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换魂:我的皇后姐姐精选章节

小说:深宫换魂:我的皇后姐姐 作者:小要咩 更新时间:2025-12-29

第一章魂穿汉宫指尖的触感是冷的。不是延禧宫寒夜那浸透骨髓的湿冷,

也不是临死前吞下苦杏仁时喉咙里的灼痛,

而是一种细腻的、带着鎏金纹样的冰凉——安陵容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悬在头顶的鸾鸟纹帐幔,朱红绣线缠绕着珍珠,在昏暗的宫灯下发着温润的光。

这不是她的寝殿。她下意识地抬手,却在看到那双手的瞬间僵住。那是一双极美的手,

指节纤细,肌肤莹白,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粉晕。可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

常年抚琴、调制香料,指腹带着薄茧,指尖因常年接触药材而略显粗糙,

绝没有这般娇贵得仿佛一碰就碎的质感。“娘娘,您醒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在身侧响起,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安陵容侧头,看见一个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小丫鬟正端着水盆走近,

眉眼间带着熟悉的敬畏,可那张脸,她从未见过。娘娘?她什么时候又成了“娘娘”?

她明明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死在甄嬛冰冷的目光里,

死在自己一手造成的孤绝境地中。心脏骤然缩紧,尖锐的疼痛顺着血脉蔓延开来,

不是生理的痛,而是灵魂被强行撕扯、挤压的剧痛。

无数陌生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喧闹的市井,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女孩攥着另一个女孩的手,眼神里满是倔强:“漪房,

我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华丽的宫殿,女子穿着明艳的宫装,依偎在帝王怀中,

声音娇媚却带着算计:“陛下,窦漪房心思深沉,您可不能被她蒙蔽了!”阴暗的偏殿,

女子手持匕首,眼神狠厉如蛇蝎,对着镜中的自己冷笑:“挡我路者,死!

”这些画面不属于她,却清晰得仿佛她亲身经历。那个叫“漪房”的女子,

那个拥她入怀的帝王,那个眼神狠厉的自己……是谁?“娘娘,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丫鬟放下水盆,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却被安陵容猛地挥开。她的动作带着惯有的怯懦,

力道却意外地大,小丫鬟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满是委屈与惶恐:“娘娘,

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安陵容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心头一阵慌乱。她想解释,

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冰冷的不耐烦,

那语气陌生又熟悉,像是从这具身体的骨子里透出来的:“退下。”小丫鬟愣了一下,

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轻轻带上殿门。殿内重归寂静,

只剩下安陵容粗重的呼吸声。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绝美的脸。柳叶眉,杏核眼,琼鼻樱唇,肌肤胜雪,

眉宇间带着一股天然的媚态,却又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狠戾。这张脸,美得张扬,

美得有攻击性,完全不像她自己——那个总是低着头,眉眼间藏着怯懦与自卑的安陵容。

“慎儿……”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唇间溢出,带着这具身体原主的执念。安陵容浑身一颤,

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安陵容,死了之后,竟然魂穿到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而这个女子,名叫慎儿,是这未央宫的妃嫔,是那个在她脑海中留下无数野心与算计的女子。

窗外传来更鼓声,三下,沉稳而悠远。安陵容望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

指尖轻轻抚上镜中人的眉眼,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慎儿的敌人很多,窦漪房的警惕,

帝王的猜忌,宫中妃嫔的嫉妒……而她,安陵容,一个习惯了隐忍、擅长伪装的人,

如今却要顶着慎儿的身份,在这危机四伏的未央宫里活下去。她不能暴露,一旦暴露,

等待她的,只会是比延禧宫更凄惨的结局。镜中的女子,眉眼间的狠戾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惶恐、不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多了几分刻意伪装的平静。从今日起,

她便是慎儿。只是,安陵容的魂,如何能容下慎儿的骨?未央宫的风,

又将卷起怎样的腥风血雨?第二章未央惊魂殿门被轻轻推开时,安陵容正僵在梳妆台前,

指尖捏着一支鎏金点翠步摇,却不知该如何插上——慎儿的首饰都这般张扬,

与她从前素净的风格格格不入,连抬手的动作都透着生疏的笨拙。“妹妹醒了?

