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被泼上了污渍,她们都等着看我怎么死精选章节

小说:裙摆被泼上了污渍,她们都等着看我怎么死 作者:用户26296 更新时间:2025-12-26

我爹是朝中有名的硬骨头,一个不懂变通的老谋臣。结果就是,他被踢出了权力中心,

我被塞进了这吃人的后宫,参加选秀。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家完了。尤其是我哥,

本是惊才绝艳的状元郎,也被我爹连累,在翰林院坐了三年冷板凳。选秀殿前,

将军府的嫡女乔莺,故意撞翻了手里的墨汁。黑色的污渍,在我浅青色的裙摆上炸开,

丑陋又刺眼。她等着我哭,等着我跪地求饶,等着我被当成一个笑话拖出去。高座上的天子,

眼神里也满是厌烦。我知道,这是我的绝境,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于是我提着裙摆,跪下了。

但不是求饶。而是告诉他们,这污浊的墨点,也可以开出最美的花。1我叫岑玉。我爹,

岑仕,大周王朝的礼部侍郎。听着官不小,其实是个闲差。原因很简单,我爹那个人,

脖子比宫门口的石狮子还硬。只会讲道理,不会看眼色。在官场,这就是原罪。所以,

我被送进宫来参加选秀。这不是恩典,是警告。警告我爹,他的脖子再硬,也硬不过皇权。

他的宝贝女儿,现在就在皇帝的掌心里。是死是活,全凭人家一句话。我哥,岑远,

三年前的状元郎。本该前途无量。就因为是我爹的儿子,在翰林院修了三年书,

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我们家,就像一艘被戳了洞的船,正在慢慢往下沉。而我,

是被扔出来堵那个洞的人。储秀宫的日子,不好过。这里是全天下最娇贵的花朵的聚集地。

每一朵花,都带着家族的荣光和野心,卯足了劲要开到皇帝的龙床上。我这种家世败落的,

在这里就是地上的泥。乔莺是这群花里最艳,也最扎手的一朵。镇国大将军的嫡女。她走路,

下巴总是抬得比谁都高。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刺。好像我多看她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哟,这不是岑侍郎家的千金吗?”她带着两个跟班,堵在我房间门口。

“听说岑侍郎前几日上书,说边关军饷开支过巨,应削减三成。真是心怀天下啊。

”她的话很轻,但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谁都知道,边关的军权,就握在她爹手上。

我爹的奏疏,就是在捅她家的心窝子。我没抬头,继续绣着手里的帕子。

上面是一枝清瘦的竹。“家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乔将军一心为国,想必也是这个道理。

”我语气很平。没有半点波澜。越是这样,她眼里的火烧得越旺。

她习惯了别人在她面前要么谄媚,要么恐惧。我这种不咸不淡的样子,

让她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嘴倒是挺硬。”她冷笑一声。“希望明天殿选的时候,

你的骨头也能这么硬。”她走了。空气里还留着她身上浓郁的熏香味。呛人。我放下针线,

看着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我知道,明天,就是我的生死场。乔莺不会放过我。

她会在所有王公贵族面前,把我踩进泥里。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他们将军府,是什么下场。

我伸手,摸了摸裙摆的面料。浅青色的杭绸。是我娘亲手为我裁制的。她说,玉儿,

你就像这江南的烟雨,不争不抢,自有风骨。娘,女儿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在这吃人的地方,

