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腻了。”沈慕然移开视线，听不出情绪。
他曾经在舞团也点过城南那家药膳坊的外卖，和这个味道一样。
从下单到送来，不到一个小时。
当时他并没有多想，以为只不过是味道相似。
现在他才明白，孟晚棠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城南“熬炖”几个小时。
这不过是她去见情人的借口罢了。
孟晚棠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随后点了点头。
“好，那我再换其他家给你做。”
接下来的日子，孟晚棠为了照顾他，将办公室搬到了他的病房。
可他知道，每天夜深，她以为他睡着后，都会悄悄地溜出病房。
一整夜守在姜旭那里，天亮前，再悄悄回来。
……
一周后，出院这天，孟晚棠要带他去庆祝。
沈慕然并不想去，可还是被孟晚棠坚持着扶上了车，去了剧院。
剧院里，舞台中央的领舞竟然是姜旭。
沈慕然只觉一阵恶心，断腿处传来阵阵剧痛。
幻肢痛又发作了。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轮椅的扶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孟晚棠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取下义肢，熟练帮他按摩着。
“慕然，再忍忍，这个舞团的演出很难得。”
曾几何时，只要他幻肢痛，哪怕是半夜，孟晚棠也会立刻带他去治疗。
可这一次，孟晚棠的手虽然在按摩着，眼睛却始终盯着舞台上的姜旭。
姜旭的表演结束，她突然起身。
“慕然，我去给你找药，马上回来。”
幻肢痛伴随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沈慕然转动轮椅，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口，他听见了隔壁传来的暧昧响动。
透过门缝，他看到孟晚棠正与姜旭激烈拥吻。
孟晚棠娇喘着，靠在姜旭的怀里，手摸着他的腿。
“不能像上次那样，可把我吓坏了，而且我现在还怀着孕呢。”
姜旭轻笑出声：“晚棠，我和沈慕然谁更厉害？”
孟晚棠眼里的欲望毫不掩饰：“你知道的，每次看到慕然的断腿，我就提不起兴趣的。”
姜旭嘴角微扬，抚摸着她的小腹：“晚棠，我哥在里面都三年了。之前是他的错，受罚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他的声音带上一丝恳求。
“可我就只剩我哥了……”
孟晚棠沉默了片刻，“三年了，也算是受到了教训。我会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为你哥申请减刑的。”
“就知道你最善良了。”
姜旭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追问道：“那沈慕然会推荐我进国际舞协吗？”
“当然。”
门外，沈慕然浑身冰冷，心像是被钝刀狠狠地剜着。
不过三年，孟晚棠就已经忘记了他是怎么断的腿，忘记了他们失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