”一道温和却带着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像春日里的细雨,

落在皮肤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安陵容的脊背瞬间绷紧,下意识地转过身,

便看见窦漪房身着一身月白色宫装,裙摆绣着暗纹兰草,缓步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

是那个在宫斗剧里如雷贯耳的名字——雪鸢。此刻,雪鸢正垂着眉眼,双手交叠在身前,

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不动声色地扫过殿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安陵容身上,

带着几分审视。安陵容的心脏猛地一沉。是窦漪房。那个在慎儿的记忆里,既是青梅竹马,

又是毕生宿敌的女人。记忆中的慎儿面对窦漪房时,总是带着几分挑衅与不甘,

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可此刻,

占据这具身体的是安陵容——那个在甄嬛面前永远低着头,习惯了隐忍与讨好的安陵容。

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在她体内拉扯,让她一时间竟忘了动作。“妹妹这是怎么了?

”窦漪房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步摇上,轻笑一声,

“这支点翠步摇是陛下前日赏赐的,妹妹从前最是喜爱,今日怎么拿着发呆?

”她的声音温柔,指尖却不经意地拂过安陵容的发梢,那触感轻柔,

却让安陵容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这个动作太过突兀,

连安陵容自己都愣住了。她分明想的是学着慎儿的样子,或许该挑眉冷笑,或许该言语讥讽,

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安陵容刻在骨子里的怯懦与警惕——就像从前在碎玉轩,

面对华妃或皇后的试探时,她总是这样下意识地退缩。窦漪房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妹妹今日倒是奇怪,莫不是昨日受了风寒,身子不适?

”“我……”安陵容张了张嘴,想说出慎儿会说的刻薄话语,可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细弱的辩解,“姐姐多虑了,我只是……只是刚醒,有些恍惚。”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传来一股抗拒的力道,

仿佛慎儿的灵魂在不甘地嘶吼——这不是她的语气!慎儿从不屑于这般软弱!

安陵容的指尖微微颤抖,指甲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镇定。她强迫自己抬起头,

学着记忆中慎儿的样子,眉眼微挑,试图带出几分张扬的媚态,

可眼底的惶恐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莫不是怕我又给你惹麻烦?

”这句话说得生硬又别扭,一半是慎儿的刻薄,一半是安陵容的紧张,连她自己都觉得怪异。

窦漪房却像是没听出异样,反而轻笑一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这一次,安陵容没能避开。

窦漪房的指尖温暖,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她轻轻摩挲着安陵容的手背,

声音柔得像水:“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她的目光落在安陵容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上,眼神闪烁了一下:“昨日妹妹与陛下置气,

竟用金簪划伤了自己,可好些了?”安陵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道疤痕浅浅的,

却透着狰狞——这是慎儿昨日为了博取刘恒同情,故意划伤的。

记忆中的画面涌入脑海:慎儿哭着扑在刘恒怀里,指责窦漪房苛待自己,眼神里满是算计。

可此刻,安陵容只觉得一阵恶心。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窦漪房攥得更紧。

“姐姐……”安陵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能感觉到窦漪房的指尖在她的疤痕上轻轻划过,那动作温柔,却像是在试探什么。

窦漪房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却没有再追问,只是松开她的手,

转身拿起桌上的一盏茶,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亲手为你泡的雨前龙井,妹妹尝尝?

”茶盏递过来时,带着淡淡的茶香。安陵容的目光落在茶水上,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在后宫多年,她最擅长的便是分辨毒物。这茶,会不会有问题?

