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就是婆家最优秀的“扶贫项目”。我叫姜禾，一个在他们眼中，
听话、好用、能源源不断产钱的儿媳妇。我的工资，是小叔子的学费，是小姑子的包包，
是婆婆麻将桌上的底气。我爸妈给我买的婚房，成了他们全族亲戚免费落脚的五星酒店。
老公高斌总说：“禾禾，我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婆婆张桂芬总拍着我的手：“好孩子，妈知道你最孝顺，妈的宝贝儿子就靠你了。
”直到她六十大寿，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逼我卖掉我爸妈的房子，给小叔子凑彩礼。那一刻，
我笑了。装了五年的孙子，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一家人，算总账”。
这不仅仅是一个离婚的故事。这是一个，把吸血鬼钉回棺材里的故事。每一步，
都在我的计算之中。1张桂芬的六十大寿，办得比春晚还热闹。地点是全市最好的酒店，
金碧辉煌。来的全是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我老公高斌，穿着我给他新买的西装，
满面红光地在门口迎客。“哎呀，大伯来了！”“三姨，越来越年轻了！”他像个主人。
其实，这场寿宴的几十桌酒席，刷的是我的信用卡。我端着一杯温水，坐在角落里，
看着这一屋子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他们每个人，都花过我的钱。从大到买房首付，
小到手机话费。我是姜禾。高家的儿媳妇。也是他们家，最大的冤大头。婆婆张桂芬，
今天的主角，穿着一身定制的红色旗袍，被众人簇拥在主桌。她看到我，招了招手，
嗓门洪亮。“姜禾！过来！”我放下水杯，走过去。“妈。”“你看你，一天到晚丧着个脸，
给谁看呢？”她当着一桌子人的面，毫不客气地数落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你穿得这么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奔丧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连衣裙。干净，
得体。但在她眼里，不如她那身红的喜庆。高斌立刻过来打圆场。“妈，
姜禾她就喜欢穿素色的，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肘轻轻撞我。“快，
给妈说几句好听的。”我扯了扯嘴角。“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张桂芬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句干巴巴的祝福不满意。但今天人多，她不好发作。
“行了行了，坐下吧。”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张桂芬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今天，谢谢各位亲朋好友来给我这个老太婆过生日！
”她满脸油光，声音里带着醉意。“我这辈子，没啥大本事，但福气好啊！生了个好儿子，
娶了个好儿媳！”她说着，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戏要来了。
“我们家高斌，有出息！我们家姜禾，那也是个顶个的好媳妇！”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就是啊，我还有个事，一直压在心头，不吐不快！”她放下酒杯，开始挤眼泪。那演技，
不去拿个影后都屈才了。“我那可怜的小儿子，高阳，今年都二十八了，还没个婚房！
女方家里说了，没房子，这婚就不结！”一桌子亲戚开始附和。“是啊，
现在结婚没房子可不行。”“高阳这孩子多老实啊，不能让人家姑娘看不起。
”张桂芬抹了把泪，声音更大了。“我这当妈的，心里急啊！睡都睡不着！我就寻思着，
咱们家，不是还有一套房闲着吗？”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我身上。
那套房，是我爸妈在我婚前全款买给我的。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高斌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别说话，让他妈说。我没理他。
端起面前的果汁，轻轻晃了晃。张桂芬见我没反应，直接点名。“姜禾！你是高阳的亲嫂子！
他就是你的亲弟弟！你那套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过户给你弟弟当婚房！”“你放心，
我们高家，不会忘了你的好的！”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秒。然后，是更大的嗡嗡声。
“嫂子帮弟弟，天经地义啊！”“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姜禾这孩子，
一看就是个懂事的。”我看着张桂芬那张志在必得的脸。看着高斌那张躲躲闪闪的脸。
看着满屋子亲戚理所当然的脸。他们不是在商量。他们是在通知我。用亲情和道德，绑着我，
去祭天。我放下果汁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很轻，
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笑了。“妈，您说得对。”我站起来，声音不大，
但足够每个人都听清。张桂芬和高斌都松了口气。他们以为我妥协了。毕竟，过去五年，
我一直在妥协。“高阳结婚是大事，做嫂子的，肯定要表示。”我走到张桂芬身边，
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不过，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
算是我这个做儿媳妇的，给您六十大寿，送的一份超级大礼。”张桂芬眼睛一亮。“哦？
什么大礼？”我环视全场，然后对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决定，和高斌离婚。
”“并且，我会起诉，追回这五年来，我为高家花的每一分钱，一共是，
一百三十七万六千八百块。”“这张清单，就是我送给您的，寿礼。”我从包里，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沓厚厚的A4纸。上面，是我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和消费记录。我把它，