光有风骨,是活不下去的。你得有爪牙,还得有脑子。夜深了。我把一小瓶墨汁,

和我哥偷偷托人送进来的一卷《梅谱》,放进了袖袋里。我哥说,万事小心,保全自身为上。

可他不知道。有时候,想保全自己,就得把自己置于死地。然后,再爬出来。2天还没亮,

整个储秀宫就活了过来。宫女们进进出出,端着水盆和首饰匣子。

空气里混着脂粉的香气和人心的躁动。今天是决定命运的日子。我穿上了那件浅青色的宫装。

没有过多的纹饰,只在袖口和领口绣了些细碎的兰草。我娘说,这样显得干净。我知道,

在这一片姹紫嫣红里,我这点干净,要么被淹没,要么就显得格外碍眼。乔莺显然是后者。

她一身正红色的宫装,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头上戴的**赤金点翠头面,

一步一摇,流光溢彩。她站在那里,就像一轮小太阳。而我们这些人,都成了她的陪衬。

她的目光扫过来,落在我身上。像两根针,扎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恶意。我知道,她准备好了。排队的时候,她就站在我前面。

她身边的两个跟班,一左一右,有意无意地挤着我。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半步。

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领着我们往大殿走。脚下的汉白玉地砖,

被磨得光滑如镜。能照出人影。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跟着队伍往前走。

心跳得很稳。我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快到殿门口的时候。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理着自己的仪容。这是最后的准备时间。就是现在。

乔莺突然一个转身。动作幅度很大,像是脚下被绊了一下。她手里的一个东西,

直直地朝我飞了过来。不是茶杯,不是点心。是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瓶口没有盖紧。

黑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泼在了我的裙摆上。“哎呀!

”她夸张地叫了一声,满脸“惊慌”。“岑妹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周围的秀女们,

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裙摆上。那团黑色的墨汁,在浅青色的杭绸上迅速晕开。像一块丑陋的伤疤。刺眼,

又充满了羞辱的意味。太监总管李德全,那张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嫌恶的神色。“放肆!殿前失仪,成何体统!”他的声音又尖又利。

乔莺立刻跪下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李总管,都怪我,都怪我没拿稳。我愿意受罚,

求总管不要迁怒岑妹妹。”她话说得漂亮。把所有责任都揽了过去。但谁都看得出来,

她那双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我知道,她赢了。至少,在所有人看来,是这样。

穿着一身脏衣服去面见圣上。这是大不敬。最好的结果,是被赶出宫。坏一点,

可能会连累家族。我低着头,看着那片污渍。它还在蔓延。像一张网,要把我整个人都罩住。

周围的目光,有同情,有嘲笑,有漠然。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

我听见乔莺身边的跟班在低语。“这下完了,岑家彻底完了。”“活该,谁让她不长眼。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我没有看乔莺。也没有看周围的人。我的目光,越过他们,

投向了那座金碧辉煌,高高在上的太和殿。我知道,我的战场,在那里。我深吸一口气。

然后,提着我那条脏了的裙子,也跪了下来。不是对着李总管。而是对着大殿的方向。

“臣女岑玉,殿前失仪,罪该万死。”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一片寂静中,

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但臣女恳请,在赴死之前,完成这最后一拜。

”3李德全的三角眼眯了起来。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不哭不闹,不辩解,

直接认罪求死。这套路,他没见过。“你……”他一时语塞。乔莺也愣住了。

她可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等着我哭诉辩解的时候,再好好表现她的“大度”和“无辜”。

我这一跪,把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我没理会他们。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SA势,

朗声说道:“皇恩浩荡,许臣女进宫参选,已是天大的福分。”“今日臣女自知罪孽深重,

无颜面圣。”“只求能以这残破之身,为陛下献上最后一舞,以谢天恩。”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懵了。穿着脏衣服跳舞?这不是疯了吗?嫌死得不够快?乔莺的脸上,

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她觉得,我这是破罐子破摔,彻底疯了。李德全眉头紧锁。

他想呵斥,但我的话,句句都扣着“皇恩”、“天恩”。他要是拦着,倒像是不让谢恩。

这顶帽子,他戴不起。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大殿里传来一个慵懒,又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

“让她进来。”是皇帝。李德全浑身一颤,立刻躬身应是。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意思很明白:你自找的,别怪我。我低着头,提着裙摆,站了起来。一步一步,

