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死那天,他正给白月光放河灯我死在城外三十里的破庙里。没有棺材,没有墓碑,
连草席都是捡的。风从破窗灌进来,卷着我咳出的血,
血里还混着碎银——那是我留给顾寒舟的最后一点体己钱,
本想让他拿去给沈听雪多买几盏河灯。结果他没要。他甩给我一纸休书的时候,说得很难听。
「唐清渏,你这种**东西,也配用沈听雪的嫁衣?滚得越远越好。」我滚了。
滚到这破庙里,滚到血蛊发作,滚到只剩一口气。我抱着那只瘦得皮包骨的小奶猫,
摸它耳朵,轻声哄它:「长命百岁。可它还是死了。死在我前面。
我把它埋在庙后那棵枯树下,用手指抠了个小坑,哭得像个傻子。「长生,对不起,
连你都没护住。」我把最后一点力气用来写日记,写在油尽灯枯前,
把纸塞进猫坟旁边那块砖缝里。我写:「顾寒舟,我死那天,你在干什么?」
「你在给沈听雪放河灯吧?」「全城灯火为她亮,我连个火折子都没有。」「没关系,
你开心就好。」写完这句,我把笔扔了,靠着墙等死。我以为这就是结局。我没想到,
五年后,他会亲手掘开我的坟。更没想到,他会把我的日记,当着全京城贵人的面,
一页一页读出来。还开着留影石。让全天下都听见,我这个「恶毒替身」到底有多**。
02五年后,他掘我坟「顾侯爷,您当真要挖?」「挖。」顾寒舟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本侯倒要看看,这个蛇蝎女人死后还能搞什么妖。」留影石开着,镜头对准那座荒坟。
坟头连碑都没有,只有一棵歪脖子枯树。他亲自动手,一铲子下去,泥土飞溅。
第二铲子下去,棺材板都没见着,直接铲出一截白骨和一只小小的、早已腐烂成白灰的猫骨。
旁边掉出一本发黄的日记。封面用血写了一行字:「给顾寒舟亲启」全京城都看见了。
弹幕瞬间炸了。「**?这女人死前还搞这一出?」「顾侯爷当年亲口说她恶毒**,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顾寒舟冷笑,捡起日记,随手翻开第一页,当众念出来,
声音带着讥讽:「『今日我穿了大红嫁衣闯进祠堂,逼他娶我。』」「呵,果然是她。」
他嗤笑,「当年沈听雪的忌日,她就这么不要脸地闯进来,说要当侯府主母。」
弹幕刷屏:「恶心死了,死了还卖惨!」「顾侯爷快烧了吧!」可顾寒舟翻到第二页时,
声音突然顿住。那页纸上,血字歪歪扭扭,却清晰得像刀。「我把沈听雪留下的嫁衣拆了,
改成了自己的嫁衣。」「我知道他会生气。」「可我只剩三个月可活,
我想死前当一次他的妻,哪怕他恨我。」「顾寒舟,对不起,是我**。」
留影石把那一页拍得清清楚楚。全城死寂。顾寒舟指尖发抖,纸被攥得皱成一团。
他声音嘶哑:「……继续读。」03原来那件嫁衣,是我亲手缝的留影石里,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我一针一线缝嫁衣的时候,手被针扎破了十几次,血把线都染红了。
』」「『可我不敢停,我想让他亲手给我盖盖头,哪怕他眼里没有我。』」弹幕突然安静了。
有人打出一行字:「……她疯了吧?」顾寒舟喉结滚动,翻下一页。「大婚那日,
他没来洞房。」「我一个人坐在喜房里,把喜服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他枕边。」
「我写了一行字:侯爷,今晚我替沈姑娘陪你。」「他回来的时候,醉得厉害,
一脚踹翻喜烛,骂我:**。」「我笑着说:侯爷说得是,清渏就是**。」
「其实我疼得想死,可我不敢哭,我怕他看见我哭,会心疼。」顾寒舟的声音彻底哑了。
他盯着那行血字,手背青筋暴起。弹幕开始变了:「等等……她为什么不敢哭?」「顾侯爷,
你大婚那天……真的没去洞房?」他没回答,只是机械地翻下一页。
纸上写着:「我确诊血蛊那天,他正在校场练兵。」「我疼得满地打滚,却不敢喊他。」
「因为我知道,他最讨厌麻烦。」「我笑着对下人说:告诉侯爷,我只是小病,不劳他费心。
」「其实我想他抱抱我。」「可我不能。」「他会心疼的。」顾寒舟的指甲陷进掌心,
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他低声喃喃:「……血蛊?」「唐清渏,你撒谎。」
「你分明是中毒而死……」可留影石无情地把那页拍得清清楚楚,医官亲笔诊断:血蛊晚期,
最多三月。弹幕彻底疯了。「**???」「顾侯爷,你不知道她得了血蛊???」
「她瞒了你整整三个月???」顾寒舟踉跄一步,差点跪在坟前。
他声音发抖:「继续……继续读!」04原来我每一次作恶,
都是把刀往自己身上捅日记翻到我被休那日。顾寒舟声音已经完全不是他自己的了。
「『今日我砸了沈听雪的牌位。』」「『他气得把我按在祠堂地上,掐着我脖子问我配不配。
』」「『我笑着说:我不配,我就是个**东西。』」「『其实我疼得快死了,
