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明天给我。”婆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理所当然。我正在厨房洗碗。
手上的盘子停了一下。“干什么用？”“小梅要换车。”小梅是小姑子。28岁，
婆婆的心头肉。我放下盘子，走出厨房。“上个月您不是给她50万买房了吗？
”“那是买房，这是买车。”婆婆翻了个白眼，“你这5年，除了长肉，脑子长了吗？
”客厅安静了一秒。老公坐在沙发上，没吭声。我看着婆婆，突然笑了。“您初中毕业，
我博士毕业。”我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您说我蠢，是用什么标准？”婆婆愣住了。
她不知道，我的副教授聘任公示，今天刚出来。1.婆婆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解下围裙，“就是想问问。”“你……”“妈，算了。
”老公终于开口了，“晓雨她工作忙——”“忙什么忙！”婆婆打断他，“天天就知道忙！
孩子也不带，家务也不做，我儿子娶你回来干什么的？”我看着她，没说话。孩子不带？
儿子从出生到现在4岁，她帮忙带过几天？我自己带，请保姆带，周末送托管。她呢？
“我腰不好，带不了孩子。”这是她的原话。但小姑子的孩子，她带得可欢实了。“妈，
晓雨确实挺忙的。”老公又说，“她最近在评职称——”“评什么职称！”婆婆更来气了，
“女人评那个有什么用？评上了不还是要回家带孩子？我跟你说，女人就该安安分分的，
别一天到晚瞎折腾。”我攥紧了拳头。五年了。从我嫁进这个家，就是这些话。
“女人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看看人家小梅，多乖巧。”“你要是有小梅一半懂事，
我就烧高香了。”小梅。永远是小梅。她高中毕业，在婆婆朋友的公司当文员，
月薪4000块。我博士毕业，高校讲师，月薪8000块。可在婆婆眼里，
我不如她一根手指头。“行了，这事以后再说。”老公站起来，“晓雨，去做饭吧。
”“我不做。”我的声音很平静。老公愣了一下：“什么？”“我说，我不做。”“林晓雨！
”婆婆站起来了，“你什么态度？”“就这态度。”我走回厨房，拿起包。“我还有工作，
先走了。”“你……”“对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二十万，我不会给的。
”门关上的时候，我听见婆婆在里面骂。“反了天了！”“当初就不该让建军娶她！
”“一个破大学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破大学老师？三天后，
副教授聘任公示期结束。到时候，咱们再看看谁“破”。我打开手机，
看了一眼刚收到的邮件。是学院发的。《关于林晓雨同志副教授职称评审结果的公示》。
我看着自己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五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回到学校，
我先去了趟办公室。闺蜜张薇正在改作业。“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没什么。
”我坐下来，“婆婆又开始了。”“又怎么了？”“要二十万，给小姑子买车。
”张薇手里的笔停了：“多少？”“二十万。”“她怎么不去抢？”“她觉得理所当然。
”我苦笑，“上个月给小姑子五十万买房，这个月又要二十万买车。反正在她眼里，
我赚的钱都是他们家的。”张薇放下笔，看着我。“晓雨，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不会真给吧？”“当然不给。”我打开电脑，“我又不傻。
”张薇松了口气。“对了，公示出来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恭喜啊，林副教授。
”“别闹。”“我认真的。”她笑了笑，“你不知道你婆婆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我也笑了。是啊，她什么表情呢？这五年，她骂我“只长肉不长脑子”。
她说我“读书读傻了”。她说我“不如小梅一根手指头”。她不知道，
我每天晚上哄睡孩子之后，都要再工作三个小时。她不知道，我这三年发了8篇论文，
其中5篇是核心期刊。她不知道，评副教授的材料我准备了整整一年。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骂我。“对了。”张薇压低声音，“我听说隔壁C大在招人，你要不要考虑？
”“什么岗位？”“副教授，学科带头人。待遇比咱们这好。”我愣了一下。
“我……再想想吧。”“别想太久。”张薇看着我，“有些事，该断就断。”我没说话。
晚上回到家，儿子已经睡了。保姆阿姨正在收拾。“林老师，小宝今天很乖，吃了一大碗饭。
”“谢谢王姨。”“对了，您婆婆来过电话，说让您回去吃饭。”“嗯，我知道了。
”我没打算去。回去干什么？继续被骂吗？我坐在儿子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四岁了。
从他出生到现在，婆婆帮忙带过几天？三天。对，只有三天。还是我坐月子的时候，
她来“看看”。“我腰不好，带不了孩子。”“你找个保姆吧，我出不了力。”好，
我找保姆。保姆费每个月4500，我自己出。可她呢？小姑子生孩子的时候，
她一口气带了两年。什么腰不好，都是借口。她就是觉得我是外人。“小梅不一样，
她是我亲闺女，你是外人。”这是她亲口说的。我永远记得。手机震了。是老公的微信。
【建军：今天的事，我妈说得是有点过分，但你也别往心里去。】【建军：她就那脾气，