走上汉白玉的台阶。身后的乔莺,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我凌迟。她想不通,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个本该被拖出去的**,怎么就走到了皇帝面前?我走进大殿。

一股威严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大殿很高,很空旷。我的脚步声,在殿内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我不敢抬头看皇帝。只能看到他龙袍的一角,明黄色的,上面绣着翻腾的五爪金龙。

我走到大殿中央,再次跪下。这一次,我将额头贴在了冰冷的金砖上。“臣女岑玉,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头顶上,那个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抬起头来。

”声音里没有喜怒。但我能感觉到,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落在了我那片脏了的裙摆上。我缓缓抬起头。终于看清了这位大周王朝的主人。他很年轻,

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一张脸俊美得有些过分,

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倦怠和漠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他提起兴趣。

他的目光,果然停留在了我的裙子上。眉头微微皱起。那是一种被打扰了清净的烦躁。

“这就是你的失仪?”他问。“回陛下,是。”我答。“既知失仪,为何还要献舞?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是想让朕看看,你有多狼狈吗?”大殿里的气氛,

瞬间降到了冰点。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说错一个字,就是万劫不复。我看着他,

不卑不亢地开口。“陛下,您看到的不是狼狈,也不是污渍。”“是什么?”他挑了挑眉,

似乎有了一点兴趣。我伸出手指,轻轻点向裙摆上的墨迹。“是墨。”然后,我抬起眼,

直视着他的眼睛。“也是梅。”“哦?”他的兴趣更浓了。我深吸一口气,

将准备了一夜的话,说了出来。“臣女自幼生长于江南,最爱梅花。”“江南的梅,有红梅,

有白梅,亦有一种,名为墨梅。”“它不与百花争艳,只在寒冬绽放。不需五彩点缀,

只需清水泼墨,便能风骨天成。”说着,我从袖中取出了那支小小的毛笔。是我藏进来的。

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用舌尖舔了舔笔尖。然后,蘸着裙摆上那尚未完全干透的墨迹。

以裙为纸,以身为架。就在这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天子之面。开始作画。

我没有画整株梅树。只画了一枝。一枝从污渍中顽强伸展出来的,瘦硬的,带着风骨的梅枝。

寥寥几笔,枝干的转折,花苞的形态,尽在其中。最后,我在旁边,用极细的笔触,

题上了一首小诗。“非是此花开不艳,平生风骨自清寒。心同冰雪洁,墨点亦为丹。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扔掉笔,将裙摆猛地一展。对着龙椅上的皇帝,再次拜倒。

“臣女岑玉,献丑了。”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震惊、疑惑、探究,都集中在我身上。

那片被我画上了墨梅的裙摆上。过了很久。久到我的膝盖都开始发麻。头顶上,

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击掌声。啪。然后,是皇帝那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声音。

“墨点亦为丹……好一个‘墨点亦为丹’!”“李德全。”“奴才在。”“赏。

把朕书房里那方‘紫云’端砚,赏给她。”4紫云端砚。前朝的贡品,天下闻名。

据说石质细腻如婴儿肌肤,呵气即可成墨。是皇帝御用的文房四宝之一。他把这个,

赏给了我。一个刚刚差点被拖出去的,殿前失仪的秀女。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

砸进了储秀宫这潭死水里。激起了千层浪。我回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之前是鄙夷,是看好戏。现在,是嫉妒,是敬畏,是探究。乔莺站在人群的尽头。她的脸色,

比我裙摆上没用完的墨还要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淬满了毒液。她死死地盯着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了。我没理她。目不斜视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李德全很快就派小太监把砚台送了过来。

