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帐内暖度春宵,女子的嘤咛断断续续的传来。裴云箬雾蒙蒙的眸子里一片氤氲,白皙的脸颊全是红潮。她克制不住的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下意识的咬住唇,下一刻却被强有力的手掌掰开。“箬儿不要遮掩,我喜欢听。”男人的声音带着粗喘和沙哑。裴云箬羞的快要哭了很快她已经来不及再想其他,她克制不住的发出了羞怯的低吟。半个多时辰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裴云箬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封淮南叫了水,也不让他人伺候,自己抱着裴云箬去了净室。裴云箬一声惊呼抱着封淮南的脖子,睁大着眼睛想要努力看清面前的人。她的眼睛很漂亮,可是仔细看却发现里面没有神采。她生的极美,容貌昳丽,一双眼睛更是灵动万分。可惜几年前一场高热差点了要了她的命,最后侥幸活了下来却烧坏了眼睛,从此她的世界变得模糊,那双灵动的双眼也从此失去了神采。便是此时封淮南离她极近,她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身为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又如何?依旧不能改变她是一个瞎子的事实。下意识的将封淮南抱紧了一些,裴云箬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以及触手结实的胸膛,心里只叹果然传言不可信。京中传言淮南王世子体弱多病,一副早夭之相,是以他的亲事并不顺。当他向她求娶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身为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又有母后的疼爱,即便她是瞎子也多的是人想要娶她,封淮南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不过,见了他一次之后,她便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的一句:“殿下眼疾,下臣体弱,正好扶持相伴。”一个瞎子,一个病鬼,确实乃绝配,所以她答应了。嫁与他之后,她才知道体弱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她的这个夫君不仅不体弱,反而很行。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他同传言中一样病弱,洞房之夜,他们连洞房都没有入。他也守礼自持,进退有度,算的上是谦谦君子。谁知休养了几日后,他身体一下就好了起来,自此再和体弱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性子也随着身体好起来变得恶劣了,常常惹她发怒。什么体弱病娇,分明是头凶狠的饿狼。骗子!裴云箬忍不住张口咬了他一口。“嘶!”封淮南发出一声吃痛声,随即戏谑的声音响起:“箬儿这是不满为夫的伺候?”“混账!”裴云箬有些脸红,只觉封淮南太孟浪了。刚认识的时候只觉得他进退有度,待人接物都挑不出错来,如今却这般不正经,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封淮南。她忍不住道:“都说世子温柔守礼,乃谦谦君子,真想让那些人看看你此时的德行。”话音落下,她感觉到封淮南脚步微滞,她下意识的仰头想要看看他是否不高兴。可惜,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团模糊。“殿下恕罪,下臣说错话了。”封淮南的声音恢复初识的冷静自持,更多了几分的克制。接下来两人无话,封淮南沉默的为她清洗。裴云箬有些懊恼,她说错了话。封淮南给她看自己的另一面,正是信任她的表现,她不该如此。她正要说些什么,房门被人敲响。“世子,药送来了。”裴云箬感觉到封淮南的手微微一顿:“进。”很快,丫鬟送了药进来。裴云箬也清洗好了,封淮南试了试温度,将药端到了她嘴边。“殿下,该喝药了。”闻到药味,裴云箬轻轻蹙了蹙眉,却还是接过一饮而尽。药刚喝完,蜜饯就被塞进口中缓解了苦涩。裴云箬顺了一会儿气这才道:“这药真的能治好我的眼睛吗?”当初,她同意嫁给封淮南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封淮南说他认识一名神医,有两成的把握能治好她的眼睛,他还说他能活到现在多亏了那位神医。即便两成的把握,她也想要试一试。所以,从嫁给他那天,她每日都会饮一碗药。一个月下来,她眼睛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当一辈子瞎子的准备,但是她还是抱有一丝期望。大手覆上她的眼睛,耳边传来封淮南笃定的声音。“会的,箬儿一定会好的。”“那届时我倒要看看夫君生的如何的貌若潘安。”裴云箬脸上带着笑意,她却没有能如愿听到封淮南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封淮南才拥着她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裴云箬确实累了,躺在床上很快便昏昏欲睡,隐约中,他听到封淮南说道:“箬儿……明日……不要……”明日……不要什么?裴云箬没有听清已经进入了梦乡。第二日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贴身丫鬟扶摇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殿下,可要起了?”“夫君呢?”裴云箬摸了摸身侧,早已经冰凉一片,她有些奇怪,除却最开始三日,之后裴云箬都会等她一起起床的。“驸马已经起了一会儿了,正在喝茶等着殿下一起用早膳。”“快更衣。”裴云箬迅速打扮好,赶紧去了饭厅。“夫君!”裴云箬唤了一声,下意识的朝着那团轮廓走了过去。“殿下慢些。”她看到封淮南起身了,却没有如同往常那般过来扶她,只垂首站在一旁。她走近两步,鼻尖依稀闻到一股药味。“夫君,你身上怎么一股药味?”往日封淮南身上并没有药味,只有冷木香。不,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封淮南的时候,他的身上也带着淡淡的药味。所以,这是病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封淮南咳嗽了起来。“……咳咳,今日早上起来便觉得有些不爽利,怕是感染了风寒。”封淮南的声音比平日里略微低沉稳重了一些,瞧着确实是感染了风寒。听到这话,裴云箬脸一红,忍不住道:“日后你别再那般了。”昨日闹了那么久,他又没有穿衣服,帮她清洗的时候更是赤着上半身,不着凉才怪。封淮南没有接话,只说道:“殿下怕是饿了,先用膳吧。”裴云箬确实有些饿了,如同往常一般坐在了封淮南的旁边,封淮南却明显的僵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殿下,下臣病了,免得将病气过给你,还是离远一些的好。”这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裴云箬却有些不舒服。她侧目往封淮南那边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清,她心中烦躁。“既然怕过病气给本宫,当初又何必要求娶?你不一直都是体弱多病?”话一出口,她便悔了,或许是这一月的相处,她已经将封淮南当做自己人了,说话也愈发的不顾忌。她刚想开口,却听封淮南道:“殿下恕罪,是下臣的过错。”封淮南的话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裴云箬心里却更是不痛快。想到他今日病了,她压下心里的怒意,又想起他昨日的话,问道:“昨日睡前,你说今日不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