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薪230万,养着全家。公公七十大寿那天,他当着满屋亲戚的面,
指着主桌说:儿媳妇不能上桌,这是规矩。我愣住了,老公低着头一声不吭。桌上坐着的,
是公公的三个侄子,还有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我看着那张空荡荡的主桌,
又看了看角落里给我摆的小板凳。当晚,我一句话没说,收拾行李回了娘家。第二天,
老公打了88个未接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闪个不停,面无表情地点了拉黑。三天后,
公司门口,老公跪在地上拦着我的车。我摇下车窗,扔给他一份文件。
01酒店宴会厅的水晶灯光线刺目,晃得我眼睛发酸。空调的冷风吹在**的皮肤上,
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我提前一个小时从一场重要的项目会议中抽身,
甚至来不及换掉身上的职业套装。手里提着的,是托人从拍卖会上拍下的紫砂壶,
给公公周国栋的七十岁寿礼。包里还放着一个十万块的红包,鲜红的颜色几乎要烫穿皮质。
可眼前的一切,让这些精心的准备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人声鼎沸,
觥筹交错。最中央那张铺着明黄色桌布的主桌,坐满了人。
公公周国栋红光满面地坐在主位上,身边是他的三个侄子,
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远房亲戚。他们高谈阔论,烟雾缭绕,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得意。
唯独没有我的位置。我站在那里,像一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周国栋看见我,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他清了清嗓子,指着那张主桌,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婉柔来了啊。”“主桌坐不下了,这是我们老周家的规矩,
儿媳妇不上主桌。”“你去那边角落里坐,给你准备了凳子。”他的话音一落,
整个宴会厅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带着审视,带着看戏,
带着理所当然。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角落里,一张矮小的儿童餐桌旁,
孤零零地摆着一个塑料小板凳。那场景,滑稽又残忍。我的丈夫周绍文,就站在我身边,
从头到尾,他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声不吭。他的沉默,
比周国栋的话更像一把锋利的刀,扎进我的心脏。婆婆张淑芬端着一杯酒走过来,
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她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调子说:“婉柔啊,女人家就该懂事,
别在这种场合给你爸和绍文丢脸。”“快过去坐吧,菜都要凉了。
”周围的亲戚们立刻开始附和。“就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绍文他爸说得对,这都是老传统。”“可不是嘛,赚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把长辈放在眼里。”那些话语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我的耳朵。
我看着角落里那个为我“量身定做”的小板凳,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三年,
我每个月给这个家转十万块生活费。公婆所有的医药费是我付的。
小叔子周绍武的信用卡是我还的。就连今天这场寿宴的费用,三十几万,
也是从我的卡里划走的。我以为我的付出,至少能换来一点最基本的尊重。原来,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会赚钱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的外人。
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怒意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手里的紫砂壶礼盒,边缘硌得我手心生疼。我松开手,
那个沉甸甸的盒子“咚”的一声落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我的背挺得很直,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周家人的脸上。“江婉柔,
你给我站住!”周国栋的怒吼从背后传来。周绍文也终于反应过来,
追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婉柔,你干什么去?大家都看着呢,你忍一忍行不行?
”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别让爸妈没面子。”又是这句话。
他的面子,他爸妈的面子。那我呢?我的面子,我的尊严,就被他们这样踩在脚下?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到自己都有些惊讶。周绍文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什么都没说,拉开宴会厅厚重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我只用了十分钟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我只拿走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那些我花钱买的,
他们却心安理得享受的一切,我一样都没带。开车驶离小区的瞬间,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周绍"文仓皇追出来的身影。我踩下油门,将他远远地甩在后面。
一路开回我自己的婚前公寓,也是我真正的娘家。我关掉手机,世界瞬间清静了。那一夜,
我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早上打开手机,屏幕上跳出无数条信息和未接来电提醒。
周绍文发了99条微信,从道歉到质问再到哀求。我一条都没看,直接按了删除。然后,
我看到了通话记录。88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同一个人。周绍文。
02我躺在自己少女时代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有妈妈晒过被子的味道,温暖又安心。爸妈看我红着眼睛拖着行李箱回来,
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给我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他们心疼的眼神,
比任何语言都让我感到慰藉。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是周绍文锲而不舍的电话。
我拿起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三年婚姻生活的点点滴滴。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委屈和不甘,此刻像电影快放一样,一帧一帧地在眼前闪过。