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方紫中带红的砚台。上面雕着祥云缭绕。果然是好东西。

小太监脸上堆着笑。“岑主子,我们总管说了,您是个有大才气的人,往后前途不可**。

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话,半个时辰前,他打死也说不出来。这就是皇宫。

前一秒你是泥,后一秒你可能就是云。全看龙椅上那位的心情。我给了他一块碎银子。

“有劳公公,也替我谢谢李总管。”小太监千恩万谢地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桌前,

看着那方砚台。我知道,这东西不是赏赐。是催命符。皇帝不是傻子。他赏我,

不是因为他真的多欣赏我的才华。而是因为,他觉得我“有趣”。

在看惯了千篇一律的谄媚和美人之后,我这种绝地求生的把戏,让他觉得新鲜。

他就像一个看戏的人,觉得我这个戏子唱得不错,随手丢了块金元宝下来。他想看看,

我这个有趣的戏子,接下来还能唱出什么新花样。而乔莺,以及她身后的那些人。

她们不会让我安安稳稳地唱下去。这方砚台,就是她们眼里的一根钉子。扎在了她们的心头。

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根钉子拔掉,顺便把我也一起碾死。果然,没过多久,

麻烦就来了。第二天,负责教导我们宫廷礼仪的张嬷嬷,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她让我把所有宫规,抄写一百遍。理由是:殿前失仪,虽得陛下宽恕,但规矩不可废。

储秀宫里几十条宫规,每一条都又长又拗口。一百遍,抄到天亮也抄不完。

这是明摆着要折腾我。谁都知道,张嬷嬷是皇后的人。而皇后的亲侄女,这次也参加了选秀。

我没反驳。“是,岑玉遵命。”我领了纸笔,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开始抄。午后的太阳很毒。

晒得人头晕眼花。其他的秀女都在屋里歇息,或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只有我一个人,

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太阳底下,一笔一划地抄着宫规。乔莺带着人,摇着扇子,

从我身边走过。“哟,岑妹妹真是好学问。得了陛下的紫云砚,这是要发奋图强,

考个女状元吗?”她身边的跟班都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头也没抬。“多谢乔姐姐关心。

不过是记性不好,怕忘了规矩,再惹陛下生气。”乔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这话,

把“陛下”抬了出来。她要是再揪着不放,倒像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她冷哼一声,

带着人走了。我继续抄。手腕酸痛,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滴在纸上,

晕开了一个小小的墨点。我看着那个墨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是墨点。看来我和这东西,

还真是有缘。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张嬷嬷的刁难,乔莺的嘲讽,都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她们在等。等我犯错,等我撑不住。等我露出破绽。而我,也在等。

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彻底站稳脚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凭皇帝一时兴起的机会。

这方砚台,既是催命符。也可以是,我的护身符。就看我,怎么用了。5我抄了整整两天。

晚上点着灯抄,白天顶着太阳抄。除了吃饭,手就没停过。到第三天早上,

我终于抄完了最后一遍。把厚厚一沓纸交给张嬷嬷的时候。她那张刻薄的脸上,

也露出了一丝惊讶。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能抄完。而且,每一遍的字迹,都工工整整,

没有丝毫潦草。她翻了翻,没找出什么错处。只能冷着脸说:“知错能改就好。下次再犯,

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是,多谢嬷嬷教诲。”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我感觉整条右臂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痛得抬不起来。我趴在桌子上,

一动也不想动。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宫女送午饭。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皇后的侄女,当朝太傅的孙女,林雪见。

她和乔莺不同。乔莺的美,是张扬的,带着攻击性的。林雪见的美,是温润的,

像一块上好的暖玉。她总是安安静靜的,说话细声细语,脸上总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在储秀宫里,她的人缘最好。几乎所有人都愿意和她亲近。她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碗白玉瓷的莲子羹。还冒着丝丝的凉气。“岑妹妹,看你辛苦了两天,

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碗莲子羹,解解暑。”她把碗放在我桌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多谢林姐姐。”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快尝尝吧,放了冰糖和桂花,

味道很好的。”她笑着,亲手把勺子递到我手里。我看着那碗晶莹剔透的莲子羹。

莲子煮得软糯,汤汁清甜。在这样的酷暑下,确实是难得的美味。但我没有动。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碗莲子羹,有问题。林雪见是皇后的人。张嬷嬷刚罚完我,