窦漪房是不是在试探她?她犹豫着接过茶盏,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她学着慎儿的样子,

仰头想一饮而尽,却在茶水碰到唇瓣的瞬间,下意识地顿住了——安陵容的本能,

让她对任何陌生的东西都充满了警惕。就是这一顿,让窦漪房的眼神再次暗了暗。

“妹妹怎么不喝?”窦漪房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

“莫不是信不过我?”安陵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太多破绽。

她强迫自己喝下一口茶,茶水的清香在口中蔓延,

却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那是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好茶。”她放下茶盏,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窦漪房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道:“妹妹刚醒,身子还弱,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

她转身带着雪鸢离开了。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安陵容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看着桌上那盏还剩半杯的茶,只觉得一阵后怕。

窦漪房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她该怎么办?下一次,她还能这么幸运地蒙混过关吗?

未央宫的风,似乎比延禧宫的雪,还要寒冷刺骨。廊下的阴影里,

窦漪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子,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雪鸢在她身侧低声道:“娘娘,

慎儿姑娘今日……似乎格外谨慎。”窦漪房微微颔首,目光透过殿门的缝隙,

精准地捕捉到安陵容唇角那滴未干的茶渍,以及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怯懦。那不是慎儿。

慎儿饮她递的茶,向来是仰头便尽,眼底只有不甘与挑衅,从不会有这般如临大敌的僵硬。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声音轻得像风:“是么?那便再看看。

”第三章步步为营殿门合上的刹那,安陵容几乎是虚脱般瘫坐在梨花木椅上,

指尖还残留着茶盏的余温,心口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的疼。

窦漪房的眼神太毒了。那看似温和的试探,

每一次都精准地戳在她的破绽上——她下意识的退缩、饮茶时的生疏、连笑容里带着的怯懦,

全都是与“慎儿”截然不同的痕迹。安陵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镜中那张张扬美艳的脸,

此刻却写满了与这具躯壳不符的惶恐。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在延禧宫的日子教会她,

后宫之中,软弱便是原罪。慎儿的身份是把双刃剑,既让她身处险境,

也给了她靠近权力中心的机会。她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筹码,而不是一味地模仿慎儿,

最终暴露无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纹路,一个念头悄然升起——调香。

这是她安陵容毕生的绝技,是她在深宫中唯一能掌控的东西。慎儿擅长权谋算计,

却对这些风花雪月的技艺不屑一顾,这恰恰是她可以隐藏的底牌。趁着殿内无人,

安陵容踉跄着起身,在慎儿的寝殿里翻找起来。不同于延禧宫简陋的香料盒,

慎儿的妆奁旁竟有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柜,打开时,

一股混杂着龙涎香、麝香、茉莉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这些香料太过张扬,带着慎儿的印记。她在柜子深处翻找片刻,

终于找到几样相对清雅的原料——晒干的白梅、少量的藿香、还有一小盒研磨好的松烟香。

这些都是寻常香料,却足够她调出一款低调又能安神的香膏。安陵容盘膝坐在地上,

指尖捻起一撮白梅干,熟悉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将慎儿的记忆暂时摒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指尖灵活地分拣、研磨,

白梅的清冽、藿香的温润、松烟的沉静,在石臼中渐渐融合,

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清香。这香气不似慎儿平日喜爱的浓烈馥郁,

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像极了她从前在碎玉轩,为了平复心绪而调的安神香。“娘娘,

您在做什么?”小丫鬟的声音突然响起,安陵容猛地睁开眼,手一抖,

石臼中的香粉撒了些许在衣襟上。她慌忙将石臼藏在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学着慎儿的语气冷声道:“本宫的事,也需你来多嘴?

”小丫鬟被她突如其来的厉色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奴婢知错,奴婢这就退下。

”“等等。”安陵容叫住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这丫鬟对慎儿倒是忠心。

她犹豫了一下,将石臼递过去,声音放柔了些许,却依旧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把这个拿去,按照这个比例,再调一份出来,动作轻些,莫要让旁人知道。

”小丫鬟愣了一下,连忙接过石臼,躬身退了出去。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安陵容看着自己沾了香粉的指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这是她来到这个陌生时空,

唯一让她感受到熟悉的东西。可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陛下驾到——”安陵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刘恒?

