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喵夺舍后,侯府全员怕猫了精选章节

小说:本喵夺舍后,侯府全员怕猫了 作者:故事藏进风里 更新时间:2025-12-31

穿成被毒死的主母那天,我舔着爪子冷笑:“两脚兽的毒药,还没耗子药带劲。

”白天端庄持家,晚上飞檐走壁监视妾室。庶子想栽赃?

我一爪挠花他脸:“本喵最讨厌撒谎的小鱼干!”直到侯爷凯旋,

深夜掐住我脖子:“你不是我夫人——她从来不用爪子挠人。”我弓背炸毛:“喵!

那你夫人会这样咬人吗?”后来全京城都知道,镇北侯被夫人追得上树三天不敢下来。

---疼。脑袋像是被塞进了十个线团,又搅成了一团糟,针扎似的疼从四肢百骸蔓延开,

喉咙里火烧火燎,残留着一股子又涩又苦的怪味。耳朵里嗡嗡响,

什么声音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我费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沉得像坠了铅。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本喵昨晚明明窝在主母香香软软的锦被里,挨着她温热的手臂,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睡着的。主母身上总有股好闻的、让人安心的暖香。

可现在……鼻尖萦绕的是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药味,混合着一种……属于人类的、沉闷的体息。

这不是我的小窝,也不是主母的拔步床。爪子……我的爪子呢?我想蜷起爪子,

感受一下熟悉的、能伸缩的利甲,碰到的却是一片光滑的、带着薄茧的……皮肤?五指?

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掀开了一条眼缝。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帐顶,暗红色的锦缎,

看久了让人心头发闷。微微偏头,能看到床柱上精致的雕花,一张紫檀木圆桌,

桌上摆着青瓷茶壶和几个倒扣的杯子。窗户关着,但透过细细的缝隙,

能瞥见外面阴沉沉的天光。这屋子……有点眼熟。好像是……主母的卧房?

但又有点说不出的陌生。视角不对,一切都太高、太大了。我想动一动,

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喉咙更疼了,

那股苦涩的味道顽固地盘踞在舌根。

“水……”一个沙哑的、干涩的声音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我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不是我的“喵呜”,这是……人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回事?!没等我细想,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水绿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端着个黑漆托盘,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她眼圈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到我睁着眼,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低呼一声:“夫人!

您醒了?!”夫人?她在叫谁?我茫然地看着她。这丫鬟我认得,是主母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叫碧桃。她总是偷偷给我留小鱼干,手指很软,挠下巴挠得很舒服。可现在,

碧桃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一种……卑微的恭敬。她快步走到床边,

将托盘放在小几上,里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汁。“夫人,您可算醒了!

吓死奴婢了!”碧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您觉得怎么样?

还有哪里不舒服?大夫说您这是急火攻心,又着了风寒,得好好将养……”急火攻心?风寒?

不。不对。记忆的碎片猛地撞进脑海——最后那一刻,主母搂着我,

我们分食了一碟精巧的荷花酥。主母吃得多,我只舔了一点酥皮和里面的莲蓉馅。然后,

就是突如其来的、撕裂般的腹痛,主母软倒下去,漂亮的杏眼里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血从嘴角溢出来。我想蹭蹭她,想叫她,

可自己也疼得蜷缩起来,视线迅速模糊、黑暗……是那碟荷花酥!是柳姨娘送来的荷花酥!

我和主母,都被毒死了!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巴尖(如果还有的话)直冲头顶,

紧接着是滔天的怒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喉咙里那股苦味,

此刻无比清晰——是毒药残留的味道!虽然淡了很多,

但本喵的舌头(现在似乎是人类的舌头了)绝不会认错!两脚兽的毒药,还没耗子药带劲!

至少耗子药见效快,没这么磨蹭的苦味!“柳……氏……”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一字一顿,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寒意。碧桃明显抖了一下,脸色白了白,左右看看,

压低声音急切道:“夫人,您刚醒,千万别动气!大夫说了,您这身子再经不起折腾了!