她就端着糖水来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配合,也太默契了。“林姐姐,有心了。

”我拿起勺子,却没有舀羹汤。而是用勺柄,轻轻地在碗沿上敲了敲。然后,我抬起头,

看着她。“只是,妹妹我从小肠胃就不好,吃不得太冰凉的东西。姐姐的心意,我心领了。

”林雪见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是我考虑不周。”她说着,就要伸手去端那碗莲子羹。我按住了她的手。“姐姐别急。

”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虽然我不能喝,

但也不能浪费了姐姐的一片心意。”我转过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翠。

”我的贴身宫女小翠应声走了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我指了指那碗莲子羹。

“这碗莲子羹,是林主子特意赏的。我看你这几天也累了,就赏给你喝吧。”小翠的脸,

一下子白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雪见,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林雪见的脸色,

也终于变了。她勉强维持着笑容。“岑妹妹,这怎么使得。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怎能让下人……”“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我打断了她。“在我这里,没什么主子下人。

小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一碗莲子羹而已,她喝得起。”我看着小翠,语气不容置疑。

“喝吧。”小翠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主子饶命,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傻子也看出问题了。这碗莲子羹,肯定有问题。而且,

是能要人命的问题。林雪见也装不下去了。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霜。“岑玉,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直呼我的名字。“你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姐姐。”我摇了摇头,拿起那碗莲子羹,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我只是觉得,既然是好东西,就该大家一起分享。”我把碗递到她嘴边,笑得愈发灿烂。

“姐姐,你先尝一口?”6林雪见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我递到她嘴边的白玉碗,像是看着什么索命的毒药。周围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秀女。

她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两个人身上。还有那碗,

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莲子羹。“怎么?”我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却冷了下来。

“姐姐自己做的东西,自己不敢喝吗?”“我……我……”林雪见结结巴巴,眼神慌乱。

“我……我身子不适,也……也吃不得凉的。”这个借口,苍白又可笑。

她刚才还劝我趁凉快喝。我没再逼她。逼急了,她当场把碗砸了,死不承认,

我也拿她没办法。我需要的,是证据。我收回手,把碗放在桌上。然后,我缓缓地,

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银簪子。这根簪子很素,是我进宫时戴的,唯一的一件首饰。银质的,

打磨得很光亮。我捏着簪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了那碗莲子羹里。慢慢地搅动着。

林雪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根簪子。额头上,

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

一下,沉稳有力。搅了几圈之后,我把银簪子拿了出来。举到众人面前。簪子的尖端,

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光亮的银白色。“咦?”人群中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没毒啊?

”“看来是岑玉想多了。”林雪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差点瘫倒在地。她看着我,眼神里瞬间又充满了怨毒和得意。“岑玉!你无凭无据,

血口喷人!我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告你!”她找到了反击的理由,声音立刻变得尖利起来。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手里的银簪子,眉头微微皱起。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我爹虽然是个书呆子,但也教过我一些药理。银针试毒,只能试出砒霜一类的烈性毒药。

有些慢性的,或者从西域传来的奇毒,是试不出来的。林雪见既然敢动手,

就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那问题,出在哪里?我的目光,扫过那碗莲子羹。莲子,冰糖,

桂花……等等。桂花!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哥给我送来的那卷书里,除了《梅谱》,

还夹了一本《南疆异物志》。里面记载了一种产自南疆的植物,叫“七日醉”。它的花,

和桂花长得一模一样,气味也相似。但无毒。可一旦和莲子同煮,就会产生一种慢性毒素。

无色无味,银针也试不出来。中毒的人,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在七日之内,精神恍惚,

四肢无力,最后在睡梦中,心力衰竭而亡。旁人看来,就像是得了急病,暴毙而亡。

根本查不出死因。好狠的手段。我看着林雪见,她正一脸得意地等着我给她赔罪。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