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上门,小三跑路,家暴男的末日审判!精选章节

小说:警察上门,小三跑路,家暴男的末日审判! 作者:谢谢xxx 更新时间:2025-12-27

1“今天,你会选哪只手?”男人低沉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寂静的客厅里来回拉扯。

林舒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微微颤抖的肩膀。在她面前,

丈夫高远伸出两只手,紧紧握着拳。这是一个游戏。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残忍的游戏。

选对了,今晚或许能少几道瘀伤。选错了,就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

林舒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不敢抬头,也不敢选择。沉默,是唯一的反抗,

也是最无力的哀求。高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选?”他收回手,缓缓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来,你对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生活,有很多不满。

”阴影将林舒完全笼罩。绝望像潮水,淹没了她最后一点呼吸。……三天后。城市图书馆,

三楼的旧籍修复室。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特殊胶水混合的味道。魏蓝戴着白手套,

正用一把极细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将一页破损的古籍残片归位。她的动作很轻,很稳,

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手机在桌角无声地震动了一下。她没有理会。

直到将那片薄如蝉翼的纸张完美地粘合在书页上,她才摘下手套,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加密信息,来自一个代号为“K”的人。信息很简单。“鱼饵已投,编号73。

附带论坛链接。”魏蓝点开链接。是一个本地的生活论坛,

帖子标题很普通——《请问谁家有多余的布偶猫幼崽,想领养一只》。

发帖人的ID叫“向日葵”。帖子的内容也很正常,描述了自己对猫的喜爱,

保证会好好对待。但魏-蓝的目光,落在了帖子的最后一行。“希望它性格安静,

最好是蓝眼睛,习惯在晚上活动。”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安静。蓝眼睛。

晚上活动。这是暗号。三个月前,她和K制定的一套求救暗语。“安静”代表家庭环境压抑,

存在精神控制。“蓝眼睛”,谐音“拦一睛”,意为暴力只针对单一个体,

并且有明显的身体伤害。“晚上活动”,指施暴行为多发生在夜间,具有隐蔽性。求救者,

编号73,ID向日葵。魏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只是将这条帖子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下面的回帖五花八门。“姐妹,去宠物店买吧,领养不靠谱。”“布偶猫很贵的,

养之前想清楚。”只有一条回复与众不同。“我家猫刚生了一窝,但我有几个条件,

方便私聊吗?”回复的ID是:“摆渡人”。这是魏蓝的账号。很快,对方发来了私信。

向日葵:“你好,请问是什么条件?”魏蓝没有立刻回复,她打开K发来的另一个文件。

里面是“向日葵”这个ID的初步分析。注册时间:三年前。发帖频率:极低,

几乎是僵尸号。历史发帖内容:全部是美食、插花、烘焙。一个典型的,

被精心圈养的金丝雀。与这次的求救帖,风格割裂得十分严重。

魏蓝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很久。她回复。摆渡人:“我的猫,很珍贵。

”摆渡人:“一旦领养,永不退回。期间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必须独自承担。

”摆渡人:“它可能会抓伤你,咬坏你的家具,甚至在你生病时,也不会给你半点安慰。

”摆渡人:“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完全、彻底地听从我的喂养指南,一丝一毫都不能差。

”摆渡人:“以上,你确定能接受?”屏幕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魏蓝知道,

这番话听起来像一个刻薄又变态的送养人。她在筛选。也在考验。

如果对方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那接下来的计划,她根本没有能力配合。反虐待,

不是请客吃饭。是走钢丝。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五分钟后。对方回了消息。

只有一个字。向日葵:“是。”魏蓝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将手机锁屏,放回桌上,

重新戴上手套,拿起镊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修复古籍时的一个小小插曲。

但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运转。目标信息、施暴者画像、行动切入点……一张无形的网,

以这个小小的修复室为中心,悄然张开。她拿起另一块残片,目光专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镊子的尖端,比刚才冷了三分。夜深了。林舒蜷缩在床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是”字,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不知道那个“摆渡人”是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

如果不回复那个字,她会死。不是身体上的死亡,是精神上的。

客厅里传来丈夫均匀的呼吸声,像一头蛰伏的野兽。林舒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将手机藏在枕头下,闭上眼睛。黑暗中,那个“摆行”的ID,和那些冷酷的条件,

成了她唯一的浮木。突然,手机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林舒吓得差点叫出声。

她慌忙摸出手机,点亮屏幕。是“摆渡人”的新消息。“第一份喂养指南:明天,

在你丈夫的茶里,加一朵杭白菊。”“记住,只加一朵。”2一朵杭白菊。

林舒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就这么简单?这算什么反抗?

