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棠的手指刚碰到那颗红浆果，指尖突然泛起一层莹绿的光晕。她猛地缩回手，
差点打翻背后的藤编药篓。"什么鬼？"她盯着自己发光的指尖，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这具兔子兽人的身体已经够让她头疼了，现在居然还会发光？"谁在那里？
"灌木丛后传来低沉的男声。邹小棠还没反应过来，银灰色的巨狼已经扑到眼前，
獠牙距离她的喉咙只有寸许。她闻到了血腥味和松木混合的气息。"兔子？
"银曜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娇小的雌性居然没像其他弱族那样转身就逃，
反而死死护着怀里的药篓。他注意到她发抖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绿光。"放开我！
"邹小棠的耳朵紧贴着头皮，后腿在泥土上蹬出几道浅沟。
她现代人的灵魂正在疯狂尖叫：这匹狼的体型绝对违反了生物学定律！1银曜的鼻尖动了动。
这个兔子身上有药草香，不是普通采集者会有的气味。他想起母亲临终时染血的皮毛，
突然改变主意，一口叼住她的后颈。"喂！你干什么——"邹小棠眼前天旋地转，
药篓里的白芨和蒲公英撒了一地。狼牙卡在她颈后的软肉上，温热的口水顺着脊背往下流。
她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像被冻住般无法动弹。"战利品。"银曜含糊地说，
满意地听到小雌性倒抽冷气的声音。狼族巡逻队从树丛中现身时，
他故意晃了晃嘴里的小兔子，惹得她发出幼崽似的呜咽。
邹小棠被扔在狼族圣地的石板上时还在发抖。洞窟里跳动的火把照亮了墙上狰狞的兽骨图腾，
她蜷成一团，药篓里仅剩的几株车前草从缝隙里支棱出来。"会医术？
"银曜用爪子拨弄那几株草药。他看见小兔子的瞳孔骤然放大，三瓣嘴紧张地嚅动。
"不...不会。"邹小棠把掌心在草裙上蹭了蹭，刚才的绿光消失了。
她得编个像样的理由："我们部落的幼崽都学认草药..."银曜突然俯身，
鼻息喷在她耳尖："撒谎。"他看见雌性藏在背后的右手又开始泛绿光，
这次是碰到石缝里钻出的止血草。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拄着骨杖的老狼人跌跌撞撞冲进来："王，我的腿伤又..."话音戛然而止，
浑浊的狼眼瞪着小兔子发光的指尖。邹小棠本能地抓住那株止血草。
绿光像流水般漫过她整条手臂，老狼人溃烂的伤口突然停止渗血。
整个洞窟安静得能听见火把爆裂的噼啪声。"药草亲和。"老狼人的骨杖当啷落地，
"失传百年的治愈天赋..."银曜的尾巴僵在半空。他看见小兔子比自己还震惊的表情，
三瓣嘴张了又合，活像条搁浅的鱼。这个反应装不出来。邹小棠盯着自己发光的双手，
现代医学知识在脑内疯狂翻涌。这具身体居然能把中药理论具象化？
她摸到腰间暗袋里藏的银针包，突然觉得或许能活过今晚。"治好他。
"银曜的爪子按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否则明天你就是幼崽的狩猎练习靶。
"邹小棠咽了口唾沫。老狼人腐烂的伤口散发着恶臭，
但那些绿色光点正在她视网膜上组成奇怪的经络图。
"需要蒲公英和接骨木..."她声音比想象中镇定，"还要烧开的清水。
"银曜的耳朵转向洞口。月光照在石壁上，勾勒出小兔子颤抖的轮廓。他想起母亲难产那夜，
如果有这样的治愈者...尾巴不自觉地扫过雌性后背，换来对方惊恐的瑟缩。"去准备。
"银曜对守卫说完，发现小兔子正偷偷用指甲掐自己大腿。这个动作让他莫名烦躁，
伸爪捏住她下巴："别想着逃。"邹小棠疼出眼泪，却看见银曜突然松开爪子，