我和周绍文是大学同学,他追了我整整四年。那时的他,温柔体贴,对我百依百顺,
会为了我一句想吃城南的馄饨,在冬天骑一个小时的电动车去买。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刚结婚的时候,公婆也确实表现得慈祥和蔼。张淑芬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好孩子”,
夸我能干懂事,是周家的福气。周国栋也总是笑呵呵的,说以后就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现在想来,那些温情脉脉的表象下,早已埋好了算计的种子。婚后第二个月,
张淑芬愁眉苦脸地告诉我,家里的燃气热水器坏了,冬天洗澡冷得不行。我当时没多想,
直接转了三万块钱过去,让他们换个最好的。她收到钱,笑得合不拢嘴。又过了两个月,
周国栋在饭桌上唉声叹气,说他和老伴的退休金加起来也不够花,日子过得紧巴巴。
周绍文在一旁帮腔,说爸妈年纪大了,我们做儿女的理应孝顺。于是,
我开始每个月给他们一万块生活费。我以为这是尽孝,却没想到,那是一个无底洞的开端。
从一万,到三万,再到五万。去年,周绍武说要谈女朋友,需要用钱的地方多,
张淑芬哭着找我,说不能委屈了小儿子。生活费,就这么涨到了每个月十万。三年下来,
光是生活费,我就给了将近四百万。还不算那些零零总总的开销。
小叔子周绍武的手机、电脑、游戏机,都是我买的单。公婆每年两次的出国旅游,
也是我报的最高规格的旅行团。我对自己却很苛刻,超过五位数的包,我一个都没买过。
每天忙得像个陀螺,连做个美容的时间都没有。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们的真心接纳。
可我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张淑芬在小区花园里跟邻居抱怨,说我这个儿媳妇太小气,
赚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多孝敬公婆。换来的是逢年过节我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回去,
他们收下东西,转头就挑剔燕窝的品相不好,茶叶的等级不够高。去年我意外流产,
身体和心理都遭受了巨大的创伤。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周绍文在外面打电话处理工作。
回到家,张淑芬不仅没有一句安慰,反而阴阳怪气地埋怨我。“我就说吧,
女人太拼事业了不好,身体都搞垮了,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我们老周家可就盼着抱孙子呢。”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最让我寒心的,
还是周绍文的态度。每次我和他父母有分歧,他永远只有一句话:“我爸妈年纪大了,
你就多让让他们。”“他们不容易,养我这么大。”“婉柔,你最懂事了,就当是为了我,
好不好?”一次又一次的退让,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我在这段婚姻里,逐渐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一个只会赚钱和付出的提款机。直到昨天,
那根紧绷了三年的弦,终于断了。当周国栋指着那个小板凳,让我滚到角落里去的时候。
当周绍文低着头,默认了这一切的时候。我才彻底清醒。我不是他们的家人。
我只是他们家豢养的一头会下金蛋的母鸡。现在,这只母鸡不想再下蛋了。我看着手机屏幕,
周绍文的电话还在执着地响着。我划开屏幕,没有接听,而是平静地找到了他的号码。长按。
拉入黑名单。03拉黑周绍文之后,世界清静了不到五分钟。婆婆张淑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尖锐得像一声凄厉的号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电话一接通,
张淑芬的哭嚎声就穿透了听筒,震得我耳膜生疼。“江婉柔!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想让我们老周家的脸都丢尽是不是!”“你公公七十大寿,你就这么甩脸子走人,
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我们周家苛待儿媳!”“我的老脸啊,都让你给丢光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控诉和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直到她哭声渐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才冷冷地开口。“当初是谁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让我去坐小板凳的?”张淑芬瞬间噎住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她狡辩的声音。
“那,那不是你公公的意思吗?他是一家之主,他说的话谁敢不听?”“再说了,
不就是个座位吗?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吗?”“我是为了你好,
怕你在亲戚面前落个不懂事的名声。”真是可笑。把羞辱说成是为我好,
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她真是修炼得炉火纯青。我不想再和她废话。“我的名声,我自己挣,
不需要你们周家来施舍。”“我的脸面,我自己挣,也不需要靠一张主桌的座位来证明。
”“你们的面子,也请你们自己挣。”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等我喘口气,
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我皱了皱眉,接了起来。“江婉柔!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
”是公公周国栋,他大概是抢了张淑芬的手机。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嘶哑,
充满了长辈不容置喙的威严。“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滚回来!给我和所有亲戚道歉!
”“女人家,嫁了人就要守夫家的规矩!我们老周家不养不听话的媳妇!
”“你要是还想当我的儿媳妇,就立刻……”我没等他说完,就按了挂断。然后,
我平静地把婆婆的手机号,也一起拖进了黑名单。紧接着,手机微信响了一下。
是小叔子周绍武发来的信息。“嫂子,你别生气了,爸妈也是老思想,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哥夹在中间也不容易,他都快急疯了。”“你赚得多,就让让他们呗,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看着这条信息,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靠着我养活的成年巨婴,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啃老族,竟然也理直气壮地来教训我。
让我让让他们。凭什么?就凭我赚得多?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把周绍武也拉黑了。
整个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下午,我的大学闺蜜兼律师,宋清越,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婉柔,我在同学群里看到消息了,都炸锅了!
