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烬，上古妖族天庭的十太子，一只正儿八经的金乌。昔日我爹东皇太一还在时，
我横着走都没仙敢管。可时代变了，我那九个傻鸟哥哥被一个叫后羿的莽夫射死后，
我也假死脱身，在天庭最偏僻的汤谷里当了个看门老大爷，图个清静。新上任的天庭集团，
搞了一堆规矩，来了一群屁本事没有、官架子不小的所谓“上神”。
他们觉得我只是一只没背景的杂毛火鸦，占着茅坑不拉屎。于是，他们想扒了我的汤谷，
抢走我的扶桑木，甚至想把我炖了给新天帝的宠物当点心。他们不知道，我打个盹，
呼出的气都能点燃南天门。他们更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打扰我晒太阳。所以，
我决定陪他们玩玩。不动手，就动动嘴，动动脑子，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玩死。毕竟，体面仙，
要用体面的方式，让不体面的东西，消失得不那么体面。
1我在汤谷已经窝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了。
自从我那九个傻缺哥哥非要去人间搞什么“十日凌空”行为艺术，
结果被一个叫后羿的肌肉男当鸟打下来之后，我就歇了心思。死了，我都死了。现在的我，
叫陆烬。是天庭编制最末等，工作最清闲，地位最卑微的汤谷看守。工作内容就是晒太阳。
偶尔有不知死活的小妖闯进来，被汤谷里天然的太阳真火烧成灰，我还得负责把骨灰扫出去。
这日子，美得很。直到一张金灿灿的“天庭建筑改造督办令”飘到了我的鸟巢里。
那玩意儿烫手，上面用法力烙着几个大字，生怕别人看不见。写的是什么“奉天帝谕令，
汤谷此等荒废之地，灵气郁结，有碍天庭瞻观。着令‘青梧神君’全权督办，予以拆除，
改建为‘百花园’，以供天后娘娘赏玩。”落款是一个鲜红的大印，带着一股子神君特有的，
装模作样的神力波动。我把那张纸从脸上拿下来，用爪子弹了弹。纸是好纸，
蕴含着昆仑金玉的成分，烧起来肯定很旺。“青梧神君？”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听过。
想来也是，当年我爹东皇太一还在的时候，天庭里能被称作“神君”的，
哪个不是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大能？现在倒好，阿猫阿狗都能封个君了。
我把那督办令叼起来，三两下撕碎，塞进嘴里嚼了嚼。一股子法力残留的馊味。呸。
我吐掉纸屑，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扶桑木最顶端的枝桠上，把肚皮朝上，
让阳光晒得更均匀些。拆我的汤谷？这帮新来的小崽子，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汤谷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天地间第一缕太阳真火升起的地方，是我和九个哥哥的家。
这棵扶桑木，更是混沌初开时的灵根。他们管这叫“荒废之地”？没文化，真可怕。
我正眯着眼打盹，就听到谷外传来一阵喧闹。一群穿着崭新仙甲，趾高气扬的天兵天将，
簇拥着一顶华丽得有些扎眼的轿子，停在了汤谷入口的结界前。为首一个尖嘴猴腮的仙官，
捏着嗓子喊道：“里头的汤谷看守何在？青梧神君驾到，还不速速出来跪迎！
”声音穿透结界，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跪迎？上一次让我跪的，
还是我爹。因为我偷喝了他藏在太阳宫里的万年火髓酒。结果他自己喝高了，
把我揍他那顿事儿给忘了。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抖了抖翅膀。几片带着火星的羽毛飘落下去，
落在地上，把一块石头烧得通红。行吧，闲了这么多年，也该活动活动了。我倒要看看，
这个青梧神君，是个什么东西。2我没飞，就这么一步三摇地从扶桑木上走了下来。
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地面都会留下一圈淡淡的焦痕。汤谷的结界是我当年随手布下的，
别说这些天兵，就是他们口中的天帝老儿亲自来了，不打声招呼也别想进来。
我走到结界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光幕，看着外面那群人。那尖嘴仙官看到我，愣了一下。
他大概是没想到，这传说中荒无人烟的汤谷里，看守居然是只鸟。一只看起来毛色不纯，
有点焉了吧唧的……火鸦？对，我在外面，一直都是用火鸦的形象示人。低调，安全。
“你就是此地看守？”那仙官昂着下巴，用鼻孔看我。我点点头，声音懒散，
像是没睡醒：“有事？”“放肆！”尖嘴仙官厉声喝道，“青梧神君在此，
你区区一只看门妖禽，见了神君仪仗，为何不跪？！”我掏了掏耳朵。“年纪大了，
腿脚不好，跪不下去。”我说的是实话。我这腿，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没跪过什么阿猫阿狗。
“你！”尖嘴仙官气得脸都绿了。这时，那顶轿子的帘子被一只手掀开了。
一个穿着青色羽衣，面容俊朗，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阴沉和傲慢的男神仙，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长得倒是不错，就是气质不太行。感觉像是用无数天材地宝堆砌出来的花瓶，一碰就碎。
“毕方，不得无礼。”他开口了，声音倒是温和，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怎么也掩盖不住。那个叫毕方的尖嘴仙官，立刻躬身行礼：“是，神君。
”青梧神君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你就是陆烬？”他问。我懒得点头，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本君此来，是奉天帝之命，来接收汤谷的。”他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是天庭的督办令，你过目一下。”他手一挥，