柳姨娘……柳姨娘她早上还来‘探望’过,被奴婢挡回去了,说是您需要静养。”她顿了顿,

声音更低了,带着愤恨,“侯爷不在府里,西院那边……愈发嚣张了。

二少爷他……他也……”庶子!那个总用阴冷眼神瞟主母、瞟我的庶子沈弘!我闭上眼,

深深吸了口气(这具身体的胸口起伏感觉真奇怪),又缓缓吐出。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这个道理,主母以前摸着我的头说过很多次。可现在,

亲者(主母和我)已经痛到死了。而我,似乎……成了“亲者”本身?我慢慢抬起手,

放到眼前。这是一双属于人类女性的手,修长,白皙,但指节分明,掌心有薄茧,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淡淡的粉色。手腕上戴着一只通透的翡翠镯子,

是我常见主母戴的那只。我真的……变成了主母?镇北侯沈屹的嫡妻,崔清辞?荒谬,离奇,

匪夷所思。但喉咙的苦味,心口的闷痛,碧桃的眼泪,

还有脑海中那些纷乱的、属于崔清辞的记忆碎片——如何管家,如何应对各房亲戚,

如何与沈屹相处(记忆里大部分是相敬如宾的疏离),

以及……对柳姨娘和庶子沈弘日益加深的戒备与无奈——都在提醒我,这是真的。我和主母,

在同一天被害死。我,一只猫,却在她身体里醒了过来。柳姨娘,沈弘……好,很好。

爪子(现在是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划过柔软的锦被。没有利甲伸出的感觉,

有点不习惯。但没关系。本喵,现在可是侯府主母了。“碧桃,”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但努力让自己平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昏睡多久了?”“回夫人,现在是申时三刻了。

您从前日晌午用了那碟点心后就不舒服,夜里发了高热,昏睡到现在。”碧桃抹了抹眼睛,

端起药碗,“夫人,先把药喝了吧,凉了更苦。”药?我瞥了一眼那碗黑漆漆的汁水。

气味复杂,有几味确实是清热解毒安神的药材,但……我凑近些,

鼻尖微微抽动(这人类的鼻子真不灵光,但似乎比普通人类还是强一点?)。除了药味,

还有一丝极淡的、不和谐的甜腥气,混杂在苦味里,几乎难以察觉。不是剧毒,

但若是长期服用,会让身体越来越虚,精神涣散,缠绵病榻。呵,连我“病中”的药,

都不肯放过吗?“先放着吧,晾一晾。”我移开目光,“嘴里苦得厉害,去给我倒杯清水来,

要温的。”碧桃不疑有他,连忙去倒水。我趁她转身,迅速伸出手指,

在药碗边缘内侧抹了一下,送到唇边极快地舔了舔指尖。呸!果然加了料!分量很轻,

但瞒不过本喵的舌头(现在是崔清辞的舌头,但似乎保留了猫的一部分敏锐?)。

是“梦陀罗”的花粉碾的末,微量可镇痛安神,但用久了伤神智。两脚兽,真是阴险又麻烦。

碧桃端着温水回来,我接过来,慢慢啜饮。温水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些许舒缓。

“府里……现在如何?”我垂着眼,看着杯中晃动的清水倒影——一张苍白但难掩清丽的脸,

眉眼温婉,只是此刻眼底深处,凝着冰。“乱糟糟的。”碧桃叹了口气,“您一病倒,

中馈的事就暂时……暂时由柳姨娘协理。她拿着对牌,支取东西比以往更方便了。

库房的陈妈妈前儿来悄悄递过话,说柳姨娘以给您找上好补药为由,开了小库房,

取走了一支百年老参和几匹珍贵的浮光锦。还有,二少爷这几日总往侯爷的外书房附近转悠,

有一次还想进去,被侯爷留下的长随拦住了,说是找一本兵书,

可谁不知道……”碧桃适时住口,脸上忿忿不平。沈弘今年十六了,心思活络,

一直想插手侯府外务,甚至觊觎世子之位。可惜,他是庶出,

生母柳姨娘再得宠(沈屹出征前那几年确实颇宠她),也越不过嫡庶尊卑。沈屹唯一的嫡子,

我的……主母的儿子,沈澈,今年才十二岁,正在京城最好的白鹤书院读书,

半月才归家一次。主母这次中毒,澈哥儿知不知道?他若知道了,该多害怕,多难过?

心口蓦地一揪,属于崔清辞的母性情感和我对她幼崽(现在似乎也是我的幼崽了?

)本能的保护欲交织在一起。“澈哥儿呢?”我立刻问。“少爷前日休沐回来,发现您病着,

守了大半夜,被嬷嬷们劝着去歇了。昨儿一早书院有月考,不得不回去。

走之前眼睛都哭肿了,拉着奴婢的手再三叮嘱要照顾好您。”碧桃说着,眼圈又红了,

“少爷孝顺,若是知道您……”“别告诉他。”我打断她,语气坚决,

“传话给书院伺候的人,就说我不过是寻常风寒,已经大好了,让他安心读书。

谁敢在少爷面前多嘴……”我抬眼,看了碧桃一眼。碧桃一个激灵,连忙道:“奴婢明白!

