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她疑惑的目光,我平静解释:“这样有落红,明天就不会被人议论。”
上辈子因床单无红,我被戳脊梁骨骂了半生。
这一世,我绝不再让流言毁我一生。
陆月瑛望着我的举动,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还是你想得周全。”
她说完,从柜子抱出新被子,将大床严严实实一分为二。
“我还不习惯和别人同床,暂时一人一床被子。”
我毫无异议,上辈子我已独自睡了整整十年。
若真同床共被,我反而会浑身不自在。
这一夜,竟意外安稳入眠。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醒来。
下意识看向身侧熟睡的陆月瑛,她眉眼如画,美得惊心。
昨晚紧挨的被子,已隔出一道宽宽的银河。
只是她被子微微隆起,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陆月瑛到底在做什么?
我鬼使神差伸手去掀她的被子。
刚掀开一条缝,就被她猛地压住,她皱眉瞪我。
“你干什么?”
“叫你起床。”我面不改色收回手,“怕你耽误训练。”
“军号一响我自然会起,不劳你操心。”
陆月瑛说完,起身披上军大衣,走进浴室。
哗啦水声足足响了半小时,直到军号响起,她才走出,对镜整装。
临走前,她冷冷叮嘱。
“结婚报告我昨晚已交团部,你记得去把证领回来。”
我点头应下。
待她驾吉普离去,我立刻骑上二八大杠赶往团部。
上辈子当牛做马,累死高粱地的画面如走马灯闪现。
逃难时没吃没喝,我顽强活下来。
后来衣食无忧,还娶了人人艳羡的团长妻子,却被活活累死。
重活一世,我还要在这无爱无性的婚姻里继续虚度吗?
走进团部登记处,工作人员笑着问。
“同志,是来领结婚证的吧?”
望着窗上大红喜字,我坚定摇头。
“不,我要撤回我和陆月瑛团长的结婚报告,取消登记。”
“有信息填错了,到时重写一份再交。”
我随意找了个借口。
工作人员没起疑,从资料堆里翻出我们的报告。
“幸好昨晚交得晚还没办证,不然撤回就麻烦了。”
我接过报告道谢:“麻烦同志了。”
还好没正式登记,省了离婚的繁琐手续。
走出团部,我当即撕碎报告扔进垃圾桶。
看着满地碎纸,我长长松了口气。
这一世,我终于摆脱婚姻枷锁,不必24小时围着大院和她家人转。
回到家,我拿起昨晚床单去河边清洗。
刚走到河边,就听见关于我的恶毒传闻。
“昨晚陆团长新婚夜,屋里安静得可怕,不会也嫌弃沈文珏是二手货吧。”
“肯定是,当初他说被下药,谁知是不是他想欺负良家?”
我端着盆径直走过去,冷脸盯着那几个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