很好奇，
我这个乡巴佬，为什么能生出陈默这么优秀的儿子吗？”“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
觉得我给你丢人，不配做你的婆婆吗？”“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从贴身的口袋里，
摸出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这部手机跟了我很多年，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和林菲菲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古董。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激动地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董事长！
您终于联系我了！这二十年，您去哪儿了？”是我的老部下，也是现在锦绣集团的CEO，
张谦。我没有理会他的激动，只是平静地说道：“老张，是我。”“董事长！真的是您！
”张谦的声音哽咽了，“您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去接您！”“不用了。”我淡淡地说道，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办几件事。”“第一，
立刻终止和王富贵名下所有公司的一切合作，并向市场公布，锦绣集团将永久性拉黑王富贵。
”电话那头的张谦没有丝毫犹豫：“是，董事长！我立刻去办！
”跪在地上的王富贵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软，彻底瘫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他知道，
我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从云端跌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我继续对着电话说道：“第二，
查一下我儿子陈默就职的这家公司，如果可以，把它买下来。”“是，董事长！”“第三，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林菲菲身上，眼神冰冷，“查一下林菲菲的家庭背景，
以及她名下所有的资产来源。我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好的，董事长！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我将那部老旧的手机放回口袋。整个客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陈默和林菲菲像两尊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星人。
我走到林菲菲面前，看着她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平静地开口。“你不是说，
我做的饭是猪食吗？”“你不是嫌我脏，嫌我土，让我去阳台待着吗？”“现在，
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滚出这个家。这个房子，
是我买的。”3“滚出这个家。这个房子，是我买的。”我的话音刚落，
林菲菲的身体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瞳孔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这房子……这房子明明是我们贷款买的……”她喃喃自语，
像是疯了一样。陈默也愣住了，他看着我，又看看瘫软的林菲菲，艰难地开口：“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房子首付确实是我们一起凑的，
每个月还有两万多的房贷……”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所谓的凑，
是她从她父母那里拿了五十万，而你，掏空了你工作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还找我借了十万，
对吗？”陈默默认了。“至于房贷，”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
“这张卡里有五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每个月的房贷，都是从这张卡里自动扣除的。
你以为凭你那点工资，还得起这里的房贷，还能让她过上每天名牌包包不重样的生活？
”茶几上的那张黑金卡，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散发着冰冷而尊贵的光芒。
陈默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拿起那张卡，双手都在颤抖。五千万……这个数字对他来说，
简直是天文数字。他一直以为，林菲菲家境优渥，是她父母在接济他们。
他也一直为此感到自卑，觉得自己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却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
竟然是我。是这个他一直以为贫穷、落后，甚至有些拖累他的母亲。
“妈……你……”陈默的声音哽咽了，他看着我，眼圈泛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林菲菲，
在看到那张黑金卡的时候，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她比陈默更清楚这张卡的意义，
这是顶级富豪才配拥有的无限额信用卡。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一直看不起的乡下婆婆，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亿万富翁。她引以为傲的家世，
在婆婆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而她，竟然把这样一个金大腿，当成垃圾一样随意践踏。
悔恨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脚下，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再也不敢了！”她哭得涕泗横流，妆都花了，哪还有半点之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妈，
您看在陈默的份上，看在我们还没出生的孩子的份上，就原谅我吧！”孩子？我心里一动，
看向她的肚子。林菲菲立刻领会，急忙说道：“是啊妈，我……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是您的亲孙子啊！”她以为搬出孩子，就能让我心软。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我俯下身，
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我。“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陈默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林菲菲耳边炸响。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眼神开始闪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陈默的……”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充满了心虚。陈默也愣住了，他扶着林菲菲的肩膀，急切地问：“菲菲，妈这是什么意思？
你快说啊！”我冷笑一声，松开手。“看来，不用等老张的调查报告了。
”我转向依旧跪在地上，早已魂不附体的王富贵。“小王，你先起来吧。当年的事，
我可以既往不咎。”王富贵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连大气都不敢喘。“但是，”我话锋一转，“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王富贵立刻点头哈腰：“王董您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很好。
”我指了指瘫在地上的林菲菲，“你现在就带她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我要知道，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还有，”我补充道，“把你们俩从认识到现在，