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当狼王转身时，她分明听见他说："活着回来。
"邹小棠盯着守卫摔在石洞里的草药包，蒲公英的绒毛粘在潮湿的苔藓上。她刚想伸手，
铁链就哗啦作响。"别耍花样。"狼族守卫龇着牙，喉间滚动着低吼。
"这些药要捣碎才能用。"她故意把声音放软，耳朵垂成可怜的角度。守卫的尾巴僵了僵，
扭头朝洞外喊："白茸！过来看着这个兔子。"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邹小棠看见个头顶狼耳的少女钻进来，杏眼圆溜溜的。"你就是会发光的兔子？
"白茸蹲下来戳她手腕，"再亮一次给我看看嘛。""我不是灯笼！"邹小棠往后缩，
却闻到对方兽皮袋里飘出的接骨木香。她突然抓住白茸的手腕："你偷带了药？
"白茸的尾巴炸成毛球："嘘！"她手忙脚乱掏出几株蔫巴巴的草药，
"阿爹说狼族用不着弱族的医术......"洞外传来长老痛苦的**。
邹小棠迅速把接骨木塞进石臼："帮我望风。"她掌心泛起绿光，
药汁在研磨中竟析出晶莹的胶质。2"天哪！"白茸捂住嘴，
"你比巫医爷爷的龟甲占卜还神奇！"邹小棠没空搭理，她盯着绿光勾勒出的经络图。
老狼人腿伤处的腐肉在视觉里变成灰黑色块。"需要火......"她声音发颤，
"和烧红的石片。""你疯啦？"白茸耳朵贴着头皮，"长老会咬断你脖子的！
"铁链突然被扯紧。银曜不知何时立在洞口，金色瞳孔在暗处泛着幽光。"按她说的做。
"他甩尾击碎石壁，迸出的火星点燃干苔。邹小棠捏银针的手在抖。
当烧红的石片贴近溃烂伤口时，老狼人暴起的爪子离她眼球只有寸许。
银曜的獠牙卡在长老咽喉处："忍。""会疼......"邹小棠话音未落，
长老的哀嚎震落洞顶碎石灰。她闭眼将药膏糊上去，绿光如蛛网般包裹住整条伤腿。
白茸的惊呼声里，腐肉簌簌脱落。邹小棠突然被拎起来，
银曜的鼻息喷在她耳尖："这不是兔子部落教的。""我们......祖传秘方。
"她喉咙发紧，看着狼王用尾巴卷走沾血的石片。长老颤抖着摸上新生的皮肉，
混浊的眼泪砸在石板上。洞外围观的狼群骚动起来，有个灰毛战士突然冲进来："王！
我伴侣要生产了......"银曜的爪子陷进邹小棠肩膀："你还有多少秘方？
""放开她！"白茸突然扑上来咬银曜的手腕，"堂嫂流了两天血了，巫医说幼崽会憋死！
"邹小棠感觉绿光在血管里乱窜。现代妇产科知识混着中药方剂在脑内翻腾："蒲公英煮水，
加......加蜂蜜？"她不确定这里有没有蜂蜜。银曜松开爪子："去准备。
"他转身时尾巴扫过药篓，故意踢翻了守卫刚搬来的铁笼。
白茸趁机往邹小棠怀里塞了团软布："垫着，铁链磨破皮会感染。"她眨眨眼，
"我偷看过阿爹的接生记录。"邹小棠摸着软布里的干燥苔藓，
突然发现这姑娘睫毛上粘着药渣。她压低声音："你们狼族......都这么矛盾吗？
""才不是呢。"白茸帮她缠好铁链，
"银曜哥自从阿姨死后就......"洞外骤然的狼嚎打断了她。
银曜叼着个滴水的兽皮袋回来，里面装着邹小棠要的所有药材。他放下袋子时，
邹小棠分明看见他前爪有道新鲜的抓痕。"王！"灰毛战士跌跌撞撞冲进来，
"她没力气了......"邹小棠的绿光不受控制地漫到铁链上。她看见银曜瞳孔骤缩，
听见自己说："带路。"铁链哗啦作响，却没人阻拦。生产用的草棚弥漫着血腥味。
奄奄一息的母狼看见兔子，喉咙里挤出威胁的低吼。邹小棠的绿光自动缠上产妇鼓胀的腹部，
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胎位图。"横位......"她脱口而出的医学术语引来银曜的侧目。
白茸机灵地递上石臼："要捣多碎？"邹小棠把接骨木汁混着蒲公英灌进产妇嘴里时，
母狼的利齿划破她手腕。银曜突然按住产妇头颅："咽下去。
"他声音里带着邹小棠从未听过的恳求。3当幼崽响亮的啼哭划破夜空，
邹小棠腿软得站不住。白茸用尾巴卷住她："你发光的样子......"少女突然噤声。
