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礼,”她的声音极轻,“你还记得四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季晏礼愣住了:“四年前?今天?”
“四年前的今天,我为你引开绑匪,被囚禁在地下室十天十夜。”
许雾冲着他笑,眼睛却像是在哭。
“你把我救出来时发誓说,我们之间没有欺骗。”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触感温热,却烫得她指尖发疼。
“告诉我,你违反誓言了吗?”
季晏礼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望着许雾的眼睛,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平静得令人心慌。
“我没有,”他哑声说,将她的手紧紧贴在唇边,“许雾,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谎。”
“这条丝袜是我买的,但我没碰她。”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开始闪躲,“那个玩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包里。”
“可能是有人想挑拨……”
他倏然起身,抓起外套就要走:“我现在就去查清楚。”
“阿晏。”
他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不用查了,”许雾望着他,声音平静,“我信你。”
季晏礼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漾开温柔的笑意。
他走回来,习惯性地想俯身抱她。
可许雾却缓缓走向卧室。
卧室门关上的刹那,她才敢让眼泪滚落。
而卧室外,季晏礼盯着紧闭的房门,心里莫名空了一瞬。
接下来几天,季晏礼都守着许雾,没再去找苏曲桃。
转眼到了结婚纪念日。
他陪她吃过烛光晚餐,又在露台看完整场全城烟花后,歉然道:“公司有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许雾微笑着点头。
可等他离开后,她却鬼使神差地打车跟了上去。
出租车停在那间熟悉的会所门口时,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靠近那间常年为他预留的包厢,门缝里泄出谈笑声:
“晏哥,说真的,你那‘系统任务’的借口,到底还要用多久?哥们儿听着都替你累得慌。”
季晏礼的声音响起,透着一丝疲惫:“不用这借口,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许雾,‘我累了,我看到你就想起我欠你的命,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可……晏哥,你对嫂子,真就没感情了?当年你可是……”
“感情?”季晏礼短促地笑了一声,“怎么没有?刻在骨头里了。”
“她是我这烂命里唯一捞住我的那根绳子。”
他顿了顿,吸了口烟,“可这根绳子,现在勒得我喘不过气。”
“每次看到她自杀的样子,听到她温温柔柔说‘我相信你会来救我’,我这里——”
他大概指了指心口,“就跟被钝刀子割一样。”
“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的。七年了,这份恩情,这份债,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