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石臼,也没来得及换上慎儿惯有的张扬姿态。慌乱之中,

她只能下意识地将沾了香粉的手藏在身后,垂着头,学着从前面对雍正时的样子,

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刘恒的脚步声停在她面前,

带着一股帝王独有的威严。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起来吧。”刘恒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慵懒,“今日倒是乖顺,

不像昨日那般闹脾气了。”安陵容缓缓起身,不敢抬头看他,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藏在身后的手上。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指尖的香粉仿佛成了罪证,灼烧着她的皮肤。“你在藏什么?”刘恒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伸手便要去拉她的手。安陵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这个动作,

既有慎儿的抗拒,又有安陵容的怯懦,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刘恒的眉头微微皱起,

眼神中的疑惑更甚。他没有再强迫,只是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了地上散落的些许香粉上。

他俯身,指尖捻起一点香粉,放在鼻尖轻嗅。那淡淡的清香,不同于宫中任何一款香料,

清冽中带着温润,竟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几分。“这是什么香?”他看向安陵容,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安陵容的心跳如擂鼓,她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学着慎儿的样子,眉眼微挑,却在眼底藏起了惶恐,

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娇媚:“回陛下,是臣妾闲来无事,调的一款安神香,

不知陛下是否喜欢?”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那股清冽的香气,

却成功地吸引了刘恒的注意力。刘恒看着她眼底的慌乱与刻意伪装的娇媚,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慎儿何时也懂这些了?”安陵容的心猛地一沉。

他果然察觉到了异样。她该如何回答?第四章变化廊下的阴影里,窦漪房静立如竹,

月白色的宫装与雕花廊柱融为一体,几乎与暮色相融。雪鸢屏息站在她身侧,

目光锐利地穿透殿门的缝隙,将内殿的一切尽收眼底。殿内,安陵容正垂首站在刘恒面前,

双手紧张地绞着裙摆,指尖残留的香粉在宫灯下泛着细碎的光。她的脊背绷得笔直,

却在刘恒审视的目光下微微发颤,那模样既有慎儿惯有的倔强,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怯懦,

像一株被狂风弯折的柳,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哦?慎儿何时也懂这些了?

”刘恒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指尖捻着那点清冽的香粉,眼神里满是玩味。

安陵容的肩膀猛地一颤,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戳中了要害。她慌乱地抬眼,

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陛下说笑了,臣妾只是……只是近日心绪不宁,

便想着调些香料安神,胡乱琢磨罢了。”这话漏洞百出。窦漪房在廊下轻轻勾了勾唇角,

眼底掠过一丝冷光。慎儿是什么性子?向来心高气傲,即便做了错事,

也只会巧言令色地辩解,绝不会露出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更何况,

慎儿自幼厌恶这些“闺阁小技”,如今却说出“胡乱琢磨”的话,未免太过反常。

窦漪房的目光胶着在那双手上,眸色渐深。她清晰记得,前日在御花园,

这双手还死死攥着一支金簪,簪尖抵着自己的咽喉,眼神狠厉如淬毒的匕首,

字字句句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窦漪房,你夺走我的一切,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可此刻,这双手却蜷缩着,指尖深深掐进锦缎裙摆,连带着裙上的缠枝莲纹都被揉得扭曲,

那股子算计狠戾全然不见,只剩孩童般的无措与惶恐。雪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低声补充:“娘娘,方才奴婢去偏殿传话,见她独自对着妆奁发呆,指尖碰着那些华贵首饰,

竟像是碰着什么烫手山芋,眼神躲闪得很。”窦漪房轻轻“嗯”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回殿内。

只见刘恒抬手抚上安陵容的发顶,动作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而安陵容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双手绞得更紧了,指节泛白的弧度几乎要嵌进肉里,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抗拒,