奴婢一定管好下面人的嘴!”这一刻,

我分明从碧桃眼中看到了一丝陌生的、带着惧意的惊讶。以前的崔清辞,性情温和,

甚至有些过于宽厚,少有这般凌厉的眼神和语气。我不管。温和宽厚的主母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带着猫魂的崔清辞。“柳姨娘‘协理’家务,可有出什么差错?”我慢慢问。

碧桃想了想,摇头:“面上倒是挑不出大错,各项用度支取、人事安排,都照着旧例,

甚至还显得格外‘公正’。”她撇撇嘴,“可正是这份‘公正’才奇怪,

她以往可不是这么大公无私的人。而且,她把自己身边一个叫秋荷的丫鬟,

提拔去管了大厨房的采买,那秋荷的娘,是柳姨娘奶娘的表亲。”爪子又开始痒了。

安插人手,掌控要害,真是迫不及待。“我‘病’了,各房都有什么动静?

”“三房、四房的太太们都来探望过,送了药材补品。五房的年轻,没主见,

跟着柳姨娘的风向。老夫人那边……”碧桃迟疑了一下,“派身边的瑞珠姐姐来看了一次,

说让您好生养着,缺什么只管开口,还赏了两盒官燕。不过,瑞珠姐姐私下跟奴婢说,

老夫人对柳姨娘近来行事,也有些微词,只是侯爷不在,她老人家也不好过多插手内宅事务,

免得让人说以老欺……欺小。”沈屹的母亲,我的婆母,是个精明但力求面上公平的老封君。

她未必多喜欢柳姨娘,但更看重侯府安稳。主母(崔清辞)性情不争,能力中庸,

管家这些年虽无大错,也无大功,加上子嗣上只得了澈哥儿一个(沈屹还有其他庶女),

老夫人对她,大约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如今我“病倒”,柳姨娘跳得欢,

老夫人乐得观望,看谁更有手段稳住局面。好得很。都等着看戏是吧?

本喵就演一出大的给你们看。“碧桃,”我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身体虚软得厉害,

眼前黑了一下。碧桃赶紧来扶,在我背后垫上厚厚的引枕。“帮我梳洗更衣。

”我看着自己身上素白的寝衣,“挑那件耦合色绣折枝玉兰的褙子,配月白裙子。

头发简单绾个髻就好,戴那支点翠蝴蝶簪和一对珍珠耳坠。”碧桃愣了:“夫人,

您还要起来?大夫说您得卧床静养!”“躺不住。”我淡淡道,“再躺下去,

有些人真以为这侯府要改姓柳了。放心,我心里有数。”碧桃还想劝,对上我的眼神,

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身去开衣柜取衣裳。更衣时,我看着铜镜里的身影。崔清辞身量适中,

因近来消瘦,更显纤细。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但一双眼睛……似乎比记忆里主母的眼睛更亮一些,瞳仁黑沉沉的,偶尔转动时,

有种莫名的机警和锐利,不像病弱,倒像在暗中观察猎物的……猫?我试着弯了弯嘴角,

镜中人露出一个极淡的、没什么温度的笑意。行吧,这张脸,勉强够用。至少,比当猫时,

挠人更方便,说话他们也听得懂。穿戴整齐,碧桃扶着我慢慢走出卧房,

来到日常起居的西次间。这里摆设清雅,多宝阁上放着些瓷器玉玩,

临窗大炕上铺着锦绣垫子。我刚在炕边坐下,就听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娇柔做作的请安声:“姐姐可算醒了!妹妹担心得这几日都吃不下睡不着呢!”来了。

我抬眸,看向门口。柳姨娘扶着丫鬟的手,款步走了进来。她穿着银红色绣缠枝蔷薇的褙子,

下面系着水绿色马面裙,头上珠翠环绕,脸上敷着粉,唇上点着胭脂,打扮得鲜艳夺目,

与我这满身素淡、病容憔悴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她脸上堆着满满的笑,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飞快地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尤其在看到我已经起身穿戴整齐时,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和阴沉。“姐姐身子可大安了?怎么这就起来了?