所有的开房记录、转账记录，都给我整理一份出来。”王富贵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惊恐地看了一眼林菲菲。而林菲菲，在听到这句话后，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彻底晕了过去。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看我，看看晕倒的林菲菲，
又看看面如死灰的王富贵。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慢慢形成。他冲到王富贵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目赤红地嘶吼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老婆，
到底是什么关系！”4王富贵被陈默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他双腿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
“陈……陈总监，你冷静点……我……我跟林**……我们……”他支支吾吾，汗如雨下，
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陈默的眼睛。这副心虚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那个他深爱着，
甚至为了她不惜和母亲产生隔阂的妻子，那个刚刚告诉他怀上了他的孩子的女人，
竟然……竟然和这个他需要卑躬屈膝去巴结的男人有染？这个认知，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狠狠地**了他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为什么……”他喃喃自语，
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菲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
心里也不好受。但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有些脓疮，必须彻底剜掉，才能有痊愈的可能。
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平静但有力：“陈默，你是个男人。有些事，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陈默缓缓睁开眼睛，通红的眼眶里满是血丝。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悔恨，有痛苦，还有一丝……依赖。“妈……”他声音沙哑，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点点头：“我在。”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不再去看晕倒在地的林菲菲，而是转向王富贵，声音冰冷地命令道：“我妈让你做什么，
你就做什么。立刻，马上！”王富贵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我马上就去办！
”他手忙脚乱地扶起昏迷的林菲菲，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客厅里，终于只剩下我们母子两人。陈默站在那里，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不敢看我。“妈，对不起。”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这些年，
让你受委屈了。”他想起了过去种种。想起了林菲菲对我的百般刁难和羞辱，而他，
却总是选择沉默，甚至帮着林菲菲说话，劝我忍让。他想起了自己为了买这个房子，
掏空了所有积蓄，还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母亲的资助，却从未想过，母亲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他一直以为母亲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却从未发现，她身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农妇能拥有的。他真是太蠢了。蠢到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蠢到辜负了母亲对他最深沉的爱。“噗通”一声，他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妈，
儿子不孝！儿子错了！”他抱着我的腿，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我伸手，
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我的眼眶也湿润了。这些年的委屈，在这一刻，
仿佛都烟消云散了。“起来吧，傻孩子。”我扶起他，“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怪你。
”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妈，
你……你真的是……锦绣集团的董事长？”陈默捧着水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锦绣集团，
那可是国内纺织业的巨头，市值千亿的商业帝国。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帝国的掌舵人，
会是自己那个穿着粗布衣裳，在乡下种了一辈子地的母亲。我点点头，从往事中缓缓说起。
我告诉他，我如何白手起家，创立了锦绣集团。我告诉他，
我如何遇到了他那个体弱多病却才华横溢的父亲，如何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甘愿隐姓埋名，
过上平凡的生活。我也告诉他，他父亲临终前，
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正直、善良、靠自己努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而不是一个躺在金山上的纨绔子弟。“所以，我隐藏了身份，让你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我希望你能明白，真正的财富，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而是你自己的品格和能力。
”陈默静静地听着，眼里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敬佩和理解。他终于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妈，我明白了。”他放下水杯，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以前是我太糊涂了。从今天起，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谦打来的。“董事长，都办妥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效，“您儿子所在的公司，我们已经完成了全资收购。另外，
林菲菲的资料也发到您的邮箱了。”“嗯，知道了。”挂断电话，
我点开了邮箱里的那份文件。文件内容很详细，
林菲菲的家世背景、消费记录、人际关系……一览无余。她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所谓的“优渥家境”不过是她吹嘘出来的假象。她身上的名牌，花的每一分钱，
几乎都来自于那张我给陈默的副卡。而最刺眼的一项，是她和王富贵之间的转账记录。
从他们认识的三个月前开始，几乎每周，王富贵都会给她转一笔不小的钱，
备注大多是“零花钱”、“宝贝辛苦了”之类暧昧的字眼。很显然，他们的关系，
并非始于今天。陈默也凑过来看到了邮件内容，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叮咚——”门**突兀地响起。陈默以为是王富贵回来了，起身就要去开门。
我却拦住了他。“别去。”我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微凝，“来的不是他。”“那会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5门外，
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还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叫喊。“开门！林菲菲！你这个**！
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着不出声！你敢做不敢当吗？
”这声音……陈默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耳熟。他通过猫眼往外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