却又强行压了下去,学着记忆中慎儿的模样,勉强挤出一抹娇媚的笑意。这抹笑,太假了。

窦漪房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转身隐入更深的阴影里。雪鸢紧随其后,低声问:“娘娘,

要不要……”“不必。”窦漪房打断她,声音轻得像夜雾,

“她现在就像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孩子,慌慌张张地模仿着慎儿的样子。我们且看着,

看她能装多久。”风从廊下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殿内的烛火晃了晃,

将安陵容紧张的身影拉得很长,也将廊下那双审视的眼睛,映得愈发幽深。

第五章心惊刘恒的指尖还停留在安陵容的发顶,温热的触感透过发丝传来,

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带着探究的目光,像一把细腻的梳子,

正一点点梳理着她伪装的外壳,试图找出内里的破绽。“笑什么?”刘恒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梢,“方才躲朕的样子,

倒像只受惊的兔子。”安陵容的心猛地一紧,绞着裙摆的手指瞬间蜷缩,

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学着慎儿的样子,眉眼微挑,

试图带出几分娇嗔的意味,可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颤:“陛下取笑臣妾了,

臣妾……只是许久未得陛下这般亲近,有些受宠若惊。”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刺耳。

慎儿向来对刘恒的亲近带着算计与掌控,何曾有过“受宠若惊”的怯懦?果然,

刘恒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的探究更甚:“受宠若惊?慎儿,你何时变得这般……安分了?

”“安分”二字,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安陵容的软肋。她下意识地低下头,

避开他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陛下不喜臣妾安分吗?”“喜,自然喜。”刘恒轻笑一声,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是朕更想知道,

你这安分的背后,藏着什么心思。”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力道,捏得安陵容下颌生疼。

她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那张张扬美艳的脸上,满是与这具躯壳不符的惶恐与慌乱,

像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幼鹿。“臣妾……臣妾没有藏心思。”安陵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那是安陵容刻在骨子里的委屈与无助,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陛下若是不信,

臣妾……臣妾可以发誓。”“发誓?”刘恒挑眉,指尖微微用力,“你慎儿的誓言,

朕可信得太多了。”廊下的窦漪房听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就知道,

刘恒早已察觉异样。这“慎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暴露自己。殿内,

安陵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顺着脸颊滑进刘恒的指尖,带着一丝温热的湿意。她想擦掉,

却被刘恒死死按住下巴。“哭了?”刘恒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被探究取代,

“从前你惹朕生气,只会撒泼打滚,何曾这般轻易落泪?”他的话像一把锤子,

狠狠砸在安陵容的心上。她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摇摇欲坠。她张了张嘴,

想再说些什么辩解,却只发出了细碎的呜咽声。刘恒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眼底的复杂更甚。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声音放柔了些许:“罢了,既然你身子不适,便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说罢,

他转身便要离开。安陵容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阵慌乱。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陛下!”刘恒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带着一丝疑惑。

安陵容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节泛白。她看着他的眼睛,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念头,

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带着安陵容式卑微的恳求:“陛下……不要丢下臣妾。”这句话,

彻底击碎了刘恒最后的疑惑。他看着她眼底的依赖与惶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抽回了自己的衣袖,转身走出了殿门。殿门合上的瞬间,

安陵容瘫坐在地上,泪水汹涌而出。廊下的窦漪房看着这一切,眸色深沉。

她转身对雪鸢低声道:“看来,这未央宫,要变天了。”第六章开始自救殿门合上的刹那,

那股帝王独有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安陵容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

重重瘫坐在冰冷的金砖地上。泪水还在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衣襟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细碎的呜咽,

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恐惧与委屈,混杂着灵魂与躯壳错位的剧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指尖抚过脸颊,