该多歇歇才是。”她走上前,自顾自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拿帕子按了按并无泪痕的眼角,

“那日送来荷花酥,本是想着姐姐喜欢,谁知……唉,都怪妹妹大意,怕是那日厨房不干净,

或是姐姐用了别的什么克着了,竟让姐姐遭了这么大的罪,妹妹心里真是……愧疚难安。

”她说着,又抬起眼,目光幽幽,“姐姐不会……怪妹妹吧?”哦,先发制人,推卸责任,

顺便暗指可能是我自己吃了别的东西才中毒。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没说话,

只是手指轻轻拂过炕几光滑的边沿。柳姨娘被我盯得有些不安,笑容僵了僵,

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姐姐病着,府里不能没人主事,老夫人让妹妹暂且帮着打理几日。

妹妹真是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出了错,辜负了老夫人的信任,也对不起姐姐往日待妹妹的好。

好在府里各位管事妈妈都尽心,诸事还算顺利。”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为难,

“只是……有件事,妹妹实在拿不定主意,正想等姐姐好些了来讨个示下。”“说。

”我只吐出一个字,声音不高,却让柳姨娘莫名心头一凛。

“是……是关于澈哥儿书院束脩和笔墨开支的事儿。”柳姨娘小心地觑着我的脸色,

“今年书院那边加了项‘敬师礼’,各府公子按例都需添置一份像样的礼。

原先公中定的例银,怕是不够。妹妹想着,澈哥儿是侯府嫡子,脸面要紧,不能短了他的。

可若从公中超额支取,又怕坏了规矩,底下其他房头的公子**们有意见。

妹妹实在为难……”呵,在这儿等着呢。先用“规矩”“其他房头”压着,

若我同意超额支取,她便有了话柄,说我溺爱嫡子,坏了公中定例;若我不同意,

或显得犹豫,她就能做文章,说我这个嫡母吝啬,不关心嫡子前程。左右都是坑。

以前的崔清辞,或许会真的为难,甚至可能为了避嫌、为了“公正”,委屈自己的儿子。

但现在……我端起碧桃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水面。茶香袅袅,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书院加了‘敬师礼’,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抬眼,问碧桃。碧桃立刻答道:“回夫人,

是上月十五,书院山长亲自派人给各府送的帖子说明的。当时您正忙着筹备端午节的节礼,

是奴婢接的帖子,呈给您看过的。您当时说,这是应当的,让账房按往年的例,

再加三成预备着,单独封出来,已经吩咐过陈妈妈了。”我点点头,

看向脸色微变的柳姨娘:“柳姨娘‘协理’家务,连上个月的旧帖子都没看过?

还是陈妈妈年老糊涂,忘了回禀?又或者……是账房那边,没把这笔单独封存的银子划出来?

”柳姨娘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她捏着帕子的手指收紧:“这……妹妹或许是疏忽了,

回头一定仔细查问……”“疏忽?”我放下茶盏,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协理家务,最重要的便是细心周全。

今日能疏忽了嫡子的束脩,明日是不是就能疏忽了各房的月例,

后日是不是连祭祖的供品也能‘疏忽’了?”我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没什么起伏,

但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柳姨娘脸上。“姐姐言重了!妹妹岂敢!”柳姨娘急忙站起来,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妹妹这就去查!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下面的人办事不力,

是管事妈妈督导不严。管事妈妈督导不严,”我微微向前倾身,目光锁住她,

“便是主持中馈之人,失察之过。柳姨娘,你说是不是?”柳姨娘被我盯得后退了半步,

呼吸都有些乱了。她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崔清辞——不吵不闹,不急不怒,却字字如刀,

句句见血。“是……姐姐教训的是。”她勉强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怨毒。“既然知道错了,

便该拿出改错的态度。”我重新靠回引枕,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澈哥儿的‘敬师礼’,按我原先吩咐的办,一丝一毫也不能少。另外,

你既觉‘协理’吃力,从今日起,便不必再劳心了。各处的对牌钥匙,

晚膳前让秋荷(她新提拔的那个管采买的)全部交还给碧桃。你嘛,

就好好待在自个儿院子里,抄十遍《女诫》,静静心,也学学何为‘妇德’、‘妇言’。

没我的允许,不必出来走动了。”禁足?抄书?还要交回对牌?柳姨娘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姐姐!你……老夫人只是让我暂时**……”“老夫人让你**,

是因为我病了。”我打断她,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如今我醒了。怎么,我还没死呢,

你就想一直‘**’下去?还是你觉得,我这主母之位,也该让你‘**’了?”最后一句,

已是诛心之言。柳姨娘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终于意识到,

眼前这个看起来虚弱憔悴的崔清辞,和以前那个温吞好拿捏的主母,完全不同了。

“看来柳姨娘是没听明白。”我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碧桃,送柳姨娘回房。

看着她,好好‘静养’。对了,顺便告诉秋荷,交还对牌时,

把大厨房采买这半个月的所有账目明细,一并送来。若有延迟……”我顿了顿,轻声道,

“侯府,不缺一个手脚不干净、还不听使唤的奴才。”碧桃响亮地应了一声:“是!夫人!