这算什么帮助?她甚至怀疑,这个所谓的“摆渡人”,是不是在戏耍她。可是,

当高远第二天早上穿上西装,坐在餐桌前,习惯性地拿起那杯她泡好的龙井茶时,

林舒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她的口袋里,就藏着一朵干瘪的杭白菊。

是她从厨房的养生花茶罐里偷偷拿的。“怎么了?”高远敏锐地抬起头,

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没……没什么,”林舒慌忙低下头,“就是昨晚没睡好。

”高远没有再追问,他呷了一口茶,满意地点点头。“今天的茶不错。”林舒的心沉了下去。

她没有机会。高远喝茶的习惯很固定,必须是她亲手泡好,端到他面前。

她根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脚。一整个上午,林舒都坐立不安。

那朵杭白菊像是烙铁,在她的口袋里灼烧着她的皮肤。“摆渡人”的指令言犹在耳。

“必须完全、彻底地听从我的喂养指南,一丝一毫都不能差。”如果做不到,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难道,她的求救,只是一场笑话?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高远接了个电话。

是学校打来的,似乎是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出了点问题,需要他立刻回去处理。

高远烦躁地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出去一趟,午饭不用等我了。”他走到门口,

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那杯还剩一半的茶。“茶凉了,倒掉吧。”说完,

门被重重地关上。林舒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半分钟。机会!她冲到桌边,

看着那杯已经温凉的茶水,心脏狂跳。现在放进去,还有用吗?他已经喝过了。而且,

他说了要倒掉。林舒的手悬在茶杯上空,犹豫不决。“摆渡人”说,加在他的茶里。

可他已经走了。这算不算他的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茶水越来越凉。

林舒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最终,她一咬牙,从口袋里拿出那朵皱巴巴的杭白菊,扔进了茶杯。

干枯的花瓣在浅绿色的茶汤里慢慢舒展开。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这只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这根稻草,看起来如此荒谬。……图书馆,修复室。

魏蓝正在给一本明代的话本小说做最后的加固。手机屏幕亮起。

是“摆渡人”的账号收到了新消息。向日葵:“我……我放了。但是,他已经走了,

茶也凉了。这样,可以吗?”字里行间,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魏蓝的嘴角,

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很好。比她预想的,更有执行力。她要的,

从来不是让高远喝下那朵菊花。她要的,是确认一件事。高远的控制欲,到底有多强。

一个控制欲到极致的男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在他离开后,还触碰属于他的东西。

如果林舒没有把菊花放进去,而是直接倒掉了茶水。那么,当高远回家,

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茶杯时,他不会有任何反应。但现在,茶杯里多了一朵菊花。这朵菊花,

就像一个入侵者,打破了他一手建立的秩序。他一定会发现。而且,他会暴怒。魏蓝回复。

摆渡人:“可以。”摆渡人:“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比如,打扫卫生,准备晚餐。

”摆渡人:“记住,像往常一样。”林舒看到回复,稍稍松了口气。她按照指示,

将那杯加了菊花的茶倒进水槽,冲洗干净,然后开始像一个陀螺一样,在房子里忙碌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但她的耳朵,却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下午五点。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林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高远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早上离开时更加阴沉。他一言不发地换了鞋,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

径直走向了厨房。林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要去干什么?高远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杯水,

一饮而尽。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垃圾桶上。林舒的呼吸停滞了。她忘了。她把那朵菊花,

连同茶叶一起,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虽然上面盖了一些菜叶,

但如果仔细看……高远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弯下腰,伸出手,

在所有肮脏的厨余垃圾里翻找着。林舒的血液,一瞬间冷到了冰点。他找到了。

他捏着那片被泡开的,沾着茶叶和污水的菊花瓣,缓缓站直了身体。他没有看林舒,

只是盯着那片花瓣,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什么?”林舒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问你,这是什么?”高远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依旧没有回头。

“是……是菊花……”林舒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哦?菊花?”高远慢慢转过身,

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林舒从未见过的,扭曲的笑容。“我的茶里,

为什么会有菊花?”“我……我泡花茶的时候,

不小心掉进去的……”林舒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小心?”高远走到她面前,

将那片肮脏的花瓣,举到她的眼前。“你家的花茶,是长在垃圾桶里的吗?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林舒被他吓得连连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她疯狂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没有谁……真的没有……”“还敢撒谎!”高远扬起了手。林-舒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熟悉的疼痛。但那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

