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贡品战,对手断我生丝我笑纳第3章

小说:江南贡品战,对手断我生丝我笑纳 作者:爱看书的老书虫新超 更新时间:2025-12-27

云锦坊的后院,有个独立的仓库。

红砖黑瓦,一把巨大的铜锁挂在门上,锁都生了绿锈。

坊里的老人都知道,那是老东家的禁地,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许靠近。

我爹去世后,这间仓库的钥匙,就交到了我手上。

我一次都没打开过。

直到今天。

李叔跟在我身后,看着我拿出那把沉甸甸的钥匙,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东家,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是爹留给我们的,翻盘的本钱。”

我把钥匙**锁孔,用力一拧。

“咯吱”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我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阳光从门缝里挤进去,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李叔伸着脖子往里看,然后,他愣住了。

仓库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绫罗绸缎。

只有一排排高大的木架。

木架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个个巨大的麻布袋子,鼓鼓囊囊的,一直堆到房梁。

“这……这是什么?”李叔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走进去,随手解开一个离我最近的袋子。

一团团雪白、柔软的东西,从袋口涌了出来。

它们比上好的羊绒还要洁白,比天上的云朵还要蓬松。

李叔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小撮,放在手心。

“这……这是棉花?”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棉花,这东西在江南并不稀奇。

寻常百姓家,用来做棉衣,弹棉被。

可这玩意儿,粗糙,短韧,根本没法纺成细丝。

拿它来织布?织出来的也是给下人穿的粗布麻衣。

我们云锦坊,做的是最顶级的锦缎,是给皇宫贵胄穿的。

这满仓库的棉花,能有什么用?

“东家,您该不会是想……”李叔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你疯了”。

我没理他,走到仓库的另一边。

这里的袋子,颜色要深一些。

我解开一个。

里面露出的,是一卷卷色泽淡黄,泛着奇异光泽的丝线。

这些丝线,比蚕丝要粗一些,但韧性极好,触手生凉。

“这又是什么?”李叔又凑了过来。

“天丝。”我说。

“天丝?”李叔活了五十多岁,摆弄了一辈子丝绸,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这是从柞树上养的野蚕,吐出来的丝。”

我解释道。

“跟我们平常用的桑蚕丝不同,这种丝,更结实,光泽也更独特。只是,它没法染色。”

“那不就是废丝吗?”李叔脱口而出。

不能染色的丝,做出来的布永远只有一个颜色,哪个大户人家会要?

我笑了。

“李叔,你再看看这个。”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打开,倒出一把东西。

那是一些干瘪的植物果实,黑乎乎的,像小石子。

“这是木棉的种子。”

“三年前,爹就在城外的庄子上,试种这东西了。”

“江南的气候,雨水充沛,种出来的木棉,花绒比北方的更长,更韧。”

李叔还是没明白。

棉花就是棉花,再长再韧,也变不成蚕丝。

我看着他bewild的样子,不再卖关子。

“李叔,如果,我们把木棉的长绒,和这天丝,混在一起纺,会怎么样?”

“什么?”李叔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把棉花和野蚕丝混纺?

这……这是闻所未闻的事!

“蚕丝金贵,棉花卑贱,这两种东西怎么能混到一起?织出来的布,不就成了四不像?”

“是不是四不像,试了才知道。”

我说。

“爹三年前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他老人家觉得,蚕丝虽好,但终究是富贵人家的玩意儿。而且受天气影响太大,产量不稳,就像这次,别人一卡脖子,我们就得死。”

“他一直想找一种新的料子,既要有蚕丝的光泽华美,又要有棉花的亲肤保暖,最重要的是,成本要低,产量要大,不能再受制于人。”

“这个仓库里的东西,就是他三年来,悄悄攒下的家底。”

“这满仓库的木棉,都是我们自家庄子上产的。这天丝,是他派人去辽东深山里,一点一点收来的。”

李叔听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他看着满仓库的“破烂”,眼神渐渐变了。

从震惊,到怀疑,再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可……可这能行吗?”

“行不行,不是嘴上说的。”

我走到仓库中央,拍了拍一个麻袋。

“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后院的织房去。”

“再把坊里手艺最好的王师傅,赵师傅,还有刘大娘,都叫来。”

“告诉他们,我们云锦坊,要织一种全新的锦。”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种锦,要比‘云梦锦’更亮,更软,更结实。”

“它的名字,我连都想好了。”

“就叫,‘云棉锦’。”

王师傅来了。

他是云锦坊的首席织工,一手织锦的手艺,据说是祖传的。

我爹还在的时候,都得敬他三分。

他今年快六十了,背有点驼,但那双手,稳得能绣花。

他身后,跟着赵师傅和刘大娘,也都是坊里资格最老,手艺最好的匠人。

三个人站在后院的独立织房里,看着地上那两堆东西。

一堆雪白的棉花,一堆淡黄的天丝。

表情,都跟李叔刚开始的时候一模一样。

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东家,您叫我们来,就是看这个?”

王师傅开口了,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满。

他是老派人,讲究规矩。

在他眼里,棉花,那是下九流的东西,跟他们这些织造贡品的匠人,八竿子打不着。

“王师傅,我请三位来,不是看,是织。”

我说。

“用这两样东西,织出一匹新布。”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