可我得让他休妻。』」「『因为医官说,血蛊会传染,我若不走,他也会中蛊。』」
「『我不能让他死。』」「『所以我得让他恨我。』」「『让他休我。』」「『让他活。』」
顾寒舟的眼眶红了。他死死攥着那页纸,像要把它揉碎。
弹幕已经有人在骂:「顾寒舟**不是人」「她为了让你活,把自己往死里逼啊!!!」
顾寒舟声音嘶哑:「下一页……纸上写:「休书甩到我脸上那天,
我偷偷把最后一点碎银塞进他靴子里。」「写了张纸条:侯爷自由了,
清渏祝你和沈姑娘白头偕老。」「其实我想写:顾寒舟,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可我没写。」「我怕他看见了,会心疼。」顾寒舟猛地跪在地上。血从他指缝滴到泥土里。
他声音发抖:「唐清渏……」「**为什么不告诉我……」弹幕彻底炸了。
「顾寒舟你疯了吧!!!」「她都快死了你还休她???」
「她把命给你了你给她的是一纸休书???」顾寒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05长生死了,
我也要去了日记翻到最后几页。顾寒舟已经跪在坟前,声音发抖得不成调。「『长生死了。
』」「『我把它埋在沈听雪当年种的玉兰树下。』」「『它去找沈姑娘作伴了。』」
「『我也要去了。』」「『顾寒舟,我死那天,你在干什么?』」
「『你在给沈听雪放河灯吧?』」「『全城灯火为她亮。』」「『我连个火折子都没有。』」
「『没关系,你开心就好。』」「『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我怕你又心疼。』」
顾寒舟彻底崩溃了。他把那本日记死死抱在怀里,跪在坟前嚎啕大哭。留影石拍得清清楚楚。
全城都看见了。那个杀伐果决、冷面无情的战神小侯爷。当众哭成了个孩子。
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唐清渏……」「你回来……」「我把命给你……」
「你回来好不好……」弹幕彻底疯了。「顾寒舟**活该!!!」
「她都死了五年了你才知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顾寒舟把额头磕在坟前,
血混着泥。他声音嘶哑:「唐清渏……」「我错了……」「我把命给你……」「你回来……」
可坟里只有风。还有一只早已腐烂成白灰的小猫骨。他抱着那把骨灰,当着全城人的面。
把自己右手中指剁了。血溅三尺。他跪在坟前,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唐清渏……」
「我来陪你了。」06我跪在侯府后门求药,他却说“晦气”留影石的光晃得人眼疼。
顾寒舟跪在泥里,手指的血把日记染得更红。他声音已经哭到沙哑,却还是固执地翻下一页。
那一页,是我最狼狈的一天。「长生发烧,烧得眼睛都红了。」「我抱着它跪在侯府后门,
跪了一整夜。」「雨下得很大,我给它挡雨,浑身湿透。」「门房把我轰走,说侯爷下令,
凡是我唐清渏的东西,一律不许进门。」「我跪着求他们:就一点剩药,猫要死了。」
「他们吐我口水,说我晦气。」「我抱着长生在雨里哭,哭得嗓子出血。」「后来我爬回去,
用最后一点银子买了最便宜的药。」「可长生还是死了。」「它死在我怀里,
眼睛望着侯府的方向。」「像在等一个人。」「可那个人永远不会来。」顾寒舟的指节发白。
他低声喃喃:「……我下过这个令?」留影石里,有人翻出了当年侯府的旧账。
门房战战兢兢跪下:「侯爷……是您亲口说的,‘唐清渏若敢再踏进侯府一步,
乱棍打出去’……」全府上下都听见了……」弹幕炸成雪花屏。「顾寒舟**是畜生吧??
?」「猫要死了她跪一夜你知道吗???」「她都那样了你还嫌她晦气???」
顾寒舟的眼泪混着血和雨,突然笑了一声。那笑比哭还难听。他把额头重重磕在坟前,
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唐清渏……」「你怎么不骂我……」「你怎么不恨我……」
「**为什么还要护着我……」他翻开下一页,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长生死后,
我把它的尸体抱在怀里,走了三条街。」「我路过侯府,看见里面灯火通明。」
「你在给沈听雪办冥灯会。」「全城贵女都在,个个穿得花枝招展。」
「你亲手把第一盏河灯放进水里。」「你笑得我从未见过地温柔。」「我抱着死猫站在墙外,
血蛊又发作了,咳得满手是血。」「可我没敢出声。」「我怕吵了你。」「我怕你嫌我晦气。
」顾寒舟猛地抬头,眼里全是血丝。他声音嘶哑得像野兽一样:「那天……」
「那天是我亲手点的河灯……」「我还笑着跟人说……」「‘沈听雪若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