高远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疑惑,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他死死地盯着林舒的脸,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躲?”3为什么没有躲?林舒自己也愣住了。是啊,按照以往的惯例,

在高远扬起手的那一刻,她应该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起身体,护住头部。

那是一种刻印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式的恐惧。但今天,她没有。她只是闭上了眼睛。

是因为那个“摆渡人”吗?是因为那句冰冷的“可以”吗?林舒不知道。她只知道,

当她再次睁开眼,看到高远那张错愕又愤怒的脸时,心里某个被冰封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缝。

高远的眼神变得愈发阴鸷。妻子的反常,比那朵该死的菊花,更让他感到不安。

这是一种失控的预兆。他最痛恨失控。“长本事了?”他收回手,冷笑一声,

用指尖捏住林舒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了?”林舒的下巴被捏得生疼,

但她没有求饶。她看着高远的眼睛,那里面布满了血丝和猜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高远眯起了眼睛。他松开手,

用那片肮脏的菊花瓣,在林舒洁白的脸颊上,慢慢地划过。留下了一道淡淡的,

混杂着茶渍和污水痕迹。“很好。”他将花瓣扔在地上,用皮鞋尖碾了碾。

“既然你这么喜欢菊花,今晚,你就睡在菊花里。”说完,他转身走进了书房,

用力甩上了门。林舒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脸颊上黏腻的触感让她一阵反胃。

但她没有哭。她看着书房紧闭的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摆渡人”,说对了。高远,

真的发现了。而且,他的反应,比她想象中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仅仅是一朵菊花,

就让他失态至此。那么接下来呢?林舒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摆渡人”发了一条消息。

向日葵:“他发现了。他……很生气。”这一次,回复来得很快。摆渡人:“意料之中。

”摆渡人:“第二份喂养指南:找出他每周四晚上七点到十点,外出的真实目的地。

”每周四晚上?林舒愣住了。高远每周四晚上确实会出门。他告诉她,是和几个同事去打牌,

放松一下。难道……是假的?向日葵:“他说是去打牌。”摆渡人:“你信吗?

”林舒沉默了。她不信。结婚五年,高远从未让她接触过他的任何一个同事或朋友。

他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孤岛。所谓的“打牌”,

只是一个她无法求证的借口。向日葵:“我……怎么查?”她一个人被困在这里,寸步难行,

怎么可能查到高远的行踪。摆渡人:“用你的脑子。”摆渡人:“你每天为他熨烫衣服,

整理公文包,清洗汽车。线索,就在你每天接触的东西里。”摆渡人:“找到它。

”冰冷的文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舒脑中一扇尘封的门。是啊。

她每天都生活在这里,接触着他的一切。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里,一定藏着秘密。

林舒从地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用力洗掉了脸上的污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

眼神却不再是死水一潭。她开始行动。她先是来到玄关,打开了高远的鞋柜。

一排排擦得锃亮的皮鞋,像士兵一样排列整齐。高远有洁癖,每次回家,

都会把鞋子擦干净再放回去。林舒一双一双地拿起来,仔细检查鞋底。大部分鞋底都很干净,

只有轻微的磨损。直到她拿起最里面那双,他只在周四晚上才穿的,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

鞋底的缝隙里,卡着一些东西。不是泥土,也不是灰尘。而是一些红色的,细小的纤维。

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她用的任何一种。林舒的心,猛地一沉。

她将那些红色纤维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密封袋。然后,她又来到客厅,

拿起高远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她不敢直接打开。她知道高远有自己的一套摆放习惯,

任何微小的变动都可能被他发现。她只是拿着公文包,凑到鼻子前,轻轻地闻。

和鞋子上一样的香水味。更浓烈一些。林舒闭上眼睛,努力分辨着这股味道。

前调是清新的柑橘,中调是馥郁的玫瑰和茉莉,后调……是温暖的麝香和檀香。

这是一款非常经典的女式香水。价格不菲。林舒的身体晃了一下。所有的猜测,

都有了最不堪的指向。所谓的“打牌”,根本就是个谎言。他去见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喷着昂贵香水,穿着红色衣物的女人。难怪,他每次周四回来,心情都格外的好。难怪,

他从不允许自己碰他的手机。原来,他早已为自己打造了另一个温暖的港湾。而这个家,

只是他发泄暴力和控制欲的牢笼。林舒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需要证据。更确凿的证据。她的目光,