你多担待。】【建军：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别气了。】我看着这些字，突然觉得很累。
五年了。每次吵完架，都是这套话。“我妈就那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你多担待。
”担待？我担待五年了。我还要担待多久？我没回复，放下手机。床上的儿子翻了个身，
嘟囔了一句：“妈妈……”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妈妈在。
”“妈妈……不走……”“妈妈不走。”我看着他，眼眶有点酸。为了这个孩子，
我忍了五年。可是我还要忍多久？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知道——我不会永远忍下去。
2.第二天，婆婆来学校找我了。我正在办公室备课，门被推开。“林晓雨！”我抬头，
看见婆婆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都愣住了。“妈，您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我找你算账来了！”婆婆走进来，一**坐在我对面，“昨天你什么态度？
当着建军的面给我摔脸子？”“妈，我没摔脸子——”“你还嘴硬！”她一拍桌子，
“我跟你说，那二十万，你必须给！”办公室安静了。同事们面面相觑。“妈。
”我深吸一口气，“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有什么事回家说。”“回家？你还好意思说回家？
”婆婆冷笑，“你天天加班加点的，家都不回，孩子也不管，你当的什么妈？
”“孩子我请了保姆——”“保姆能跟亲妈一样吗？”“那您帮我带吗？”婆婆愣了一下。
“我腰不好。”“哦。”我点点头，“那小梅的孩子，您带了两年，腰没事？
”“那能一样吗！”婆婆跳起来，“小梅是我亲闺女！”“所以我是外人？
”“你……”“行。”我站起来，“既然我是外人，那这个外人的钱，您也别惦记了。
”“林晓雨！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收拾东西，“二十万，我不会给。
您要是没别的事，我还要上课。”我拿起课本，绕过她，走出办公室。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我没停。“林晓雨！你别忘了你是谁！你吃我儿子的喝我儿子的，
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妈，有一件事我想提醒您。”“什么？
”“我每个月交三千块生活费，保姆费自己出，孩子的开销自己出。我没吃您一口饭，
没花您一分钱。”“你……”“至于我老公。”我看着她，“他月薪一万二。我月薪八千，
评上副教授之后，一万二。我们俩，谁养谁？”婆婆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就这态度。”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她的咒骂，我没有回头。
下午，老公打来电话。“晓雨，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说她偏心。”“难道不是吗？”“那……那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啊。
”“外人？你是说我的同事？”“对啊，你让我妈多没面子。”我沉默了一秒。“建军，
我想问你一件事。”“什么？”“你妈来我办公室闹，让我没面子，你怎么不说？
”“那……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话了。我深吸一口气。“算了，
我不跟你说了。”“晓雨——”“对了，有一件事告诉你。”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评上副教授了，公示刚出来。”电话那头沉默了。“……恭喜。”“谢谢。
”“那……那你回来吃饭吗？”“不回。我要加班。”“那……那行吧。”挂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天很蓝，云很白。可我的心里，一片灰暗。晚上，我去接儿子。
托管班的老师说，今天有个女人来看过小宝。“什么女人？”“说是他奶奶。”我愣了一下。
“她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就看了看，还给孩子买了个冰淇淋。”冰淇淋。
婆婆从来没给我儿子买过东西。连过年的红包，都是给小姑子的孩子两千，给我儿子两百。
今天居然买冰淇淋了？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晚上回到家，老公的微信来了。
【建军：我妈今天去看小宝了。】【建军：她说很想孙子。】【建军：晓雨，我妈年纪大了，
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建军：她就是嘴硬心软。】【建军：对了，那二十万的事，
我跟小梅说了，让她缓缓。】【建军：但你也别太强硬，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
我盯着这三个字，突然觉得很可笑。一家人？给小姑子五十万买房的时候，她没问过我意见。
给小姑子二十万买车的时候，她觉得理所当然。可我呢？我爸住院的时候，我找她借五千块。
她怎么说的？“各人爹妈各人疼，我们家的钱，凭什么给你爹花？”这就是一家人？