那张属于慎儿的、美艳张扬的脸,此刻却成了困住她的牢笼。她想念延禧宫的简陋,

想念那些虽卑微却能让她掌控的香料,

甚至想念甄嬛偶尔流露出的、带着怜悯的目光——至少那时,她还是安陵容,

不是这个处处是敌人、步步是陷阱的慎儿。方才刘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

在她的心上反复切割。他的探究、他的疑惑、他最后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都在提醒她:她的伪装,随时可能被戳破。一旦暴露,窦漪房不会放过她,

那些被慎儿得罪过的人不会放过她,甚至连刘恒,也绝不会容忍一个“鸠占鹊巢”的异类。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在她的头顶,比在延禧宫吞下苦杏仁时,更加浓烈,更加绝望。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不,

她不能死!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绝望与痛苦。

“慎儿……”她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你害了那么多人,如今,

该我替你活下去了。”她强迫自己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泪痕未干,

眼底却多了一丝与这张脸不符的坚韧。她伸手,指尖抚上镜中人的眉眼,

声音低沉而坚定:“从今日起,我就是慎儿。我会学着你的狠,你的毒,你的算计。

我会在这未央宫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可话音刚落,她的指尖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调的那些香料,想起了延禧宫的岁月,想起了那些她从未真正拥有过的温暖。

内心深处,那个怯懦、敏感、渴望被爱的安陵容,还在拼命挣扎。她不想变成慎儿那样的人,

不想被权力和仇恨吞噬。两种灵魂在这具躯壳里激烈交锋,像两股狂风,撕扯着她的理智,

让她痛不欲生。她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发出压抑的嘶吼。窗外的风,呜咽着穿过廊檐,

像是在为她这可悲的命运,低声叹息。第七章调度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的更鼓声敲了四下,

清脆的声响刺破了殿内的死寂。安陵容缓缓抬起头,泪痕干涸的脸颊上,

残留着未褪尽的脆弱,可眼底的迷茫却渐渐被一丝冷冽的坚定取代。

她不能再沉溺于恐惧与挣扎。延禧宫的教训告诉她,被动等待只会任人宰割。

既然占据了慎儿的躯壳,就必须借用这具躯壳的优势,为自己铺一条生路。她深吸一口气,

走到那具紫檀木香料柜前,指尖抚过那些张扬浓烈的香料,

最终还是抽出了底层的白梅与藿香。调香是她唯一的底气,

也是最不易引人怀疑的伪装——她可以借着“慎儿性情转变”的由头,

将这份技艺变成自己的筹码。指尖捻起白梅干,熟悉的清冽气息涌入鼻腔,

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闭上眼,

强迫自己将慎儿的狠戾与算计融入调香的动作里——研磨香料的力道重了几分,

混合原料时多了一丝刻意的张扬,连最后收粉的动作,都学着慎儿的样子,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可当那股清雅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时,她还是下意识地顿了顿。

这香气太像安陵容了,太干净,太怯懦,与慎儿的性子格格不入。

“不够……还不够……”她喃喃自语,眼神一狠,伸手抓过一小撮龙涎香,猛地撒进石臼中。

龙涎香的醇厚与白梅的清冽碰撞在一起,瞬间中和了那份过于内敛的温润,

多了一丝霸道的穿透力。安陵容看着石臼中色泽暗沉的香粉,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笑——这才像慎儿会用的香,表面清雅,

内里却藏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娘娘,您唤奴婢?”小丫鬟听到动静,

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安陵容转过身,刻意挺直脊背,眉眼微挑,

努力模仿着慎儿惯有的居高临下:“把这香粉拿去,制成香丸,分装入锦囊。记住,

动作要快,不许让任何人知道配方。”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可那份刻意伪装的威严,还是让小丫鬟下意识地躬身应道:“是,奴婢遵命。

”小丫鬟退下后,安陵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带着未央宫的寒气涌入,

吹动她的发梢,也吹散了殿内残留的香气。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要借着这香丸,

重新拉拢刘恒的注意力,稳住自己的地位;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试探窦漪房的底线,