轻轻地放在了生日蛋糕旁边。整个宴会厅，死一样的寂静。我看见张桂芬的笑，僵在了脸上。
她脸上的褶子，都在抽搐。2“姜禾！你疯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斌。他冲过来，
想抢我手里的那沓纸。我手一扬，躲开了。纸张散开，雪花一样，
飘飘扬扬地落在了主桌的餐盘里，酒杯里。每一张纸上，
都清清楚楚地印着日期、金额、用途。“2018年10月3日，为高斌购买西装，
8800元。”“2019年2月15日，为张桂芬支付广场舞协会旅游费用，3500元。
”“2020年5月1日，为高阳支付苹果手机全款，11999元。”“……”一条条，
一款款。触目惊心。一个离得近的亲戚，下意识拿起一张。念了出来：“2021年8月，
支付高斌表弟高伟婚礼礼金，20000元……”他念到一半，声音卡住了。
因为他就是高伟的爹。整个主桌的人，脸色都变了。那些曾经以占我便宜为荣的亲戚们，
现在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你……你……”张桂芬指着我，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存心让我下不来台是不是！”“妈，您误会了。”我笑得更灿烂了。
“我这不是让您下不来台，我是让您，把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一家人，
算这么清楚，你还有没有良心！”高斌在一旁急得跳脚。“我们结婚五年！我哪点对不起你！
”“你对得起我？”我转头看着他。“你用我的钱，给你妈买金项链，给你弟买车，
给你家十八代祖宗的远房亲戚包红包的时候，你想过对得起我吗？”“你每个月工资三千五，
却能心安理得地刷着我的信用卡，给你那些狐朋狗友买单，你觉得你对得起我？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高斌的脸上。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脸涨成了猪肝色。“我……我那是为了应酬！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我冷笑一声。
“是啊，为了‘高家’。”“这五年来，我工资卡里的钱，一分没剩。我爸妈给我的存款，
被你们以各种名义借走。就连这套婚房，你们都想算计过去。”“高斌，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这是娶老婆，还是找了个妈，养着你们全家？”“你胡说八道！
”张桂芬终于缓过劲来了。她一拍桌子，开始撒泼。“我们高家是缺你那点钱的人吗！
当初要不是看你可怜，我们家高斌能娶你？”“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五年了！
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高家没把你扫地出门，就算对得起你了！”这话一出，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脸上的笑容，终于一点点收了起来。很好。
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前面那些“好儿媳”，都是铺垫。这句“不会下蛋的鸡”，
才是她对我真正的定义。我看着她，眼神冰冷。“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你心里没数吗？
”张桂芬眼神一慌，随即更加色厉内荏。“我……我怎么知道！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是吗？”我从包里，拿出第二样东西。一张折叠起来的化验单。我把它展开，
递到高斌面前。“高斌，你来告诉大家，这张单子上，写的是什么。”高斌看到那张单子，
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是他的婚前体检报告。是他亲口告诉我，
弄丢了的那一份。是我上周，从我们家床垫底下翻出来的。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诊断结果：无精症。”我把报告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大家看清楚了。
”“不是我生不出，是你们高家的儿子，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功能！”“这五年来，
你们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骂我生不出孩子，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张桂芬，高斌，你们高家的脸，还要不要了？”“轰”的一声。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
所有的目光，都从我身上，转移到了高斌的身上。鄙夷，嘲笑，同情。像无数根针，
扎得他体无完肤。张桂芬彻底懵了。她看着那张化验单，像是看着一个炸弹。她想抢，
却被我躲开。“假的！这是伪造的！你这个毒妇，为了离婚，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伪造？”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大家可以听听，
这是不是伪造的。”手机里，传出张桂和高斌的对话。是昨天晚上，他们在书房里的悄悄话。
被我放在书柜后面的录音笔，录得一清二楚。“妈，姜禾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不会发现了吧？”“发现什么？发现你生不了？怕什么！她没证据！你记住了，
一口咬死就是她的问题！让她在外面抬不起头来，她就不敢提离婚了！”“再说了，
就算离了，也得让她净身出户！房子，车子，存款，都得是我们的！
”录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张桂芬和高斌的脸上。他们母子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彻底傻了。
我关掉录音，满意地看着他们的表情。“妈，现在，还觉得我是伪造的吗？”“这份寿礼，
您还喜欢吗？”3寿宴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高家的亲戚们，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生怕跟我这个“疯子”扯上关系。酒店经理带着保安过来，脸色很难看。“高先生，高太太，