我没有回复。放下手机，我打开电脑。查了查C大的招聘信息。副教授，学科带头人。
年薪25万起，提供安家费50万。我看着这些数字，心动了。3.周末，
婆婆组织了一场“家庭会议”。地点在她家，参会人员：婆婆、公公、老公、小姑子，
还有我。我本来不想去。但老公说：“我妈说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你不去不好。”行吧。
去就去。到了婆婆家，一进门，我就感觉气氛不对。所有人都坐在客厅，脸色凝重。“来了？
坐。”婆婆指了指沙发。我坐下。“妈，什么事？”“也没什么大事。”婆婆清了清嗓子，
“就是想跟你说说你最近的表现。”我挑了挑眉：“我的表现？”“对。”婆婆看着我，
“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孩子也不管，家也不顾，整天就知道工作。”“妈，
我在评职称——”“评什么职称！”婆婆打断我，“我跟你说，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
你整天忙这忙那的，孩子怎么办？建军怎么办？
”“孩子有保姆——”“保姆能跟亲妈一样吗？”又是这句话。
我深吸一口气：“那您帮我带吗？”“我腰不好。”“您帮小梅带了两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小梅是我亲闺女！”“所以我是外人？”“你……”婆婆噎住了。
旁边的小姑子插嘴了：“嫂子，你别这样说。我妈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作为儿媳妇，是不是应该多为这个家考虑考虑？”我看着她，没说话。
小姑子继续说：“你看你，整天忙工作，也不顾家。我妈帮了你们多少？你们结婚的时候，
房子首付是我妈出的。你评职称，我妈也没拦着你。可你呢？”“我怎么了？
”“你态度有问题。”小姑子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嫂子，我妈就是嘴硬心软，
你跟她好好说，她什么都会答应的。可你动不动就发脾气，让她怎么想？”我笑了。“小梅，
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什么？”“你结婚的时候，妈给你买了婚房，全款，120万。
你换车的时候，妈给你20万。你生孩子的时候，妈帮你带了两年。”“这……”“我呢？
”我看着她，“我结婚的时候，首付30万，我自己出了15万。我生孩子的时候，
妈来了三天，说腰不好，走了。我换过车吗？妈给过我钱吗？”小姑子的脸红了。
“那……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因为你是亲闺女，我是外人？
”“我没说……”“你妈说的。”我转向婆婆，“上周，当着我的面，您说的。
”婆婆的脸色铁青。“行了！”她一拍桌子，“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今天找你来，
就是想问你一句话——那二十万，你到底给不给？”我看着她，一字一顿。“不给。”“你！
”“妈。”老公终于开口了，“要不……要不算了吧，小梅那车先不换了——”“你闭嘴！
”婆婆吼他，“我问她呢！”她转向我：“林晓雨，我跟你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你赚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我让你拿二十万，
是看得起你！”我站起来。“妈，有一件事我想告诉您。”“什么？”“我评上副教授了。
”客厅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我。“……什么？”婆婆愣了。“副教授。”我看着她，
“公示已经出来了，下周一正式生效。”“你……你是说……”“对。”我笑了笑，
“您骂了我五年‘只长肉不长脑子’。现在，我是副教授，月薪一万二。
”婆婆的脸色变了又变。小姑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老公低着头，不敢看我。
公公一直没说话，这时候咳嗽了一声。
“那……那你也不能这么跟你妈说话——”婆婆想找补。“妈。”我打断她，“我这五年，
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一边写论文。发了8篇论文，5篇核心期刊。您呢？您做了什么？
”“我……”“您天天骂我，说我蠢，说我没用，说我不如小梅。”我看着她，
“现在您告诉我，谁蠢？”婆婆的脸涨得通红。“你……你不能这么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能？”“我是你婆婆！”“是啊，您是我婆婆。”我点点头，
“可您骂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是我婆婆？”我拿起包。“今天的会，我开完了。
那二十万，我不会给。以后也别想了。”“你站住！”婆婆冲过来，
“你以为你评了个副教授就了不起了？你还是我们家的人！你的钱，还是得交给我管！
”我转过身，看着她。“妈，您知道什么叫破产吗？”“什么意思？”“意思是，
如果您再这样，这个家，就不需要我了。”我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婆婆的咆哮。“反了天了！”“林晓雨你给我回来！”“你走了别后悔！
”我没有回头。走出小区，我给闺蜜发了条微信。【晓雨：C大的那个岗位，还有吗？
】【张薇：有，怎么了？】【晓雨：帮我问问，我想试试。】【张薇：！！！你想好了？