银曜站在草棚入口，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爪尖挑着条精致的骨链，
轻轻放在邹小棠渗血的手腕旁。"王！"灰毛战士抱着幼崽跪下，
"她愿意用我的名字给幼崽命名......"邹小棠数着骨链上十三颗狼牙，
突然发现每颗牙根都刻着草药纹样。她抬头时，正对上银曜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白茸突然拽她衣角："快看东南方！"远处的山脊上，隐约有双发光的眼睛一闪而过。
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在树影间一闪而逝，邹小棠的后颈绒毛瞬间炸开。
"黑豹..."她下意识往白茸身后缩，药篓里的骨链发出清脆碰撞声。
银曜的尾巴突然横在两人面前："墨玄。"他喉间滚动的低吼震得邹小棠耳膜发疼，
"滚出来。"树丛沙沙作响，修长的黑影优雅落地。墨玄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竖瞳却盯着邹小棠渗血的手腕："听说狼族捡到个会治病的兔子？""不关你事。
"银曜前爪刨出三道深沟，邹小棠闻到了火药味般的雄性荷尔蒙。
墨玄突然凑近她药篓："接骨木配蒲公英？"黑豹的胡须擦过她耳尖，"我族产妇都用这个。
"邹小棠的绿光不受控制地漫到药草上。墨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却被银曜一爪子拍开："离我的战利品远点。""战利品？"墨玄舔着前爪笑出声，
"什么时候银狼族开始收**医术的兔子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草棚方向，
"听说刚救了条狼命？"白茸突然插到两人中间："墨玄族长要是闲得慌，
不如去采点止血草？"她尾巴炸得像蓬松的扫帚，"你们黑豹去年偷了我们三片药田！
"邹小棠发现银曜的肌肉松弛了些。他叼起她后颈的软皮："回圣地。
"转身时尾巴故意扫过墨玄的脸。被甩上狼背的瞬间，邹小棠的绿光突然大盛。
她惊恐地发现银曜脊背有道结痂的抓痕正渗出黑血："你中毒了！
"银曜的脚步微不可察地踉跄了下："闭嘴。""是毒蛇藤！
"邹小棠的现代药学知识疯狂报警，"会麻痹神经的！"她挣扎着去摸药篓，
却被狼尾巴卷住手腕。墨玄的嗤笑声从后方传来："看来小兔子比狼王懂得多？
"银曜突然加速，风声呼啸中邹小棠听见他咬牙道："回去再说。
"圣地的火把比往常多了一倍。
邹小棠刚被放下就扯开药篓："需要半边莲和..."她突然噤声，
洞里站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狼族战士。4银曜甩尾击碎石壁某处，
暗格弹出一包风干草药："够吗？"邹小棠的绿光自动缠绕上那些药草，
在视网膜形成配伍图谱。她抓起石臼的手在抖："你早就准备了？
"老狼人拄着新制的骨杖走来："王每次巡视毒沼区都会带解药回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邹小棠，"从你母亲走后。"银曜突然暴起，
一爪子拍碎陶罐："熬药！"药汁在石锅里咕嘟冒泡时，邹小棠发现洞里的狼都不见了。
只剩银曜趴在火堆旁，金瞳随着她的动作转动。"转过去。"她攥着捣药杵，"要敷后背。
"银曜的尾巴尖扫过她脚踝："不怕我毒发咬你？""怕。"邹小棠老实承认，
绿光却诚实地裹住伤口，"但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敷药的瞬间，银曜的肌肉绷得像石头。
邹小棠的指尖触到无数陈年伤疤，最深的一道横贯整个背部。她突然想起白茸没说完的话。
"好了。"她缩回手，却发现银曜的尾巴圈住她手腕："明天开始，你可以去东边药田。