”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痛快。她走上前,对呆若木鸡的柳姨娘做了个“请”的手势,

姿态却强硬:“柳姨娘,请吧?”柳姨娘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但她终究不敢再辩,狠狠一跺脚,扭身冲了出去,头上的步摇乱晃,撞得叮当作响。

屋里恢复了安静。我缓缓舒了口气,这才觉得后背出了一层虚汗,眼前又有些发花。

强撑着处置柳姨娘,耗费了不少力气。“夫人,您太厉害了!”碧桃送人回来,关上门,

兴奋得脸颊发红,“您没看见柳姨娘那张脸,都快绿了!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这才刚开始。”我低声道,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她不会甘心的。

禁足抄书困不住她多久,尤其是……侯爷还没回来。”沈屹。我的……夫君?

记忆中那个高大挺拔、面容冷峻、身上总是带着淡淡血腥气和铁锈味的男人。他和崔清辞,

更像是一对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客气的合伙人。他有他的战场和抱负,她有她的内宅和责任。

情感?很少。交流?更少。他会信谁?他会帮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碧桃,”我吩咐,“晚点你亲自去一趟大厨房,

敲打一下那些人。还有,把我‘病愈’开始重新理事的消息放出去,尤其是各处的管事妈妈。

让她们该来回事的,明天一早准时来。”“是。”“另外,”我压低声音,

“找两个绝对信得过、嘴巴严实、手脚也利落的小丫头,机灵点的,让她们这些日子,

多留意西院柳姨娘那边的动静,还有……二少爷沈弘出入府门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不用靠太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回来悄悄告诉你。”碧桃神色一肃,

重重点头:“奴婢明白!”“还有,”我想了想,“这几日我喝的药,你亲自在小茶房里煎,

药材也从咱们自己的小库房取,别经外头的手。煎药剩下的药渣,悄悄收好,别让人碰。

”碧桃眼圈一红:“夫人,您怀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闭了闭眼,“去吧。

我也累了,歇一会儿。”碧桃应声退下,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人。

窗外的天光更暗了,暮色渐渐弥漫进来。**在引枕上,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却异常清醒。

耳朵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这是猫的习惯,可惜现在人类的耳朵几乎不会动),

捕捉着外面的声响——远处隐约的脚步声,丫鬟婆子们压低的交谈,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属于猫的灵敏听觉,似乎也残留了一些在这具身体里。

虽然远不如当猫时,但比寻常人,应该强上不少。这或许……是个优势。夜色,很快降临。

侯府各处次第点起了灯火。我用了些清淡的粥菜,碧桃煎好了新药端来。

我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仔细分辨,只有纯粹的药材苦味。“药渣收好了?”“收好了,

夫人。”我点点头。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柳姨娘不会坐以待毙,沈弘更不会。

他们一定会有动作。而我,需要更快地熟悉这具身体,熟悉侯府的一切,

熟悉如何以“崔清辞”的身份生存、斗争,然后……报仇。为了真正的主母,也为了我自己。

夜幕深重,万籁俱寂。我躺在主母宽大的拔步床上,却毫无睡意。人类的床铺太软,

锦被太厚,远不如我当猫时那个铺着软垫的藤编小窝舒服自在。而且,心里揣着事,

爪子(手指)总忍不住想挠点什么。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窣”声,

贴着地面,从窗外极远处飘来。不是风声。我倏地睁开了眼。那声音很轻,很快,

带着一种刻意的、放缓的节奏,朝着……西院的方向去了。像是……有人踮着脚,

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穿行。我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掀开锦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属于猫的轻盈和平衡感,似乎让我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比白天时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走到窗边,我将耳朵贴近窗缝。夜风送来断续的低语,模糊不清,但方向明确——西院,

柳姨娘的住处。这么晚了……是谁?我的耳朵努力捕捉着。除了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似乎还有……另一种更沉、更稳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也朝着西院汇聚?心头一动。