一张和我刚才撕掉的一模一样的金纸，又飞了过来。然后，“啪”的一声，撞在了结界上，
软绵绵地掉了下去。气氛瞬间有点尴尬。毕方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青梧神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显然没想到，这破地方的结界，居然能挡住他的法力。
虽然他只用了一丝丝。“咳。”我清了清嗓子，“这结界年久失修，有点认生，神君莫怪。
”青梧神君脸色稍缓，但依旧难看。他冷哼一声：“一个破结界而已。陆烬，
本君念你在此看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自行散去这结界，交出汤谷地契，
本君可以做主，在百花园里给你安排一个差事，比如……当个稻草人，驱赶一下鸟雀，如何？
”他说完，他身后的天兵们都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毕方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我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关爱。关爱智障的眼神。“神君说笑了。”我慢悠悠地开口，“汤谷没有地契。
”“嗯？”青梧神君的眼睛眯了起来。“自古以来，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伸出翅膀，
指了指整个山谷，“我家，需要什么地契？”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毕方更是夸张地叫了起来：“大胆妖禽！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天庭疆土据为己有！这是谋逆之罪！
”青梧神君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看来，你是不准备配合了？”他声音冰冷。
我打了个哈欠。“不是不配合。”我说，“是神君你，没资格让我配合。”“好，很好。
”青梧神君怒极反笑，“区区一只杂毛火鸦，口气倒是不小。本君今日倒要看看，
你这所谓的家，有多硬！”话音刚落，他身上猛地爆发出强大的神力。一股青色的神火，
在他掌心凝聚。那火焰里，带着一丝木系法则的生生不息，温度却也极高，
显然是他的看家本领。“给本君破！”青梧神君一掌拍出，那团青色神火，
化作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狠狠地撞在了汤谷的结界上。3“轰——！”一声巨响。
青梧神君那势在必得的一击，撞在结界上，就像一个水球砸在了烧红的铁板上。
青色的火焰“呲啦”一声，瞬间蒸发了大半。剩下的一点火星，非但没能撼动结界分毫，
反而被结界上流转的金色神光吸收得一干二净。结界表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出现。
整个场面，就像一个壮汉卯足了劲打出一拳，结果打在了棉花上，还把自己的腰给闪了。
青梧神君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从盛怒，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
他可是大罗金仙！虽然是靠丹药和天庭气运堆上去的，但大罗就是大罗。他全力一击，
就算是一座太古神山，也能轰出个窟窿来。可眼前这个破山谷的结界，居然纹丝不动？
“这……这怎么可能？”毕方结结巴巴地喊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其他天兵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用翅膀尖掏了掏耳朵，故作惊讶地说：“哎呀，
神君息怒，息怒。都说了年久失修，这结界脾气不太好，有时候会反弹。您没伤着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青梧神君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伤着倒是没有，但面子是丢光了。
他死死地盯着结界，眼神阴鸷。“本君就不信，这区区结界，能挡住本君！
”他像是被激怒的公牛，身上神力再次暴涨，这一次，
他身后甚至浮现出了一棵巨大的梧桐树虚影，那是他的本体法相。“神君，不可！
”毕方连忙劝阻，“此地诡异，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回去禀报天帝……”“闭嘴！
”青梧神君厉声喝断，“本君今日若连一个破结界都打不破，传出去岂不让三界耻笑！
”说着，他就要再次动手。我叹了口气。何必呢？跟个结界较劲，有意思吗？
我慢悠悠地抬起一只爪子，对着结界虚虚一划。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波纹，
在结界上一闪而逝。原本坚不可摧的结界，瞬间变得像一层窗户纸。
青梧神君憋足了劲的第二次攻击，还没来得及发出，就感觉眼前一空。
他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收不住脚，一个踉跄，直接穿过了结界，冲了进来。“噗通”一声。
青梧神君，五体投地，摔了个狗吃屎。脸，结结实实地啃在了汤谷滚烫的地面上。
一股烤肉的焦香，伴随着“滋啦”的声响，飘散开来。全场死寂。毕方和一众天兵，
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高高在上的神君，
被一个破山谷的地面，给烫了脸。青梧神君趴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猛地一抬头，