落在了高远那辆停在车库里的黑色轿车上。“摆渡人”说,线索就在她每天接触的东西里。

汽车,也是其中之一。林舒深吸一口气,拿着车钥匙,走向了地下车库。

她必须在晚饭前做完这一切,并且不留任何痕-迹。车库里空无一人,

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她打开车门,一股混杂着皮革、香水和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绕着车身走了一圈。车身很干净,显然刚刚清洗过。

但当她走到副驾驶一侧时,她停下了脚步。车窗的玻璃上,有一个很浅的,

几乎看不见的印记。像是什么东西贴在上面,然后又被撕掉了。林舒凑近了看。

是一个心形的轮廓。她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她拉开车门,

开始仔细检查副驾驶的座位和脚垫。座位被调整到一个非常靠后的位置,

完全不是她平时坐的距离。脚垫上,她发现了第二样东西。一根长长的,烫染过的棕色卷发。

不是她的。林舒将那根头发也收进了密封袋。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红色的衣物纤维,

昂贵的女士香水,心形的贴纸,棕色的长卷发。一个女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但是,

这还不够。这些都只能证明高远和别的女人有接触,却无法证明他们每周四晚上去了哪里。

林舒的目光,落在了中控台的行车记录仪上。她的心,狂跳起来。4行车记录仪。

这是最后的希望,也是最大的风险。高远对这辆车宝贝得不行,记录仪里的储存卡,

他会定期清理。而且,如果他设置了密码,林舒根本打不开。她坐进驾驶座,

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冷。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行-车记录仪的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

没有密码。林舒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涌上一股狂喜。她立刻点开“历史记录”文件夹。

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条视频文件,按照日期和时间排列。最近的几条,都是今天和昨天的。

是高远上下班的路线。林舒的手指向上滑动,飞快地翻找着。上周四。找到了!

她看到了一系列以上周四日期命名的视频文件。第一个文件,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分。

画面里,是他们家小区的地下车库出口。高远开车离开。第二个文件,晚上七点零五分。

车辆行驶在城市的晚高峰中,车流拥堵。第三个,七点二十分。第四个,七点三十五分。

林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着屏幕,看着窗外的街景不断变换。从熟悉的住宅区,

到繁华的商业区……突然,画面一黑。视频中断了。林舒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立刻点开下一个文件。时间,是晚上十点十五分。画面里,车辆正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启动,

汇入车流。中间将近三个小时的记录,凭空消失了。被删掉了。高远,果然心细如发。

他只留下了头尾,删掉了最关键的部分。林-舒不甘心。她又往前翻,再上一个周四,

再再上一个周四……结果,一模一样。每次都是在七点半左右,视频记录中断。

然后在十点过后再重新开始。高远就像一个高明的剪辑师,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小时,

剪得干干净净。林舒瘫靠在座椅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线索,在这里断掉了。

她该怎么办?向“摆渡人”报告失败吗?不。林舒的脑海里,闪过高远那张扭曲的脸,

和那句“睡在菊花里”的羞辱。她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林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重新梳理思路。高远删掉了视频。但储存卡,真的就干净了吗?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被删除的文件,在没有被新文件覆盖之前,

是有可能被恢复的。但这需要专业的技术。她没有。但是,“摆-渡人”有。或者说,

“摆渡人”的团队里,一定有这样的人。林舒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需要拿到这张储存卡。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高远不可能让她碰这个东西。

除非……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林舒的脑中形成。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在短时间内,

拿到储存卡,并且不被发现的机会。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必须立刻回家准备晚饭。林舒将副驾驶的座位调回原来的位置,

仔细清理了自己留下的一切痕迹,然后锁好车,快步回了家。晚饭的气氛,压抑得像坟墓。

高远一言不发,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但他吃饭的样子,却让林舒感到一阵寒意。

他将一块排骨夹到碗里,用筷子,一点一点,将上面的肉全部剔下来,骨头扔在一边。然后,

他才开始吃那些肉。整个过程,专注而残忍。就像他对待她一样。吃完饭,

高远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看电视或进书房。他站起身,对林舒说。“今晚,你睡沙发。

”林舒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还有,”高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把你所有的化妆品,香水,都扔了。”“我不喜欢家里有别的味道。”他的目光,

意有所指地扫过林舒的脸。林舒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他是在警告她。也是在炫耀。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只有他外面的那个女人,才配拥有那些味道。“听到了吗?