避开那些暗藏的陷阱。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安陵容的灵魂还在,

可从今往后,她必须戴着“慎儿”的面具,在这深宫之中,步步为营,杀出一条生路。

“窦漪房,刘恒……还有所有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第八章破局翌日清晨,晨光透过雕花窗棂,

在金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安陵容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一枚刚制成的香丸,

锦缎锦囊触感细腻,内里的香气若有似无地溢出——龙涎香的醇厚裹着白梅的清冽,

既保留了她熟悉的清雅,又添了几分慎儿式的张扬,恰好契合她此刻的伪装。“娘娘,

御书房的太监来报,说陛下今日处理政务到深夜,晨起精神不佳。”小丫鬟轻声禀报,

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安陵容的指尖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机会来了。她缓缓起身,

将香丸揣进袖口,刻意换上一身石榴红宫装——这是慎儿最爱的颜色,明艳逼人,

能瞬间抓住人的视线。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

唇间勾起一抹刻意练习过的、带着几分媚态的笑容,可眼底深处,

却藏着安陵容独有的谨慎与算计。“备轿,去御书房。”她开口,声音刻意放柔,

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努力平衡着慎儿的张扬与自己的内敛。御书房外,

太监见她前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从前慎儿来寻刘恒,要么是撒泼撒娇,

要么是带着算计的试探,从未像今日这般,一身盛装却神色平静,眼底甚至没有半分急切。

“娘娘,陛下正在处理奏折,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太监躬身阻拦,语气带着几分为难。

安陵容没有像慎儿那样动怒,只是从袖中取出那枚香丸,递到太监手中,

声音轻柔却带着穿透力:“劳烦公公将这枚香丸呈给陛下,就说……臣妾听闻陛下近日操劳,

特调了安神香,愿为陛下分忧。”她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体贴,

与往日的慎儿判若两人。太监愣了一下,看着手中香气清雅的锦囊,犹豫片刻,

还是转身进了御书房。殿内,刘恒正揉着眉心,案头的奏折堆积如山,眉宇间满是疲惫。

听到太监的禀报,他抬眼看向那枚香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哦?她倒越发有心了。

”他拿起香丸,放在鼻尖轻嗅。那股清冽中带着醇厚的香气瞬间涌入鼻腔,

疲惫的神经竟奇异地舒缓了几分。不同于往日宫中浓郁的香料,这香气淡雅却持久,

像一股清泉,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人心。“让她进来。”刘恒放下香丸,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安陵容走进御书房时,刻意放慢了脚步。她垂着头,

步态轻盈,既没有慎儿的张扬跋扈,也没有安陵容的怯懦卑微,

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从容。“臣妾参见陛下。”她躬身行礼,

声音轻柔,却恰好能让刘恒听清。刘恒抬眼望去,只见她一身石榴红宫装,衬得肌肤胜雪,

眉眼间带着几分刻意的娇媚,可眼底的谨慎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你这香,倒是合朕的意。”安陵容谢过后,小心翼翼地坐下,

双手放在膝上,姿态端庄。她没有像慎儿那样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只是安静地坐着,

偶尔抬眼看向刘恒,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陛下近日操劳,臣妾心中不安,

便想着调些香料为陛下安神。”她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真诚,也藏着几分试探,

“若是陛下喜欢,臣妾日后便常为陛下调制。”刘恒看着她,眼底的探究更甚。

眼前的“慎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张牙舞爪,不再满心算计,

反而多了几分温婉与体贴,像一杯温水,看似无害,却让人捉摸不透。“好啊。

”他轻笑一声,故意试探道,“只是朕好奇,你何时竟有了这般手艺?