"邹小棠的耳朵竖起来："真的？""有守卫。"银曜补充道，金瞳映着跳动的火焰，
"再发现你偷藏银针..."洞外突然传来幼崽的呜咽。
灰毛战士抱着新生儿跪在入口："王，
她不肯喝奶..."邹小棠的绿光自动扫描起幼崽："是胎毒未清。"她接过小狼崽，
"要煮点甘草水。"银曜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突然开口："你救幼崽时，
发光的样子..."话没说完就烦躁地甩甩头，"明天采药不许超过日落。"次日药田里，
邹小棠的耳朵始终竖着。守卫站在十步开外，但她总感觉有视线黏在背上。
当她第三次回头时，树丛里银光一闪。"出来吧。"她故意对着蒲公英丛说话，
"我看见你尾巴了。"银曜阴沉着脸现身，前爪还沾着新鲜泥土："专心采药。
"邹小棠憋着笑摘下一朵月光花："这个对神经麻痹有奇效。"她突然震惊起来，
"谢谢你昨天...啊！"银曜扑过来的速度快出残影。邹小棠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他按在身下。毒蛇的獠牙离她脚踝只有寸许，银曜的爪子已经拧断了蛇头。
"这就是你的警惕性？"他喷着鼻息，狼牙若即若离地擦过她喉咙。邹小棠的绿光突然暴涨，
毒蛇尸体上浮起缕缕黑雾。她惊恐地发现银曜前天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是人为培育的毒种！
"银曜的表情瞬间阴鸷。他嗅了嗅蛇尸，突然叼起邹小棠跃上树梢。下方药田里，
墨玄的身影一闪而过。墨玄的身影消失在药田边缘，
邹小棠感觉银曜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放我下去。"她小声说，狼毛扎得她脸颊发痒。
银曜的金瞳在阴影里收缩成细线："他盯上你了。"爪子无意识地在树干上留下深痕。
5"因为我能治病？"邹小棠的绿光还缠着那条死蛇，黑雾凝成奇怪的符文形状。
她突然抓住银曜的前爪："这图案你见过吗？"银曜的鼻翼剧烈翕动："鬣狗族的诅咒标记。
"他尾巴烦躁地拍打树枝，"墨玄居然和他们..."下方传来白茸的呼喊："兔子！
族长们都在等你！"少女的兽皮裙沾满草屑，"豹族来了十几个战士，说要见识神迹。
"邹小棠的耳朵贴住头皮："什么神迹？""你昨晚用雪鹿角粉治好了灰毛家的幼崽。
"银曜突然把她甩到背上，"现在全族都知道你能治咳血症。
"落地时邹小棠差点踩到自己的尾巴。议事洞窟外围着密密麻麻的兽人，
她闻到了黑豹特有的麝香味。墨玄站在石台上，正举起个咳嗽不止的豹族幼崽。"银狼王。
"墨玄的尾巴优雅地画着圈，"听说你的小兔子能治百病？"幼崽的咳喘声像钝刀刮过石板。
银曜的爪子陷入泥土："激将法对我没用。""可你们长老刚夸下海口。
"墨玄突然指向洞内。老狼人正对几个外族代表比划："我们医师连腐肉都能再生！
"邹小棠的绿光不受控制地漫向咳喘的幼崽。视网膜上浮现出肺部经络图，
她脱口而出："是孢子沉积症！"全场骤然安静。
墨玄的胡须抖了抖："连我们巫医都要占卜三天才能确诊。
""需要雪鹿的..."邹小棠突然住嘴。她看见银曜背在身后的爪子捏出了血。"继续说。
"墨玄把幼崽往前递，"治不好也没关系。"他压低声音，
"反正弱族本来就不该..."银曜的暴吼震落树梢积雪："拿雪鹿来！
"当守卫扛来冰冻的鹿尸，邹小棠的手在抖。她凑近银曜："这是你猎来过冬的储备粮吧？
""闭嘴制药。"银曜用尾巴圈住她发抖的手腕，却对墨玄露出獠牙，"治好后，
黑豹族永不得踏入北坡药田。"墨玄的笑声像钝刀刮骨："要是治不好呢？
"邹小棠的绿光突然大盛。她抓起鹿角狠狠砸向石臼："再加三株月光花！"粉末飞扬中，
没人看见她往药汁里弹了滴指尖血。幼崽喝下药汤的瞬间，墨玄的爪子已经按上她咽喉。
银曜的獠牙同时抵住黑豹后颈："放手。""咳...阿爹！"幼崽突然睁大清澈的双眼，