半边脸已经黑了，还冒着青烟。“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脸，疼得直哆嗦。“我的脸！我的脸！”他堂堂神君，
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现在，毁了。我好心地提醒道：“神君，这谷里地热，走路要小心。
您看，这不就烫着了。”“是你！是你搞的鬼！”青梧神君指着我，
眼神怨毒得像是要喷出火来，“你这妖禽，竟敢暗算本君！”我摊开翅膀，一脸无辜。
“神君可别冤枉好鸟。我什么都没干，是你自己冲进来的。
”“你……”青梧神君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目光，
忽然被我身后的扶桑木吸引了。那棵通天彻地的巨树，散发着古老而磅礴的气息，
树干上流转着天然的道韵。即使他再没见识，也看出这棵树不是凡品。
“这……这是……”他眼睛一亮，贪婪之色一闪而过，“这是传说中的扶桑神木？”“哦？
神君还认识？”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啊！好啊！”青梧神君像是忘了脸上的疼，
大笑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陆烬，你私藏神木，罪加一等！
这扶桑木，本君没收了！正好用来给本君炼制一件新的法宝！”他说着，
就朝扶桑木冲了过去。毕方也反应过来，连忙奉承道：“恭喜神君，贺喜神君！得此神木，
神君神通必定大涨！”我看着冲过来的青梧神君，像在看一个主动冲向绞肉机的傻子。
他伸出手，带着青色的神火，想要触摸扶桑木的树干。我没动。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树干的前一刹那。扶桑木的树干上，
猛地亮起一道比太阳还要璀璨亿万倍的金光。一股无法形容的，来自洪荒太古的恐怖威压，
轰然降临。“啊——！”青梧神君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比来的时候快了十倍不止。他身上的青色羽衣，在金光中寸寸碎裂。整个人，
直接被轰出了汤谷，飞出了几百里远，最后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缕青烟，
和一声越来越远的惨叫。毕方和那些天兵，全都吓傻了。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
浑身筛糠一样地抖。我慢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扶桑木的树干，像是安抚自己的老朋友。
然后，我转过头，看着毕方。“现在，你觉得，这到底是烧火棍，还是扶桑木？
”4毕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是真的跪下了，膝盖砸在地上，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他身后的天兵们反应也快，哗啦啦跪倒一片。一个个脑袋埋得比鹌鹑还低，
生怕我多看他们一眼。“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毕方磕头如捣蒜，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
荡然无存。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看一只火鸦了。是看一头披着鸦皮的太古凶兽。
“上仙？我不是妖禽吗？”我歪着脑袋，揣着明白装糊涂。毕方一个哆嗦，差点没哭出来。
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打得“啪啪”响。“是小仙有眼无珠！
是小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仙当个屁，给放了吧！”这求生欲，
倒是挺强的。我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我的影子，笼罩着他。他抖得更厉害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骚味，从他身上飘了出来。我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家伙，堂堂金仙，
居然吓尿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在天庭也别混了。“行了，别磕了。再磕下去，
这地都被你磕出个坑了。”我淡淡地说道。毕方动作一僵，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上仙……您的意思是……”“你们神君呢？就这么跑了？不管你们了？”我没回答他，
反而问起了青梧。提到青梧神君，毕方脸上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他哭丧着脸说：“神君他……他可能是有急事先回去了。小仙们在这里等候上仙您的发落。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既撇清了关系，又捧了我一下。“哦。”我点点头，
“既然你们神君跑了，那你们也滚吧。”毕方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仙……您，您放我们走？”“怎么？还想留下来吃个晚饭？”我斜了他一眼，
“我这里可没多的口粮。”“不不不！不敢不敢！”毕方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对着我又是磕了几个响头。“多谢上仙不杀之恩！多谢上仙！”然后，
他带着那群已经吓破了胆的天兵，屁滚尿流地跑了。
连青梧神君那顶华而不实的轿子都不要了。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我撇了撇嘴。
一群软骨头。这就完了？不。这才刚刚开始。青梧那个家伙，吃了这么大的亏，