】【晓雨：想好了。】4.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气氛很紧张。老公每天回来都愁眉苦脸。
“我妈说你太过分了。”“哦。”“她说你不尊重她。”“嗯。”“晓雨，
你能不能……软一软？”我看着他。“建军，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这五年，
你妈骂了我多少次？”他沉默了。“她说我蠢、说我没用、说我不如小梅。你拦过吗？
”“我……我那不是……”“你从来没拦过。”我的声音很平静，“每次吵完架，
你就说‘我妈就那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建军，她是你妈，不是我妈。
凭什么要我往心里去？”“晓雨——”“我不想说了。”我转身进了卧室，“你自己想想吧。
”周一，副教授聘任正式生效。学院开了个小会，院长亲自宣布。“恭喜林晓雨老师，
正式成为我院副教授。”掌声响起。同事们纷纷道贺。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会后，张薇拉住我。“C大那边有消息了。”“怎么说？”“他们看了你的材料，很感兴趣。
问你下周能不能去面试。”“可以。”“晓雨……”张薇看着我，“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那……陈建军呢？”“先不告诉他。”“为什么？
”“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成。”我笑了笑，“也因为……有些事，我想自己做主。
”张薇没再说什么。晚上回到家，儿子跑过来。“妈妈！妈妈！”“怎么了？”“奶奶说，
妈妈是坏人。”我愣了一下。“什么？”“奶奶今天来幼儿园了，她跟我说，妈妈不乖，
不听话，是坏人。”我蹲下来，看着儿子的眼睛。“宝贝，妈妈不是坏人。
”“那奶奶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奶奶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因为妈妈不想把钱给奶奶。”“那……那钱是妈妈的吗？”“对，是妈妈赚的。
”“那……那妈妈当然可以不给啊。”儿子歪着脑袋，“老师说，自己的东西自己做主。
”我笑了。“对，宝贝说得对。”我抱住儿子，心里却一阵酸涩。
婆婆居然去幼儿园跟孩子说这些。她到底想干什么？晚上，我给老公发了条微信。
【晓雨：你妈今天去幼儿园，跟小宝说我是坏人。】【建军：什么？
】【晓雨：你自己去问她。】【建军：我……我去说说她。】我没有回复。半小时后，
老公回来了。“晓雨，我妈说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跟四岁孩子说他妈妈是坏人，
不是故意的？”“她……她就是气糊涂了。”“建军。”我看着他，“你妈气糊涂了，
可以跟我吵、跟你吵。但她去跟孩子说这些，这叫什么？”他低着头，不说话。
“她这是在离间我和儿子。”我的声音很冷，“她想让我儿子恨我。你知道吗？
”“没有……不会的……”“不会？”我冷笑，“你确定？”他沉默了。“建军，
我跟你说一句话。”“什么？”“如果你妈再做这种事，我会带着孩子离开。”他抬起头，
眼里有一丝慌张。“晓雨，你……你别这样……”“我是认真的。”我转身进了卧室，
关上门。那一晚，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了很多。这段婚姻，还能走下去吗？
老公不是坏人，但他是妈宝。每次有矛盾，他永远站在他妈那边。我一个人扛了五年。
还要扛多久？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知道——我不能再让儿子被伤害了。5.周四，
我请了假，去C大面试。面试很顺利。对方院长看了我的材料，非常满意。“林老师，
你的论文数量和质量都很优秀。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谢谢院长。”“关于待遇，
我们可以给副教授，学科带头人方向。年薪28万起，安家费50万。另外，
我们有人才公寓，你可以先住着。”我心动了。28万。比现在高了将近一倍。
还有安家费50万。足够我带着儿子重新开始。“林老师，你考虑一下，下周给我们答复。
”“好，谢谢院长。”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如果我去C大，就要离婚。
离婚对孩子影响大吗？会有影响，但比起让他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离婚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婆婆天天骂我，说我蠢、说我没用。如果小宝一直听这些，他会怎么想他的妈妈？
我不想让他觉得妈妈是一个被人欺负的窝囊废。我要让他知道，
妈妈是一个有尊严、有能力的人。回到家，老公不在。儿子在客厅玩积木。“妈妈！
你回来了！”“嗯，妈妈回来了。”我抱住他，“宝贝，今天乖不乖？”“乖！
”“有没有想妈妈？”“想！”我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他，
我可以忍五年。也为了他，我必须离开。晚上，老公回来了。脸色很难看。“晓雨，
我妈说……她要搬过来住。”我愣了一下。“什么？”“她说……她想帮忙带孙子。
”“帮忙带孙子？”我冷笑，“她五年没带过一天，现在想起来帮忙了？
”“她……她说她想通了。”“想通什么？想通了来监视我？”“晓雨，
你别这样说——”“建军。”我打断他，“你妈为什么突然要搬过来？”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