请你们处理好家事，不要影响我们酒店的正常营业。”张桂芬坐在地上，披头散发，
又哭又嚎。“没天理了啊！儿媳妇逼死婆婆了啊！”“我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高斌扶着她，对着我怒目而视。“姜禾，你满意了？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你满意了？
”“你们还有脸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从你们算计我爸妈房子的那一刻起，你们的脸，
就已经被你们自己踩在脚底下了。”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拎起包，转身就走。“站住！
”高斌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话没说清楚，不准走！”“放手。
”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不放！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妈道歉，跪下求她原谅，
你休想走出这个门！”他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好笑。五年了。我竟然跟这种男人，同床共枕了五年。是我眼瞎。我没有挣扎。
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按下了110。“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我在金豪酒店牡丹厅，
被人非法拘禁，对方还对我使用暴力，请你们过来一下。”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高斌的脸，绿了。他没想到，我会直接报警。
“你……你敢报警？”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在他眼里，我应该是那个只会哭，
只会妥协的软柿子。“你看我敢不敢。”我挂了电话，冷漠地看着他。“高斌，我提醒你，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再动我一下试试？”他手上的力道，果然松了。眼神里，
第一次有了恐惧。张桂芬也停止了哭嚎。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骂。“反了天了！
家里的事，你竟然叫警察！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吗？”“现在才觉得是笑话？
”我甩开高斌的手。“你们在寿宴上逼我卖房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是笑话？”“放心，
今天只是个开始。更大的笑话，还在后头。”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这一次，没人敢拦我。我回到我们那个“家”。推开门，一股熟悉的，
让我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卧室，拖出我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了。高斌和他妈，
还有他弟高阳，以及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亲戚，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门口。为首的高阳，
一脸痞气，手里还提着一根棒球棍。“姜禾，你个**，还想跑？”高阳用棒球棍指着我。
“今天不把房产证交出来，我打断你的腿！”张桂芬叉着腰，一脸得意。“我告诉你，
警察来了也没用！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今天，你要么把房子过户了，要么，
就别想囫囵着出去！”高斌站在他妈身后，默不作声。但他的沉默，就是一种纵容。
我看着这群人的嘴脸，心里一片冰冷。这就是我掏心掏肺付出了五年的“家人”。图穷匕见，
连最后一点伪装都撕掉了。我把行李箱放在身后，拿出手机。“你们这是，入室抢劫？
”“少废话！”高阳不耐烦地挥舞着棒球棍。“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笑了。
“好啊。”我说，“房产证就在保险柜里，你们自己拿吧。”他们愣了一下。
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服软了。高阳第一个冲进卧室，找到了那个小小的保险柜。“密码！
密码是什么！”“我们结婚纪念日。”我轻声说。高斌的动作一滞，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他走过去，输入了密码。保险柜，“咔哒”一声，开了。高阳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去。然后，
他的动作停住了。脸上，是极度的困惑。“空的？怎么是空的？”张桂芬也挤过去看。
保险柜里，别说房产证了，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姜禾！你耍我们！”张桂芬猛地回头，
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没有耍你们啊。”**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房产证，
确实不在里面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中气十足的喊声。
“警察！里面的人不许动！”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他们手里，
拿着防暴盾牌和警棍。场面，瞬间被控制住了。高家人全都傻眼了。高阳手里的棒球棍，
“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个为首的警察，走到我面前。“姜**，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们来得这么快。”然后，我指了指屋里那群人。“警察同志，
就是他们。持械闯入我家，意图抢劫，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屋里有监控，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录下来了。”我话音刚落。高家人，脸都白了。他们这才注意到，