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会善罢甘休？不可能的。他肯定会回去搬救兵，
或者想什么更阴损的招数。我等着呢。我转过身，重新走到扶桑木下。伸出翅膀，
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树干上，刚才爆发金光的地方，温度比别处高了许多。“老伙计，
辛苦你了。”我轻声说道。扶桑木的树叶，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我。我能感觉到，
它刚才也被气得不轻。有人想动它的根，这比动我的命还让它难受。我跳上最低的一根树枝，
抬头看着天。天还是那个天。但天庭，已经不是那个天庭了。也好。省得我这把老骨头，
闲得生锈。青梧是吧？我记住你了。你最好别再来。你要是再来，下一次，
可就不是把你轰飞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知道，太阳，为什么是热的。以及，金乌的怒火，
到底是什么颜色。5青梧神君果然没让我失望。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来了。不过这次，
他没带仪仗，也没带天兵。就他一个人，踩着一朵青云，远远地停在汤谷外面，不敢进来。
他换了一身新的羽衣，脸上的烫伤也用仙法遮住了，但那股子怨毒和不甘，
隔着八百里我都能闻到。“陆烬！你给本君出来！”他在外面叫嚣。我正趴在树顶上睡觉，
被他吵醒，很是不爽。我连动都懒得动，用法力传音过去：“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影响本座清修。”“清修？”青梧神君冷笑，“你一只霸占天庭重地的妖禽，还有脸谈清修？
陆烬，本君昨日已经查过了，你根本不是天庭在编的仙官！”“哦？”我来了点兴趣。
这小子，还知道去查我的底了。“天庭仙官名录上，根本没有你的名字！
你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妖！是天庭的蛀虫！”他越说越激动，“你凭什么占据汤谷？
凭什么私藏扶桑神木？你不过是走了什么门路，混进来的关系户！”关系户？这个词，
倒是新鲜。不过，他好像也没说错。我爹是东皇太一，这关系，够硬不？“说完了？
”我懒洋洋地问。“陆烬！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青梧神君以为我被他说中了心事，
更加得意，“本君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滚出汤谷，交出扶桑木！否则，
本君就要上奏天帝，说你妖言惑众，图谋不轨！到时候，天兵天将一到，你就是插翅也难飞！
”听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天帝呢。“那你去告啊。”我打了个哈欠，
“正好我也很多年没见过天帝了，你去帮我问个好。
”青梧神君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住了。他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只“野妖”，
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怒火。“好，陆烬，这是你自找的！
”他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你以为本君拿你没办法吗？你守着这汤谷和扶桑木，
不就是靠着这结界和神木本身的威力吗？”“你等着，本君很快就会让你知道，
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完，他撂下一句狠话，化作一道青光，跑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这智商，是怎么混上神君的？威胁我？
还威胁得这么……直白？他以为我会怕他去告状？真是天真。不过，他最后那句话，
倒是让我起了点警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话里有话啊。看来，
他是要用些盘外招了。也好，我正好也想看看，现在天庭这帮小崽子，都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从树上跳下来，在谷里溜达了一圈。汤谷很大，也很空旷。除了中间这棵扶桑木，
就只有一些耐火的奇石和岩浆汇成的小溪。这里的太阳真火，是天地间最本源的火焰之一。
寻常仙神，进来就得被烤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来打扰我的原因。
青梧那个蠢货，昨天要不是我临时撤了结界让他自己摔进来，他那点青木神火，
根本连谷口的地面都点不着。他想对付我，靠武力是不行了。那剩下的，就是阴谋诡计了。
我有点期待了。6青梧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也比我想象中……要蠢。第三天，
我发现，汤谷里的那条岩浆小溪，流量变小了。这条小溪，不是普通的岩浆。
它是连接地心火脉的一道分支，流淌的是大地本源之火，
也是滋养扶桑木的重要能量来源之一。虽然扶桑木主要靠吸收太阳星力，但这地火，
就像是饭后甜点，没了虽然饿不死，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顺着岩浆溪流向上游走去。
在汤谷的边界，我看到了源头。那里，原本是一个天然的火脉出口，现在，
被人用一块巨大的玄冰给堵住了。那玄冰上，还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显然是某种高明的禁制。玄冰和地火，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正在疯狂地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