我退回床边,迅速套上外衫,头发也来不及仔细绾,只用一根发带松松束在脑后。推开房门,

守在门外脚踏上打盹的小丫鬟惊醒了,迷迷糊糊刚要开口,

我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不必跟着。

”小丫鬟懵懂地点点头,又蜷缩回去。夜里的侯府,廊下挂着昏黄的灯笼,光影幢幢。

我避开巡夜婆子可能经过的路线,凭着记忆中猫身时跑遍全府的熟悉感,

还有此刻超乎常人的听觉指引,像一抹幽魂,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亭台楼阁、假山花树之间。

很奇妙。当猫时,我习惯在高处行走,屋檐墙头如履平地。现在成了人,虽不能飞檐走壁,

但那种对黑暗的适应,对细微声响的警觉,对路线选择的直觉,都还在。很快,

我潜到了西院外侧。这里有一片茂密的竹林,正好掩藏身形。透过竹叶缝隙,

我能看到柳姨娘所住院落的一角。她的正房还亮着灯,窗户纸上映出两个人影,靠得很近,

似乎在低声交谈。一个是柳姨娘纤细的身影,另一个……看轮廓,比柳姨娘高大许多,

是个男子!我屏住呼吸,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夜风断续送来他们的只言片语。

“……失手了……她怎么没死……”是柳姨娘压抑着怒气和惊慌的声音。

“……药量明明够了……莫非她察觉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带着阴鸷和不耐。是沈弘!

果然是他们!“现在怎么办?她醒了,还夺了我的权!禁足!抄书!那个**!她怎么敢!

”柳姨娘的声音尖锐起来。“小声点!”沈弘低斥,“急什么?父亲还没回来。她再嚣张,

也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总能找到机会……”“机会?她现在防备得紧!

连药都自己煎!还有澈哥儿那个小崽子……”柳姨娘恨声道。

“澈哥儿……”沈弘的声音更冷了,“在书院里,总有机会。白鹤书院,

也不是铁板一块……”我的心猛地一沉,爪子(手指)瞬间掐进了掌心。

他们还想对澈哥儿下手!“……当务之急,是父亲那边。”沈弘继续道,“得让父亲知道,

她‘病’了这一场,性情大变,跋扈专权,苛待妾室庶子,甚至……可能得了失心疯。

”“对!对!”柳姨娘连声道,“侯爷最重规矩,也最厌烦后宅不宁。

若是知道她如此善妒狠毒……”“母亲(柳姨娘是沈弘生母,私下他常如此称呼)放心,

儿子已有安排。父亲凯旋的消息,最迟后天就到。在这之前,

我们得给她多添几桩‘罪状’……”沈弘的声音低下去,后面的话听不真切了。

我只听到几个零碎的词:“……库房……老夫人……首饰……丫鬟……”他们想栽赃陷害!

怒火再次烧起来,这次烧得我尾巴根(幻觉)都炸了毛。想动我的幼崽?还想栽赃我?做梦!

我弓起背(虽然现在是直立着),龇了龇牙(人类的牙齿不够尖利,真不习惯),

喉咙里发出极低的一声:“喵——哈——”声音出口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住嘴。

好在距离远,风又大,他们似乎没听见。又听他们嘀咕了几句,大概是商量好了细节,

沈弘的身影动了动,似乎要离开。我立刻缩回竹林深处,悄无声息地沿着来路退回。

必须赶在沈弘之前回到正院。回到卧房,那小丫鬟还在打盹。我闪身进去,关好门,

背靠着门板,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不是害怕,是兴奋,是捕猎前的躁动。沈弘,

柳氏……你们那些阴沟里的伎俩,在本喵眼里,跟偷鱼吃的耗子没什么区别。想栽赃?好啊。

本喵倒要看看,是谁的爪子更快,更利。夜色,还很长。而我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回到卧房,心跳依然有些急促,并非恐惧,而是某种混杂着愤怒与狩猎兴奋的颤栗。

沈弘和柳姨娘那阴毒的低语,尤其是他们竟敢将主意打到澈哥儿头上,

这彻底触犯了我的底线。我的幼崽,谁敢伸爪子,我就剁了谁的爪子!坐到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但眼神晶亮得惊人的脸。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这个动作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意味。冷静,必须冷静。愤怒只会让猎物警觉。

他们想在沈屹回来前给我罗织罪名,

无非是内宅那些手段:克扣用度、虐待妾室庶子、私德有亏、甚至盗窃中饱……库房?首饰?

丫鬟?我轻轻哼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桌面。想栽赃?

