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纹身大汉,狞笑着朝我逼近。
他们手里都抄着家伙,有钢管,有甩棍,甚至还有人从腰后摸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固,充满了暴戾和血腥的味道。
苏晚凝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张开双臂,像一只护着幼崽的母鸡。
“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报警了!”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报警?”王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脸不屑,“小美人,你报啊!你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这个打伤我表哥的废物!”
“再说了,等警察来了,你早就被哥几个玩烂了!”
他肆无忌惮的污言秽语,让我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我轻轻将苏晚凝拉到身后,动作很温柔。
“站远点,别让血溅到你身上。”
苏晚凝愣愣地看着我,从我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
那是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心跳如擂鼓。
他……到底是谁?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光头大汉已经到了我面前,手里的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我的脑袋狠狠砸下。
这一棍要是砸实了,别说我这个刚出车祸的,就算是正常人,也得当场开瓢。
李建的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快意的笑容。
王浩则是一脸戏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头破血流、跪地求饶的惨状。
然而,下一秒。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我甚至没有起身。
依旧靠坐在床头。
只是在钢管即将落下的瞬间,我闪电般地抬起了右手。
两根手指。
食指和中指。
轻描淡写地夹住了势大力沉的钢管。
“叮!”
一声脆响,仿佛金属撞击。
钢管停在了离我额头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再也无法寸进。
整个病房,落针可闻。
光头大汉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把钢管抽回来,可那根钢管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就这点力气?”
我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那根拇指粗的实心钢管,竟然被我用两根手指,硬生生掰断了!
光头大汉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松,半截钢管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他想后退,但已经晚了。
我抓着另半截钢管,手腕一抖。
“噗嗤!”
断裂的钢管像一根标枪,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终于打破了死寂。
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染红了一大片。
剩下的几个大汉全都吓傻了,他们脸上的嚣张和狰狞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一个个像是见了鬼一样,脚步再也不敢向前挪动半分。
王浩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他妈还是人吗?
两根手指掰断钢管?
这还是那个被他表哥随意羞辱的废物吗?
“一起上!给我弄死他!”王浩色厉内荏地尖叫道,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可是,这一次,没人再听他的了。
那几个大汉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退意。
开玩笑,这他妈就是个怪物!跟怪物动手,那不是找死吗?
“想走?”我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从病床上消失。
下一秒,我出现在一个纹身大汉面前。
他手里的甩棍刚举起,就被我一脚踹在胸口。
“咔嚓!”
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大汉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墙上,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眼看是活不成了。
我没有停顿。
转身一记手刀,砍在另一个大汉的脖子上。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珠子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不到十秒钟。
王浩带来的七八个大汉,除了被钉在墙上的那个,其余的全部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整个病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安静得可怕。
李建已经彻底吓傻了,瘫在地上,屎尿齐流,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王浩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浑身抖如筛糠,牙齿咯咯作响,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
“鬼……鬼啊……”
我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他面前。
皮鞋踩在沾满血迹的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击在王浩的心脏上。
“现在,还要我磕头吗?”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不……不敢了……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浩涕泪横流,疯狂地磕头,把地板磕得“砰砰”作响。
“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个屁,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
直到他磕得头破血流,我才缓缓开口。
“我刚才说过,让你给你表哥磕头。”
“是是是!”王浩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跪到李建面前,左右开弓,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
“表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替你出头!我是畜生!我是王八蛋!”
李建早就吓得神志不清了,哪里还敢有半点反应。
我走到苏晚凝身边,她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脸色煞白。
“害怕了?”我问。
苏晚凝猛地回过神,她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
有恐惧,有好奇,还有一丝……崇拜?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怕,有我在。”
我的动作很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苏晚凝的身体一僵,却没有躲开。
我转过身,重新看向王浩。
“行了。”
王浩停下动作,满脸是血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爷爷,您看……”
“滚吧。”我淡淡道,“回去告诉你爹,就说,我陈默,回来了。”
“是是是!我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王浩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
他甚至没管他那个吓傻的表哥和一地不知死活的手下。
我走到那个被钉在墙上的光头大汉面前,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我握住那半截钢管,轻轻一拔。
“噗!”
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我随手将钢管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我走到瘫软如泥的李建面前。
他看到我过来,吓得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那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
“我改变主意了。”
“你连下跪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对苏晚凝说:“我们走,换家医院。”
这个地方,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