从前你可不是这般模样。”安陵容的心猛地一紧,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陛下从前总说臣妾只会惹您生气,臣妾便想着,

多学些东西,或许能让陛下少些烦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底泛起水光,

那是安陵容刻在骨子里的委屈,此刻却成了最好的伪装。刘恒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

眼底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手,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罢了,你有这份心便好。”指尖的温热触感传来,

安陵容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她知道,这一步,她走对了。廊下的阴影里,

雪鸢看着这一幕,低声对窦漪房道:“娘娘,慎儿她……好像真的变了。

”窦漪房轻轻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变?不过是换了种算计的方式罢了。

我们且看着,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御书房内,安陵容看着刘恒温和的眼神,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这只是开始,她要一点点瓦解刘恒的疑虑,

一点点在这未央宫站稳脚跟。第九章布局御书房内的温情脉脉,

尽数落入廊下窦漪房的眼底。她指尖摩挲着袖中玉佩,冰凉的玉质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

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雪鸢。”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奴婢在。

”雪鸢躬身应道。“去查,昨日慎儿宫中的香料动向,还有她近日与哪些人有过接触。

”窦漪房的目光依旧锁在御书房的方向,“另外,传我吩咐,今日午后,

邀各位妃嫔去长春宫赏菊。”雪鸢一愣,随即会意:“娘娘是想……”“既然她想装温婉,

那便给她一个舞台。”窦漪房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未央宫的妃嫔,

最见不得谁独得圣宠。她这般‘改头换面’,总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试探。”雪鸢躬身领命,

悄然退去。窦漪房独自站在廊下,看着御书房的门缓缓合上,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她太了解慎儿,那般心高气傲的性子,即便真的转性,也绝藏不住骨子里的狠戾。

可眼前的“慎儿”,温顺得像只被驯服的猫,这般反常,背后必定藏着猫腻。她要做的,

便是轻轻推一把,让这层伪装下的真相,暴露在阳光之下。午后的长春宫,秋菊盛放,

金英缀枝,一派繁盛景象。各宫妃嫔身着华服齐聚,笑语盈盈间,

尽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与试探。安陵容身着一袭浅粉色宫装,刻意收敛了锋芒,

安静地坐在角落,手中捻着一枚香丸,指尖微微泛白。她知道窦漪房突然设宴绝非偶然,

可她别无选择,只能前来。“哟,这不是慎儿妹妹吗?今日怎么这般安静?

”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响起,李妙人端着茶盏,缓步走到她面前,

鬓边的珠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神里满是不屑,“从前妹妹不是最喜抢风头的吗?

怎么今日反倒成了闷葫芦?”安陵容的心猛地一紧,

下意识地想低头避让——这是安陵容的本能。可转念间,她想起自己此刻是慎儿,

便强迫自己抬起头,眉眼微挑,学着慎儿的语气冷声道:“姐姐说笑了,臣妾只是觉得,

今日的菊花甚好,不忍打扰这份雅致。”她的语气刻意放硬,

却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全然没有慎儿往日那般怼人的利落。

李妙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嗤笑一声:“妹妹倒是越发会说话了。只是不知,

妹妹近日深得陛下宠爱,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不如分享给姐姐们听听?”这话一出,

其他妃嫔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安陵容身上,带着嫉妒与探究。安陵容的指尖死死攥着香丸,

锦缎锦囊被捏得变形。她知道,这是窦漪房设下的局,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逼她暴露本性。“姐姐说笑了,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谈什么秘诀。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陛下日理万机,臣妾只愿为陛下分忧,

别无他求。”“别无他求?”李妙人挑眉,步步紧逼,“那前日妹妹在御书房,

与陛下相谈甚欢,又是怎么回事?妹妹可别忘了,这后宫之中,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安陵容的身体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看着李妙人咄咄逼人的模样,

又看向不远处正与其他妃嫔谈笑风生、却时不时投来目光的窦漪房,心头一阵冰凉。她知道,

这场戏,窦漪房是导演,而她,是那个被推到台前的猎物。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陛下驾到——”安陵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

真正的考验,来了。窦漪房看着走进来的刘恒,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随即换上温和的笑容,

迎了上去:“陛下,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