也不看看本喵是干什么的——我当年在侯府屋顶上追捕那些笨老鼠的时候,

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盘算见不得光的勾当呢。“碧桃。”我扬声唤道。

碧桃很快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担忧:“夫人,您还没歇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去把陈妈妈悄悄叫来,别惊动旁人。”我吩咐道,顿了顿,又补充,

“从后边小角门进来。”陈妈妈是主母的陪房,管着库房,为人谨慎忠心,

是少数几个在主母“病中”仍敢悄悄递话的人。碧桃神色一凛,低声应了,转身快步离去。

约莫一炷香后,陈妈妈跟着碧桃,悄没声息地进了屋。她年约五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皱纹深刻,眼神却精明。见到我虽面色憔悴但眼神清亮地坐着,她明显松了口气,

随即又露出忧色。“夫人,您可算大安了。老奴这心……”她压着嗓子。“妈妈坐。

”我示意碧桃给她搬个绣墩,“这么晚叫你来,是有要紧事。我‘病’这些日子,

库房可有什么异常?尤其是……柳姨娘经手后。”陈妈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夫人明鉴!

柳姨娘借着给您找补药的名头,开了两次小库房,取走的东西单子倒是给了,

可老奴暗中核对过,那支百年老参的品相,跟她交回来的所谓‘用剩参须’对不上,

分明是偷梁换柱!还有那几匹浮光锦,她说是给二少爷做见客的新衣,可二少爷一个男子,

用那般鲜亮的料子做什么?老奴疑心她是拿去外面……”“中饱私囊,或是打点关系。

”我接道,并不意外,“除了这些,她可曾动过别的东西?比如……我的嫁妆箱子,

或是侯爷早些年收着的一些贵重物件?”陈妈妈仔细想了想,摇头:“那倒没有。

夫人的嫁妆和大库房里侯爷标记了的贵重东西,钥匙都在您这儿和老夫人那儿,她动不了。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她身边那个新提上来的秋荷,管了采买后,

大厨房那边报上来的采买单子,有几项时蔬鲜果的价格,比市价高了近三成。

老奴私下问过相熟的菜贩,绝没有这个价。只是单子上有秋荷和柳姨娘的印,

老奴暂时不好发作。”“账目有问题,价格虚高,中间差价去了哪里?”我指尖轻点桌面,

“这是贪墨。还有呢?柳姨娘或者沈弘,最近有没有试图接近库房,

或者向你打听过库房里某些特定物件?”陈妈妈凝神思索,忽然道:“夫人这么一说,

老奴想起来了。前儿二少爷身边的小厮庆儿,鬼鬼祟祟地在库房外墙根转悠,被老奴撞见,

他说是丢了个荷包来找。老奴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

那地方紧挨着存放老夫人早年赏赐下来、一些不大常用的金银器皿的侧库。”老夫人赏赐的,

不常用的金银器皿……若是丢了其中一两件,

而恰巧在我的房里或者我信重的丫鬟那里“发现”……栽赃盗窃,尤其是盗窃长辈赏赐,

这可是极其严重的罪名,足以让一个主母身败名裂。“他们可能想从这里下手。”我冷笑,

“妈妈,从明日起,你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暗地里把侧库那些器皿重新清点一遍,造个细册,

尤其注意有无容易携带、价值又高的小物件,比如金杯、玉簪花之类的。清点的时候,

找个绝对可靠的帮手,别经他人手。册子一式两份,一份你收好,一份……等我的吩咐。

”陈妈妈郑重点头:“老奴明白。”“另外,”我看向碧桃,“你明天一早就去办两件事。

第一,把我们院子里所有丫鬟婆子的底细再筛一遍,

尤其是近两个月新进府、或者和西院那边有拐弯抹角关系的,一个都别漏。第二,

去澈哥儿身边,把他最贴身伺候的两个小厮和书童叫来,我有话要问,别让人知道。”“是,

夫人!”“还有,”我揉了揉额角,人类的躯体真是容易疲惫,“我‘病’中喝的药,

药渣你收在哪儿了?”“按您的吩咐,每次煎完的药渣都用油纸包好,

藏在茶房灶台后面一块松动的砖里了。”碧桃答道。“明天找个机会,把药渣弄一点出来,

想办法让咱们信得过的、懂点药材的人悄悄看看,里面除了大夫开的方子,还多了什么。

小心些,别让人察觉。”吩咐完毕,陈妈妈和碧桃带着凝重和一丝隐约的兴奋退下了。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我吹熄了灯,却没有躺下,而是靠着床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耳朵捕捉着夜色里的一切细微声响。巡夜婆子规律的脚步声远去,更夫敲着梆子走过街巷,