"不难受了！"他胸口的起伏变得平稳，吐出团黑色絮状物。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惊呼。
邹小棠腿软得站不住，被银曜用尾巴卷住腰："豹族的承诺？"墨玄的表情像吞了活苍蝇。
他甩出块骨牌："北坡药田归你们。"转身时却压低声音对邹小棠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小兔子。"6庆功宴的火光映红半边天。邹小棠数着药篓里新得的药材，
突然被银曜的阴影笼罩。"你加了什么。"他不是在问，爪子捏着她藏起的银针包。
"现代医学叫肾上腺素。"邹小棠试图抢回针包，
"能扩张支气管..."银曜的鼻尖凑近她颈侧："还有你的血。"金瞳在暗处发亮，
"为什么撒谎说需要月光花？
"邹小棠的耳朵烫得要冒烟："月光花能掩盖血的气味..."她突然被银曜打横叼起，
惊呼卡在喉咙里。"王！"白茸追着跑了几步，
"祭祀还没..."银曜跃上树梢的声音混在风里："她**期到了。
"邹小棠在颠簸中死死抱住药篓："胡说！
我明明..."突然嗅到甜腻的陌生气味从自己皮毛散发出来。她的绿光失控般漫向银曜，
在狼毛上结出细小的光斑。月光花海近在咫尺时，银曜突然急刹。邹小棠滚落在花丛里，
看见他警惕地竖起耳朵："有鬣狗的气味。"花海边缘的灌木丛剧烈晃动。
墨玄的声音幽幽传来："看来我赶上了好时候？"墨玄的尾巴尖从灌木丛里探出来，
邹小棠的绿光不受控制地缠了上去。"滚。"银曜的爪子拍碎了三朵月光花，
花汁溅在墨玄的鼻尖上。黑豹慢条斯理地舔掉花汁："急什么？我是来送贺礼的。
"他甩出个兽皮包裹，里面滚出几株罕见的龙血藤。邹小棠的耳朵抖了抖。
这种只在现代医书里见过的药材，此刻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刚要伸手，
银曜的尾巴就横在面前："有毒。""怕了？"墨玄的竖瞳眯成细线，
"小兔子不是能解百毒吗？"他故意用爪子碾碎一朵花，
"还是说...银狼王舍不得让宝贝试药？"银曜的毛发根根竖起。
邹小棠突然按住他前爪："花要谢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再拖下去...药效会减半。"月光花海突然无风自动。
墨玄的耳朵转向东南方："看来今晚很热闹。"他纵身跃上树梢，"祝你们...愉快。
"银曜的獠牙还露在外面，邹小棠却闻到空气里飘来鬣狗特有的腐臭味。"不止他一个。
"她揪住银曜的鬃毛，"我们...""闭嘴。"银曜突然叼起她后颈，
几个起落就扎进花海深处。邹小棠的绿光在急速移动中拖出长长的尾迹，像条发光的丝带。
花海中央有块平坦的岩石。银曜把她放下来时，邹小棠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你故意的。
"她看着岩石上铺好的兽皮垫，"早就计划好了？
"银曜的尾巴扫过她脚踝："你**期的气味，三里外都闻得到。
"他突然用鼻尖碰了碰她颈侧，"现在更浓了。"邹小棠的绿光突然暴涨。
她惊恐地发现那些光点正往银曜身上粘，像无数细小的萤火虫。
"这不科学..."她徒劳地拍打光点，
"我的身体...""月光花会放大药草亲和的能量。"银曜按住她乱动的手，
"也是狼族...标记伴侣的地方。"他说最后几个字时，金瞳暗得像融化的黄金。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声。邹小棠的耳朵转向声源："他们跟来了？
"银曜的爪子陷进兽皮垫："墨玄在拖延时间。"他突然咬破自己前爪，
把血抹在邹小棠眉心，"闻着这个味道，鬣狗不敢靠近。"7血腥味冲得邹小棠头晕。
她的绿光自动缠上银曜的伤口，却被狼爪按住："留着体力。"银曜的呼吸喷在她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