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说:八零大院:四岁小毒物成全军区团 作者:流云轩妈 更新时间:2025-12-27

陆战野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逐渐模糊。在彻底坠入黑暗之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这香……劲儿也太大了……

他睡着了。

没有噩梦,没有惊醒。

这是四年来,他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觉。

他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战场,没有鲜血。只有一片开满了向日葵的花田,阳光温暖,微风和煦。他的妻子林晚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花田中央,回过头对他笑。她的笑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温柔而明媚。

“战野,”她笑着说,“你看,我们的念念,长大了。”

他想向她跑过去,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睡在他身边的陆念念,在睡梦中,小小的眉头却紧紧地蹙了起来。她的身体不易察觉地轻轻颤抖着,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娘……别走……”

她的小手,下意识地,将父亲的手指攥得更紧了。

而沉睡中的陆战野对此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女儿的“安神香”,是以她自身的精血为引,强行将他的神魂拖入了安宁的梦境。这种秘术,对施术者自身的消耗,是巨大的。

更不知道,就在他享受着久违的安眠时,一场针对他女儿的、充满恶意的风暴,正在家属院里悄然酝酿。

第6章:沈翠萍的“反击”

“哎哟,我的妈呀!总算是活过来了!”

沈翠萍扶着墙,从卫生所里挪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水里捞出来又晒干的咸菜,蔫了吧唧。

三天,整整三天三夜!

那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让她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72小时。她把后背的皮肤都抓烂了,涂什么药膏都没用,最后还是卫生所的老军医给她打了一针强力镇定剂,让她昏睡了一天一夜,才算勉强熬了过去。

一想到自己在大院里那棵老槐树下,像个猴子一样疯狂磨蹭的丑态,和周围人那些毫不掩饰的嘲笑声,沈翠萍的脸就烧得像块烙铁。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陆战野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叫花子,居然敢对我下黑手!还有那个陆战野,看着我受罪,他居然还笑!好你个陆战野,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沈翠萍越想越气,一双三角眼迸射出怨毒的光。她不敢再去找陆战野的麻烦,那个活阎王要是真发起火来,能把她家房顶给掀了。但是,对付一个四岁的小丫头片子,她有的是办法。

明着来不行,就来暗的!

她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愁眉苦脸、心有余悸的表情,开始在家属院里“巡回演讲”。

她先是找到了平时跟她关系最好的几个军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

“王嫂,李姐,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我就是多嘴问了陆旅长一句,他那个闺女,就那么阴森森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有病。当天晚上,我就开始浑身发痒啊!就像有几万只蚂蚁在身上爬,钻心挠肝的痒啊!”

她撩起后背的衣服,露出被抓得血肉模糊的皮肤,成功地引来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天哪!翠萍,你这是怎么弄的?太严重了!”

“就是啊,看着都吓人!”

沈翠萍见火候到了,立刻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们说,这事儿邪性得很!我去了医院,医生都查不出毛病。后来我找人问了,人家说我这是中了邪术,是被人下了黑手!”

“邪术?那不是封建迷信吗?”一个年轻点的军嫂不太相信。

“什么封建迷信!”沈翠萍一拍大腿,唾沫横飞,“你们是没看见那丫头!她是从山里来的,背着一竹篓的毒蛇、蝎子!我亲眼看见的!这种在深山老林里长大的孩子,懂点歪门邪道的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想想,一个四岁的娃娃,能把军区总院的专家都治不好的老首长给救回来,这正常吗?这根本就不是医术,是妖术!”

她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几个女人中间炸开了锅。

“对啊,你这么一说,是挺邪乎的。”

“我也听说了,老首长当时都快不行了,那丫头扎了几针,人就醒了,还吐出一条大虫子!”

“我的妈呀!那也太吓人了!那孩子……不会真是个小妖孽吧?”

舆论的风向,在沈翠萍的刻意引导下,开始急转直下。

她再接再厉,添油加醋地补充道:“何止是妖孽!你们看她那浑身脏兮兮的样子,谁知道在山里都跟什么东西打交道?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病毒、细菌?咱们这大院里,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万一被她传染了怎么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传染病”这三个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所有做母亲的军嫂最敏感的神经。

“翠萍说的对!这事儿得防着点!”

“以后可得让我们家孩子离她远点,谁知道干不干净!”

“陆旅长也是,怎么什么人都往大院里领?也不为我们这些邻居想想!”

一时间,家属院里议论纷纷。陆念念从一个“身世可怜的小神医”,在沈翠萍的嘴里,迅速变成了一个“会妖术、带病毒、危险至极的野种”。

傍晚,沈翠萍领着自己那个虎头虎脑的儿子“虎子”回家。虎子今年六岁,是家属院里出了名的孩子王,平时调皮捣蛋,没少惹祸。

“妈,我今天看到陆叔叔家那个新来的妹妹了。”虎子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

沈翠萍眼神一闪,蹲下身,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虎子,你听妈说。那个不是**妹,她是个小怪物,是从山里来的小妖精。”

“小妖精?”虎子瞪大了眼睛,他只在故事书里听过这个词。

“对!”沈翠萍一脸严肃,压低声音,“她会妖法,妈身上的痒痒就是她弄的。她身上还带着好多好多的虫子和病菌,谁靠近她谁就会生大病!你以后看到她,一定要离她远远的,听见没有?”

虎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沈翠萍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虎子,你是咱们大院的孩子王,是小男子汉,有责任保护其他小朋友,对不对?要是那个小妖精想欺负别的小朋友,你该怎么办?”

虎子挺起小胸膛,大声说:“我要打跑她!保护大家!”

“哎,我儿子真棒!”沈翠萍满意地笑了,她摸着儿子的头,嘴角的弧度得意,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陆战野,你护着你那个野种是吧?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挡得住整个大院的唾沫星子!我看你那个小妖孽,以后还怎么在这大院里待下去!

流言像南方梅雨季的霉斑,无声无息地爬满了家属院的每一个角落。大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孩子们则用一种混合着好奇、恐惧和排斥的目光,远远地打量着陆家那扇紧闭的门。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那个“小妖孽”走出来。

而此时的陆家,陆战野正享受着四年来最香甜的一觉,对外面的一切毫不知情。陆念念也因为消耗过度,睡得格外沉。

父女二人谁也不知道,当他们第二天推开门,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充满了敌意和孤立的全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