远处不知哪里的野猫发出一声嗲叫,引得侯府花园里似乎有同类回应。

夜视能力似乎也比普通人类好一些,黑暗中物体的轮廓依稀可辨。

沈弘和柳姨娘此刻在做什么?肯定在焦急地商议下一步。他们时间不多了,沈屹即将回府,

必须在这之前把我“定罪”。而我,需要证据,需要反击,更需要……保护澈哥儿。

想到那个眼睛哭肿了、拉着碧桃手叮嘱的半大孩子,心里那块属于猫的柔软地方被触动了。

那是主母的幼崽,现在,也是我的责任。绝不能让他们伤到他。接下来两天,

侯府表面风平浪静。我“病愈”重新理事的消息传开,各房管事妈妈陆续来回事。

我打起精神应对,凭借崔清辞的记忆和猫的敏锐观察,倒也处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偶尔咳嗽几声,一副强撑病体的模样。落在某些人眼里,

恐怕更坐实了“外强中干”。柳姨娘果然被禁足在她的小院里抄《女诫》,西院暂时消停。

沈弘倒是每日规规矩矩来请安,眼神低垂,态度恭敬,只是那偶尔掠过的阴冷目光,

像毒蛇的信子。碧桃按照我的吩咐,悄悄摸清了院子里下人的情况,

果然发现一个负责洒扫的三等丫鬟,她娘是柳姨娘奶娘的同乡,最近这丫鬟总往西院方向溜。

不动声色,只是让碧桃将她调去了花园远处负责洗灌,远离正院核心。

澈哥儿身边的小厮和书童被悄悄带来,我细细问了书院起居,尤其叮嘱他们务必小心饮食,

陌生人给的东西一律不能要,离开书房时笔墨纸砚乃至喝水的杯子都要有人看顾。

两个孩子虽不解其意,但见我神色严肃,都重重应下。

陈妈妈那边也递来了消息:侧库清点完毕,确实少了一支赤金镶红宝的凤头簪,

一对鎏金蔓草纹的银杯,都是老夫人多年前赏下、不常取用的物件。细册已经秘密造好。

药渣也验过了,除了常规药材,果然有微量梦陀罗花粉,长期服用令人神思倦怠、反应迟钝。

这分量,一次两次无害,但日积月累,足以让一个当家主母“病体缠绵”、“精神不济”,

自然容易“出错”、被“蒙蔽”。证据,正在一点点汇聚。第三天下午,碧桃急匆匆进来,

压低声音,带着紧张和兴奋:“夫人,有动静了!咱们安排在远处盯着西院的小丫头说,

看见二少爷身边那个庆儿,半个时辰前鬼鬼祟祟从西院角门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

往……往咱们后罩房那边去了!另一个丫头悄悄跟了一段,

看见他在后罩房放杂物那排屋子附近转悠了好久,后来趁着刘婆子去茅房的功夫,

溜进了最边上那间堆放旧家具的屋子!”后罩房,

堆放旧家具的屋子……那地方平时少有人去,确实是个藏赃物的好地方。

“看清他进去又出来时,怀里还鼓着吗?”我立刻问。“出来时瘪了!”碧桃眼睛发亮,

“肯定是把东**那儿了!”我舔了舔尖牙(虽然现在是人类的平牙):“好。

继续让人盯着那屋子,别靠近,也别让任何人接近。

尤其是……注意有没有人想引咱们院子里的人去‘偶然’发现什么。”“是!”“另外,

”我沉吟,“侯爷大概什么时候到?”“刚得的信儿,侯爷轻车简从,先一步回府,

怕是……就在今晚!”碧桃声音更低了。今晚?比预想的还快!沈屹提前回府,

沈弘和柳姨娘一定会加快动作,很可能就在今晚发难。我站起身,在屋子里慢慢踱步。

柔软的绣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属于猫的步伐习惯,让我走得很轻。“碧桃,

你去办几件事。”我停下脚步,语速加快,“第一,

想办法让咱们院里那个手脚最利落、胆子也大的小丫头杏儿,

‘不小心’打翻老夫人赏的那盆珍贵的十八学士山茶花,花盆摔碎在正房廊下,

泥土花枝弄得一片狼藉。要看起来像真的意外,让她哭得伤心点。”碧桃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