”高远不耐烦地追问。“听到了。”林舒低声回答。高远满意地转身,走进了卧室。

林舒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周围的空气,冷得像冰。她走到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素面朝天的脸。她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化过妆了。那些化妆品和香水,

都是结婚前买的,早就落了一层灰。现在,他连这点念想,都要剥夺。林舒打开镜柜,

将那些瓶瓶罐罐,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香水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

格外刺耳。做完这一切,她拿出手机,给“摆渡人”发消息。

向日葵:“他删掉了关键的视频。我需要拿到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但我没有机会。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林舒抱着一床薄被,在沙发上躺下。她睡不着。

大脑里反复推演着各种拿到储存卡的方案,但都被一一否决。风险太大了。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摆-渡人”的回复。摆渡人:“机会,

是可以创造的。”摆渡人:“第三份喂养指南:明天早上,准备一份有大量葱花的早餐。

”葱花?林舒愣住了。高远从不吃葱。他对葱的味道极度厌恶,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

家里的饭菜,从来不敢出现一丁点葱花。“摆渡人”让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她主动挑起战争吗?她刚刚经历了一场“菊花之乱”,

难道还要再来一场“葱花之战”?林舒感到一阵恐惧。但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下面的信息。

摆渡人:“他会暴怒,会掀翻桌子,会毁掉一切他看到的东西。”摆-渡人:“而你要做的,

就是在混乱中,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摆渡人:“记住,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储存卡。

”摆渡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林舒看着手机屏幕,心脏砰砰直跳。这是一场豪赌。

用一次剧烈的爆发,换取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赢了,她就能拿到扳倒高远的关键证据。

输了……她可能会被打得半死。林舒的手,紧紧攥住了手机。冰冷的屏幕,硌得她手心生疼。

她想起了高远剔骨吃肉的样子,想起了他用肮脏的菊花瓣划过她脸颊的羞辱,

想起了他说“我不喜欢家里有别的味道”时的轻蔑。一股从未有过的狠戾,从心底升起。

赌了。5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厨房里,

传出“滋啦”一声。林舒将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盛进盘子,然后,

她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一碗葱花。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将那满满一碗翠绿的葱花,全部撒在了荷包蛋和旁边的吐司上。浓烈的葱味,

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林舒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她自己,其实也不喜欢葱的味道。

但此刻,这股味道,却像战鼓,敲击着她的神经。她端着盘子,走出厨房。

高远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餐桌旁,正在看一份晨报。“今天这么早?

”他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嗯。”林舒将盘子轻轻地放在他面前。高远放下了报纸。

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恶心和恐怖的东西,瞳孔骤然收缩。

餐桌上的气氛,在三秒钟内,从平静,凝固到了冰点。“这是……什么?”高远的声音,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早餐。”林舒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问你,

这上面是什么!”高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神经质的尖利。“是……葱……”“葱?

”高远笑了。那是一种极其恐怖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

死死地盯着那盘被葱花覆盖的早餐。“你明知道,我不吃葱。”“我……”林-舒刚想解释,

却被一声巨响打断。“砰!”高远猛地一挥手,将整个餐盘扫到了地上。盘子碎裂的声音,

无比刺耳。金黄的荷包蛋和翠绿的葱花,混杂着陶瓷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你故意的!

”高远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双目赤红。“你就是故意的!”他一把掀翻了整个餐桌。

桌上的牛奶杯,报纸,花瓶,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玻璃和陶瓷的碎片,混着牛奶和水,

流淌在地板上。一片狼藉。“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高远绕过翻倒的桌子,

一步步向林舒逼近。林舒被吓得连连后退。她预想过高远会暴怒,但没想到,

他的反应会如此剧烈。这已经超出了愤怒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被触犯了禁忌的,

歇斯底里的崩溃。为什么?他对葱的厌恶,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林舒来不及细想。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摆渡人”的那句话。“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储存卡。”混乱,

已经造成。机会,就在眼前。高远的注意力,全都在她的身上。而他的公文包,

就放在离门口不远的沙发上。车钥匙,就挂在玄关的挂钩上。林舒一边后退,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计算着距离。太远了。她根本不可能在高远的注视下,穿过这片狼藉,

拿到钥匙,再跑去车库。怎么办?“不说话?”高远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用力向后仰。“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林-舒被迫仰视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告诉我,

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是那个给你菊花的人吗!”林舒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了?不,

他不知道。他只是在猜,在诈她。“摆渡人”说过,他是一个控制欲极强,且极度多疑的人。

任何一点反常,都会让他草木皆兵。林舒的脑子飞速运转。她不能慌。

她需要一个更大的混乱,一个能让高远暂时转移注意力的混乱。电光火石之间,

一个念头闪过。林舒看着高远,眼中突然蓄满了泪水,表情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