客厅的角落里，一个红色的指示灯，正在一闪一闪。4高家人，包括高斌，
全被带回了警察局。罪名是“涉嫌非法入侵住宅”和“胁迫”。那个提着棒球棍的高阳，
性质更严重一点。我作为报案人，也跟着去做笔录。在警察局的大厅里，我看到了张桂芬。
她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坐在长椅上，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家事啊……警察同志，
这都是家事啊……”一个年轻的警察给她倒了杯水，语气很严肃。“大娘，
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就算是家事，也不能违法。提着棒球棍闯到别人家里要东西，这叫抢劫，
您懂吗？”张桂芬哆嗦了一下，不敢说话了。高斌被单独关在一个询问室里。我路过的时候，
从门上的小窗户，看到了他。他垂着头，双手戴着手铐，放在桌子上。整个人，
颓废得像一条丧家之犬。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给我做笔录的，是刚才带队的那个警察，姓李。
他看了我提供的监控录像，又问了几个问题。“姜**，他们之前也这样对你吗？
”我摇摇头。“以前，他们更擅长用软刀子。”“这是第一次，把刀子亮出来。
”李警官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一旦触犯了法律，我们必须公事公办。
”“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依法处理的。”我点点头。“谢谢。”“我只有一个要求，
就是追究他们所有人的法律责任，一个都不能少。”我的冷静，似乎让李警官有些意外。
他看了我一眼。“你……想好了？毕竟，他还是你的丈夫。”“很快就不是了。”我说，
“李警官，我被他们家吸了五年的血，现在，我只想把血要回来。至于情分，
早在他们逼我卖房的时候，就没了。”做完笔录，我从警察局出来。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里，却一片灰暗。我拿出手机，打给了我的律师。“王律师，
可以启动离婚诉讼了。”“对，财产分割，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另外，
我刚才报警了，高家的人涉嫌非法入侵和胁迫，这是他们的案底，对我们有利。”电话那头，
王律师的声音很沉稳。“好的，姜**，我明白了。明天一早，我就会把起诉书递交到法院。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五年了。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第二天一早。
高家人被放了出来。毕竟只是初犯，而且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只是被拘留教育了一晚。
但高阳，因为持械，被行政拘留了十五天。他们出来后，收到的第一份大礼，
就是法院的传票。我的离婚起诉书。以及一份财产保全申请。高斌名下的所有财产，
包括他那辆用我钱买的车，全被冻结了。我没回那个“家”。在外面找了个酒店住下。
手机被打爆了。高斌的，张桂芬的，还有各种亲戚的。我一个都没接。全部拉黑。
世界清静了。但他们，显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当天下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是高斌的三姨。
平时最喜欢在我面前哭穷，从我这拿了不少好处。“姜禾啊，我是三姨。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和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
怎么还闹到法院去了呢？”“三姨，有事说事。”我的语气很冷淡。“哎，
你这孩子……”她顿了顿，开始打感情牌。“我知道，你妈……哦不，
张桂芬她那天说话是重了点。但她也是为了高阳好啊！再说了，高斌对你怎么样，
你心里不清楚吗？他那么爱你……”“爱我？”我打断她。“爱我，就是联合他全家，
把我当猴耍？爱我，就是看着我被他们吸血，无动于衷？爱我，
就是默许他弟拿着棒球棍来威胁我？”“三姨，这种爱，太沉重了，我要不起。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三姨的语气开始变得指责。“我们高家，哪点对不起你了？
你嫁过来五年，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我气笑了。“三姨，你搞清楚。那房子，
是我爸妈买的。这五年，家里的水电煤气，物业费，哪一样不是我交的？高斌和他妈，
连带你们这些亲戚，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花我的钱？”“现在，你跟我说，
我吃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你们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三姨才干巴巴地说。“那……那也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
”“对，你说得对。”我深吸一口气。“所以，现在我需要帮助了。请你，
还有所有拿过我钱的高家人，把钱还给我。我这里有账单，你要不要我给你发一份？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我看着手机，冷笑。这就是所谓的“亲情”。
谈钱的时候，亲情最脆弱。也好。省得我再费口舌。我以为，他们会消停几天。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程度。两天后，我的公司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5那天我正在开会。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撞开了。张桂芬，
带着高斌的三姨和五婶，像三只斗鸡一样，冲了进来。“姜禾！你给我出来！
”张桂芬叉着腰，嗓门比菜市场的喇叭还响。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惊呆了。我的直属上司，
李总，皱起了眉头。“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我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她婆家人！”张桂芬指着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们来找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算账！