”“周家那帮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把你当什么了?”听完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宋清越气得一拍桌子。“这他妈哪是娶媳官,这分明是请回来一个活菩萨供着,
还嫌菩萨占地方!”“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的愤怒点燃了我心中压抑的火焰。
是啊,不能就这么算了。凭什么我受了委屈,还要自己默默忍受?宋清越不愧是专业的律师,
很快就冷静下来,帮我分析。“婉柔,你先别急着离婚。你有没有想过,
你这三年给他们的钱,到底都花到哪里去了?”“每个月十万生活费,加上零零总总的,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对啊。我只知道给钱,
却从来没有问过钱的去向。他们说是生活开销,是人情往来,是小叔子要用钱。可这些,
真的需要那么多钱吗?宋清越看着我凝重的表情,眼神锐利。“我建议你,
马上查一下你这几年所有的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我们得搞清楚,这些钱,
到底喂肥了谁的口袋。”我点点头,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我冷静下来,
打开了手机银行的APP,开始一笔一笔地翻看过去三年的转账记录。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即将揭开它血淋淋的一角。04灯光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冷而惨白。
我一笔一笔地核对着过去三年的转账记录,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每一笔转账,
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我原本以为,
这三年我大概给周家赚了将近四百万。可现在仔细一算,
加上那些他们临时以各种名目要走的钱,总金额已经接近五百万。五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口,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把所有转账记录都导了出来,发给了宋清越。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婉柔,
你看这几笔大额转账,收款账户都不是你公婆的常用账户。”“我需要你授权,
让我通过银行的朋友查一下这些账户的最终流向。”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等待的时间里,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犯人,坐立不安。第二天下午,宋清越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婉柔,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转给那几个陌生账户的钱,最后都汇集到了一个联名账户里。”“账户的户主,
是你公公周国栋,和你婆婆张淑芬。”我的心猛地一沉。“然后呢?”“然后,
他们在去年年初,用这个账户里的钱,全款在市中心给周绍武买了一套三居室。”“房本上,
写的只有周绍武一个人的名字。”“那套房子,现在的市价,大概在三百五十万左右。
”宋清越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我的心脏。原来如此。原来,
他们口中所谓的“小叔子要结婚”,所谓的“家里开销大”,全都是幌子。
他们只是用这些借口,心安理得地从我这里骗钱,去给他们的小儿子铺路。而我,
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剩下的钱呢?”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剩下的钱,
一部分用来给那套房子做了豪华装修,买了**的家电家具。”“还有一部分,
被你公婆拿去做理财了,现在还在他们的账户里。”“最关键的是,”宋清越顿了顿,
声音变得更加冰冷,“我查到,在购房合同上,除了周国栋和周绍武的签字,
还有一个人的签字。”我的呼吸停滞了。“是周绍文。”轰的一声,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周绍文。我爱了整整七年,结婚三年的丈夫。他也参与其中。
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个骗局。他不仅知道,还帮着他的父母家人,一起来欺骗我,算计我。
我想起无数个夜晚,他抱着我,温柔地说:“老婆,辛苦你了。
”我想起他一次又一次地劝我:“爸妈不容易,弟弟还没成家,我们多帮衬一点是应该的。
”那些曾经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甜言蜜语,现在听来,却像最恶毒的诅咒。他们一家人,
早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榨取的局外人。他们吸食着我的血肉,住着我买的房子,
却在寿宴上,连一个主桌的座位都舍不得给我。甚至,还要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到角落里。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的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燃烧殆尽。可烧到最后,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我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却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真是,
天底下最可笑的傻瓜。“清越,”我擦掉眼泪,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现在手里有多少证据?”宋清越立刻回答:“所有转账记录,资金流向,购房合同,
我们都有。”“证据链非常完整,足以证明他们一家人合伙对你进行了财产欺诈。
”“只要我们起诉,那套房子,绝对能要回来。”我点点头。“好。”“先不要打草惊蛇。
”“让他们再慌几天。”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我要让他们亲手建起的高楼,
在我面前,轰然倒塌。05第三天,我化了精致的妆,换上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
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这几天,我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干扰,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里。
生活越是一地鸡毛,事业越不能放松。那是我的底气,也是我唯一的铠甲。
车子刚在停车场入口停稳,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花坛后面冲了出来,猛地跪在了我的车前。
是周绍文。他看起来憔悴不堪,胡子拉碴,曾经体面的国企中层,此刻狼狈得像个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