”她说完，就开始了她的经典表演。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天理何在啊！
我们高家辛辛苦苦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她倒好，攀上高枝了，就要把我们一脚踹开啊！
”“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诬陷我儿子！现在还要告我们，让我们家破人亡啊！
”三姨和五婶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
怎么能在你们这种大公司上班啊？”“你们领导可得看清楚了，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
留着也是个祸害！”同事们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我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李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张桂芬面前。我没有去扶她，也没有跟她吵。
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桂芬女士。”我平静地开口，“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炕头。
你再在这里寻衅滋事，影响公司正常办公，我就告你诽谤和扰乱公共秩序。”我的冷静，
让她愣了一下。她可能没想到，我都这种处境了，还敢这么横。“我诽谤你？
我哪句话说错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你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你就是个白眼狼！”“我是不是白眼狼，法院会给我一个公道。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并且把摄像头对准了她。“但是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我都会录下来，作为你诽谤我的证据，提交给法庭。”“你骂一句，你的赔偿金，就多一分。
”“你继续。”张桂芬的骂声，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我手机上闪烁的录制图标，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旁边的三姨推了她一下。“怕什么！她说录就录啊！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她说着，也指着我骂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骗婚！
你就是图我们家高斌老实！”我把手机镜头，又对准了三姨。“很好，还有你。
你叫高秀兰是吧？身份证号要我帮你报一下吗？”“你这五年来，
以你儿子上学、你老公生病、你家盖房子为由，一共从我这里拿走了十一万三千块。
一分没还过。”“这些转账记录，我这里都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诈骗？
”三姨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没想到，我连她拿了多少钱，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你胡说！那是你自愿给的！”“是不是自愿，我们让警察来判断。
”我作势就要拨打电话。“别！”三姨一把按住我的手，声音都变了。“姜禾，有话好好说，
别……别把事情闹大。”我甩开她的手，目光转向最后那个五婶。“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
”五婶被我看得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场气势汹汹的问罪大会，就这么被我几句话给瓦解了。张桂芬看着两个盟友都怂了，
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再撒泼。我关掉手机录像，看着她们。“闹够了？闹够了就滚。
”“再有下次，就不是在公司见了，我们法庭上见。”我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她们三个，
被我的气势镇住了。面面相觑，最后灰溜溜地走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但所有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同情，有佩服，但更多的是八卦。
李总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给我倒了杯水，叹了口气。“姜禾，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需不需要公司出面？”我摇摇头。“谢谢李总，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很抱歉，今天给公司添麻烦了。”“麻烦谈不上。”李总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只是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安安静孕的，处理起事情来，这么……果断。
”我苦笑了一下。“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我不是兔子。”从李总办公室出来。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在人前，我可以是刀枪不入的女战士。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每一次对抗，都在消耗我的心力。我以为，这件事会给我工作带来很大的影响。
甚至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但没想到，第二天，李总在部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宣布了一件事。“鉴于姜禾在上一季度项目中的出色表现，公司决定，